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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现在没有一个人看得到他。他整天无所事事,除了跟着钟家大少爷钟熙照。
      他就像是刚从鸭蛋里面孵出来的的小鸭子,亦步亦趋的跟着钟熙照。钟熙照吃饭,他就趴在饭桌上看着,钟熙照睡觉,他就挂在床栏上盯着,钟熙照上厕所,他也一样蹲在厕所外候着。
      你说他有问题,的确是。他不记得任何人,当然钟熙照他也不认识,他只知道应该跟着他,除了跟着他,他真的找不到其他事情可以做,因为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总结一下也就是:他是一只鬼魂,一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鬼魂。
      而钟家,现在就是他的家了!
      据他所了解的,钟府是这一片地方县城中最有头有脸的一家。世代为官,没有什么黑色收入也就建不成这么庞大的钟府。但钟府的主人聪明的很,长子为官,其他子嗣经商。什么叫做黑洗白,这就是了。
      当然人家怎么黑他也管不着,他现在的职业也就是专门负责看着钟家大少爷,估计比钟老爷请的保镖还称职,还是免费的。
      姑且称自己为何来,为何来此之意。
      何来忍不住斜了眼在他边上的人,此人正在沐浴,不是那种躺在木盆子里享受的那种。何来不知为何有点羞涩。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再说袒胸露乳的又不是自个,自个害羞个什么屁。不是就是胳膊比自己粗了点,腰比自己有力了点,那里比自己长了点吗!
      何来蹲下身躲在草丛后(基本上不躲也没有人看得到,但这应该算是偷窥者的本能反应吧!),一边有滋有味的啃着自己的拇指头,一边笑眯眯的从草丛中盯着男人沐浴在直流而下的小瀑布水中(为啥要强调小呢,这道流水恰到好,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汹涌,差不多就和咱们现在用的喷头沐浴差不多,这算是给主角牺牲色相的奖励吧!)。
      “当大少爷可真累人,表情要扮的和张面具似地,十二个时辰就这洗澡的时间没有人明目张胆的盯着。除了我,我现在不算人,嘿嘿!”何来脸上有著红晕,抬着脑袋嘻嘻的傻笑起来。
      一盏茶後,钟熙照似乎洗浴完毕,飞身抓起岸边清爽的衣物,站定身的时候已穿戴完毕。
      唔,真是太帅人了!可怎么办呢,他都想做永生永世的鬼魂了,只愿陪伴在大少爷的身边。何来呈现蹲着的姿势,整个身子飘了起来,双手捧脸,飘在钟熙照的身后。
      没多久一个黑衣服的出现在钟熙照的身前,禀报了些事情,然后咻一下又消失了。由于何来还处在失神状态,具体啥事,么有听清楚。
      何来每天每啥子事情要做,跟着钟熙照算是事情的话,何来觉得真不错。他们吃香的喝辣的的时候,他就撅着屁股趴在桌子边长大鼻孔闻着。他们干正经事,押镖?好像钟家的镖局现在由熙照打理的样子,嘿嘿,他就游山玩水。
      当然,镖师们可能没有何来这么轻松。翻山越岭,外加提心吊胆,再美的风景也没有人会有心思去欣赏吧!
      何来就不一样,离地飞着不累鬼,没人聊天,眼睛也就是飘来飘去的没事情做了。
      平地没有什么遮掩的地方,进了山里镖师们的神经就蹦的更紧了。本来走官道是更为安全的,但这批货要的时间紧,小路和官道相差的时间有三天三夜之久,为了钟家镖局名誉问题,走小路不失为一个绝好的选择,除了这里盗匪也多之外。
      “钟大哥,这里好阴森好恐怖哦!”
      “钟大哥,好像有闪电,要打雷诶!”
