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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大宋元气大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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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大宋王朝统治者挥霍无度的时候,大宋的北边,一个强大的部族正在悄悄崛起,那就是女真族。
女真族在完颜阿骨打的带领下,逐渐强大起来,大宋政和五年正月初一,完颜阿骨打正式称帝,国号“大金”,金国建国后不到十年间,就将建国二百年的辽国蚕食殆尽。
大宋得到消息后,朝臣议论纷纷。
“金国灭辽之后会不会攻打大宋。”
“辽国这么强大这么快就被金国灭了。”
而童贯则又看到了自己立功的时机,只有不断向外发动战争才能永远的将兵权紧握在自己手里,于是向赵佶进言:“辽国现在已是困兽之斗,不如我们与大金联合一起灭辽,还能收复失去的幽云十六州。”
不少大臣反对道:“官家,万万不可啊,如若灭了大辽,大宋的门户可就向金国敞开了,大金以后进入我大宋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
童贯进言:“如若失去这次机会,幽云十六州可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收复幽云十六州是大宋历代皇帝的梦想,但是都没有做到,赵佶也想延续这个梦想,为自己执政时期开创最大的功绩。
因此下令:“就依太师所言,命太师为两河宣抚使,率兵十五万开赴宋辽边界高阳关”。
反对的大臣们纷纷摇头,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这一战,宋兵惨败,十万宋兵相互践踏,死伤无数,损失了大宋十万好儿郎,大宋因此元气大伤。同时也让金人看到大宋已经是一个腐烂不堪,一推就倒的末日王朝。
自此之后,金国将大宋这个庞大的王朝视为满身肥油的羔羊,待金国吞掉大辽之后,频频将帝国的铁蹄伸向了大宋这个待宰的羔羊。童贯为了一己私欲,将大宋王朝推向了万劫不复之地。
战败后,韩世忠的营帐外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受伤的军士,寥寥几名大夫和帮闲在军营里进进出出,忙前忙后,在巨量的伤员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根本忙不过来,空气中回荡着伤员的哀嚎声,整个军营被浓浓的绝望和死气充盈。
大军出发前,韩世忠也曾劝过童贯不要去攻打大辽,却被童贯斥责了几句,现在看到这种惨状,韩世忠痛心疾首,这场无谓的战乱不知让多少家庭痛失爱子,失去家人。
这天,严妈妈突然让梁红玉去陪客,说是有一位将军点名让梁红玉去作陪。
梁红玉对着妆台镜描眉打扮一番,抱起琵琶来到了醉心楼的醉香阁,轻掀珠帘之后,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子身着藏青色素服,长发用玉冠束起,眼神凌厉、霸气,硬朗的轮廓勾勒出完美的五官,梁红玉内心纳罕间,韩世忠说明了来意。
“今天来叨扰姑娘,是想问姑娘,有没有打听到童贯最近出入的消息。”
韩世忠在童贯的带领下吃了败仗,手下的将领死伤无数,军中已怨气沸腾,恨不得个个手刃童贯,奈何赵佶对童贯未做任何惩处。
他只能从梁红玉这来打探消息,只为能扳倒童贯。
梁红玉眉眼轻挑,问道:“将军可是要刺杀童贯?”
韩世忠惊道:“姑娘怎知?”
“听说童贯带领十五万大军吃了败仗,死伤无数,早已民怨沸腾,百姓纷纷将童贯视为奸臣,欲除之而后快。”
“姑娘倒是人在家中坐,却知天下事。”
“将军有所不知,大宋折损了十万将士的事,早已传遍了京口。”
“哦,倒是我肤浅了。”韩世忠叹道。
“我这里正好有一份秋凤从京城传来的消息,童贯最近要去安国寺祈福,以慰亡灵。”梁红玉说着将密信交与韩世忠。
韩世忠看信之后道:“有劳姑娘了,此去能不能成事,就看造化了。”
梁红玉疑道:“将军这么大老远来到这里,就只是为了打探童贯的消息?”
韩世忠缓缓道:“我有军务在身正好途经此地,顺便打探一下童贯的消息。”
…………
童贯这天算好时辰,便赶往安国寺,此次出兵损失了十万将士,幸得官家没有降罪,只是罚了他一年俸禄。去安国寺做法事告慰亡灵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保住他头上的这顶乌纱帽。
车辇一驶到临近安国寺的一处芦苇丛,童贯就感觉到四周弥漫着一股杀气,即刻命人暂停前行。
霎那间,只见一股黑衣人从芦苇丛中鱼贯而出,个个拿着大刀肃杀过来。
童贯知道此行可能凶险,果然不出他所料,幸好他带了几十个随行高手。
童贯一声令下,随行侍卫与蒙面人正面交锋,整个芦苇丛中一时间杀声四起,惊起了芦苇丛深处的几只雀鸟。
厮杀声仍在持续,韩世忠没想到童贯老儿如此奸猾,他带领的蒙面人在人数上显然不占优势,伏击的是他的人,却被童贯占了优势,只能节节败退,被逼近了芦苇丛深处。
一只箭矢呼啸而来,没等韩世忠反应过来,他左肩已中箭,他捂着伤口,带着几个残兵一路逃避追杀,眼看着几个残兵纷纷倒下,追兵越来越近。
突然从芦苇深处伸出一只手,将他一把拽了过去,来人也是个蒙面人,他跟着蒙面人向芦苇深处的另一条小道走去。
转眼到了湖边,便看到了来接应的一艘小船,他随蒙面人一同上了小船,撑船人长篙一撑,小船驶离了岸边,向湖中央驶去。
追兵到了岸边,眼见着蒙面人登上小船,只能悻悻而归。
童贯破口大骂:“真是一群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看清蒙面人长相没有?”
