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章七 单纯的恶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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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乌鲁西·夏尔曼来说，那一刻永生难忘。
那天，乌鲁西熟门熟路地戴上斗篷，偷偷跑出王宫，远远地就看到远处的天空有一处在不断扭曲。
扫视周围，发现似乎只有他注意到了这个现象，微微犹豫了一下，乌鲁西立刻飞快地向那个方向跑去。
天空扭曲得愈来愈严重，最终裂开了一道漆黑的裂缝，一个红色的人影从裂缝中掉了出来，随即那条裂缝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天空也恢复了原样。
远远地看着那个红色人影，确定对方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乌鲁西才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去——毕竟，面对这种事，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走近了才发现，红色人影之所以看起来是一片红色，除了他有一头美丽得如同燃烧起来的绛红色头发，还因为他浑身都是一道一道纵横交错的深刻伤痕，鲜血源源不断地淌了下来，将他浑身染红。看他脸色苍白的模样，乌鲁西连忙将他背在背上——对方看起来是十三四岁的模样，比他大一些，但却出奇地很轻，让他能很轻易地背着——匆匆忙忙往王宫跑。
……
趴在床边，乌鲁西打量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少年，有些怔忡。
他至今还记得，即使是远远地看着，那红色人影出现的那一刻，是多么惊艳的风情——仿佛浑身流转着淡淡的光晕，令那人在出现的一瞬间就夺去了他所有的视线。即使是现在……
他凝视着少年的面容，仔细看来，少年的容貌并不算美丽绝伦，连同五官也只是清秀的程度，但却有种透明——或者说是微微发光的感觉，令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唔……”
少年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随着那双绿宝石眼眸的打开，一瞬间少年整张面容似乎都被点亮了——清秀的五官搭配上那双仿若春天新绽的绿芽般的眼眸，显得分外的和谐，透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好像精心设计的工艺品，美丽，而无一丝瑕疵。
乌鲁西在心底默默感叹，不禁深深地为之着迷。好半晌才醒过神来，掩饰地咳嗽了一声，才问道：“呐，你是什么人？”
修耶尔感觉到自己很虚弱。
也是，在突破空间缝隙的时候，他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可以说，他现在几乎连支持自己行动的力量都没有，只是睁开眼这小小的动作，都让他竭尽全力。对此，他有些迷惑——直觉地，他认为打破空间应该是非常容易的，可不论是他印象中还是他所学习的知识都告诉他：现在才是正常的。这种矛盾令他分外困惑。
想了半天依旧没有结果，听见有人询问他，他便放下了疑惑，强撑起精神露出一个高傲的笑容：“哼，问人之前首先要自报家门吧，对于连这种基本礼仪都不懂的家伙，我没有回答的必要。”
“我可是皇族！我问你问题是你的荣幸！”仰起小下巴，年仅九岁的乌鲁西骄傲地道。
“呵，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个渺小的人类吧！”修耶尔嘴角勾起一抹讥嘲。
“你这样说好像你不是人类似的……”乌鲁西想到之前看到的景象，眼前美丽的少年还真有可能不是人类，并且可能性非常大，于是识相地换了话题，“好吧，我叫乌鲁西·夏尔曼，你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修耶尔暗暗压下一波接一波涌上来的疲倦，挑眉反驳。
“我不是按你的要求自报家门了吗？”乌鲁西咬牙。
“我又没说你自报家门了我就告诉你。”修耶尔撇嘴，脸上的表情如果用文字形容，就是“你笨又不关我的事”。
“……总之，”不管修耶尔怎样死撑，乌鲁西轻易察觉了修耶尔声音中的疲倦，故意斜睨了修耶尔一眼道，“我就不和马上就要倒下去的病号计较了，省得你晕过去了还说是我害的。”