      “钟大哥,你累不累啊,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最好躲躲雨,等下该要下雨了的样子。”
      “好啦,好啦,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何来排除防备人攻击的姿态,一会儿闪到钟熙照的左边,一会儿闪到前面、后面。当然,这时候有盗匪过来,估计何来也就只有睁大眼睛干瞪眼的本事。
      “大家加把劲,争取在今晚赶到番阳城。”镖师长扯大喉咙喊,天黑好办事,雨天好偷盗,抢匪可不会放过大生意跑去躲雨。
      “好吧,看来你们想法一致。”
      路面越来越不平整,换句话说应该是崎岖不堪,越是后面越像是需要自己开垦才能继续前行。
      “钟大哥,小心点,小心点,不要让树枝刮到你英俊的脸。”
      “钟大哥,衣服,衣服,小心你漂亮的白衣服。”
      “嘶嘶,嘶嘶,走开,走开,小东西,不许过来,敢咬钟大哥,我就吃了你!”何来对着挂在树枝上的一条明显不像善类的爬行东西吐着小舌头,威胁着。
      “嘶嘶,嘶嘶,嘶嘶。”小东西翻了下白眼,无趣的游开了,至于嘶嘶声,我翻译一下,估计是:小子,不是老子怕你,只是好蛇不和鬼斗!
      一路上何来真是好生伺候着,但事情总要有进展,(主要是落落没有耐心看何来狗腿,看官也没有耐心听落落在这里废话)在这种打雷下雨闪电交加的夜晚,总要发生点什么事情。
      雨下的就和泄洪似地,哗哗哗的,别说听到什么怪声音,就算是有人在耳边说话,也不一定听的清楚。
      强盗不是一天成的,敢劫钟家镖的更不是一般的小毛贼,他们跟了镖队有段时间了,多久才等到这样子的大雨天,才能遇到这么幽深的密林。
      黑衣人老大手一抬,打了一个手势。
      眼看镖队进了他们布置的陷阱。
      何来觉得自己两眼皮跳的厉害,就更抽筋了似的。左眼跳财,右眼跳凶。两眼皮跳算个什么子事情诶!
      钟熙照捏了捏手中的剑,不动声色。
      镖师们的脸色也很是凝重。
      首先出问题的是马车,突然镖车轮子集体散架了,接着镖师们就和黑衣人厮杀在一起,原本按熙照的武功,解决这点问题,没有一点问题。
      问题就在于,在他解决完第不知道第几个黑衣人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扑在他身上,害他滚了好几圈,最后还.........
      何来身叠在熙照人上,瞪大了眼睛,他.....他看钟大哥有危险,想挺身替钟大哥挡刀的,没想到居然会把钟大哥撞翻的,还沿着陡坡滚了好段路。何来觉得自己的身子骨都快散架了,更重要的是........
      突然一个响雷,闪电劈天而过,也劈开了何来和熙照身边的一颗大树,瞬间大火燃烧了起来。
      熙照推开身上的何来,何来跨坐在熙照的身上,抹抹自己的嘴唇,心里碎碎念着:“钟大哥,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熙照寻思着这是哪一路神仙,自己的武功不敢称武林第一,但可以和他交手过10招的不出五人,这五人中有两人是自己的死党。
      白衣玉面,身形瘦弱,可以无声接近自己,还可以将自己撞飞的........还真没有这一号人。
      何来摸着嘴唇,不好意思的瞅了眼熙照。
      瞧白玉少年郎的眼神,熙照终于反应过来刚才他们干了什么。哼,他活到这岁数,说他是童男估计没人信,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女人他15岁就有一打了,男人也不是没有玩过,和另外几个死党在一起的时候,一起玩也不是没有。
      看这小子的模样,说他不是童子鸡,呵呵,都没人信。
      “你准备坐我身上到几时啊?”这少年郎是他活到26岁,唯一的一个敢在他身上坐这么久的,不算在床上的。
      ??
      ????何来一片茫然。
      熙照一副你看着该怎么办的样子。
      “你...你你能看到我?”
      他都等了那么久了!何来委屈的撅起了嘴。
      当初他也不知怎么的就出现在熙照的身边,他只知道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他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哭笑,一个人看天亮,看天黑,一年365天自己和自己说话有多寂寞。
      “你哭什么啊!”
