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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人被轰出去依旧拍门大吵大闹,半晌突然没了声音,沈喻从察觉不对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推门就见院内闻玉和小瞎子对视,闻玉腰间的软剑都拿了出来,大有一番干起来的气势。

      “闻玉。”沈喻从将人喊过去,闻玉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看了眼,收了剑对小瞎子翻了个白眼,站在沈喻从身后又对对面龇了个牙。

      沈喻从倚着门,“陶言是你什么人?”

      裴子誉扶了扶眼上的薄纱,一脸乖巧的还了明烛剑,“我哥啊,沈清池你和我打一场怎么样?”

      “这不是欺负人吗?”沈喻从准备搪塞过去,一直站在沈喻从身后的闻玉背在身后的手微微发颤,而后几乎抖着手推门进屋找龙珠。

      沈喻从偏头去看时,闻玉已经进屋了。

      “怎么会叫欺负人?”说话间裴子誉手中的剑已经冲了过来,沈喻从手持明烛剑打了个哈欠松松一挡,一手接着裴子誉的剑移步至小院内,清居的墙边种着一溜的爬墙绿植,紧挨着放着石桌躺椅。

      他淡淡瞥了眼剑气震碎的躺椅,他不知道这里的灵石什么价格,语气波澜不惊,“五百灵石。”

      裴子誉怎么说也是玄机阁的阁主,五百灵石罢了,他更想和沈清池试试手,毕竟整个幽州传言沈清池简直是行走的人形兵器。

      但沈喻从不想打,院子还要他自己收拾,以至于他的态度极其敷衍,糊弄糊弄就行了,他还想去看看闻玉怎么样了,可裴子誉并不这么想。

      望月剑裹着风刃袭来,沈喻从直接凝出结界,这一下气的裴子誉把手中的剑掷在鹅卵石铺的地上,哐的一声。

      沈喻从一身墨衣,站在一边遥遥看着,裴子誉咬着唇盯着沈喻从,半晌没说一句话,沈喻从看见此情此景倒是觉得玄机阁在幽州立足不败挺稀奇的。

      “没关系你年龄尚小。”

      沈喻从不说还好,话一出口裴子誉身形怔了怔像是快碎了一般,他始终看着沈喻从的方向,来了句,“我哥都没这么欺负我。”

      “我不是你哥。”

      裴子誉沉默地捡起自己的剑,这句话他听了许多次,又开始反思陶言说自己任性的事,了后他蹲在爬墙绿植角落里背对着沈喻从抠石子,沈喻从估摸着会掉眼泪。

      他没闲工夫看裴子誉,转身屋时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的闻玉的发顶,听到声音闻玉没抬头,“沈清池,龙珠还我。”

      沈喻从蹲下身来温热干燥的手掌握着闻玉的手,输送灵力,“不曾看见。”

      闻玉抬头桃花眼里水光闪了闪,浅浅灼热的气息落在了沈喻从的脖颈上,沈喻从看着闻玉染红的眼尾,预感人要哭,平常闻玉要龙珠也只是口头上的要,料想闻玉作为龙族即使没了龙珠,灵力也不该如此稀薄。

      手指拽着沈喻从衣襟微微发抖,气息微浅,“沈清池,你把龙珠还给我吧。”他整个人挨在沈喻从身上,近乎呢喃。

      沈喻从将人从地上抱起来,手落在闻玉的背上输送灵力,喊了两声闻玉都未应声,瞧不见闻玉微微上扬的嘴角。

      无缘无故的心悸沈喻从有点慌神,他第一直觉是抱人去往清宁峰,一手敷上闻玉的额头,烧的厉害,闻玉抓着沈喻从的手迷迷糊糊一直叫着师尊两个字。

      也该心软把珠子给自己吧。

      想到昨夜泡冷水闻玉有点后悔,此刻报应来了口干舌燥,骨头缝里都泛着酸,连睁眼都变得困难,亏大发了,有人在耳边叫他,听不真切。

      沈喻从抽不开身,叫裴子誉去清宁峰找陶言,裴子誉不愿意,二人做了交易,裴子誉屁颠屁颠去了清宁峰,要不是钟胤护着裴子誉估计会被自己哥哥一剑封喉,回来时手上拎着几包药材,又在外面苦哈哈的熬药。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他哥竟然亲自照顾魔域无涯的少主,额,他哥小的时候也一直照顾自己,不提了不提了,裴子誉抬头望天,什么时候才能把玄机阁阁主之位还过去。

      早知道当时就不干了。

      阁主也是个金贵的主一不小心药烧的就剩底了,赶忙兑了泉水又开始熬,沈喻从则是一直往闻玉身上送灵力,到最后他自己都有点头晕,扶着门晃了晃脑袋这才走稳。

      沈喻从见半天裴子誉没端上来药,便出门瞧着小瞎子急匆匆地在煽火,调侃道,“你是怎么做阁主的?”

