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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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错误。】
【任务失败，宿主将受到惩罚。】
千鸣眼前一黑，魂体被那股力量弹出来，雪白的头发瞬间延长垂地，向白色的丝绸，千鸣捂着剧痛的胸口猛地吐出一口乌黑的血，他的魂体越来越淡，仿佛要消散于世间。
“芊......芊。”余珃冲过去，想拉住他，“别走......别走！”
“再见，余先生。”余珃轻轻擦掉唇角的血污，些许血渍溅到耳边的发丝，整个人就像隆冬的雪，脆弱无情。
最终余珃只是碰到了一缕头发，眼前的魂体就消失了，尾夏的躯体安详地躺在地上，面色红润。
男人失神地瘫坐在躯体旁边，这里安静地可怕，包间被砸坏的门被波动的能量修复了，地上的血渍也消失了，如果不是旁边有一具温热的躯体，余珃都快相信这里什么也没发生过了。
“余珃。”
“余珃！”
徐单的声音响起，话音里掺杂着着急。“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消失了。”余珃从地上将尾夏的躯体抱起来，低着头仔细打量这张脸，喃喃道：“不一样，这张脸不一样。”
在旁边心悸的尾夏听到“消失了”脸顿时惨白，他甩开徐单扶着他的手一把夺过手机问：“什么消失了？芊芊去哪了？”
“消失了。”
宛若晴天霹雳，尾夏被轰地两眼发昏，他想联系系统256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它们之间的联络界面只显示了：【您的诉求已达到。】
【感谢您的参与。】
【再也不见，不守规则的委托人。】
他现在连消息都发不出去，256也脱离这个世界了。
在他之前申请的系统账号有一封邮件，显示未读。
发件人：1713【小野的死因。】
赶到现场的徐单怀里抱着尾夏的魂体，余珃看见他们来了只是淡淡抬眼，“来了啊，喏，他的身体在那。”
温热的身体被放在沙发上，静静地躺在那儿，尾夏拍拍徐单的手，徐单将他放下来，他缓缓地走近那具陌生又熟悉的躯体。
余珃和徐单出了包间，留下他一个人在里面。
尾夏蹲下身子仔细地端详这张脸，这个动作他重复过很多次，由下而上的仰望着，期待着这具躯体给他回应，但是这次却没有。
“你还是走了啊，亲爱的。”他伸出手轻触温热的脸颊，牵起那双无力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满足地喟叹道：“你啊，也不打声招呼，也不问问我我到底想不想回到这具身体里。”
此时
千鸣被传送到一个他很讨厌的地方——医院。
白炽灯打在他的脸上，让他不得不闭上眼。旁边围着一群人，他们手里拿着尖利的刀具，口罩也遮不住狰狞变形的脸，恶心发臭的口水从被撑变形的口罩下滴落，溅在地上将地板腐蚀了一个大洞。
“这么瘦啊，估计都没有几两肉。”
“这小身子受不住吧？”旁边抬着工具的家伙嫌弃的说：“心跳薄弱得还没你呼吸声音大。”
“你废什么话。”看起来是这群人头儿的家伙上前扒开千鸣的眼睛，恶意地看了一眼，拿着工具就开始动手。
千鸣清楚地听到皮肤被暴力撕裂的声音，还有一双大手在他的胸腔里恶意的搅动。
疼疼疼！他的嗓子发出“呵呵”声，他太疼了。
这就是惩罚吗？
疼......
千鸣就这么疼晕过去，围在旁边的人继续动作着，直到把伤口缝合。
“脆弱的人类。”
偌大的病房内，床单是白色的，墙壁也是白色的，就连躺在病床上的千鸣头发也是白色的，唯一的颜色大概就是他乌青的嘴唇。
戴着呼吸机，呼吸微弱，睫毛不安地轻颤，皮包骨的左手上吊着水，他知道这个药水没什么用，只是起到个心理安慰。
没扎针那只手费力地抬起来，猛地抓到左手上，把针狠狠地扯了，连血带肉，疼得人只抽气。
千鸣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熟练地从旁边抽纸，盖在血肉模糊地手上。
脸上不再有笑容，他现在不想装了，仓灰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床尾看热闹的男人。
“我想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吧，系统先生。”千鸣靠着枕头说：“我不认同你们的系统判定！”
像一只炸毛的猫，凶巴巴地挥出自己的爪子，试图赶走讨厌的人，逃离讨厌的地方。
【抱歉，宿主，你的任务失败了。】
256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那束花，然后走到窗户边，“砰”地打开窗，外面是一堵水泥墙。
“金丝雀职业系统的摆脱金丝雀命运，您没有完成。”
“我的任务：找出杀死的小野的凶手，您的答案也是错误的。”
“这种惩罚是合理的。”任务失败就得付出代价，这是部落认定的，任务失败的宿主将会被传送到他们最厌恶最惧怕的地方，经受那里规则的惩罚。
就像千鸣，他最讨厌的地方就是这间病房，其次就是医院，还有他的心脏。
“哦？金丝雀任务是有什么问题吗？”千鸣侧身按压着流血的手，“原主已经摆脱‘金丝雀’的命运了，凭什么判定我的任务失败。”
“至于小野的死，你比我更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要么凶手是所有人，要么凶手是——小野自己！”
“宿主，你在诡辩。”256关上窗，坐到千鸣床边，强势地拉过他流血的手，盖在上面。
温暖轻柔的热流从伤口不断往千鸣四肢流，让他冰冷的四肢开始发热。
“滚开！”
“很快。”256继续按着他的手，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金丝雀任务，按照系统判定，原主尾夏虽然不会再跟金主陈述联系，但是他会和幻灵族的徐单在一起，利用徐单的资源活下去。所以，任务失败。”
256是一串冰冷的数据，他搜集的资料都是客观且可靠的，对人性的分析是最透彻的，委托人尾夏，也就是金丝雀系统234多次违规，再加上委托任务之前，他性格风流，唯利是图。是不可能彻底的摆脱“金丝雀”命运的，系统判定是绝对没错的。
“是吗？”
千鸣狼狈的抬起头，勾起唇角，“真可笑，你就这么确定？”
“宿主可以自行查看234现在的生活记录，若系统判定失误可向部落上诉。”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256便移开手，翻出尾夏的生活记录进行查看。
......
