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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一节 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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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课是唯一一个令我期待的课目。
在上学期,因为负责该课的教授处于妊娠后期,不适合教导飞行,所以飞行课被延至下学期。
「Temperance,下午就是飞行课了!」Rose有点紧张的道,绷着身体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
─还记得她吗?Rose Jelink,是我在圣诞节前交的其中一个朋友,还有两个分别是Anita Efverland和Afadora Green。
我无奈的放下纸笔─我在写下一本《遗骨系列》,《Catch, the Clause from Bones》─显然今天不是写小说的好日子。
「是的,Rose。」我给她倒了一杯茶─在茶室里就是有这个便利。
Rose双手接过茶杯,抿了一小口,然后有点不知所措的捧着茶杯,向我问道:「Temperance,我会掉下去吗?」没头没尾的。
「怎样掉下去?难不成是从窗户那儿掉下去吧?」我手指着不远处的落地玻璃窗子。
「不是了!」Rose用着似是撒娇般的语气,把头靠在我的肩膊上,「是飞行课!我有点惧高。」开始变得有点泄气,「身为一个Ravenclaw,就应该要像鹰一样翱翔于空!」
好吧,我得承认我开的玩笑很少有人能理解。
「要是妳真的有惧高症,我建议妳如实告诉教授。」我认真的道,「从高处堕下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我不由想起以前的案件中,有些尸体由于从高处堕下,而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有具尸体被摔得近似肉酱,需经过长时间的人手拼合才能分辨出死因。
「但是我是一个Ravenclaw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只是妳的不在飞行方面。」我只能这样安慰她。
「真的?」她的眼中带着期许。
我没有迟疑的说:「真的。」这的确是事实。
「那一会儿妳可以陪我去找Prof. Flitwick吗?」Rose问。
「当然。我先去收拾魔药课的用具。」我将小说的初稿收好,便起身回了房间。
「嗯,我也该去准备了。」
霍格沃兹城堡后面的空地上,Anita、Afadora、我,以及其他一年级的Ravenclaw、Hufflepuff,每个人的身边都躺在一把扫帚。
我在午休时,陪着Rose一起去找Prof. Flitwick,并得到免课特许。
「飞行不是一件难事,只要你们懂得如何控制。现在我确认一下,你们每个人的身边都有飞行扫把,对吧?」
说话的是Prof. Alaska Wharf,一个干练的女士─从面貌和体格看来,她是库希特尼格罗人,简单来说她是黑白混血人种。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能相信世界上有魔法扫帚的─即使我现在确信世上有魔法的存在。
「是的,Prof. Wharf。」她注视着我,我不得不出声回答─这是一个愚蠢的对答,因为有一个显然易见的答案在我脚边。
「好!现在,我要你们将手停放在扫把的上方,记着手心向下。」Prof. Wharf示范的将手停在自己的扫帚上。
每一个人都依照她的说话伸出了手,包括我。
「然后像这样对它说:UP!」Prof. Wharf身边的扫帚立刻升起到她手上─这真的蛮神奇的。
「UP。」我望着地上的扫帚,轻轻的念道。
扫把只是动了一动。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是我学会魔法以来,第一次正式的失败。
「UP!」我加重了语气。
扫把立刻飞到我的手上,这也不算是太差的结果。
我看向四周,能在第二遍就唤起扫帚的,只有我和Afadora。
「Temperance,妳真利害。」
「妳也不差,Afadora。」
我和Afadora相视一笑。
这就是在魁地奇比赛中,我和Afadora默契十足的开端─虽然我们现在还不清楚,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加入Ravenclaw的魁地奇球队。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呢,Ms. Brennan,还有Ms. Green。」Prof. Wharf提着扫帚走到我们身边说,「妳们两个可以开始尝试骑上去,然后双脚用力蹬地,看看能不能飞起来。」
我和Afadora应了声「知道」,就开始第一次的飞行试验─我比Afadora更早的飞了起来,这令我很兴奋。
我真不明白为甚么Snape偏要将飞行课批评得体无完肤─可能是他和Rose一样惧高?但我从来都不觉得他惧高,可能他只是不喜欢飞行而已。
我知道第一次飞行不应该在顷刻之间就离地十来米,但有的时候人的欲念还是很难控制的。
Prof. Wharf没有阻止我的不当行为,反而表现出十分的支持,扬声道:「能飞多高就飞多高吧,Ms. Brennan,我相信妳拥有完美的控制技巧!」
我在半空中点点头,将扫帚的棍部轻微的往上提起,便开始慢慢的拔高。
在高空的感觉很奇妙,很难用言语去形容。
我感到绝对的自由和放松,以及可以纵情狂欢的飞行,我很久没有这样的高兴过。
忽然,我听到身后的城堡里有人大声的咆吼着:「Temperance Brennan!」
我条件反射的回头,然后就见到一脸惊怒的Snape─我不得不说,他的表情令我感到害怕,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样暴怒的他。
「妳怎么敢飞得这么高?!这是妳第一次飞行!」他眉头深锁,继续的咆吼着。
