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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现·剪刀 ...
2023年7月4日星期二晴(酷热难耐)
刚一打开门,我就迎来了一个熊抱。
“啊啊啊婉婉我来啦我来啦~你有没有想我么么么……”
“韩思文,你快放开我。”对方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任我左躲右躲,也没能躲过去。
许姨和韩叔都是光荣的人民教师,韩家怎么也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我就不明白,韩思文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淑女形象,怎么一看见我就完全解放自我了呢?
瞧她现在的样子,如果给她加上耳朵和尾巴,简直就是一只活脱脱的哈士奇!
“放开,快放开,好热的。”
三四十度的高温,就算屋里的冷气不间断地朝这边吹,门口和楼梯间还是过于热了,更不要提我和韩思文肌肤相贴,我感觉整个人都粘腻了起来。
再抱下去,我肯定会发疯的。
还好韩思文清楚我的底线,她在我爆发的前一秒,松开了我,甚至欲盖弥彰地后退两步。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她,她讪讪道:“先进屋吧,在外面不太像话。”
很好,她也有觉得不像话的时候,那就请她进来,然后再清理门户。
韩思文跟在后面进来,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她摸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说:“你是不是把空调调得太低了点,好冷啊。”
“呵呵,是嘛。”
可惜韩思文向来神经大条,她没有体会到我的暗示,随手把行李包包扔在地上,那熟练度,仿佛她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
“这么久了,一点长进都没有。”我一边捡,一边笑骂,“你这次来,待多久呀?”
“我们公司那个项目,少说三个月,多则半年。”
韩思文双手合十,眼睛眨得都快放光了:“你是知道我不会做饭的,这几个月要是天天吃外卖,到时候你看到的就是一具干尸了。”
“那感情好,也让我见识见识中国木乃伊。”
“婉婉!你又开我玩笑!”她怕我不同意,非常狗腿地跑过来给我捏肩按摩,“好婉婉,婉婉好,拜托了,咱们这么多年交情,说起来我还算是你的青梅呢……”
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会什么捏肩,不是重了就是轻了,我被她按得一会儿疼一会儿痒的。
但我还是半闭上眼,故意吊着她,装作享受的样子,体会我的这位发小提供的服务。
半晌,估摸着她也累了,我才出声:“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那说的是男女之间两小无猜,咱俩算什么青梅。”
“真要是让许姨知道了你这么说,要不了扒你一层皮。”
“可千万别告诉她。”韩思文连连摆手,生怕我一个不满就去跟许姨告状,“她前两天还埋怨我给我弟开了个坏头,惹得我弟报了数学专业,可把我爸得意坏了,这两天正在家里闹别扭呢。”
想到那幅场景,我忍俊不禁:“一双儿女没一个学文的就算了,偏偏还报了韩叔的数学专业,俩人暗地里斗了小半辈子,被你们临阵倒戈了,能不上火吗?”
“哎呀,那也不能怪我啊,她就是没把才女基因传给我,我是真学不会。”
韩思文皱成了苦瓜脸,这一点我是认同的。
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从她高中将《陈情表》里的“生孩六月,慈父见背”,翻译成“生下孩子六个月之后,慈祥的父亲一见面就要背着我”那一天起,我就知道,韩思文这辈子是跟文学无缘了。
“哎呀,婉婉,不提我妈了还不行嘛。”
见讨好成效不佳,韩思文破罐子破摔地死缠拉打起来,她知道我最讨厌,也最抵抗不了这一招。
她死死抱住你我右臂,半个身子的重量压过来,甚至非常有节奏地摇晃:“婉婉,求求你了,你就收留我吧。”
我推了半天推不了,一个头两个大。
“住手住手,我没说不答应你。”
“好婉婉,亲一个~”
韩思文在意大利和西班牙待过很长时间,受那边风土人情影响,我知道她嘴里说的亲亲不是寻常口癖那么简单。
我当机立断地伸出左手拦在面前,果不其然掌心多了一个红唇印。
忽视她幽怨的眼神,我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赶这么久的路饿了吧,我去做饭。”
结果没消停多久,就听到洗漱间传来一声惨叫。
“我去?婉婉,你家进贼了吗?”
