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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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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后，段宜然做了很长时间的自我道德拉扯。
他说的那些话真的符合道德吗？学长是有男朋友的人，他却提出要去人家家里做饭，怎么想都有几分臭不要脸。好在学长没有马上答应，只是不置可否地定定看了他很久。
想必学长不会答应吧。
但当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段宜然又感到非常失落。
哎，他这辈子的优柔寡断、趑趄不前全部献给了爱情。想他历来是个干脆的人，就拿踢球来说吧，他的球风向来是利落、生猛，从不犹豫不前、左顾右盼，他见人就过，沾脚就射，为什么在恋爱方面就这么扭捏呢？
哎~
一晚上，段宜然竟叹气了。
而住他邻床的李远心情不比段宜然好——这顿大餐难道要黄了？——李远忧心忡忡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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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宜然的逻辑，烦的时候就多踢球。所以最近他已经成为绿茵场上论出勤率的No.1了。
人生有时候可以很简单，上课、下课、吃饭、学习、踢球、睡觉，一天天就这样充实简单地度过了。
直到……他看了冉月的朋友圈。
冉月的朋友圈几乎是空的，他并没设展示时间限，段宜然都刷烂了，也总是陈年的那两三条，但昨晚冉月发朋友圈了，主题是……瘦了5斤。
段宜然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发信息问冉月。
段宜然：学长，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你有好好吃饭吗？
段宜然等了很久，冉月才回：在上课，一会打给你。
段宜然的球也踢不下去了，他和小伙伴们打了招呼，去一旁草坪上坐着等。
等了半个多小时，他握在手里的电话终于响了。
段宜然：“喂，学长，怎么瘦了这么多？没好好吃饭吗？你本来就瘦，再这样下去快瘦没了……”
段宜然是真担心了，所以就这样喋喋不休说了十分钟。
冉月却一如既往地淡定，只是轻声“嗯”了几声。
段宜然生气了，显然冉月根本没听进去。
段宜然：“我一会去你家，你等着。”
挂了电话，段宜然换好衣服，迅速往冉月家赶去。路过超市，他不忘买了一袋菜。
到冉月家时，冉月正在电脑前写东西。段宜然心疼地看着冉月，果然瘦了。
“学长你继续忙，给我40分钟。”
段宜然利落地掏出菜和肉，按照是否易熟的顺序，开始处理。
给冉月做菜真的很麻烦，冉月有两不吃，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比如味道浓烈的菜他不吃，香菜、芹菜、韭菜、茼蒿统统不吃。味道重的肉也不吃，羊肉，不吃，猪肉，不爱吃，鸡肉和牛肉做好了才吃，海鲜的话有一点腥味都不吃。甜了不吃，咸了不吃，辣了也不吃，没味道更不吃。主厨洪森经常在视频里吐槽，给冉月做饭比国宴还难。
好在段宜然对自己的厨艺有点信心，在分析了冉月的喜好后，又对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进行了评估，最终段宜然做了三道菜。
段宜然把菜端上餐桌，又拿了碗筷过来，“学长先来吃饭吧。”
冉月抬起头，看了看桌上的菜，他保存文件，洗手后上桌。
“虾滑白菜卷，角瓜炒鸡蛋，鸡汤豆腐，都是简单的菜，学长你看看爱不爱吃，不爱吃的话我去做别的。”段宜然说。
冉月拉椅子坐下，看着眼前满满一碗饭，微皱了下眉。
这点微表情迅速被段宜然捕捉，“学长你吃不完就给我，先尝尝吧。”
冉月拿起筷子，夹了个虾滑白菜卷放入口中，虾的滑嫩和白菜的清爽同时释放，味道鲜香里透着清甜。接着冉月又夹了角瓜炒蛋，虽然是最简单的食材，但经过段宜然的烹制，却有了层次丰富的味道。最后冉月喝了口鸡汤，微烫的汤清淡鲜美，里边的嫩豆腐浸满了鸡汤的香味，冉月连喝了几口。
“汤做得比较着急，是用高压锅做的，如果小火慢熬一晚上，味道更好。”段宜然见冉月似乎还算喜欢，心里甚是高兴。
“很好了。”
“嗯……是吗？”听到冉月的好评段宜然更开心了，“好吃的话学长要多吃点，再瘦下去要生病了。”
“怎么学会做饭的？”冉月问。
段宜然边吃边回答：“我爷爷是专业厨师，小时候爷爷哄我玩都用锅和铲，我会走路就能帮爷爷打下手了，小学三年级我就能给爸爸妈妈做出一桌子菜了。”
不是段宜然吹，他除了球踢得卓尔不凡，饭做得也是矫矫不群。