「这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情,Severus,只是飞行而已。」我不明白他为甚么这般愤怒,「虽然这是我的首航,但我已经得到过Prof. Wharf的允许了。还有,我发现我的飞行技术很不错。」
「妳…!哼!」他脸上带着怒红,然后似是怒极反笑的道:「很好,Ms. Brennan,妳飞行技术的好坏与我无干!」
他猛然转身,身上的袍子被他一甩,带劲的划了个半圆,就像是给了我冷酷的一个巴掌。
我的胸腔里像是突然被挖走了一部分,拔凉拔凉的,那种感觉很奇怪。
我再飞了一会,感觉心里有点沉甸甸的,也没有像起初那样觉得兴奋─一切都是肾上腺素上升的原因,我如此想。
慢慢的降下回到地面,Prof. Wharf就向我走来,说道:「感觉很不错是吧?我第一次骑扫把的时候和妳一样,可以轻松的驾御扫把,自由自在的飞行。」
「是的。」我平淡的回答。
「Ms. Brennan,我特许妳免课,直到考试前的一个月,那个时候妳得回来准备,条件是成为Ravenclaw魁地奇球队的一员。」Prof. Wharf微笑着说,「很久没见过拥有飞行天赋的女孩了。」
「Professor,我记得没有先例说明一年级的学生能够进入魁地奇球队,何况一年级的学生也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飞行扫把。」
「只是预备役性质的,很快就会到二年级,到时候妳再参赛,让Gryffindor那帮小子好看!要知道我还在这里读书时,Ravenclaw从来都没有输过一场球赛。」Prof. Wharf斗志满满的说。
「这的确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我的确不想浪费时间在已经掌握的事上,「我需要时间去考虑。」
「就给妳两个星期的时间,期间不用来上课。」Prof. Wharf说,「快去找妳的男朋友吧,他应该是看得急了,才会吼妳的。我记得他在飞行课的表现还可以,但太过保守。」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无奈的说─说真的,我已经听够了Snape是我男朋友的说法,明明我们只是朋友。
「行了,他不是。快去找他吧。」Prof. Wharf很干脆的没有在那个话题上纠缠,并轻拍我的肩膊,催速我去找Snape。
我点点头─我认同我需要去找Snape了解一下,他又不是女性,应该没有月经来潮时内分泌变化而产生的情绪问题,为甚么突然就向我发脾气?这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幸好今天只有魔药课和飞行课,不然我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找Snape─不像在蜘蛛尾巷时每一次都会呆在我家门前的台阶上,在学校里,很难找到他的位置。
终于,我在一个没人使用的教室里面找到了Snape。
他的外袍被胡乱的丢弃在地上,没有了任何掩盖着身量瘦瘠的他,曲着腿,一手搭在腹部,一手撑着头,坐在窗台上专注的朝外看。
专注到连我开门进入房间的声音,也没有注意得到。
「Severus。」不知道从甚么时候开始,我就习惯叫他的名字。
他似是惊醒的回头,见到是我以后,就装作没有看见一样,回头看着窗外─这令我觉得窗外一定是有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Severus!」我再次唤了一声,这一次加重了语气─就像是将扫帚「叫起」的时候一样。
「我没有失聪,Ms. Brennan。妳有甚么事?」他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得似是暗含急涌─我得感谢Anita,是她教会了我这种形容说话的方法。
「我认为你应该有事要对我说,Severus,你最近表现得很烦躁。」我边走近他边说。
「我不认为我有,Ms. Brennan。」他如此说着,但却没有拒绝我的靠近。
我随意的坐到他旁边的地面上,伸手替他整理他的外袍,然后问道:「那…为甚么你最近的情绪波动得这么大?」
「Ms. Brennan,我不管妳的飞行,所以妳不需要知道原因。」他忽然瞪了我一眼─Severus今天的态度很奇怪。
「我不能理解。」我的心里虽然有点疑惑,但仍一脸认真的道:「但我觉得你有需要管理好自己的情绪。」
「妳究竟想怎样,Tempe?」他一个转身,正对着我,双腿虚悬着,苦恼又带点不耐烦的皱着眉。
「想你告诉我你会好好处理自己的情绪问题。」无论是安慰人还是引导他人处理情绪都不是我的强项。
他强硬的拒绝,道:「我不会。」
「为甚么?」我问道,「我实在不明白你为甚么要这么生气。」我就不会没缘由的产生愤怒这种情绪。
「那是妳第一次飞行,Temperance。」他说得有点咬牙切齿。
「是的,那是我第一次飞行。我不觉得那有问题。」
「难道妳不知道第一次的意味?」
「那需要看你如何界定『第一次』,还有有关甚么的第一次。」我想了想回答。
「第一次飞行就飞得这么高,要是掉下来了,妳会受伤的!」他站了起来,脸上和耳朵都有点赤红。
我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原来他是在担心,但他竟然不相信我的能力?
「Severus,我不会掉下来!飞行扫把很容易掌握。」
「妳!」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我会这样说。
我看着他那不常见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
「妳笑甚么?」Severus有点恼羞成怒。
看着他的样子我实在止不住笑,他有点泄气的坐到我的身边。
笑了接近五分钟的时间,我才渐渐停了下来─我好久没这样笑过了。
「笑够了?」Severus瞪了我一眼。
我清了清喉咙,道:「是的。」
「Tempe。」他突然唤道。
「甚么?」
「……」他小声的说了几个音节。
「我听不到,Severus。」小得我也听不清楚。
「没甚么,我去上课。」他跳了起来,飞快的抓过自己的外袍,不一会就出了这个空置的教室。
我们应该算是和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