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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再坚持一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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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闵氏将林惜染拉到厨房私下里劝,“再坚持一晚,二郎在家就只剩这一夜了。”
林惜染低头洗着碗筷,紧抿着下唇,某处还在疼,再来一晚,她不敢想下去,而这些又羞于启口。
“二郎这一去是去前线带兵打仗,怕没有……以后,唉,虽然我不应该这么想,但凡事得做最坏的打算。”闵氏话音带了哭腔,落下泪来。
林惜染忙用帕子帮闵氏擦了眼泪,“我答应您,但,毕竟只有这两夜,最后没有怀上孩子怎么办?到时候我不成了穆家的罪人了?”
闵氏止了哭泣,看着儿媳妇点点头,“我也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要不是无路可选,谁又能保准一二次就能怀上的?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很少,咱村里的新媳妇都是一年半载才怀上的。”
林惜染终于逮着话缝儿顺着说,“母亲,儿媳妇想随军,怀上了就回来。”
“真的?”闵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过依着二郎的倔性子,就怕他不同意,要不你去向二郎说,我在一旁搭话劝着他。”
“你真是个好孩子,能吃苦,不怕南疆那边条件艰苦和风险。”闵氏疼爱地抚摸着林惜染光滑的发髻,“我们穆家是上辈子积了德才讨到你这样体贴又明事理的媳妇。”
林惜染欠身摇了摇头,这……言过了。
明天就要出发,晚上吃饭的时候穆云安没有喝酒,今天闵氏也没有给他喝任何奇怪的东西,闵氏私下对林惜染说,“今儿没让二郎吃那药,你俩已经发生过一次了,他也过了心理的那层障碍了。”
天色还不太晚,闵氏就催着二人去房中歇着了。
房中,二人躺在床上,中间隔了两拳距离。穆云安知道阿娘的期待,但他决定今晚不行房了,昨夜的失控也不是他想要的,是中毒后身体和神智不受自己控制,从而犯了错,但今夜他是清醒的。
窗外闵氏又不满地咳嗽、叹气,适时的闹出点动静提示着屋里的二人赶紧着。
“二郎,我们……再一次吧,我想有个孩子,你走了我也好有个惦念。”林惜染平躺在床上,语气温柔,她这番话其实是说给窗外的闵氏听的。
林惜染心里清楚穆云安心里的想法,也明白此举会进一步摧毁自己在二郎心中好嫂子的形象,其实昨夜联合闵氏给他下药从而顺利通房,已经作践了自己的形象了,可是,为了去南疆的梦想,她毫不迟疑的选择继续作践自己,就是为了随军这个目的能实现。
穆云安歪头看林惜染,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利用生孩子的牲口,郁闷至极,还在被阿娘催,将这种夫妻之事当作任务去完成,他今天神智清醒,没有药酒的催化,他实难完成。
听见林惜染也催,穆云安心中愈加烦躁,莫名的火气正无处释放,他翻身悬空撑在林惜染身上,直直盯着身下的林惜染。
林惜染会意,随着穆云安虚晃动静,也配合着出了点难耐的嗯哼,折腾了一会儿好在把窗外的闵氏诓骗走了。
二人听到闵氏离开的脚步声,也逐渐停了表演,穆云安依然撑在林惜染上方,侧耳听着窗外的确已经没有什么动静了。
微风从半开的窗棂吹拂进来,林惜染的发丝被风吹起,轻轻扫过穆云安的手臂。
她能看到穆云安手臂上的肌肉一紧,手掌抵在她颈侧床褥上的压坑又深了点。
林惜染身下突然感到一阵湿意,伸手往下一摸,粘着手指上的粘腻,发现竟是自己来月信了。
她推开上方的男人,从他双臂的禁锢中脱出身来,随起身随道:“你接着睡吧,我来月信了。”
穆云安低头看到了褥子上的血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之呼一口气。
直至清晨,林惜染睡觉着实不老实,将穆云安挤到了床榻一角,穆云安也是一夜没有睡好。
穆云安有些失神,他在想前天夜里是怎么睡得来,想起来了,因为酒里下了药,他俩的第一晚几乎没睡……
一家人在吃早饭的时候,林惜染瞄到闵氏期待的目光,似无意说道:“我知道朝廷的律法,将领可以携妻子随军的,可以住到军营中。”
闵氏忙接话,“我也听说过,之前好像律法更宽松,士卒也可以带妻子随军,是吧二郎?”说着看向儿子。
穆云安轻咳了一声,静静地吃着饭,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闵氏接着道:“女人跟着去军营,可以照顾好夫君,又可以日常帮着打理军营中的杂物,多好啊。”
林惜染点头称是,“是啊,可以缝缝补补,洗衣烧饭什么的。”
“士卒可以带妻子随军已是过去的军律了。”穆云安停下筷子挨个看着婆媳二人,“因为朝廷在执行此军律的过程中发现,带妻子随军会使士兵们不能将精力全身心集中在训练和打仗上,严重影响了军队的战斗力,这个就明令禁止了,现在只有将领可以带妻子随军。”
林惜染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忙把话题掰回来,疑惑问道:“那士兵们正值壮年,会不会精力充沛无处……,从而滋生是非,不好管理啊?”
