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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相见不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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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老子说关你就关你,需要什么理由吗?臭看病的……”领头的校尉被属下熟练的拦住,两脚还不停的往前踹。
“大……人,息怒,可别把人再打死了。”此话一出,客栈的温度好像凭空降了几分,围观的都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火速开溜,生怕冷不丁的被这人安个罪名给弄死了,瞅见没,别说,商贩,连个喝茶的大夫都不放过呢。
李星云:你们给我拉住了,看我发挥。
下属:大帅,咱是不是有点演过了?
“给我带走。”校尉也觉得自己这太过了,冷静下来,大手一挥,甭管你乐不乐意,通通带走。袁天罡一动不动,连带着屁股上那条凳子一块儿被搬走了。
——县衙——
衙役:“姓名?”
袁天罡:“……”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眼见得就要棍棒加身,钱源一声大喊道:“大人,他早些年生了场重病,不善言辞,小老儿可代他回话。”
“哼。”那校尉莫名其妙的冷笑出声。
钱嘉嘉默默的捏了块碎银,攥在手里以防万一。
“?”小衙役一双眼睛闪烁了一下,往校尉处瞟了一眼就答应下来,“说。”
“钱载同。”钱源正色道。
一直当哑巴的袁天罡侧目了。
“年岁?”
“二十八。”
……
‘咔嚓’捏在袁天罡手里的茶杯碎了。
一看场中气氛不对,人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做了那出头鸟。
李星云假扮的校尉看着这个男人,心想这人定力不够啊,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吗,又是为何呢?
袁天罡低着头闷闷地笑起来,须发散乱遮住下半张脸,乍听得熟悉到恐惧的笑声,李星云浑身僵硬,头一卡一卡的转过来看着那个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紧接着笑声响起,“不良帅既然有事相商,早该言明,何必戏耍吾等。”
“雾草!”李星云心态爆炸,周身寒毛骤起,双耳翁鸣,站立不稳,面前的人抬起头,人脸一遍遍闪烁,最终定格在了恶鬼面具的样子上。
李星云闷哼一声,倒退了一步,骆小北侍卫在旁,见他状态有异,不动声色的在后面虚扶一把,正想提醒舵主,只见对方也是莫名的僵住了身子,一动不动,甚至是在颤抖,这是怎么了⊙_⊙?
“大帅?”三千院的声音极轻,带七分惶恐,三分激动。
“袁——”李星云大叫一声,心脏处传来的强烈搏动一下子击倒了他,整个人向后倒去,三千院和骆小北一左一右接住了他,烟雾弹适时炸响,遮挡了众人的视线。
“快走。”钱嘉嘉一把将袁天罡扛到肩上,一手拉住钱源,趁着烟雾弥漫,转身就跑。
“快追!”三千院马上反应过来,“找到人立刻来报,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李星云捂住胸口,回忆刚刚听到那个声音,可惜心脏处传来的剧烈波动,直接让他眼前一黑,来不及拦住他们,明明亲眼看到他死在龙泉地宫了,怎么会?不不不,李星云一想起自己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都能复活,那袁天罡活了三百多年,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手,那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是为了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还是又是一个考验,袁天罡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隐蔽的小屋——
“说,你到底是谁?”钱嘉嘉大力的把人掷到墙角,一拳捶到墙上。
“嘉嘉。”钱源站在门口想上去说两句软话。
“出去,看着。”钱嘉嘉转头,语气是说不出的狠厉,拿出她商会会长的杀伐果断气势,今天的事是该好好说说清楚了,看着钱源关上门,又加了一句,“就在外面听着,不准进来。”
“想从什么听起?”袁天罡还是第一次这么好脾气的给人解释,如果他脸上没有淤青的话,活了那么多年,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你跟着我们的目的,还有你的真实身份。”
“偶遇,谋份差事。”袁天罡实话实说,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他斟酌了一下,“以前做过不良人,后来……后来身体不好就退下来了。”
“不良人?”钱嘉嘉重复了一遍,之前满大街围剿的可不就是这些人吗?
袁天罡一点简单概括,“就是专属皇家的打手,还做点情报收集,我们的上级就叫——”
“不良帅。”钱嘉嘉已经听得有点眉目了,毕竟监国曾下令全国抓捕不良人,这个组织的存在也不再是个秘密了。
“嗯。”袁天罡看着她,又不说话了,看来是打定主意不会主动坦白了。
“还有呢,你的名字,不是南安俊吧。”
袁天罡抬头,一脸迷惑,他从来没说过他的名字叫南安俊,是她们每次都这么叫他。
“山西南安骏。”袁天罡想起来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当时正看到一副字画,上有骏马奔腾,让他想起太宗时期的八骏,才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是那副字画上的题字。”
“咳咳咳。”钱源听到这个,在外面咳嗽了两声,这真是一场误会。
“我有一事想验明,得罪了。”钱嘉嘉搭住对方肩膀,敞开对方左肩脖颈下方,内力催动。
袁天罡呆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对方想做什么,顾不得对方扯着衣衫,使力猛地推开她,“够了,该问的也问了,该说的也说了,”
钱嘉嘉求证心切,猝不及防下被推得倒退了两三步,不过这对她来说足够了,这种霸道的阳刚内力,不下三五十年苦功,绝没有这种水平,钱载同根本做不到。
“阿耶,我们走。”钱嘉嘉打开门,语气沉重的走了出来,摇了摇头。
“嘉嘉。”钱源还不甘心,他不会认错的,这个人。
“回去吧,商量一下该怎么把大家伙儿赎出来。”
听着人走远,袁天罡方才脱力跪倒,单手撑着墙面,嘴角渗出一丝血,刚刚妄动内力,加重了心脉负担,对闭合没多久的伤口来说是雪上加霜,身体里的蛊虫闻到死气,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该死的,他可不想死了还被人做成傀儡,李淳风这臭小子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