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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情乱居庸关(1) ...


  •   始皇帝徙居庸徒到此地修长城,故而得名居庸关,扼守关沟,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这关城分南北关城楼,南北城楼各自向南向北辐射一个瓮城,各自左右延绵出城墙于两侧山巅汇合,中间合围洼谷地带另起一圈城墙于南北关城相连城一长方形内城,内城城墙自山巅处又起了几座房舍,供驻关守兵膳食等补给之物。所有城墙都隔十步设一马面墙,固若金汤。自北向南,四道城门依序排列,北一门,北二门,南一门,南二门。

      赵拂晟一行人晚上戌时到了居庸关时已是戌时,城守赵厚有些措手不及,慌忙出来南关接驾,将赵拂晟迎进关城,带到北二门的城楼上。
      赵拂晟登上城楼,站在云台上,一轮圆月当头,东西北面的山影连绵,南面沃原在月光之中泛着银白色,偶有白狐在其中穿梭。
      一时间百感交集啊,怀古之情,油然而生,此地发生了多少南来北往的争斗杀伐,作为天下九塞之一的天下第一雄关,见证了多少英雄末路,功成将荣。
      想到这儿,赵拂晟握紧手中的剑,山风吹过,拂面的冰冷让人冷静异常,嗅到了一丝凛冽的杀机。

      赵拂晟一行进入北关城主楼。

      赵厚心想,幸亏自己提前把房间准备好。

      云绛坐了半天的马,身体都快散架了。
      霍晴云即便会骑马,一个女子骑到了中途,已是承受不住,元平眼看着霍晴云满脸疲色,怕她落马摔伤,便是一手把她搂过到自己马上,让她靠着自己轻松一点。绕是这样,到了这关城,霍晴云也是浑浑噩噩,困顿不已。

      霍晴云也没有心力再去顾及云绛,只是向着云绛喊了句,“云绛,我好累啊,云绛你过来陪陪我,好不好?”
      云绛虽然也累,看到晴云眼里和脸上的疲色,也是心疼,便过去塌上坐在她身边,让她轻轻靠着,不到一会儿,霍晴云已呼呼大睡。
      云绛也疲惫不堪,趴在桌上睡着了。

      赵拂晟与元平还精神抖擞,也不管两个姑娘睡着了,让秦武铺好地形图,俩人又开始盘算起来。
      俩人吩咐众将士原地驻扎休息补给,又让秦武挑百人,暗地巡视查探,尤其是注意城关放行。

      那赵厚瞧众将士已经休息,瞧不出什么异常,主殿虽还未熄灯,但殿外侍卫森然,自是不敢靠近,便回房中休息了。

      赵拂晟与元平商议完。
      元平顺手一抱起霍晴云退到偏殿,轻轻将霍晴云放在偏殿暖炕上,准备起身去旁边塌上休息,确被霍晴云小手拉住了衣角,待去掰又掰不开。
      只听霍晴云迷迷糊糊的说“别走,我怕。”
      再俯身看晴云的如银盘光洁的小圆脸,一身玄色男子常服,小脸确实如此白皙,还有胸前那丰盈,也只有霍晴云才会傻傻地相信别人不会识出她是女子。
      想到她平时就是这样在蓟州城里招摇过市,元平嘴角不由笑开了,竟是娇憨地可爱。

      元平渐渐觉得,霍元两家的恩怨,让她来承受,是否自己太过严苛了。
      女子就是这样,无法自主,无法自立,只能依托父兄丈夫儿子,一旦家中男丁行差踏错,不管曾经是享受荣华富贵或者是清贫苦贱,女子都得一齐遭殃,这便是礼法,女子本就是附庸。
      可夫妻本该一体,既已结合,难道还要用过去的恩怨来折磨彼此吗?
      元平越想越觉得胸闷,燥热升起,还是从晴云的手中扯了衣袖,替晴云盖上被子,便到旁边的塌上躺下休息。
      听着晴云均匀呼吸声,如同这山谷中循环往复的山风,令人意乱难眠。

      云绛本已睡着,元平抱动晴云时,云绛防备地睁开眼,看着元平离去的背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本想跟上去将晴云叫醒。
      转念一想,他们本是夫妻,近日元平对晴云态度也有所转变,白日里还体贴的载了晴云一程,晴云虽然嘴上不愿承认,心中对这王爷是不抗拒的,说不定他俩能走出重雾,携手一身,也算是晴云的好去处了。
      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又能照顾晴云到几时。

      殿中炭火偶尔噼啪,显得这殿中愈发安静。

      赵拂晟还在桌前看信,一柄柄长烛在殿中如炬般燃烧,将深深夜色驱除,只留下光明和温暖。

      云绛忍着疲惫,缓缓起身,自己不小心睡过头去,都忘了看股殿下茶水,赶紧小步趔趄上前,倒了茶水放在桌上赵拂晟的右手边,便退到一旁低头垂立。
      云绛强打着十二分精神,眼皮如千斤重,全身发酸,整个人有点昏沉,神智没那么警醒,没注意,头就往下垂,昏昏然要睡着,身体失了精神气,整个身子便要向下瘫软,云绛猛地一下怔醒过来,身体向前打了个趔趄。

      这动作自是惊扰到赵拂晟。

      赵拂晟本就对云绛怨气深厚,这女子心中有别的男子,对自己不忠,一贯虚情假意,对自己不诚,对自己视若无人,是不礼。再想起,雪地里马背上她紧紧搂住王朗的手,对云绛恨得后牙槽都快咬紧了。
      再美也不过是一具躯壳,躯体再动人,心属别的男子,本殿下也不稀罕。本殿下绝对不允许一个贱婢践踏自己的尊严。
      “滚!”赵拂晟咆哮到。

      云绛被他的狂吼震得睡意全无,全身起了一股寒意,不由地发颤慌不择路地跑出殿去。

      云绛走到内城城墙处,
      仰望山月,毫无星光,月华冰冷,山谷幽幽,亭台高耸,两翼冻山若冢。

      白雪没来途,青山埋忠骨,常有凭栏意,谁识此凄苦。
      借此霜风卷,渡我飞阴山,雁回梦华残,家园相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