      一说这裴子誉还是有点委屈,他说话也没个把门的,“我掏了我哥的鸟,我哥为了报复我让我做了阁主。”

      沈喻从:“......”这种原因还是第一次听过。

      而后他端着一小碗药放在桌上,揽着闻玉慢慢喂药,像他这种人还从未如此细致的照顾人,闻玉抓着他的胳膊,烫的灼人。

      盖好被子,闻玉感觉自己的眼球都在灼烧,好苦,好难受,好亏,伴随着种种情绪闻玉睡了过去。

      裴子誉站在一边蹙着眉头转身离开,他算是看不懂无妄峰的人了。

      他坐在外面台阶上手拿着望月剑有一下没一下地敲青石板,他本来在玄机阁悠闲地吃糕点,大长老一道密令直接将他从玄机阁丢在了无妄峰。

      果真是混账长老和哥哥,净会给自己找事,他伸手解开眼前覆盖的薄纱,一双透白的眸子看着墙边幽绿的爬墙,神识传音交由玄机阁人查清魔域无涯最近的动作,以及小少主江霖。

      裴子誉转身还未踏出一步身后便响起一声低压沉闷声音,“子誉。”

      沈喻从感受到外面来的人不简单,正巧看见裴子誉像是小鸡仔一样被拎着,裴子誉干脆不干了,被铁面无私的大长老拖着后衣领拖着走,黑衣里那人微微回头颌首,“失礼了。”

      沈喻从倚着房门,对人笑了笑,又提醒道,“裴子誉别忘了。”

      沈喻从守了闻玉一整夜,夜间闻玉热醒了,喉间也是灼热迫切的想喝水,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抬眼就看见一身黑影紧紧的盯着自己。

      月光下,他看着沈喻从的眼睛顿时觉得喉咙发紧,喉咙咕哝出来的几个音节硬生生被他压了过去。

      “渴了吗?”沈喻从说着起身给闻玉倒了杯水拿到闻玉身前。

      闻玉想装作没醒,但当沈喻从一手揽着他,一手拿着茶盏喂水,闻玉感受着沈喻从身上气息只低着头喝水,喝的急呛得厉害,沈喻从沉默着看一句话也不说,接过茶盏,刻意触碰闻玉的手指,还是灼热。

      夜里沈喻从抬眼,看不清闻玉的模样,“故意的是不是。”不是疑问而是简单的陈述。

      “性子恶劣,不给你了。”黑夜里他的声音像是冷泉汩汩冒出来,对闻玉来说却能把他冷的手脚冰凉。

      闻玉还是小声喊了声,“沈...清池。”

      沈喻从没接着说,接过茶盏摩挲着茶檐。

      闻玉:“......”他小心看了眼沈喻从,默默的躺好拉上被子。

      这回真的是亏的狠了。

      这次高热整整三日闻玉才修养好,期间沈喻从无微不至的照顾让闻玉一整个害怕,拒绝不了只能饱含愧疚的接受,期间闻玉受惠不少,沈喻从天天给闻玉输送灵力。

      “不多时你便移至一旁的屋里,下山和我说。”沈喻从这几日在编发绳,红色的,带铜钱,闻玉甚至认为那是给自己编的。

      “知道了,师尊。”闻玉蹙着眉头看沈喻从手上的活,“我今夜就想下山,明日住进清居。”

      沈喻从闻言抬眼看人,红绳被他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现在下山,我今夜就要看见你在清居。”

      闻言沉默了一瞬避开沈喻从的目光,看着桌上的红绳,闷闷的说,“好。”

      人走后,沈喻从扭头看着尚未关闭的房门,转着手腕上的红琉璃珠子,短短几秒珠子像是散了的豆子啪嗒啪嗒在地上乱跳滚动。

      他死之前脖颈上常年带着的玉石线断了,子弹来得急,没能捡起来。

      沈喻从站起身看着满地四散的珠子,走向最远的一颗捻起来对着日光,日光透过珠子带着微茫,纯净的红色,很漂亮,啪嗒啪嗒,珠子在青石板上跳了两下滚落在旁边鹅卵石地上。

      也没再想去捡,用灵力将屋子里的红琉璃珠子全都移至鹅卵石地上,回去继续编发绳。

      陶言带着江霖回到了无妄峰,沈清池不清楚阮念的衣冠冢办没办,不管怎么现在都是陶言的事了,反正都是形式主义。

      既然沈清池就是自己,那么他现在要回归自己的主线任务干掉山主,杀不杀人他自己没什么感觉,沈清池经历的他没有经历,自己作为沈喻从的人生说坏也好,好又好不到哪里去。

      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左右坎坷的人生山主是主谋。

      无关现在山主如何,他都要将人杀掉,也算是慰藉这二十五简短的人生。

      也许是他现在人生的重大转折,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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