“你！”修耶尔怒瞪乌鲁西，搜肠刮肚地想找个词汇狠狠骂乌鲁西，但是除了“笨蛋”“白痴”这样的词他还真没什么好骂的，不得不说拉斐尔教得很好～
“我？”
“你你你！”
“我我我╮(╯_╰)╭……好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在口头上狠狠欺负了修耶尔一把的乌鲁西心情愉悦地走出了房门。
……
但不管怎么说，两人还是渐渐熟悉了。乌鲁西也知道了红发的少年名为“修耶尔”，是名天使——虽然难以置信，但是联系那天不可思议的景象也并非不可能，何况修耶尔也没有必要欺骗他。同时他也知道修耶尔因为那天的事而力量几乎耗尽，眼下最多也只能展开羽翼在天空飞一阵子，其它类似于乌鲁西想象的放火啊劈闪电啊什么的——对此修耶尔毫不大意地大加批判，表示他即使力量全满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进行如此愚蠢的行为——是做不到的。
“我说啊，这样的话你除了消耗粮食还能做什么啊？”给修耶尔安排了个身份，乌鲁西嘲讽地道。
“哼……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力量就对付不了你了，人类？”修耶尔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轻柔地道。
“……啊？”被那笑容所惑，乌鲁西微愣，随即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已经被狠狠摔到地上，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即使没有力量，我的身体本身也比人类来的优秀得多，各方面都是。”压制住不断挣扎的乌鲁西，修耶尔笑得得意，“所以，你最好老实点噢！”
“你这家伙……给我放手！”挣扎半天也无济于事，乌鲁西面红耳赤地叫道。
——这家伙！整个人都骑在他身上，因为要压制住他不断挣扎的双手，上身也伏得低低的，绛红色的长发从修耶尔两颊边流水般直泻下来，精致的脸庞正对着他，翠绿的眼眸因兴奋而闪闪发亮，像是水洗了般透彻明净，里面映着他有些惊慌失措的脸，仿佛……就看着他一个……
“哼……我这就是叫你好好记住！”
嘴角拉起得意的弧度，修耶尔低下头，以更贴近乌鲁西的姿势——自以为很有压迫感地——压低声线低语道，“即使我的力量几近耗尽，即使身体刚刚修复完成……我也是神的作品，拥有毫无瑕疵、完美的身体！”
“所以说……给我放手啦！！”
因为修耶尔突然的贴近而面红耳赤的少年用尽全身力气大力一掀，将修耶尔狠狠掀开——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修耶尔依旧稳稳地坐在乌鲁西肚子上，扣住他的手连一丝颤抖也没有——倒是乌鲁西因为自己大力的挣动而差点骨折。
“真是的，说了这一点用都没有——看来你似乎已经受到教训了，这次就暂且放过你吧！”瞟了一眼乌鲁西淤青的手腕，修耶尔放开乌鲁西，翻身而起。
将视线从修耶尔美丽的脸移开——尽管修耶尔说明过，他在朋友们中的容貌仅仅算得上是清秀，但是考虑到作为比较的对象，乌鲁西淡定表示不予评价——注意到修耶尔的视线，乌鲁西露出仿佛发现什么惊人的发现的表情道：“怎么，你也会有内疚这种感情的吗？”
“唔？虽然这种以人类的标准释义为‘内心感觉惭愧不安’的情感在知识范围之内，但是我不觉得内心有符合的情感发生——我只不过按照拉斐尔老师的教导，根据面对的情况做出相应的行为而已。”修耶尔眨了眨眼，坦率地回答，“说起来，这种皮肤不自然的变色就是‘淤青’么？好有趣！是因为外力压迫造成的吗？……”
看着修耶尔抓起自己的手腕翻动着研究的模样，乌鲁西叹了口气，不自觉用着教育小孩子的口气道：“是啦是啦，这就是‘淤青’了，很痛的，所以……”
“‘痛’？哦哦，这样子会发生痛感么？”修耶尔仿佛好奇宝宝似的发问。
“对，非常痛，所以你轻一点……嗯？怎么，难道你不会痛的么？”对于修耶尔的发言，乌鲁西提出了疑问。
“不，并不是不会痛，只是痛觉薄弱罢了。”看到乌鲁西依旧疑惑的眼神，修耶尔解释道，“举例来说，为什么天使甫一诞生就会飞翔？因为天使的‘知觉’受到‘神之封咒’的封印，各方面‘知觉’都被压制到最低的程度，所以我们不会感觉到大气中的压力，因而可以轻松地在天空飞翔……”
“……总而言之，就是迟钝吧！”乌鲁西精辟地结论。
“是‘薄弱’啊‘薄弱’！‘迟钝’这种不华丽的词不要用在我身上！”修耶尔一巴掌将刚刚爬起来的乌鲁西再次拍回地上，甩头大步走开。
——如果各方面知觉薄弱的话，那么不只“痛觉”，还包括“疲惫”、“恐惧”等种种感觉都会被压制，假如投入战斗的话，天使们会永远勇猛、不知疲倦地战斗到最后一刻，直至死亡……看来，“天使”这种生物……似乎并不是传说中播洒神之福音的“神之使者”那么单纯呀……