“嗯，很厉害。”
看着冉月几乎把一碗饭都吃了，菜也吃了不少，段宜然非常高兴，他过来又是洗又是切又是炒的也是值了。
洗完碗后，段宜然看了看厨房的咖啡机，问冉月说：“喝咖啡吗？我之前在咖啡店打过工，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冉月点头，段宜然又开始忙活弄咖啡。
很快两杯拿铁就做好了，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一人一杯。
“视频看了吗？”
“嗯，”段宜然点头，“是咱们一起拍的那个吧？看了。”
看了，好评如潮，但……段宜然这次算是切身体会到被一群色狼骚扰是什么感觉了，女色狼也就罢了，还有男色狼！这个段宜然真的忍不了，差点用小号上去怼。冉月的修养真是一等一的，这么多年，没见他有任何意见。
不但有色狼，还有黑粉，最近在视频底下，总能看到所谓爆料洪森学长家世的评论，比如父母欠钱不还，是老赖之类的。做账号还真是难，光是群魔乱舞的评论区，就不是一般心理素质的人能承受的。
“最近好像没拍新视频，洪森学长确实很忙呀。”段宜然道。
冉月双手握杯，看着杯中的咖啡，缓缓说了个“嗯”。
段宜然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许冉月正和洪森吵架呢，他提洪森，不正触到学长心头事吗？
“学长你……别难过，或许洪森学长是真的很忙，才疏忽你的……” 看冉月这样，段宜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继续低情商发言。
冉月听到此，却露出了近乎悲伤的表情，这更加令段宜然不知所措……
这时门忽然开了，洪森从外边走了进来。
“哎呀，累死了，我真的……诶？学弟来了？”洪森把包放下，和段宜然打了个招呼，“嗯？好香啊，有饭吗？谁做的？宜然做的吗？”
“学长没吃饭吗？锅里还有，要不要吃点？”段宜然礼貌地问。
“我吃过晚饭回来的，就不吃了。”洪森说完，又冲冉月说道：“你邀请宜然过来也不和我说一声，我也……”
“为什么要和你说？”洪森的话没说完，就被冉月冷冷打断。
“诶……你……”洪森有点不知所措，“你这是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
冉月不看也不理洪森。
洪森无奈地摇摇头，“大祖宗啊，这又是哪出？”
冉月依旧不答。
段宜然夹在吵架的两人之间有点尴尬，他说点什么也不是，不说点什么，又怕冉月吃亏……
“咖啡蛮香的，还有吗？”洪森开始转移话题。
“没有。”冉月终于开口了，但开口就是怼。
段宜然有点坐不住了，于是趁两人沉默较量的时候提出：“那个学长，我先回去了，以后想吃什么再和我说。”
“宜然你别走。”
段宜然一愣，这是冉月第一次叫他名字，他不合时宜地一阵心花怒放。
“跟我去房间，我有话对你说。”冉月道。
“啊？”段宜然额头冒汗，人家情侣吵架，他和情侣之一单独去房间里，这真的好吗？但他架不住冉月那三分恳求七分命令的眼神，低头和冉月进了房间。
“学长你……”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在段宜然开口的一瞬间，他胸口忽然一热，冉月纤瘦的身体贴到了他胸前。
“别推开我。”冉月的声音微颤，而他的手，紧紧环住了段宜然的腰。
“学长……”段宜然只觉一阵晕眩，冉月的触感是那样真实……可洪森就在一门之隔的屋外，他应该推开学长的。
“不要出声，就这样待一会。”
冉月悲伤的声音和微抖的手，都让段宜然不忍心推开他。
那就这样吧，段宜然想着，虽然短暂，但他愿意让冉月依靠。
段宜然放下纠结，他伸出手，小心地、轻柔地、满怀爱意地环住冉月，希望能暂时给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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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和学长拥抱了？！
从学长家回到宿舍，段宜然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躺倒在床上，脑子里不停回忆今晚的种种。
但无论他想什么，最后还是会回到和学长的那一抱上。
学长很瘦，又香又软，他的魂都飞了。
可他这样真的好吗？
他应该这样做吗？
他这样做于冉月、于洪森、于自己，都是对的吗？
一时间他的心思百转千回，百结愁肠。
无论如何，是洪森不好，为什么要惹学长生气？为什么要欺负那样可爱又可怜的学长？
如果是他，一定把心都掏给学长……
段宜然在床上纠结着，在下边学习的两人也非常纠结。
李远和晋为星对了个眼神，两人最近都非常担心，这薛定谔的大餐，他们到底能不能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