“怎么了?”我连忙奔过去,连手里的菜刀都没来得及放下。
“镜子呢?”韩思文用非常夸张,甚至滑稽的动作,不停地在墙面前画圈,“那么大一个可以照出我美貌的镜子呢?”
以为她出什么意外的我非常无语,安抚的话脱口而出,干巴巴没有一点真情实感:“你的美貌客观存在,不用镜子锦上添花。”
“话是这样说,但是……”
“好了好了。”我伸出手打断她,觉得有点沉,低头一看,我伸的是菜单,又赶忙换另一只手,一边推她出去,一边催促,“洗完手就快点去厨房帮我打下手,不干活的人没饭吃。”
“有你这么对客人的吗……”
韩思文的抱怨萦绕耳边,我蓦地回头一看,只见洗手台前本该是镜子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自从某天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醒来就发现镜子碎了。
梦里隐约记得有个女人让我叫她小妈,这个称呼实在背德,因此清醒后我拒绝回想,实际上也记不起来太多有用的东西。
只是心里有一种牵绊,莫名不想在那面墙上再挂新镜子。
“哇,婉婉,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火锅?”
“你前两天不是在朋友圈发了。”
“哪一条啊?”
“就新西兰那条。”
“我本来只是发发牢骚,呜呜呜婉婉我太感动了……”
“打住,心意领了,但是不许亲我,我两只手都是调料,没功夫推你。”我举起双手给她看,并表示如果没有这些调料,她已经收到制裁了。
“嘤,婉婉,你好生无情,你忘了我们的孩子了吗?”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她的开关,韩思文又开始发疯。
我一个白眼翻过去,得,戏精上身了。
“这位姑娘,我并不认识你,还请自重。”
为了避免她从孩子演到孩子的十八代亲戚,我匆匆结束手里的活,洗了洗手,左手提溜着韩思文,把她扔出了厨房,右手紧跟着关上推拉门。
啊,世界瞬间安静了。
如果忽略多动症,从来无法消停超过五分钟的某人。
“不过,只有咱们两个吃火锅,是不是有点冷清了?”
“……”
她说的也对,这么多食材,我们两个人吃不完浪费。
我擦干净手,拿出我的手机,从善如流道:“那把你朋友叫来吧。”
“朋友?哪个朋友?”韩思文好奇地挤过来,脑袋挡住了我一半的手机屏幕。
我下意识关掉手机,不想让她看到我和林舒道聊天记录。
“韩思文来借住,你门三个一起吃顿火锅吧,我家地址你知道。”
自从拒绝表白后,我们有快两个月没联系了。
那天出门前我留了钥匙给她,如果她真要留下我不会赶她。
可当我晚上回来,看着空荡荡,一点人气儿都没有的屋子,连餐盘都收拾的一干二净,我才意识到她已经走了。
后来,打电话也没人接,去咨询室也关门。
大概真的生气了吧。
我其实已经不抱希望她会来,可还是忍不住给她发消息邀请,心想万一呢,万一她来了呢。
也许是我的祈祷真的起了效果,当我打开门看到林舒的那一刻,心里五味杂陈。
她穿着很简单的黑色缎面连衣裙,将身材曲线勾勒的很好。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好像一直在那里,等着我,只要我肯打开这扇门,就能看到她。
“好久不见。”
恍如隔世。
“……好久不见。”
“不是说吃火锅吗,不请我进去?”
“哦哦,不好意思,快请进。”我大梦初醒般,让开路,请她进门。
刚一转身,就看到韩思文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林舒,像看她们公司内鬼似的。
我一下子落到实处,一口气噎在胸口,没好气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俩不应该更熟吗,你忘了,还是你极力推荐她做我的心理咨询师。”
“啊?你刚刚说什么?”韩思文茫然地看着我追问。
我当她是走神,重复一遍后,她的表情越发怪异。
在我终于忍不住心生疑窦之时,韩思文才给了我反应,她后知后觉地拍手:“啊?哦哦,心理咨询!”