作为皇族的乌鲁西立刻想到了天使在战斗方面的作用，眸色不禁深了深。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拍拍身上的灰，追着修耶尔，哄小孩子似的道：“好啦，我错了……别走那么快，我叫人做你喜欢吃的点心送来好不好？”
“真的么？那你要让我吃到饱为止！”闻言修耶尔立刻回头兴奋地道。
让修耶尔吃饱可不容易，天使吃下肚的食物可以直接分解成能量——但是对比天使庞大的力量基数，食物带来的能量又算得了什么呢？甚至于，比起从食物中摄取能量，天使们从四周吸收能量自己恢复的还快得多。因此，对于天使而言，吃饭只不过是闲暇时的小兴趣而已——例如拉斐尔泡的花茶，其沁人心脾的香气和新奇美妙的滋味就让众天使流连忘返，当然，拉斐尔泡茶时优雅的动作和仪态也是原因之一。
言归正传，修耶尔力量几近耗尽，光凭食物是填不满的，因而他所说的“吃饱”，也就是让他“吃到满意为止”的意思……
“好。”乌鲁西倒是满口应承了，顿了顿，他尝试性地问道，“因为我是皇族，才能给你提供这些……如果是其他人，可就没办法给你弄来这样好吃的东西啦……”
“唔，看来皇族也是有好处的嘛……”修耶尔嘟囔道，眼睛一亮，“那我一直跟着你，你会给我很多好吃的东西吗？”
“……当然。”仔细端详了修耶尔一阵，乌鲁西点头道。
“那还用说？”修耶尔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自然是一直跟着你啦！告诉你，凭你区区人类，是没办法甩掉我的哦！”
“是么……”看着笑得像得了心仪糖果的孩子般的修耶尔，乌鲁西像是觉得阳光太过于刺眼般抬手遮在额前，挡住了眼睛，“我看你当心点吧，小心哪天就被人用几块点心拐走了……”
“啊哈哈，那也要看那个人有没有那个本事啊！”修耶尔灿烂地笑着，不等乌鲁西反应，他忽然眼睛一亮，指着花园里的一株植物高兴地道，“啊，你看，那个那个，很漂亮吧？前几天它还一直结苞呢，今天竟然开花了啊～”
“真的啊。”见修耶尔兴趣被引开，乌鲁西也就顺势跟过去，和修耶尔一起蹲在那株刚刚盛开的花儿边上，“我记得，这是……”
乌鲁西给修耶尔安排了个贴身侍从的位置，好让修耶尔光明正大地跟在他身边。一来是由于修耶尔是乌鲁西亲自安排的，二来修耶尔本人也确实讨人喜爱，长相漂亮，又天真活泼，所以在这宫里倒是如鱼得水。一直打理着这个园子的老匠人就是平时很照顾修耶尔的人之一，估计这老匠人无儿无女的，把修耶尔当小孙孙看了，什么事也不瞒着他，这株植物也是。北国天气寒冷，培育花花草草的也不容易，这株植物可花了老匠人不少的心血……前几日好不容易结了苞，老匠人真是天天盼着它开花儿。
“喀嚓！”
乌鲁西话刚开个头呢，便见修耶尔毫不客气地将花朵儿折了下来，只得咽下了后半句，疑惑地道：“……修耶尔？”
“嗯？”修耶尔看了乌鲁西一眼，“怎么，你也想要？”
“不……不是，你就这么……折下来了？”前几日你不是还和老匠人一起讨论会开什么样的花儿，并说好等花开了要一起欣赏的么？乌鲁西记得当时他还很不屑修耶尔竟然和个身份低贱的仆人相谈甚欢……
“当然啦，这么漂亮的花儿，自然是要折下来的——不能折吗？”修耶尔捏着手上的花，歪了歪头。
“也不是不能折……”虽然觉得修耶尔话里有点不对的地方，但乌鲁西还是顺着回答了，“只不过……”
“那就是你喜欢？”修耶尔恍然大悟，将手里的花朝乌鲁西递了递，“早说嘛，反正这花也不是特别漂亮……”
“还好吧……”乌鲁西随口咕哝道，话音刚落，便见修耶尔一把将那花儿摔在了地上，“——修、修耶尔？！”
“诶？你不是不喜欢么？正好，我也看了一会了，也腻了。”修耶尔盯着灰黑的泥土上散乱的花瓣，“这么看来，也不是很漂亮嘛，真丑。”他伸脚碾了碾，彻底将花朵碾了个粉碎。
“……”乌鲁西有点反应不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是叫了点心来的么？我们去吃点心吧～”
被修耶尔拽着，乌鲁西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
——新开的花朵被摔在地上，支离破碎，与肮脏的泥土碾成一块。只余空空的枝头，互相映衬得分外凄厉。
……
最近，乌鲁西总是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修耶尔——奇异到修耶尔都不能装作没注意的程度。
“所以说、你干嘛这样盯着我啊？”修耶尔扯了扯自己燃烧般的绛色长发，歪着头，碧色的杏眼眨了眨，疑惑地道。
“……不，没什么。”顿了下，乌鲁西移开了视线。
“喂喂，说啦！”修耶尔不满地揪住乌鲁西的袖子，“我说你啊，不要像——啊咧？谁来着？——唔，就是那个之前很受宠，但现在备受冷落的那个女人一样啊，之前嚣张到不行，现在却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畏畏缩缩的……”
