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乱》蝶乱

14、相思

　　阳春三月，相思时节。

　　自从除夕回来后，要知道他，就只能看报纸了。我也找到了工作，在一家报社，当一名记者。忘了说，我大学专业就是传媒。平时就是在街头走走看看，写下生活百态。而这一回，我接到的采访任务，居然是新晋大亨，左之贤。之贤吗？他做的这么大了吗？我带着好奇的心情，敲开了左氏公司的总经理室的大门。“请进！”我听见一个带点硬的声音，是他。他对待陌生人，从来都不会吧声音放下去，也就是这样，总得罪人。“之贤，是我。”我打开门，可他都不抬头的，埋头在文件中，看都不看人。我看见他是身体僵硬了一下，是想起了以前吗？还是说，我不该叫他之贤的。

　　“子扬，你是这家报社的记者吗？”“嗯”“你疯了吗？现在记者多危险啊！”“不会，是你们想像的太过了，平常百姓还是占多数的。”“你，我知道你是学这个的，可你就不能等过段时间在说吗？”“可我老闲在家也没事做啊。娘还逼我学刺绣，可你看我着近视眼的，学的了那个吗？”“呵！”我想他是想起了我以前因为不要学刺绣的搞怪了。“别的就不说了，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采访开始吧。着是我们准备的问题，你先看看。”“嗯，好吧。”我看着着里面的问题，有一个，其实我也想要知道。“呃，采访就开始吧。”我把录音机拨弄好，准备好了纸笔了。“左先生，我想问一下，你左氏米行是祖传家业，何以吧重点发展到其他领域？都知道，民以食为天，做这行，是绝对没有风险的。”“怎么没有呢？我连爱人都输进去了，着代价还不够吗？”他目光灼灼，我却不敢看他。“呃，请说说在着以后的打算吧。”“我要救回我爱的人，我相信，她在等着我去救她”我关掉录音机，放下笔：“之贤，我说过了，不要执着于这些过去的东西。向前看，好吗？”“子扬，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不用劝我。”“是吗，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我不管你了。我只想要你有一个好的结果，好吗？”“我会的。”“那我们就继续吧”“好。”

　　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采访也差不多了。“之贤，我现在还没钱，等我拿到第一份薪水，我请你吃饭！”“那先在我请吧，正好我也饿了。”“这可是你说的，以前我就想着去我们这里最贵的地方见识一回。”“是吗？那正好就这次吧！”“好啊！”我可不会客气！

　　嗯，是个西餐厅，环境还不错。“一份七分熟牛肉，一盘生菜沙拉，一杯咖啡。谢谢！”“我要全熟的牛肉，一份土豆丝，一杯牛奶。谢谢！”“请问要什么餐后甜点？”“不用了，就一个果盘吧。”七分熟，我还不知道之贤喜欢那种带血的东西。
　　“请食用。”“谢谢。”

　　“之贤，你怎么喜欢吃这种东西？”“没办法，谈生意要经常陪客人吃饭，养成的习惯，还好，这东西不会吃死人。”“我觉得吃那个，绝对是和自己过不去。”“嗯，我第一次吃点时候吐了我一回狠的。”

　　午饭吃的还行，就是对这那丝丝鲜血，实在有点反胃，还是水果呀下去的。“之贤，那就先这样了，下次再聊，我还要去工作。老板很抠的。”“嗯，下次见。”“再见！”我看着之贤的车留下的尾气和扬起的灰尘，不知道想些什么。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人在拍我。难得，我也成了别人的风景。还是回去工作吧！稿子还没整理完，就有几个同事跑过来了。“子扬啊，今天收获颇丰啊！这位可是我们业界有名的铁板啊，多少有名的记者都败在他手上。你倒是厉害，有没有走后门？”“有啊！ 他以前就是我们学校的，认识。”“我就说嘛，没后门怎么可能把这块铁板咬穿！”“他有女朋友吗？”“呃，这没列在采访单上。”“那你就不会问吗？”“我们又不搞征婚，打听他隐私干什么？”“你说，我配的上他吗？”我看看她的脸，是挺漂亮的，可之贤那是仙人般的脸庞。配他的当然是仙女，同事还不够。所以当年我和之贤在一起时，就有人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而我还是那坨粪，总有人问我，我是不是威胁了之贤，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我很想说，其实是他找上我的，可又怕嫉妒的女人会发狠。“那，那个磁带呢？” “磁带？我还没弄完呢！”“我看看你的稿件……可以啦！快拿过来！”“诶……你们……”土匪，磁带被抢了，被他们听见的话……无法想像。

