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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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教导处里，潘唐蹭到孙大壮办公桌前，把检讨往前一递，“那个……孙主任，检讨写完了。”
孙大壮不接，拿眼盯着潘唐，“你这脸上怎么了？打架了？”
“啊，不是，昨天骑车子摔了”潘唐扯了个谎，抽烟被抓、要是再加一条打架，可就不是一张检讨能完事的了。
“都高二了，还有一年高考的人了，一点也不稳重，”孙大壮看着潘唐，“行啊你小子，出息了啊，还会抽烟了，——把校服拉上，”
潘唐手里捏着检讨费劲儿的把校服拉锁拉到胸口那条白杠那，那是个标准线、有大活动的时候都要检查的，强迫症吧，潘唐撇撇嘴。
“怎么着，还不情不愿的？委屈你啦潘唐，不是我说你，挺好一小伙子，心思怎么就不能往正地方放呢？”孙大壮开始苦口婆心。
“我……也放在正地方了啊，”潘唐小声狡辩，底气不足。
“哦、是吗？你都放什么正地方了？抽烟还去一年级的厕所，还知道教师厕所人少跑那儿去、你主意挺正啊、啊？”孙大壮一拍桌子上的学年月考成绩榜单，“主意正怎么不知道用在学习上呢？你自己看看有几个及格的、自己看看——不学习、还抽烟，这回要不是高老师还逮不着你呢！”
“高、高老师？”潘唐一愣，“不是一年级的……”那小子告的状么，后半句差点顺嘴溜出去。
“怎么啦？一年级老师不能管你啦？还反了你了，在一年级教师厕所抽烟，一进去——哎呦——那股子烟味啊，要不是高老师拣着你胸卡还抓不着你呢，你不定去多少回了，我告诉你。”孙大壮拿手点指潘唐，一边数落他。
潘唐心里翻了个白眼，说得跟你自己进去过似的，合着自己是被诈出来的，潘唐你敢不敢不这么二啊、靠。又一寻思：不对、打错人了，潘唐暗暗叹气，得、一会回去赶紧找王风君商量这事，白把人打了啊。
孙大壮又接连数落了有二十多分钟，最后呷了一口茶，一指旁边空桌“还有十来分钟下课，拿着你的检讨，跟那儿反省去，一会儿间操全校宣读。”
间操回来就是第三节课，第三节下课又是眼保健操占掉大部分课间，一直熬到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潘唐才凑到王风君桌前，“哎，跟你说个事……”
王风君一边掏饭盒一边漫不经心，“说。”
“那个……我打错人了”潘唐一把拉过前桌的椅子，坐在了王风君对面。
“什么叫打错人了？”王风君把饭盒放在桌子上，“不是他？”
“恩，孙大壮自己跟我说的，是一年级一老师。应该是咱俩走没一会儿他去厕所了吧，然后捡着我胸卡给了孙大壮，敢情之前是诈我、靠的嘞！”潘唐愤愤不平。
“还不是你自己二，”王风君打开饭盒，拿过筷子，“一年级那边儿怎么办？”
“我哪知道，不就来找你商量了么，”潘唐伸手捏了一片儿王风君饭盒里的酱牛肉填自个儿嘴里，“哎，有个会做饭的妈比啥都强哇！”
“你饭呢？又让王琨买去了？”王风君也不在意，潘唐妈妈不太会做饭，所以潘唐每天中午都在学校买盒饭，王琨是他同桌，飞毛腿一个跑的快着呢，潘唐一犯懒就让他帮着带一份盒饭回来。
“晚上再找他一趟？”潘唐抬眼瞅着王风君，“我寻思、好歹跟他把事说明白啊。”
“今晚？咱昨天打人今天就去道歉，说‘不好意思啊同学昨天打错人了，其实没你的事’，是不是有点……要不过两天的？”王风君放下筷子，看着潘唐。
“早晚不得去啊，都一样”潘唐不在意，“那个……那小子什么来着？”
“曹冠群”王风君接道。
“对，他不是个事，老实巴交的一看就是个学习的，这种人好打发，关键是后来的那个，秦火阳——如果他非得挺曹冠群，估计就只能再干一架了。”潘唐叹气，这事要让孙大壮知道自己没个好儿啊。
“王琨回来了，你先吃饭，一会儿再商量。”王风君说道。
“成，哥们儿都饿死啦！”潘唐起身回座。
晚课下课，曹冠群慢条斯理的收拾好书包正起身要走，却发现秦火阳靠着最后一排的桌子边，经过昨晚他已经有了“自己也是秦火阳的朋友了”这一认知，虽然不太习惯但犹豫之下还是开了口，“那个、你不走么？”
秦火阳甩上书包，点点头“走”，说着穿过过道来到了前面，目光带了一眼曹冠群的书包，笑道，“你收拾的够仔细的啊。”
“啊，你等我了？”曹冠群一愣，有点惊讶，随即不好意思的低头，“你也没说，我不知道，就……慢了。”