随行侍卫回道:“回大人,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快说!”
“来搭救的蒙面人身形瘦弱,好似一名女子。”
“女子?”童贯蹙眉,心道:怎会是一名女子?
韩世忠上船之后,双手抱拳,答谢道:“谢壮士搭救。”
蒙面人揭开面纱,明明是冷峻的双眉,双眉下面却是令人惊艳的容颜,一双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星辉,里面流动着清澈如水的光芒。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韩世忠心底流淌出来,仿佛千万个萤火虫从幽幽空谷欢欣着飞舞而出,飞向那美好的远方,韩世忠仿佛入定 ,耳边被一声声软糯又幽远的呼唤声唤醒:“将军,将军。”
韩世忠这才从梦幻中清醒过来,沉吟道:“怎么会是姑娘你 ?”
梁红玉浅笑道:“将军,你莫忘了,童贯是我的仇人,我怎么会让他死在将军手中。”
韩世忠看着眼前的女子,他也是久经官场的人,却看不清眼前的女子。
“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来做吧。”
梁红玉睨了韩世忠一眼,眸子里的笑意更甚:“将军这是看不起女子吗?”
韩世忠被她这么一诘问,不知怎么回答,于是眉目一敛,“既然姑娘心意已决 ,那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一丝暧昧的气氛从两人中间升腾,这让韩世忠无所适从,于是双手撑住甲板,准备将自己挪远一点,一股钻心的疼痛顿时从肩膀袭来。
梁红玉用指尖戳了下韩世忠渗血的肩膀,“将军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说着便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
韩世忠坐起身子,任由梁红玉解开他的衣带。
“哗”的一下,衣衫落地,韩世忠光着精壮的膀子。
梁红玉倒吸一口凉气,映入眼帘的是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疤,有些伤疤看上去已经过了很久,而有些则是新添的伤疤,透着嫩红色。
她用指尖轻触那些伤疤,仿佛从这些伤疤里看到了他的过去,她对他突然多了一丝心疼。没想到他看似不近人情的冷漠外表下,是历经生死的沧桑,可他也只是二十二岁的少年,从与童贯为敌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就注定要交织到一起。
她将药粉轻轻地上洒在了他肩膀的伤口处,然后扯下自己衣袍上干净的一处,一层层裹住伤口。
韩世忠屏息凝神,周围静的能听到雀鸟飞过的声音,梁红玉鸦羽般的睫毛扑闪着,直入他的心底,打乱了他的心跳。想他闯入敌营杀敌时都没有这么紧张过,现在面对这样的美女却紧张到直冒冷汗。
“将军,你头上怎么冒汗了,我帮你擦擦。”
梁红玉靠近他时,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沿着鼻尖直入他的五脏六腑,韩世忠的身体突由冰凉变得莫名燥热起来,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忙道:“不劳烦姑娘,今日天气似乎有点热。”
梁红玉闻言,暗自思忖,时至秋日,天气已微凉,江风习习,倒是未觉哪里热,想必定是刚才被童贯手下追杀,跑的脚程过多所致。
“将军,伤口包扎好了,我帮你穿上衣服。”梁红玉说着先将甲板上的中衣给韩世忠套入左臂。
在她冰凉的手指轻触他肌肤的那一刻,他的心脏就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似乎要跳出胸膛。她的动作温柔轻盈,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伤口的疼痛,亦或是此刻他的心绪已经紊乱,所以没有感觉到疼痛。
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一片羽毛从他的心尖拂过,他从未对哪位女子有过这种感觉,即使是对他那已经过世的夫人也未曾有过。
他的夫人是一名普通的农家少女,只因为他要参军,父亲黑着脸道:“参军可以,先成了亲再去,好歹给我们韩家留个后。”
参军那年,他只有17岁,正是懵懂无知的年纪,就应了父母给他介绍的亲事。
洞房那晚,他揭开盖头,新娘长有一张寡淡的脸,和村里平常人家的妇人没有什么区别。第一次洞房,他没有其他新郎那般兴奋,只是例行公事般和新娘圆了房,第二天便踏上了他的军旅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