尾夏和徐单正在一家氛围不错的餐厅里用餐，精致的摆盘，回甘的甜酒，以及儒雅的绅士，徐单将切好的牛排挪到尾夏面前，他也很自然地接过。
“尝尝，他家的菜品都挺不错。”尾夏拢了拢身上苍灰色的披肩，看着桌上点缀的鲜花发呆，被徐单打断了，懒懒地说：“谢谢。”
叉起一块放到嘴里囫囵咽下去，继续望着花发呆。
外面忽然飘起了雪粒，今年比去年还要冷。
面对尾夏的反应，徐单也不恼，他端起酒杯望向窗外，“你们之间的秘密太难猜了。”
他们曾经高傲的一致认为，尾夏和芊芊会是幻体，不过是那些老家伙偷偷篡改了些什么，才将两个幻体强塞到一个躯体中的，但是他们都错了。
“他找了他一年了。”徐单继续说：“也不知道现在找到了吗？”
尾夏将垂在耳边的金发撩到耳后肯定地说：“他永远都找不到的，永远都不可能。”纤长的指夹深深地陷进肉里，主人却毫不在意。
千鸣已经消失一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了吗？余珃那个神经病，竟然抛下自己的公司跑了，将公司丢给徐单就说了句：“我要去找他。”再不见踪影。
接下这个烂摊子的徐单现在又被江百合打电话了，“徐总，公司这边有一个合同需要你确认，你现在在哪？”江百合的声音冷冰冰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另外，关于钟远的死，人类这边需要你再重新配合一下。”
“抱歉，失陪了。”徐单苦笑着说：“还有一些事需要我去解决。”
“嗯。”
徐单走后，尾夏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也离开餐厅了，他还是吃不惯这些半生不熟的东西，来到经常去的那家馄饨店，点了馄饨慢慢地吃着。
已经过了饭点了，人少，慈眉善目的老板坐到尾夏旁边“欸”了一声，“娃儿，你这胃口一直不错啊。”
“每次来都是两碗两碗的点，记得你第一次来咱家这店，也是点两碗，吃得干干净净。”
“这不是因为馄饨好吃嘛。”尾夏放下勺子，强逼着自己将最后一个馄饨下去说：“我有一个朋友也很喜欢你家的馄饨。”
“是嘛娃子，等下次你带着你朋友来，我给你们第三碗半价！”
“那可说好了。”
“说话算数，生意人不骗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等到老板的第三碗半价了。尾夏坐在路边椅子上暗暗地想，也许是下次，下次又是什么时候呢？也许下次是在明天，也许下次是在一年后，也许在他老死后也没有下次。
夏天没有尾巴：你们说，下次是什么时候呀？附图（路灯下的小雪人）
爱夏夏：哇哦，夏夏更新日常了耶！
今天明天：夏夏城市下雪了？！羡慕，我们这里28°！
wuli洄宝：下次？不好说耶。
......
这是尾夏的个人账号，自从千鸣消失后，他没有再联系陈述，彻底跟江百合他们断联，搬了家，养了一只不爱理人的小猫。
尾夏原本长得就好，生活规律了，气色也就上来了，平时就拍一些自言自语的vlog，或者萌宠日常，没想到还吸引了不少粉丝，成为一个小有流量的网红。
完全能养活自己，不再缺钱了。
活成一个肆意张扬的人，一个自食其力的人。
“256，我想你们可以给我一个解释了。”千鸣慢条斯理地梳着自己的长发说：“希望这个解释能够让我满意。”
“相信，系统先生能做到的对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