      “呜呜.........”何来一把抱住了熙照有点宽厚的肩膀,脖子在熙照的脖子上噌噌哭的越发犀利起来。
      熙照不怎么脆弱的神经有点短路,这是什么状况?这小子也太嚣张了吧,撞了人还骑人家身上搂人家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脏东西都噌人家身上。
      熙照劝自己:高手是孤独的,先不宰了这小子,看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样先,等摸透底了再杀也不迟,届时自己可以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也指不定。
      就这样,何来被名正言顺的领进了钟府,还是钟家三少爷救命恩人的身份。
      钟熙照具体来说是把何来领进了钟府的夕祥园,也就是熙照住的地方,并叮嘱好下人不许新客人踏出这里一步。
      当然何来唯熙照之命必从,熙照让他待房里,他绝对不主动踏出房门一步。只是,呵呵呵呵呵呵,他这肠胃都不知道饿了几百年了,现在吃嘛嘛香,厨房的下人们都为新客人超大型的胃口叫苦连天了。
      他在钟府游荡了一年有余,什么地方“藏污纳垢”还不是摸得一清二楚。
      他还知道,这钟府的厨子是钟老爷为讨钟夫人的欢心,特意从江南请来的,烧了一手绝妙的浙菜。
      亲口尝了以后,果然是舌头都想吞进肚子里啊!
      熙照忙自己的,看何来一副随遇而安,耍不出什么花样来的样子,也就暂时不将精力放在他的身上,只是吩咐影卫看好他。
      但安生日子没过几天,事情就找上门来了。
      “都说三哥房里养了只馋嘴的畜生,没想到这畜生还生了长好皮囊。”
      钟小小人如其名,身材娇小,钟家的小末,年芳19,笑靥如花,却是生了张刀子嘴,刁蛮任性的可以。
      何来无视来人。
      恩,这东坡肉烧的好!慢著火少著水焖的,火候足时,肉味香醇可口,不愧是一代厨神。
      “喂,你哑巴啊,你谁啊,问你话呢!”钟小小从小在钟府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什么时候遇到不理她的人。没有!
      “说!”钟小小嚣张的讲桌上的菜肴往边上一推,看何来还是没有反应,心里的火噌噌的往上冒。
      何来低头懒得理会钟小小,他做鬼的时候可不少见这女娃欺负人,你和她硬碰硬,吃亏的永远是你。
      小小看对面的少年郎被自己的气焰煞到,得意了小会儿,心里一动,一个捉弄人的念头在她心头一闪。
      半屁股坐在丫鬟挪过来的太师椅上,一只脚流里流气的踩在自己的跨边,全身的重量放在桌面上,嘴角向外上勾了45度:“你知道我是谁吗?”
      何来懒得说话,随意的摇了摇头。
      “切!”钟小小不屑的飘了眼何来,“你知道我的第一任老公是怎么死的吗?”
      何来又摇摇头。
      “我问他,你今天去喝花酒了吗?”钟小小伸手抬起何来的脸,“他像你这样摇头,啧啧,只摇头,不说话。”
      钟小小将边上的酒瓶子往桌角一敲,碎了,手上留一碎缘,将锋利的碎缘对着何来的脖子压下。
      “我就这样,当时是把刀,我就这样一刀摸了他的脖子。”将手中的力道加深了几分:“说,你是谁!”
      过火了吧!
      何来伸出食指,将碎片慢慢推离自己的脖子:“我....我.....小..小姐饶命啊!”
      吓唬谁啊,吓唬!还前一任丈夫!小娃子暗恋蒙家小将军,写的情书他可是一封没漏了看。连向心爱之人示爱的本事都没有,就只知道捉弄下人,调皮捣蛋。
      他在钟府不眠不休待了一年有余可不是白待的,不敢保证能叫出每个人的姓名,半夜没事听的墙根还会少啊!他连钟老爷和钟夫人一晚上做几次都说的出来。
      最讨厌人家拿东西卡着自己的脖子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只知道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何来用他三寸不烂之舌编了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说自己原本是江南有钱人家的孩子,却被父亲新进的姨太太暗算,失去了父亲的信任,流落到了这里,饿了十天半个月的自己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才会.....
      女人十个十一个爱听故事,还一听就信,信了就感动,感动完了同情,当女人同情心大起的时候往往是非常不理智的。
      “你真可怜啊,呜呜!”小小将手中的碎片往后一扔,砸中一丫鬟。“我父亲要是这样对我,我一定就死去了。”
      何来满头黑线,小娃子没见过世面啊!
      于是乎,何来在钟家有了一个依靠,小小老来找何来玩,老想带何来出去玩,何来这点原则还是有的,钟大哥说过他不可以出夕祥园,他就不出夕祥园,谁说或者谁命令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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