“——你在说谁啊！”听到如此不着调的评价，乌鲁西忍不住反驳。“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竟然会注意父王的妃子？”
“啊，那种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宠爱，整个人生都埋没在这个冰冷的后宫的卑微又可悲女人，有什么值得好注意的啊！”修耶尔卷着头发，毫不在意地道。
“喂……你也把我的母妃也……”乌鲁西不是滋味地插口。
“嘛嘛，那不是重点啦，关键是，那个女人很有趣哦～”修耶尔挥了挥手，兴致勃勃道。
“嗯？”
“她啊……现在不是失宠了吗？其实不是她的问题哦……她当初是被作为礼物送来的，她凭着自己的手段获得了你父亲的宠爱，给她父亲的国家带来了很多好处。不过，由于她当时本来就是被放弃的孩子……背景很差，再怎么努力也势单力薄了点……现在，她的父亲又把她的妹妹送来啦～与她不同，是很有身份的公主呢，她父亲命令她，要她用她的所有势力扶她妹妹上位，加上她父亲的力量，说不定可以爬的比她更高，她父亲能得到利益也更多……”修耶尔简单地解释着，杏眼闪闪发亮，“你看，她被连续放弃了好几次呢～并且连反抗都做不到……因为她最敬爱的母亲还在她父亲那边呢～不过，即使她这样做了，到时候，失去所有价值的她，还是会保不住她的母亲吧～所以说，真是没用的家伙啊，无论怎样都保护不了最重要的东西呢～”
“……你觉得很有趣？”乌鲁西听着修耶尔上扬的语气，问道。
“啊，我忘记了，你应该看惯了对吧？”恍然大悟地，修耶尔右手握拳，砸在了摊开的左手上。
“即使是看惯了也不会……”为发现这种事而高兴。
“真是没用的废物啊，那个女人～连至少用着手上的势力，与父亲那边来个玉石俱焚都做不到啊，因为害怕，害怕会伤害到唯一疼爱自己的母亲，所以卑微地乞求着，希望凭着自己的功劳，可以让母亲过得好一点……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真是太好玩儿了～”修耶尔如歌唱般地说道。乌鲁西盯着修耶尔，他以为会从修耶尔脸上看出嘲讽、讥笑的神色，但是没有，修耶尔的脸上只有单纯的高兴——为发现了有趣的事而由衷的高兴。
耳边传来“窸窣”的声音，乌鲁西闪电般地扭头，却只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踉跄地从阴影中闪过——那个是……
“ ——诶，是那个女人耶！”
“……”这突发的事件让乌鲁西一时反应不及，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半晌，他才呐呐道，“她……听到了多少？”
“不知道耶，不过看她那个样子，应该听到了不少吧！”修耶尔无所谓地答道。他将一绺垂落的头发拨到耳后，目光已经从女人消失的地方移开，凝注到两只在树枝上活泼地唧唧叫着的鸟儿上去了。看样子，他的注意力已从那个女人身上离开了——即便，前一刻他还是那样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并在不经意间给了那女人致命的伤害。
……
不过，真的是不经意吗？
……还有，他的态度也……
乌鲁西凝视着露出孩童般天真纯净笑容的修耶尔，心里默默思索着：如果这是他的真实想法、如果这是他不掺杂任何客观因素的心情的话……
“乌鲁西乌鲁西，这两只小鸟儿好可爱啊！——对了，听说你们人类还会玩‘掏鸟蛋’的游戏？等这它们做了巢，下了蛋之后，我们来掏鸟蛋好不好？”飞快地蹦到乌鲁西面前，修耶尔兴奋得眼睛亮晶晶的。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怎么想到这个的？”暂时从思考中抽离，乌鲁西问道。
“嗯……曾经有从书上看到过，动物对自己的孩子有感应呢！所以我想试试看！”修耶尔望着两只亲密地靠在一起的鸟儿，语气是纯粹的好奇与期待，“如果在它们面前烤它们下的蛋吃，它们会不会有反应呢，若是有的话，又是怎样的呢？”
想到之前的思考，乌鲁西定定地注视着修耶尔：这是……单纯的恶意。
不论是践踏别人的心血、揭人的疮疤，又或是制造不幸……做出这些事情的修耶尔，不是不知道后果的无知，也非明知道后果的故意，而是……即使清楚一切，却依旧要做的“想”。
想、乐于、喜欢……他只是单纯地从中得到愉悦而已——发自于内心、发自于本能的，“恶意”。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章七 单纯的恶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