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常态-Normal Life-》诺一亚

15、CH.14

　　第二天。

　　除了赫敏和卢娜的咆哮信，海德薇跌跌撞撞的扔下更多的报纸——Draco坚持。给了她一块饼干，Draco欣喜的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了新的消息——尽管关于救世主疯狂的议案占据了大部分公众的视线，但卫斯理家的小儿子抛弃了温柔可人的拉文克劳女友的消息依然勇猛的占据了一席之地。

　　“我的童年梦想总算实现了一个。”Draco虚伪的说，“活着见证黄金三人组的解散。”他说着指给Harry看，而后者只是随意的挑了挑眉头，他不是真的很关心这些，不再关心。

　　“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情况，比如你们发生了债务关系——你知道卫斯理家总是贫穷的，但我自己最中意的却是你们因为哪个泥巴种决裂，在整个霍格沃茨的注视中像个巫师一样的决斗——对你来说有点难度。”

　　“你想说明什么，Mafoy？”Harry厌烦的问。提起罗恩确实让他心烦，他不在乎罗恩——不再在乎。他总是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找他麻烦，早在火焰杯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了的——那些盲目的嫉妒和怨恨，只会随着时间叠加，然后扭曲成畸形的期待。罗恩嫉妒他不是一个平常人，可同时却期待着他比普通人高尚。这些年的时光只有继续加大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到现在已经连分叉点的位置都看不见了。

　　“你知道。”Draco依旧慢吞吞的说，“卫斯理是一个有效的支持，就算是鼬鼠，很遗憾依旧有很多瞎眼的追随者。”

　　“……我们会得到他的有效投票。”Harry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当然，既然我们都能在一张桌子上和平的享受早餐。”draco惬意的涂着黄油，看起来更加享受来自救世主的愤怒，“你们真的不打算和好？”他无辜的问。

　　“我看不出来有这必要。”Harry怒视着他回答道。

　　“嗯哼，随便你，至少你们还在一个办公大楼里。”Draco耸了耸肩，垂下眼睑，长睫毛遮住目光，Harry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等到通过议案，你就能回到你的斯莱特林们身边。”他说，嘴巴里感觉干涩，在这令人不舒服的沉默中补充，“他们会理解你的。”

　　“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吗，Potter？”放下面包，Draco带着些厌烦的目光终于迎上了他，“我们不原谅背叛，不论是背叛血统和泥巴种结婚的蠢货还是在背叛同志投靠敌人的可怜虫，我们都不原谅。”

　　“你在为他们努力。”Harry争辩道。

　　“那毫无关系。”

　　静默再次席卷了餐桌。

　　海德薇发出咕哝的声音，翅膀扫过Draco的手背，歪着头看打量她奇怪的被沮丧击中的客人。回应着她的注视，Draco轻轻的放下了面包片。

　　“那就是我们的差距，Potter。”Draco摩擦着食指说，片刻后，离开了餐桌。

　　“咕哝。”海德薇冲着Harry发出低低的，疑问般的呢喃。她喜欢他的客人，在她的主人因为各种各样的长着胸部的同类而忽略她后，是那个金色的客人记得给通过小精灵家政采购她的猫头鹰饼干，记得在她每次工作之后抚摸她的羽毛。她甚至喜欢金色的客人和主人大吼大叫，他们这样的时候这屋子总是显得特别热闹。

　　海德薇喜欢热闹。

　　“咕。”她朝着她的主人张开翅膀，露出责备的目光。主人露出了一个不怎么真心的苦笑。

　　“他是对的。”Harry垮下了肩膀，“现在的我，凭什么说服他相信友谊、爱、宽容、感恩或者其他任何高尚东西——而我却在试图说服他相信这些我都不相信的狗屎。他坦承自己活在黑暗中，而我还试图伪装我的世界一片光明。”

　　也或许没有伪装。

　　而对一个星期一来说，今天其实是不错的。在卢娜新一期的《唱唱反调》中巧妙的暗示了建设司司长艾伦-乔布斯在压迫前食死徒和战后出生的斯莱特林孩子们的工作中“功勋卓越”，为了自己的名声朱迪-波特后第二个同意了救世主的议案。

　　然后周二，神秘事务司长埃里森-Y，赫敏艰难的同意给她或者他弄来一些鱼龙的样本后同样投出了支持票。

　　周三，Harry听说了秋回来的消息。卡莲为他预约了一顿晚餐，地点是Harry热爱的老地方——有着美妙的火焰威士忌和落窗海景大床房，符合自己各方面的要求。只是当发现他们将火焰色的地毯全部换成了海蓝，Harry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很久都没有来了。

　　秋看起来变得迷人了，看着她款款走到自己面前，被人宠爱着使得她整个看起来都在放光，一扫和自己在一起时那副哀婉美人的样子，现在的秋就像一个真正的，幸福的准新娘应该有的样子。Harry突然闪过奇怪的念头，如果那时候，和金妮结婚的话，她会不会也是这样，整个儿都洋溢出幸福的光。

　　不，和金妮的事，继续下去才是真的错误。

　　Harry摇摇头，将金妮和关于她的联想甩出脑海。

　　“好久不见，Harry。”

　　“好久不见，秋。”

　　“那么，让我们开门见山吧。”将长发挽至耳后，秋露出微笑。Harry突然意识到，也许，真的不一样了。挑了挑眉毛，Harry示意秋继续。

　　“我要结婚了。”秋没有坐下，而是直直的停在餐桌边，她昂首挺胸，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Harry张开口，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而秋轻轻的摇了摇头，打断了他。

　　“我一直以为我会和你结婚——你知道的，我一直这么以为。当你想结婚的时候，你会回头来找我，我以为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所以，你知道……当我刚和他开始约会的时候，我有幻想过你会回头找我，你会突然发现……我很重要。”她轻轻的笑笑，没有悲伤或者愤怒，倒像是一个成年人在讲述自己儿时的蠢事，“可那天，你那么轻松的就结束了，潇洒得好像只是拂去衣服上的灰尘……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惨。”

　　“我要结婚了，虽然那时候你说了结束我们的性关系，不过，我还想再说一次。不是对你说，而是对我自己——结束了，Harry，不仅仅是□□，也包括感情。”

　　她看着Harry，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闪闪发光。她的笑容礼貌疏离，让Harry有一丝恍惚。“……你幸福吗？”他最后问，并不是想要挽留什么，只是，单纯的感到好奇。

　　“是的。”像是想起了什么，秋勾起嘴角，这笑容点亮了她。

　　“祝你幸福。”Harry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里好像被移开了什么，感到轻松也多少有些失落。“我很抱歉，对于我曾经做出的，伤害过你的事。”他真挚的说。

　　这一次，轮到秋惊讶了。她张大瞳孔，闪过不可思议的光芒，连嘴唇都微微分开了。“你不一样了。”她温柔的说，“但是我很高兴看到这种变化。”

　　“有吗？”Harry突然感到有些羞涩，这种感觉有种陌生的熟悉感，倒不是坏的那种。

　　“好好去爱一个人吧，Harry。”秋轻轻靠上前，在Harry脸颊留下一吻，“我很遗憾那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