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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吻 ...

  •   祁病背着段玉情去酒店的路上,段玉情十分不安分,一直在祁病耳边说话,吐出的气息一下一下的,惹得祁病的耳朵痒。
      段玉情用那种软软的语气说话,“你叫祁病是吧!”然后把手比作一把枪的样子,枪口抵在祁病太阳穴,像是要毙了他。
      “好你个祁病,你不去好好当你的心理医生,跑来和我一起受罪,你说你是不是傻逼。”
      祁病笑了笑,说:“对,我就是傻逼,一个和你一起受罪的超级傻逼。”祁病放大音量,让整个小道上都能听见。
      整个小道没有人,只有他们俩。
      路边的灯是暖光,照的两人心也是暖的。打在身上,影子也是暖的。
      就好像整个小道都是暖的。
      两人慢慢移动,影子也移动,跟着风移动。
      风从后面吹到两人身上,段玉情的头是靠在祁病肩上的,风吹动发丝,摇摇晃晃,就像小狗的尾巴,一下一下地扫动祁病的心。
      祁病的蓝发在胸前也飘了起来,有些调皮的发丝拂过段玉情的鼻尖,他觉得有点痒,加上他整个后背为祁病挡风,冷风吹过,然后他就“阿秋”了一声。
      祁病问:“冷吗?”
      段玉情想了想,又是一种孩子气的语气说话:“冷!当然冷啊!我都为你挡风了,你倒好,我都把你捂热了!”
      又加了一句:“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竟然背我,要是我现在是你抱着的话,受冷风的就是你了!”
      祁病停了下来,无奈在心里叹了口气,心说好像是你要我背的吧……
      段玉情见他停下来了,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来?”
      祁病放他下来,又一个转身把他打横抱起,说:“为了抱你啊。”
      祁病没看他,就往酒店的方向走了。
      段玉情被冷风吹的有点困,但又夹杂着祁病的体温,暖暖的。然后就睡着了。
      段玉情也不知道祁病是怎么把自己这个大活人搬回酒店的。
      祁病先自己去洗了个澡,湿着长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叫段玉情起来去洗澡。
      段玉情起来迷迷糊糊的,就草草地冲了个澡,衣服也没穿,就在腰间系了个浴巾。
      劲瘦的腰身有着马甲线,细水珠挂在裸露的白皙皮肤上,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好看,就好像一颗挂着露珠的樱桃。
      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未清醒过来,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眼睛里还含着泪水。
      祁病被他这副模样惊到了,没想到段玉情这么开放。
      段玉情突然感觉有阵风向自己袭来,然后一个温热的东西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是熟悉的味道。
      是祁病丢了件自己的大衣给他。
      段玉情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酒店?!而且是和祁病呆在一间房!而且就他还没穿衣服!
      祁病看着他反应过来了,“感觉把衣服穿上,我可不想再把你拖到医院里。”
      段玉情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再”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拖过自己一次?
      段玉情囫囵地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在自己的床上躺下,背对着祁病,百思不得其解。
      他到底怎么过来的?
      段玉情使劲回想,零零碎碎想起了一点。
      他想起来了,用手摸着自己的唇,心说我……操,我亲了祁病的鼻尖!?,又摸了摸鼻尖。又想到……竟然让祁病背自己!还变本加厉地让他抱!!!
      段玉情觉得自己脸都丢尽了,用拳头捶向自己的额头,有点疼,发出了闷哼。
      祁病闻声看去,询问了句:“怎么了?”
      段玉情背后一凉,想着以后就和祁病少说话,不然又会想到……
      段玉情停止想象,赶紧回了句:“没事。”然后关了床头灯,把被子往头上一盖,想睡过去。
      祁病见他这举动,也关掉了床头灯,躺下了,顺便把手机调成静音了。
      躺下的时候他在想,那一吻,是有意还是无意?
      祁病下意识摸了摸鼻尖,感受着对方嘴唇的温度。
      很短,但也足够了。
      段玉情心里就好像有一团火,怎么也压不下去,心烦意乱,把被子掀开,透透气。下意识往旁边看,心说你倒是睡得香……
      过了许久,段玉情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都把一半的被子踢下床了。
      还是转头看向祁病,对方还是那个姿势,睡得挺安稳的。
      段玉情气不过,走到祁病床边,做了个鬼脸,然后又盯着他的脸,看着鼻尖。
      突然想伸手摸摸,段玉情伸出来罪恶的手,蜻蜓点水似的轻轻点着鼻尖,像是小猫的一种邀请。
      段玉情突然生出一种邪恶的念头,就是把指尖一夹,捏着鼻子,让祁病喘不过气来。
      刚要行动,但停住了,悬空着。
      段玉情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
      刚想收回手,被祁病一把抓住手腕。
      段玉情突感背后一凉,出了一层薄汗。
      段玉情不敢动,呆呆地看着他,像只认错的小猫。
      祁病睁开眼,偏过头看着他没说话。
      段玉情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一转过头来,就飞快收回手,跳回自己床上,躲进被窝里了。
      祁病的手就悬空在那,拇指和食指相互揉搓,像是在回味刚刚手腕残留的余热。
      他的手腕细,用祁病修长的手指刚好可以握住他的手腕,摸到的是皮肤,是骨骼,也有脉搏的跳动。
      早晨一早,祁病他们就去审完了老福,之后他们又找到了刘芳贵的丈夫,王福云。
      段玉情见到了他,在他对面坐下,一副十分冷静的样子,而王福云就好像吓尿了一样,一直在叨叨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不要杀我,我都帮你们了……”之类的字眼。
      段玉情受不了这叨叨叨,手一拍桌子,示意让王福云停下来。
      王福云停下来了,抬头看向段玉情,又开始对段玉情叨叨了,双手合十,做出诚恳样,嘴里说着:“警察同志,不要抓我!不要抓我,真的求求你们了,我真的没干什么事,我不想进监狱……”
      段玉情也不想和他废口舌,举起手中的手机,面向他,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王福云看着屏幕里的男人,迟疑了几秒,摇摇头说不认识。
      段玉情猛拍桌子,怒斥:“说实话!”