“没事，就是这几天怕他们再来，人多能看着点，真过来也能应付”秦火阳往门口走，“你也别担心，我们几个都在呢，周正去三班等启行了。”
“啊……谢谢，我、我没事的，”曹冠群有点欣喜，心里暖了一下，这就是朋友啊，他们会为自己费心，会怕自己被人欺负，还可以一起走，如果是这样，自己也该知足了吧，这样想着脚步跟上了秦火阳。
出了教室往楼梯口走，周正和孙启行也正好赶过来，边走周正边损嗒：“靠、唐老鸭不愧是唐老鸭（堂老压）！”孙启行也不理他，只对面前的俩人说道，“等一会儿了吧？今天老唐的课，下的有点晚。”
秦火阳耸肩，“我俩也是刚出来”。
“恩，其实我也慢了——”曹冠群有点不好意思，偏了偏头，却冷不丁看到楼梯栏杆那儿倚着的人，话就顿住了，正是潘唐和王风君。
秦火阳顺着他目光看去，皱了下眉：这么快就来了。
周正和孙启行也看到了来人，“火阳，”周正出声提醒道。
“恩。”秦火阳往前了一步，挡住了曹冠群大半身子，三个人顿时警惕起来，看着朝这边走过来的两个人。
“呿、不用防备成这样吧，”潘唐带着点散漫，来到几个人面前站定，“我又不是来打架的。”
“这儿不方便，”秦火阳扫了一下四周，“你也不想被抓吧，去后操场。”
“哎，我真不是来打架的，”潘唐有点无奈的挠挠头，“那个……曹冠群，我得跟你谈谈。”
突然被点到名，曹冠群有点惊慌，昨天打在身上的疼清楚的记得，他嗫嚅着开口，“不是我……”
“你丫昨天还没谈够？”周正开口，对他们这些男生来说，“谈谈”基本就是拳头说话的意思。
“不是那个‘谈’，我艹，这他妈……”潘唐有点懊恼，一激动脏话就飚了出来。
“难道你堵门口就为了交流感情？”周正不依不饶。
“你他妈是不是……”眼见着潘唐要发火，王风君赶紧把话头接了过来“秦火阳，我们得跟曹冠群说一下，昨天的事有点误会。”
“你该不会说昨天找错人了吧？这可就有意思了……”周正冷哼了一声。
“周正，”孙启行正色。
“什么误会？”秦火阳开口，声音低沉。
潘唐心知自己理亏，歪了下头，“那个，你们刚才自己也说了……就是、找错人了……”
“我靠、不是吧！这也行啊？”周正怪叫，“那我揍你一顿补偿回来行不行啊？”
秦火阳没吱声，却明显的皱了下眉，“你什么意思？”
“就是、哎，怎么说……”别说对方反应大，潘唐自个儿也不好受，打架他从来都风风火火就是事后也理直气壮的，还真没闹过这出。
“我来吧，”王风君有点无奈的开口，把事情挑筋骨说了一遍，“就是这样。”
“合着是小学委白挨你一顿揍是吧？”周正点点头，“火阳，你说这事？”
“扯淡”孙启行撂下一句，目光也落在了秦火阳脸上，询问的意思很明确。
秦火阳略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咱们定个时间，这周五晚上，后门，还是这个点儿，怎么样？到时候再说说怎么办。”
潘唐和王风君交换了个眼神，“成啊，要打还是别的我都奉陪。”潘唐无所谓的说道，转身和王风君下了楼梯。
“记着你这句话。”秦火阳冲潘唐的背影道。
“这事也太他妈寸了吧！”周正虽然生气却也有点哭笑不得。
“你打算怎么办？”秦火阳回身看着曹冠群，毕竟是这人挨了打，受了屈，要是跟他们杠上也说得过去。
“这事，怎么说也是他们理亏，”孙启行说道。
“就是！小学委，别担心，咱又不是惹不起他！”周正赶紧接话。
秦火阳没再吭声，目光落在曹冠群身上。
“我……”曹冠群一向舒展的眉毛也皱在了一起，听对方的话，是有点要和解的意思，那么和解的关键就在于自己，虽然是白白挨了一顿打，但也因此，和秦火阳他们成为了朋友，被当成哥们儿一样对待了，他们如此护着自己，自己就更不能让他们卷进麻烦里去啊。虽然，自己有点疼就是了……想到这儿、曹冠群开了口：“秦火阳，我觉得，咱们不要追究了吧。”
“啊？就这么放过他们？！不行不行，丫们下手不轻啊！”周正不满。
“不要顾虑那么多，说你的想法就行，”秦火阳拍了拍曹冠群的肩。
“没有想很多，我觉得打架不好……”曹冠群迎着秦火阳的目光。
“噗”孙启行乐了。
“……哈？”周正也一怔。
明明刚才还凝重的气氛倏地轻松起来，“你真是……”秦火阳笑了，伸手把曹冠群捞进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才放开他。
“啊？”曹冠群有些发呆，被秦火阳带了一把，“走吧，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