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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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昼眸子浮现出一丝冷色，反唇讥之：“兴许你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尹祭玉向喻昼伸出手，被对方偏头躲过，嘴角的笑容却更兴奋：
“那你解释一下，如果你不是为了守节，为什么要咬舌？这伤口是凭空出现的么？”
尹祭玉还是钳住了喻昼的下巴，指腹在玉白滑腻的肌肤上摩挲两下，“还是说你真有这么深爱我那正直不阿的大哥？”
少年深蓝色水滴形状的耳坠摇摇晃晃，像是心理医生手中那块催眠的钟表，说出的话却大胆又放浪，让人害臊又羞恼：
“他哪里让你这么念念不忘？他让你很爽吗？大吗？十七厘米？还是十八？他能做到的其实我也一样能做到。”
察觉到尹祭玉语气里隐隐的攀比之意，喻昼似乎悟到了兄弟二人关系如何。
他轻轻弯了弯嘴角，“私事我不方便说，但至少——”
喻昼的目光刻意在尹祭玉宛如病入膏肓的苍白脸庞上划过，朱唇吐出剩下几个字：“你比不上他。”
喻昼想的没错，尹祭玉最讨厌的就是被拿来和尹逐声做对比。
“听说族长大儿子今年考上了全国排名前三的深州大学，还是不用降分录取政策就考到的，真是天才啊！小儿子就不行咯，天天游手好闲跟混混玩，连本命蛊都没有以后能干什么？”
“逐声懂事啊，现在还没开始赚钱，就带了一大堆特产回来，族长都乐开花了。唉，祭玉就不一样了，还是个鬼见愁，什么时候能长大一点呢？”
“逐声今年应聘到深州那边的国家研究院去了，一个月大几万、五险一金还能为国家做贡献，真是出息了！祭玉那个考试分数在试卷上洒几把米鸡都考的比他高，你说同样一对爸妈生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呢？”
“逐声今年……祭玉今年……”
这种言论他已经听得耳朵都要起疹子了。
但又有什么所谓呢？尹逐声死了，死人怎么跟活人竞争？
尹祭玉非但没生气，反而还笑了：“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
喻昼一把甩开了尹祭玉的手，才捏了不过两三秒，脆弱敏感的肌肤上已经留下了明显的红痕，昭示着刚才遭受了怎样粗暴的对待。
他淡淡地掀起眼皮，脸色没有因为下巴传来的疼痛而变化：
“不用试，反正你哪方面都比不过他不是吗？”
尹祭玉猛地靠近喻昼，火热的呼吸扑打在黑发青年脸侧，鼻尖近得快要抵在一起：
“但我已经活得比他久了。”
眼前的黑发青年瞬间皱起了眉头，像是有些愠怒。
但他内心有自己的考量：不是说尹祭玉一直不承认他哥哥死了吗？怎么现在这么大大咧咧地就说出来了？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蛊王突然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地上的砖块“噼里啪啦”碎裂一地，像是在表达不满。
尹祭玉后退几步，摊摊手：“蛊王明鉴，我可没有伤害他，只是您的祭品太过脆弱娇嫩。”
蛊王依旧不满，像是在责备尹祭玉破坏了它和喻昼的二人世界。
过了片刻，它说话了：“你来、作甚？”
“我刚回寨子，就听说大哥要娶亲，我当然得来见见这位未过门的……嫂子。”
尹祭玉特意拉长了尾音，最后落在“嫂子”上，把这词念得就像是“妻子”一样暧昧缠绵。
但谁说嫂子不能做妻子呢？这不过是罔顾了些许人伦、道德，归根究底又没有违法犯罪。
喻昼直视尹祭玉，一张漂亮的脸紧紧绷着，勾勒得下巴都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他目光冷冽得如同皎月：“你见过了，可以走了吧？况且我也并非价值千金的美玉，不需要你三番五次来光顾，不用再来了。”
“别着急啊，嫂子。我话还没说完呢？”尹祭玉抱起手臂，微微鼓了下嘴，像是有些委屈。
“三天后，你和我那早死的可怜大哥结婚，我会来抢亲。提前来告诉你一声，免得到时候你没有准备。”
他来真的？
真要抢亲？
喻昼想搞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便摆出一副坚定的姿态：
“我不会跟你走的。”
“我和你交集不深，你抢走我只是为了破坏这桩婚礼，对我百害而无一利，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无耻吗？”
尹祭玉突然冷笑起来，“无耻？是你没有认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吧？别太天真了嫂子，你看清楚，你嫁的是一个死人，是一副冷冰冰的棺材。”
“你真的愿意早上睁开眼身边睡的是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真的能够承受‘他丈夫早死啦、他结了阴婚很晦气，离他远一点吧’这样在背后的指指点点？”
他是个讲故事的好手，真让喻昼有了身临其境的实感，仿佛真的有人在指着他的脊梁骨辱骂了。
那股潮湿的像是被蛇盯上的感觉如影随形，接踵而至：“看看蛊王脚底下摆放的是什么吧？”
喻昼循声望去，发现在整整齐齐的深色蜘蛛腿下，竟然摆着一副方方正正的用上好明贵的木材雕刻而成的棺材。
棺材上依旧有着华丽繁杂的五毒花纹，蛇缠绕着蝎子尾巴，蝎子双钳叼起蜈蚣的足腕……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圈。整体看起来就像是名贵墓室里达官贵人下葬的棺木般，只是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多了几分阴气森森的鬼气。
“那是……”喻昼喉咙有些干涩，犹豫半晌才问了下来一句话：“你哥哥？”
“是，也不是。”尹祭玉凑到喻昼耳畔，“你可以再走进看看。”
喻昼默默往前踏出了几步，蛊王自觉让出身位，“嗒”一声，棺材板应声打开。
里面竟是空荡荡的，并没有想象中的尸斑遍布的寒冷尸体，只有飘过的几缕阴风。
“看见了吗？你还想要嫁吗？”尹祭玉继续道，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刚好你的丈夫不在这里，兴许，这就是你婚后的婚房也说不定？”
“喜欢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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