“对了,你不说心理咨询,我都忘了还有东西给你。”
没等我仔细询问,她就转身扒拉行李去了。
“我上次回去,打听到老家有剪刀可以剪碎一切的说法,它自身带有一种杀气和阳刚之气,能将所有煞气和不干净的东西统统剪断。所以说,在枕头下放一把剪刀,是能够祛灾挡煞,保人健康的。”
韩思文翻了半天,终于从箱底找出来一把奇形怪状的剪刀。
“我这把是可是从古玩市场上淘来的,有年代buff加成,肯定效果更好。”
“我不要。”她正要递给我,我看着上面红红绿绿的斑斑锈迹,直接把手背到身后。
这样的东西,我连碰都觉得脏,让我放在枕头下面,简直是痴人说梦。
看出我的嫌弃,韩思文直呼好心没好报。
我被她嚎得青筋直跳,正准备不管不顾先打她一顿爽了再说,林舒适时解了围。
“我听说风水上最忌讳尖锐的事物,认为它会给家中带来负能量,产生煞气。
剪刀实际上能招煞也能挡煞,所以这个问题,其实是要分情况的,”
“是吗?”韩思文安静下来,来回翻看手里的剪刀,除了破旧没什么特色,“看不出来,要不你帮我看看?”
“呃,好。”
林舒看着有些为难,但她什么都没说,就准备接过剪刀。
可我和她相处这段时间,她的反应逃不过我的眼睛,她其实是害怕剪刀的,因为她一碰上去就轻微发抖。
我猜她有心理阴影,大概以前被剪刀伤过。
我拦住韩思文,把剪刀收到自己手里,还是忍不住责备一两句:“好了,不许看了。哪有这样拿剪刀对着人的,又危险又吓人。”
“韩思文,你收拾一下桌子,林舒,你来帮我拿食材。”为了避免韩思文再作妖,我直接分配好了工作。
我和林舒一前一后进了厨房,收拾食材时,她就站在我旁边,我不禁偷瞄她,脸色看起来还不错,生病应该好了。
最后,我还是没忍住问她:“林舒,你最近躲着我干什么?”
“没有,之前是我会错了意,以后我会注意保持距离的。”
她回得云淡风轻,好像之前发生真的只是错误一场,现在不过是拨乱反正,回归正途了。
不知为何,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我清楚,我没有立场发表什么意见。
“哎,婉婉,我还给你买了新衣服,你快来看看,喜不喜欢。”可笑的是,这次轮到韩思文替我解围。
“来了。”我把手里那份食材放到餐桌上,擦了擦手,接过那件衣服。
是一套新中式穿搭,橄榄色的缎面盘扣上衣搭配改良版的马面裙。
我很喜欢缎面的衣服,于是我把裙子放在沙发上,将上衣展开,打算仔细看一看。
可我刚一打开,林舒就大喊:“不好,快扔了!”
她甚至想冲过来夺走那件衣服,可我们离得太远了,根本来不及。
“是你,原来你就是那个勾引我老公的贱人!”