      似乎祁病也愣住了,没想到段玉情能发这么大火。
      王福云也被吓到了,一时间没有说话,不知所措的呆坐在那里。
      可王福云还是开口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救命啊……”
      段玉情在等他说出实话,是耐着性子和他讲述。
      “只要你说出实情,我可以救你。”段玉情经过观察,发现王福云他心里恐惧的,所要达到目的的,就是让他安全。
      王福云似乎有点动心,就像一块硬石被撬开了一点。
      王福云的喉头动了一下,半信半疑看着他,说:“我凭什么信你!”
      “凭我是警察。”
      王福云哼笑起来,不屑的眼神蔑视段玉情,“就你?你是不知道杀人是不分身份的。”
      “何况是警--察”王福云说最后两个字时,故意把那两个字说的重了些,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段玉情微笑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猎人,而王福云所想的他都能满足,满足了,就可以得到自己的猎物。
      “你很爱你的儿子吧。”段玉情眼睛盯着他,在等一个回答。
      王福云没有什么意外的,就坦荡回答:“是啊,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要杀你的人就抓住了你的这个
      弱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而你的儿子只是要挟你的一个筹码。你都说了杀人不分身份,那个人一定是哄骗你,说只要你帮他办事,你的儿子就可以安好,对吧?”段玉情说完这话,眼底浮现一丝早已看透的光芒。
      王福云听到这话,觉得自己被骗了,但仍旧相信那个人,愤怒地说:“怎么可能!他保证过的!他说他不会碰我儿子的!”
      王福云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捂着嘴,眼睛乱瞟。
      “那照你这么说,有人指使你。”
      可王福云还是摇摇头。
      “如果你还是不说,我们自会查清楚,到时候你就是犯罪人之一,坐牢保底十几年,如果你现在说出来,我还会网开一面,给你减几年。可别忘了,你还有个年仅6岁的儿子呢。”段玉情说完就做出一个准备要离开的举动。
      王福云慌了,拉住他,像求饶一般,说:“我说,我……都说,只要你们能护我儿子周全,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了。”
      片刻后。
      “就是刑真,他逼我给我老婆下药的,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段玉情点了点头,问:“那这么说,刑真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杀刘芳贵。”他思考了一番,“那刑真不是最终的幕后凶手。”
      “还能是谁?”这句话在段玉情脑海中响起。
      “嗡-嗡-嗡”段玉情的手机响了,是他爸打的电话。
      段玉情起身,说:“今天就到这里。”然后示意祁病一起走。
      到了门口,段玉情让祁病等会他。
      自己在楼道里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稚嫩的声音,是段赢。
      “喂?是玉情哥哥吗?”准确来说是稚嫩外带一丝少年意气风发的感觉。
      段玉情很吃惊,这个时候段赢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这可是第一次。
      “段赢?你怎么要到你爸电话的。”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想说的是上次的生日会你又没来,爸爸妈妈就会编个理由说你工作忙不过来,没时间参加,可你也不可能每年都忙啊……不来参加,我都怀疑玉情哥哥是不是故意躲着我……”段赢越说越委屈,搞得好像段玉情立马就会答应的样子。
      段玉情深吸一口气,没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心眼就这么多,既然这么说了,告诉他也无妨。
      “不是躲着你,是讨厌你。”
      段赢哑口无言,嘴张着,过了一会,才从喉管里蹦出几个字,重复最后的话:“讨……讨厌我?”
      “别把自己看的太重,我讨厌你。”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段赢听着一声一声的嘟嘟声,脑子里全是我讨厌你之类的字眼,回想之前他对他的热情,都化成泡影。
      他跌坐在椅子上,眼里满是震惊与悲伤。
      段玉情挂了电话,背靠在墙壁,渐渐话落到地板上,心说这样就不会再打了。
      他低下了头,靠在搭在膝盖上的手臂,一时间竟忘了祁病还在等他。
      祁病打开楼道的门,看见段玉情坐在地上,无力。
      他走到段玉情面前蹲下。
      段玉情感受到了有人在他面前,神经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但闻到一股檀香味,又舒缓下来了。
      那是祁病身上独有的檀香味。
      刚好他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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