　　“怎么会这样？那我不是彻底没戏啦！”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过，子扬，你稿子里怎么没有这句话？”“要这句有什么用？”“用处大了！可以曾加我们报纸是销量，最起码也能传达他的心声，让他的爱人知道，不是吗？”“可，那个人不需要，怎么办？”同事突然凑近，阴森森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吓的我赶紧说：“我加，我加！”边说边逃，这女人真恐怖！ 终于审稿通过都是在晚上的时候了走在大街上，还有点冷，拢拢衣服，加入了行色匆匆的归家行列。

　　华灯初上，霓虹灯闪耀。各大娱乐场所人满为患，看到这样的场景，我想，我还没进去，就会被离殇用眼刀给凌迟了！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迷迷蒙蒙的细雨就这样悄然而至了，朦朦胧胧的，一片暧昧。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那些相依偎的情人们，我的情人呢？突然有个人撞了我，忙道对不起，我摇摇头，笑了笑。就在不远处他停了下来，有一个女人笑着朝他走去，原来他是来接晚归的妻子回家吗？女人并不是很漂亮，可他幸福的笑容很轻易地闪了我的眼。我突然很想见离殇，他好吗，在战场上会想我吗？

　　发丝上的水珠被霓虹灯的照射下，我仿佛看见了他温柔的眼神。在这个春日，我犯了相思。脚步加快，把那幸福的一对抛在脑后，我要回家，之后好好休息，我要去找他！

　　“娘，我回来了。”“回来啦？快，擦擦，没带伞吧？你爹不让我送伞，别生病了。”“恩，娘，我要去找他。”“找谁？”“离殇。”“什么？你再说一遍。”“我要去找殷离殇。”“你想去找死吗？”“娘，不会的。我们报社正在征集战地记者，我要去。”“哎，女大不中留，我不管了，只要你爹同意，我就不反对。”“爹会同意的。”我一大早就整理东西，提上行李箱就去报社。“老板，我要参加战地记者。”“你？你不怕？”“我不怕。”“那好啊，正好缺一个名额，这下补齐了，今天出发，东西带了吗？”“带了。”“恩，那你去吧。”

　　当我看着渐渐倒退的风景是，我才知道，自己终于冲动了一回。我真的上战场送死来了，也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表情。惊讶？惊喜？

　　车被堵在路上走不了，我门业就下车先休息一下。战场上的是我还不知道，但这周边就已经很震撼了，老记者对我们这目瞪口呆的表情很嗤之以鼻。房子破破烂烂，大人小孩的身上都脏脏的，衣服都没有在下针的地方。到处都是孩子哭闹的声音，大人们神情呆滞。这就战争吗？而我的爱人就是这战争的指挥人，这是他野心的错，还是生在这年代的错？我不敢想，他会下地狱的。我忙把手上的水瓶子给一个抱着哇哇大哭的婴儿的妈妈，有吧身上的食物给她。他会下地狱，可在这之前，我想帮他抵消一点罪孽，死后，我陪他去，我和他一起承受！

　　路通了之后，我放开千恩万谢的母亲，上了车。看着这些淳朴的人，我不懂，战争，能给我们什么，除了痛苦，还有什么。

　　“我会把最真实的东西报道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