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引相思（4） ...
-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鹿霖郁才从被窝里幽幽转醒，坐起身，掀开被子欲下床时，昨夜欢好的痕迹一眼便瞧见。
“我的眼睛能看见了？那这是？”她皱起眉，想许久都对昨夜欢愉之事毫无印象，只觉得头痛欲裂，体内的魔火暂时被什么东西压了下去。
打自鹿霖郁母妃林氏被沈悦谋害之后，心怀仇恨的她痴迷且苦练灵法，不慎走火入魔，遭到反噬。为了压制体内魔火，她寻遍良法，唯在北海之地听说了上古神技——失却秘术。
此术至阴至纯，能够完全压制魔火血性......她凝视着床上的痕迹，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升起，这个屋子除她之外，能够随意进入的人只有宋琬瓷。
只有宋琬瓷......
只有她......
“莫非昨夜我与她......”
这时候，宋琬瓷端着一碗药汤行到她房门前，想起昨晚和她欢好之事，不由得犹豫万分进不进去。不进去，便不会感到尴尬羞涩......
可她还病着，若不把药汤亲自送进去，不见她喝光，又于心不安。
百般纠结后，她深吸口气，伸出手轻轻敲了两下门，尽可能柔声细语道：“阿郁，我可以进来吗？”
鹿霖郁闻言一愣，声音有点哑：“可以，你进来吧。”
她推门而入，怀着难以平复的慌张心情，走到床榻边，把手里装药汤的玉碗递到她面前，道：“治，治头疼的，喝了兴许能舒服些。”
见鹿霖郁没说话也没动静，宋琬瓷又有些担忧，坐到床沿，伸手替她摸摸额头，然后开始诊脉。
过半刻，她呼出一口气，说：“脉象正常，没病。”
“阿瓷。”鹿霖郁动了动嘴唇，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旁的痕迹上，心中一沉，有些难为情：“昨夜，昨夜我们......”
宋琬瓷闻言，脸色微变，泛绯意：“别提。”
鹿霖郁抿唇心里隐隐确信失却秘术就在娄兰王室，会此术的人便只有可汗宋湛和眼前的她。
她心思一动：“阿瓷，其实......”
话才讲一半，穿着藏龙雪袍的宋湛走进来。他腰间佩刀，手腕上戴着黄金护腕，左手的五根手指紧紧握着刀柄，冷漠地望了床上痕迹一眼，对宋琬瓷却柔声道：“瓷儿，你先出去，父王有些话想与阿郁姑娘单独聊一聊。”
宋琬瓷看了看父王紧握刀柄的手，不由得心里害怕起来，她起身扯住宋湛的衣角，撒娇道：“父王~您怎么了？”
“瓷儿放心，父王不会对她怎么样。”宋湛知她心善会护着鹿霖郁，也明白昨夜她们发生了什么，语气带哄：“瓷儿乖，先出去，父王与她聊完，便带你去市集上买你爱吃的糖莲子。”
“那瓷儿在外头等父王。”
宋琬瓷见自己父王非要如此，也只好离开，在外头等着。
她出去后，“昨夜，天象异变，本王便知霖王殿下的魔火复发。”宋湛望着一眼床上那欢好痕迹，轻浅一笑，笑中带话，不言而喻。
鹿霖郁只一言不发地看着宋湛，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手也不自觉攥紧。
宋湛道：“霖王殿下不必如此紧张。”
“你想说什么？”
“殿下可否喜欢瓷儿？”宋湛按着腰间金刀的刀柄，询问似地看着她。
鹿霖郁想了一想，不隐瞒说：“约莫着是喜欢上了。”
宋湛闻言，他开门见山道：“如今大齐动荡不安，新帝鹿霖鄞又似傀儡般被太后所控制。殿下若想夺回大权，本王愿助您一臂之力杀回大齐。”
鹿霖郁盯着他：“说重点。”
“娶瓷儿，让她跟着您回大齐。”宋湛道：“本王虽然不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但看样子，您是很喜欢瓷儿，瓷儿对您也甚是在意。”
“汗王倒是心如明镜。”
宋湛笑：“那殿下意下如何？”
“阿瓷不是物品，也不是你稳固王室的棋子。”鹿霖郁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带着摄人心魄的威严：“失却秘术你也不该传于她。”
“殿下的意思是不娶？不合作？”
鹿霖郁没说话，只看着他。
“殿下当真认为......”宋湛拔出了腰间的金刀抵在了鹿霖郁的肩上，露出一个似冷似怒的表情：“本王不敢动你？”
“放肆！”鹿霖郁虽然有伤在身，灵力却杀气澎湃，震荡了整个屋子。
眼瞅着对方要动手杀自己，忽然之间，宋湛抿唇一冷笑，弄得她一时摸不清他究竟意欲何为。
“都说霖王殿下不惧生死，如今瞧着......”宋湛手中金刀往她脖子上轻划一下，眸色微变，嘴角扯出冷冷的笑容：“倒像那么一回事。”
鹿霖郁一脸从容看他。
宋湛也盯她：“为了表示对殿下的诚意，本王可以给你两条路选择。”
“可汗诚意十足。”她又道了一句：“奈何本王于心不忍。”
“鹿霖郁！”
话音刚落，宋湛握紧手中金刀，面露杀意。
“父王！”宋琬瓷听到屋内有动静，急忙忙地跑进来，见到鹿霖郁脖子上有一抹殷红流出来，想也没想将她护在怀里，眼眶发热，恳求宋湛不要动杀念：“父王不要杀阿郁！”
宋湛怒：“瓷儿让开！”
“父王您先把刀放下！”
“你可知她是谁？这般护她！”
“管她是谁！”宋琬瓷专注的望着怀里的人，心里不知何故疼痛万分：“瓷儿只认她是我捡回来，好不容易养活的小兔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引相思（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