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明星》南极原子

6、突发事件

　　凯拉有了警署通行证的加持，第二次上城区之旅变得简单了许多。

　　除了在第1个检查站稍作停留，剩下的7个检查站只是简单录入了她的面容，并没有仔细盘问和查询。连发放的黑灰色徽章，都可以“破例”戴在衣服里面，不必公之于众。

　　“看起来是幸运的一天，”她暗自想，只需要采访莉莉，拿到一些无足轻重的八卦。再帮杰克走访一下媒体和警局，混进门口抽烟的办公人员，装作不经意打听一些消息......就可以回家了。

　　运气好的话，这个月可以领取绩效奖金，去水手之家点上最贵的一杯酒。然后忘掉这一切，继续工作，把短暂的上城区之旅当作一场越来越远的梦......

　　生活就是这样度过的，不是吗？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天气，昨晚雨越下越小，最后雨声归零，她以为终于要放晴了。可今早还是日光暗淡，远处天际线有一排乌云，黑沉沉地压在城市的上空。

　　“嘟——嘟嘟——”司机大叔烦躁地按着喇叭，可这几乎无济于事，只引来两声更大的喇叭声——像在抱怨，队伍依然毫不动弹。

　　“怎么了？老兄，今天怎么这么堵？”他终于探出头，却不知道对谁说，只能对着一片空气问道。

　　“是警署的车！”从什么地方远远地传来一声回答，“不知道在搞什么，今天的主干道都堵得一塌糊涂，被那群警察塞满了。”

　　“该死，那些有钱人都去天上飞，现在没人管地上堵车了。”司机暗骂一句，拧开电台，换了好几个频道都没得到他想要的消息。

　　电台里，除了无聊的早间新闻，难听的流行歌曲，就是教你怎么不用油煎出无水鸡蛋......一切都平淡地运行着，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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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拉照常登上悬浮交通，等到它慢慢停靠在名伶路时，才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

　　往常寂静的小路已经被各式警车和媒体用车填满了，几十个记者拥簇着往前挤，不断向前探着摄像头，企图捕捉什么画面。

　　“不好意思，借过，不好意思......”凯拉挤过人群，才发现大家都被拦在警戒线之外——

　　莉莉小姐的房屋大开着，空无一人。

　　几名警察正前后忙碌，做着记录。

　　“你好，请问莉莉小姐出什么事了吗？”凯拉心头一紧，连忙上前问道。

　　对面那个警察正守在警戒线旁，对着空气默默念着什么，被凯拉突然打断，暗含怒气地看着她，“你是谁？粉丝还是记者？”

　　“我是一名记者，本来和莉莉约好了今天见面，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打量着对面的人：过于年轻的脸，还有格格不入的浅色制服，都说明他是毕业不久的新警察，说不定还在实习期。

　　“又一个记者”，他咕哝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记录册，“姓名？”

　　“凯拉，我为多克精彩小报工作，来自下城区。”

　　听到“多克精彩小报”时，他嘴角明显弯了一下，但很快又想起自己的身份，收了回去，清了清嗓子说道：“登记完毕，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不好意思，可是...到底发生什么了？”

　　“对不起，我们目前未公开莉莉小姐所涉事件，没办法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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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拉望向四周，那些上城区的同行们都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不出所料的话，这些都是被拒绝过的记者们。

　　“可是，我有这个也不行吗？”凯拉掏出了那枚通行证。

　　上面的警署徽章不停闪动着，多么美丽——权力的象征，合法的象征。

　　“呃...”对面那人明显犯了难，“你稍等一下。”他跑向房间，向里面大声问道：“队长，有人有通行证该怎么办？”

　　里面传来一声粗粗的怒吼：“蒂姆，我说过多少遍了！先看是什么类型！”

　　“呃......好像是案件专属通行证。”

　　“案件专属通行证！我说过多少遍了，看编号，蒂姆，看编号！”一个老警察快步出来，看样子被越来越多的杂事扰得心烦。蒂姆则小心翼翼，跟在旁边。

　　老警察很快走到面前：“女士，请让我看一下通行证。”

　　他接过证件，翻开第一页，却迟迟没有说话，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蒂姆抢先开口：“队长，我知道了！记得专业课上有讲过，‘案件专属通行证是限制性证件，只能进入对应的犯罪现场’，上面写着......B086号？呃...好老的编号啊......”

