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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初会石景 ...


  •   赵拂晟派刘胜暂时留守居庸关,自己和元平领兵回蓟州。
      刘胜将霍青遥所说的赵厚与石景的事向赵拂晟禀报。
      赵拂晟十分意外,自己的探子根本没有探出石景与赵厚的关系来,霍青遥怎么知道?霍青遥虽然擅自点兵,但又未曾带走一兵一卒,只带走了云绛,并不像怀了什么不好的心思。

      便命秦武带人严审赵厚,几下这赵厚就受不住,全说了出来。
      赵拂晟听了,十分震惊,这次自己真的是大意,若非霍青遥,怕是已死无葬身之地,又震惊于霍青遥的实力,朝堂之上沉默不语的他,少与京官结交的他,对北境了如指掌,是难得的将才。若日后登位,自己还要因为私怨埋没这样的将才吗?

      霍晴云眼看着哥哥带走云绛,自己却无法跟随,心中悲戚,哭晕了过去,元平轻轻拨动晴云脸颊上被泪水沾湿的黏腻的发丝,抱起她进了关城内置备的马车。

      这一切旧怨今日就一笔勾销吧,以后,我们好好地在一起,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晴云。

      到了午时,赵拂晟和元平领着疲惫的部队回蓟州。
      到了昌平的时候,场面颇为壮观。
      赵飞和刘羽急行军至此,已扎好营地。
      见到赵拂晟和元平,赵飞和刘羽立时跪地行礼,“末将参加殿下,参见王爷。”
      “二位将军免礼,一路辛苦了,可有什么异常?”赵拂晟示意两位将军免礼。
      赵飞立马回禀,“末将领了霍侯爷和刘将军的军令,一路急行军,午时四刻才到昌平,不到半个时辰时间,就看见幽州方向来军。后面斥候来报,说是幽州牧领兵前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行至离我们五里处,便停步不前了。”

      赵拂晟沉着脸“速速派人持节叫幽州牧前来见吾。”

      那幽州牧听说赵拂晟召见,有些许犹豫。赵厚来信说太子提前到了居庸关,东胡人来袭关。可这昌平何时驻了这么多兵呢?去了怕是鸿门宴,不去,又是不臣之举。
      石景终还是去了。

      赵拂晟在帐中拿着本书,眼中映入密密麻麻乌墨的字眼,心中却是萦绕不去的那个女子如瀑的黑发。她是清夜之中琴声缭绕的女子,是眼眸含羞面带飞霞的女子,是烛光之中绣手笨拙的女子,越想心中越空落,心中好像有一个暗洞,那个暗洞在慢慢变大,自己一点点被吞噬。
      赵拂晟不知道,这就是相思。
      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秦武领着石景进入帐中。
      石景偷偷瞄了一眼,赵拂晟正在看书,书恰好挡住太子的脸,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
      石景跪在桌前营地地面上,常年的心机算计在石景的面容上刻处阴暗的痕迹,些许暗哑的声音说到,“臣拜见殿下,不知殿下驾临,有失欢迎。”

      赵拂晟看着跪在地上低垂头的石景,只看见一顶头顶黑盔定在前方,看不知道这人藏了些什么心思。本打算,他若不来,就直攻幽州。
      他来了,自己倒是还要好好查证一番,那赵厚虽是说了石景是他爹,可一直求情说是受了耶律岐的挑唆才酿成大错,要定这石景叛国大罪,目前这些证据还不足服众。

      赵拂晟不露声色,声色沉冷,略带慵懒,“听说石大人携了不少精兵来这昌平县,这是为何啊?”
      石景不知道赵厚到底如何,只好据实禀报:“下官收到居庸关赵厚的传信,说东胡人攻关城,恐危及殿下性命,下官收到信后立时率兵飞奔而来臣这儿有赵厚传来的书信为证,还请殿下明察。”从袖口内袋掏出一小卷信纸,双手摊开呈上。

      秦武立时领了递给赵拂晟。

      那石景仍未抬头,看着秦武离开的双脚,顿了顿,继续说到,“谁知这昌平县已有北府军中的赵飞、刘羽将军在此驻扎,下官也是一头雾水,只能命众兵士就地驻扎,待打探清楚后再行军,之后就听到殿下召见臣,臣就立马赶过来了。”
      赵拂晟听他如此说,又看了看那卷起了的书信,写着“太子已到关城,东胡人袭关,速速来救。”
      赵拂晟将书信放在桌上,幽幽地冷冷地说到:“这赵厚与东胡人一起偷袭本殿下,石大人怎么看啊?”

      石景听了,如五雷轰顶,心惊不已,这逆子怎可如此鲁莽,脑中快速运转,到底要如何应对。
      这太子肯定是抓住了赵厚的,自己今日确实是带兵来救太子的,撇开赵厚,就可以保全自己。

      石景重重地磕了一头,“殿下明鉴,下官对此事毫不知情。不曾想这赵厚如此胆大,竟危及殿下。赵厚是武将有些憨直不拘小节,平日里他尽心守关,爱喝些小酒,对下僚也是称兄道弟,想来那东胡人狡猾,设计了赵厚也未可知,不然赵厚为何要通知下官速速营救殿下呢?”

      赵拂冷冷笑一声,“你说呢?是通知你来营救本殿下,还是来营救他?”

      石景顿时语塞,这太子是怀疑到我头上了。抬起头直直地望向太子,眼神真挚,“殿下明察,下官常年驻守幽州,对北庆一片赤诚,不敢做不忠之事。”
      赵拂晟丝毫不避讳石景的目光,神色孤冷,“可那赵厚说你是他爹爹,必是会去救他的,如你所说,他一贯憨直,这你如何解释?”

      石景眼中闪过一丝的阴冷,转瞬即逝,赵拂晟看到了。

      石景竟是重重地磕头,额头都破了:“殿下明鉴,这赵厚与下官是有些渊源,他是臣一个故人的儿子,因他家人早亡,无依无靠,来投奔臣,臣念及故人恩情,收他如军中,但他并非臣的儿子啊,还请殿下明察。”石景心想,这知晓赵厚身世的人早都死了,看你赵拂晟如何查证。

      赵拂晟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只要这石景来见自己,今日就没法治石景的罪,一是这石景宽厚忠义的名声远播,目前的证据不能服众;二是虽然霍青遥调了两万精兵,可行军疲惫,粮草供应尚未跟上,幽州城一万五精兵,以逸待劳,真的打起来,与东胡人里应外合,也是一番恶战。得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赵拂晟立时脸色缓和,慵懒地抬手:“秦武,还不快扶石大人起身。”
      秦武立时双手扶起石景。

      石景未缓过劲来,这前一秒还生死一线,怎么现在就和颜悦色了。

      赵拂晟故作放松地:“吾并未疑心石大人,只是这赵厚着实混账,咬定你是他父亲,吾不得不例行公事,询问石大人一番了。现在吾就放心了,石大人请回吧,要继续为大庆守好幽州。”

      石景还有些意外自己竟这么快脱身,想这赵拂晟到底是年轻了些。

      秦武领着石景走出帐外。
      赵拂晟从抽屉里拿出赵厚亲手的供词,亲自写信,令人快马加急送回京中呈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