一个尖锐的女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客厅里。
“姑娘,你怎么跟我到这里来了?”韩思文闻声回头,摸不着头脑。
“你认识她?”林舒表情严肃,如临大敌。她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前面人,嘴里的话却问的韩思文。
“对啊,这件衣服就是她卖给我的。”
此时此刻,我终于发现了异常,我压低声音:“什么姑娘,你看她的脖子。”
只见那女人的脖子上面插着一把小巧玲珑的剪刀,因为和头发一样都是黑色,所以正常的社交距离很难注意到。
“还有她给你的衣服,盘扣为双数,那是寿衣的规格。”林舒嘴里说着,脚下不停,维持着警戒姿势,一点一点退到我的身边。
“她这是找替死鬼呢。”
林舒话音刚过,那女鬼就冲我们飘了过来,瞬息之间就到了眼前。
韩思文离我太近,所以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女鬼的脖子被一把剪刀洞穿,因为纤细,半个脖颈都被穿透了,脑袋在上面摇摇欲坠,随着她的动作幅度变大,甚至脑袋和脖子还会错位。
这一幕太过刺激,我实在怕她晕过去,我和林舒还得一边逃一边照顾她,所以我当即一脚把她踹远了,疼是疼,不过应该能够保持清醒。
可惜的是,这么一动作,女鬼已经抓住了我。
她死死掐住我的脖子,黑色的指甲完全陷进我的肉里,纵使无法呼吸,我的鼻间也充斥着一股腥臭味,就像有人把腐败的小龙虾和鱼肠子等动物扔下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我疼得要命,恶心得要命,想吐又被扼住脖子,只得在胃里疯狂翻涌,搅得我濒临崩溃,意识渐渐开始涣散。
韩思文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她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不准碰她!”
在意识彻底消失前,一声激烈的怒斥,伴随着什么刺入的声音,女鬼发出凄厉惨叫,脖子上的禁锢也终于消失了。
我早就在挣扎中没了力气,现在唯一的支撑也没了,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我顾不上疼,只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第一次体会到死里逃生的滋味。
喘了几下,神志回来一些,我知道刚刚又是林舒帮了我,所以我急忙寻找她的身影。
我着急想站起来,但实在没什么力气,起了一半又狠狠跌了下去。
韩思文终于回神,虽然她仍然害怕,但强撑着挪到我身边来扶我。
我们两个都颤颤巍巍,两股战战,相互扶持,挣扎了半天才站起来。
女鬼已经消失不见,我一眼就看到站在我前方不远处的林舒,她手里拿着韩思文带来的那把剪刀,哆嗦个不停。
“你,咳咳,你在流血?”我蹒跚两步到她身边,刚刚虽然只是粗略一瞥,但我绝不可能看错。
她的手上拿剪刀的部位隐隐透出焦黑的颜色,血液顺着她皓白的腕子沿胳膊一路向下。
“别跟我说话!”
我担心不已,她却一直低着头,拒绝让我看她哦情况。
“林舒?林舒!你让我看看。”
“别看我,不许看我!”推搡间,她甩开我,我被她推得后仰,韩思文扶不住我,眼看我又要摔回原地,林舒一把拉住了我。
就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过去很久我都不能忘却,林舒整个眼睛都是红的,连黑色的瞳孔都淹没在血色里。
她应该是怕吓到我,所以一直不肯让我看她。
“怎么了?”察觉到我的凝滞,韩思文以为出了大问题,凑过来想看一看情况。
“没事。”我刻意偏了偏身子,完全挡住她的视线。
于是被我的动作触动,林舒不再逃避,她眼里的血色逐渐消退,可水汽却逐渐涌起。
“对不起,婉清,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你。”
细小的呜咽从她紧咬的牙关泄露出来,声音颤抖得不像样,昭示着她在经历万分痛苦的事情。
我心底痛意升起,她每一句作践自己的话都让我心如刀割,曾经对林舒的冷言冷语,此时此刻都化作利剑,将我刺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我甚至不能喊痛,因为我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比我痛千倍百倍。
我轻轻拂开韩思文架着我的手,哆嗦着上前一步,将林舒抱住,也抱住了过去的自己。
“好了,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哭成这样,丢不丢人啊。”
林舒不敢置信地碰了碰我的背,像是在确认这个怀抱的真实性,我则被那小心翼翼一触即离的手惹得眼眶湿润。
我的心里像涨潮的大海,又满又涨,还汹涌激荡。
我一把按住林舒的胳膊,示意她可以更大胆,抱我更紧一点。
写太多写着写着睡着了……这两天确实有点忙,所以昨天说的双更可能要稍微推迟几天了,希望宝宝们看这两天都是大粗长的份上原谅我吧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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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现·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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