　　他转向凯拉，“记者小姐，我不知道你从哪淘来的这个...古董，但你不能进入这个案件现场，也不能获得提前的信息。”

　　“——等等，”老警察却打断了他的话，转而问凯拉，“女士，你是想进入这个现场吗？”

　　“啊......不是，我无意打扰大家的工作......我只是想问一下，莉莉小姐还好吗？”

　　“她一切平安，现在正被关押。”

　　“关押？”凯拉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警察神色复杂地看向她，“一起突发事件，不过她仍享有探视权。你持有B086通行证，可以去警署找她。”

　　“我可以去探望她吗？”凯拉收起通行证，“谢谢，感谢你，我这就去。”

　　“等等——”老警察叫住了她，“今天路上交通不好，坐警车去吧，让蒂姆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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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车的灯光不停闪动，蒂姆原本淡黄色的头发，在灯光下像一团跳动的火焰。

　　“你浪费了我一次出外勤的机会，”他闷声说，“我一回到总部大楼，肯定又会被抓去写总结报告，今天别想出来了。”

　　“抱歉啊，我没想到你们队长会那么热情......”凯拉不好意思，环顾四周，才憋出一句废话，“出外勤一定很辛苦，但对你来说，应该也很有意思吧。”

　　“嗯......”他只回了一声，再也不说话，好像在笑她没话找话一样。

　　“不要担心，我觉得队长也许严厉了一点，但他对你还是很上心的。未来......未来你一定会有更多出外勤的机会。”她努力挤着话，一个字一个字从嘴巴里蹦出，心里只希望时间能流动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不，这不一样.......”他的声音委屈极了，“你根本不懂，对你们这些记者来说，明星都是一样的...可是我...我...这不一样，这可是莉莉小姐的外勤......”

　　“是吗？”凯拉惊讶，“看不出来，你竟然还喜欢追星？”

　　“不，我不爱追星，”他的脸憋的通红，想了很久，希望找出一个特别的词形容对莉莉的爱，可最后只能说，“她不一样...我不喜欢其他明星，我只喜欢莉莉。”

　　凯拉点头：“媒体界也很喜欢她，尽管她有些喜怒无常，但我想那是艺术家的通病。毕竟......艺术需要情感，还是超过常人千倍百倍的情感，过载的情感有时就会伤害你的神经。”

　　蒂姆的眼神顿时亮了：“这么说，你和我一样，也认为莉莉她是一位艺术家了？”

　　“当然，我一直坚信这一点，她是一位伟大的演员。”

　　“太好了，我周围的那些同事，都说她只是一个空无一物的花瓶，还说她的成绩都靠那些导演......和裙带关系，我和他们大吵了一架。你不愧是媒体记者，眼光比那群臭小子们高多了。”

　　凯拉忍不住笑了起来：“也许，你是不是报错了专业？相比警察，你更适合影视工作。”她打趣着。

　　“不.......不是，”他又开始结结巴巴，“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有一个很好的队长，他帮了我很多，而且做警察也很有意思......除了讨厌的总结报告。”

　　凯拉一边点头，一边小心地试探，尽量使话题过渡地圆滑一点：“没错，做警察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像今天，你就可以参与莉莉小姐的案子，多有趣啊。”

　　她望着窗外的阴云，装作发愁叹了口气，“唉，下了半个月的雨，好不容易停了，本来想和莉莉小姐来一个露天庭院采访，她怎么还被关起来了？”

　　“一点也不有趣，”他闷闷地说，“我讨厌雨天，要是不下这么久的雨就好了，莉莉小姐也不会——”

　　“不会什么？”

　　蒂姆却打住话题，不再往下说了。

　　“你想想，你队长一看我的通行证，就问我是不是要进现场......这证明我也有权参与案件呀。”

　　她看蒂姆明显开始动摇，就马上乘胜追击，给自己的信任加码。

　　“你放心，作为一名称职的黑心媒体人，首要操守就是保守秘密、绝不公开。”凯拉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从她黑框眼镜下那双闪烁着奸诈的眼睛来看，她或许并没有说谎。

　　蒂姆纠结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好吧，但是我知道的也不多......我还在实习期，没有太多的权限。”

　　他皱起了眉，“是昨天下午，一位名叫瑞亚的女星报案，说在莉莉小姐的花园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半个月的大雨把表面的泥土冲刷干净了，经过DNA验证，死者正是.......失踪多年的科洛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