穆云安看她一眼,“只要内心足够坚定,是可以忍住的,最怕某些催化药物,使身体不受控制。”
“那士兵们都是怎么解决的?”林惜染不依不饶,这个话题再难堪羞涩,她也要继续,她要随军,这一个目的。
闵氏张了张嘴想助推两句,奈何这个话题当长辈的听着就罢了,实在不宜在儿子儿媳妇面前插话,只得向儿媳妇投去赞许的目光。
穆云安苦笑不得,圆房后,他和她之间的说话内容什么时候可以如此越界了?
女子不知道战争的残酷,她们向往的随军和真实的随军也许是天差地别的,穆云安决定让她们知道知道战争的厉害,“战争中被俘虏的女子,会被当成战利品犒劳官兵,如同玩物般被凌辱,她们如果想活下来,就要忍受凌虐,结局往往是凄惨的。”
林惜染捂住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穆云安,带着审视的目光。她想起圆房那夜穆云安像野兽般的对她的野蛮行径,似乎更能体会凌辱两个字的恐怖。
穆云安从林惜染惊恐的眼神中悟了什么,忙摆手,“我没有动过其他女人。”
“我的儿子我了解,他平常哪会去想这些男女之事啊,也不懂啊,他只一心杀敌立功,又是个自制力强的,不会做那种糟蹋女人的事儿的。”闵氏赶忙替自家儿子树立良好形象。
林惜染撇撇嘴,扫了眼穆云安,发现他将头垂低了,若不是心里有愧低什么头?
闵氏说自家儿子平时不想男女之事,也不懂,且自制力强,这三条好像没有一条是符合的,不想不代表不懂啊!
什么之前没动过其他女人,这话说得林惜染更不信了,没动过怎么会那么会……
林惜染又主动挑起话头,“那流放到南疆的罪臣妻女,会是怎样的遭遇呢?”看似是帮穆云安所处的难堪解围,实则转移话题,问她想问的。
穆云安顺着她的话题,“这个不好说,有的从事开荒,干着体力活;有的被迫进军营干杂务,年轻的颜色好的难免会受到玩弄,想要保持清誉不易。”
听到这里,林惜染心猛地一沉,神情抑郁起来。
穆云安将她的表情瞧在眼里,继续渲染战争的残酷,“在军营中,弱势群体是没有人给予同情与怜惜的,会被沦为泄欲与赏玩的对象。”
对这句话,林惜染深有体会,她想起自己被押送的经历,若不是阿娘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助她逃亡出来,她的结局应该会如同穆云安所说的那般。
想起这些有些反胃,林惜染没有心思再吃饭了,放下了碗筷。
“你吓着她了。”闵氏瞪了一眼儿子。
穆云安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林惜染,“所以说不支持你随军,战争条件艰苦,军营中的士兵都是粗人,女子入军营会有诸多风险。”
这么一说,闵氏也犹豫要不要替儿媳妇说话了,同为女人,理解战争的可怕。
吃过早饭,在厨房里,闵氏私下问林惜染,“被褥上怎么又有血迹?昨夜又折腾狠了你吧?二郎也不知道个怜惜,不知道轻点真是。”
林惜染听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承认道:“没有,昨夜发现我来月信了,就没有继续下去。”
闵氏不免遗憾,“唉!浪费了一天,没有时间了。”
不过,闵氏毕竟生过两个孩子,是过来人,她知道月信后那几日最易受孕。
看来,让儿媳妇随军是势在必行的了。
林惜染在围裙上擦了把手,跑到院子里,拉住穆云安大声质问道:“二郎,我已是你的人了,你忍心将我抛下,不让我怀个孩子?”
穆云安被林惜染理直气壮的质问,被问得一头雾水,回看着她,这是发什么疯了?
“为了有孩子,这两天我都遭受了什么?你要对我负责。”林惜染越发任性。
一旁的闵氏也被儿媳妇激动地情绪感染,帮着说话,“二郎,你要是不带着你媳妇随军就是不孝,有这么好的娘子,肯陪着你去吃苦,你怎么不知道珍惜呢?”
穆云安立在院子中,左右难为,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