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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喂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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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国务急事全部处理完了,帝瑜便趁官员休沐,朝中无事,便带着锦及出了宫去锦府。
苏霖君嫁到锦府也有近二十五年了,从帝瑜搀扶锦及下马车开始,便觉得两人的关系与上次大有不同了。
更何况,锦及进宫不过才半年,如今已是君后,想必除了陛下爱重,锦及也是花了心思的,于是暗自决定不再多说教什么。
记起上次锦及听训后,红了眼眶,他也瞧见了,但当没瞧见,他是怕锦及耍小性子惹陛下不快。
如今锦及身怀有孕,身份尊贵,自然不同于往日。
帝瑜用了午膳便走了,一是她呆在锦府,人人都要顾及着,锦及也跟着小心,二是既是回家锦及必是要找家人畅谈的,她呆在锦府也不会时时刻刻见着锦及。
索性就回了宫中批阅奏折。
午眠后,苏霖君来寻锦及,问他宫中日常生活可舒心,孕期害喜可严重。
“没有什么不舒心的,也没有害喜,就是前段时间嗜酸得厉害。”
“那便好,酸梅子,酸杏子也要控住嘴,吃多了烧心烧胃不说,若是起了反效果,吃不下去饭食倒不好了。”苏霖君给锦及擦了擦锦及额头午眠出的薄汗。
乳爹倒想起来,“主君,倒有一事,君后双乳□□发胀,之前的汗衫换成了奴做了肚兜,但有时见君后总是揉胸口。”
这种事,锦及不好开口同柳御医讲,自然乳爹想着趁这个时候,向主君请教更为妥帖。
“胀得厉害?疼么?”苏霖君一个眼神给了锦及,锦及就知道乖乖解了外衫,露出肚兜来。
苏霖君一看,“尽早让御医调理吧,反正应是不用亲自喂养的。”
苏霖君知道皇嗣养育不比寻常人家,怎么可能让锦及亲自喂养,只是这么一感慨,倒让锦及心里记上了事。
不过锦及还是先开口说眼前的事,“前段时间有些内里胀,倒也不厉害,只是最近有些刺疼。”他倒也不羞,因为若是此时不说,到了柳御医那里,他是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口的。
“有些刺疼?我怀你们姐弟几个最多只是胀疼,还从没有过这种,”苏霖君放下帷帐,“你脱了肚兜我瞧瞧。”
苏霖君刚转过身来,瞧见锦及肩膀处,锁骨处的红痕,心里有了猜测,“你们如今,还有行房?”
锦及没停下脱下外衫的动作,羞得低着头,“陛下问过御医说不妨事,十几天会有一回。”
“行了,穿上吧,”苏霖君帮锦及重新套上外衫,见锦及不解,又知道他如今依然害羞得如鹌鹑一般缩着,只含糊回着,“为着奶孩子会自然会比平时嫩,想必有些咬破了,抹些药,日后轻些。”
锦及原本最不会听这些暗语,但是如今他头回听明白了,也知道谁咬破的要让谁日后轻些。
苏霖君原本不想说教,但看两个人毕竟还是年轻气盛的,于是多嘱咐了两句,“如今怀着身子了,觉得不舒服别忍着,尤其是那种时候,多要注意,别等出了事才追悔。”
锦及羞得已经眼睛不知道往何处看,点了点头,耳垂已经红透了。
这次不是年节,也没有下旨省亲,因此按宫规锦及不可在锦府过夜的。
上次是帝瑜让他散心,故没拿宫规说事,但如今是一日也离不开锦及,于是帝瑜晚间就来接他回宫了。
锦及在锦家面前还是恪守礼节,锦府众人向帝瑜行礼,他也行礼,一句敬辞也不少。
等上了回宫的马车,那便又不知道耍什么小脾气了,手也不给牵了,肩膀也不能搂了,一揽上就给你甩开。
“这是怎么了?”帝瑜知道锦及爱耍性子,但不会朝旁人乱发脾气,谁惹了他,他才会朝谁有脸色,对别人依旧好脾气。
于是只能拿出吃食来哄他,“昨夜太晚了才没让你吃夜宵,今日我出宫前特意让御膳房给你做了红糖小圆子,还冰着。”
“放没放柠檬汁?”锦及虽然气着帝瑜让他在阿父面前丢脸,但是吃食一点也不能含糊的。
帝瑜瞧有戏,看来不是什么大事,“放了的,今日我的绵绵舟车劳顿,吃完小圆子再喝半碗酸梅汤?”
锦及也不想搭理帝瑜,但奈何有许久不喝酸梅汤了,咽了口唾沫,装作不在意地嗯了声。
回了宫,红糖小圆子也是坐在帝瑜腿上吃的,边吃帝瑜边给他擦嘴。
“绵绵说说,今日怎么同我耍性子了?”帝瑜说着还把手伸到了锦及腰间捏了捏。
锦及扭了扭,只说,“我要同陛下分房睡。”
帝瑜以为是岳父嘱咐过锦及,孕期不可同房,于是宽慰他,“绵绵忘了,我问过御医的,可以同房的。”
帝瑜哄着,锦及红糖小圆子也不吃了,啪嗒啪嗒掉起眼泪来,“分房分房,不要你,你都弄破了,很疼的。”锦及也顾不上称帝瑜为陛下了,生气地要站起来。
帝瑜不明白是何意,但应当是锦及身体不舒服了,揽住他忙问,“弄破哪里了?疼不疼?”
锦及瞪着她,手指点着帝瑜的嘴唇,被亲了指尖才躲开,“那你,答应我,不许咬。”
“好好好,”帝瑜接过已经掉了泪珠的红糖小圆子,又递给他酸梅汤,“不咬不咬,哭着吃小圆子容易噎着,先喝两口酸梅汤。”
哄了半天,终于算是不哭了,再问锦及自己答应不咬什么,锦及笑得狡黠,“陛下总会知道的。”
只不过锦及没有料到,日后他还有哭着让女帝“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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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及记着亲自喂养的事,第二日柳御医诊脉时他便提出来。
“御医,我的身子可以亲自喂养孩子么?”
“君后殿下身子倒是无碍的,只是喂养一事还是同陛下商量吧。”
前些日子陛下还单独召见问过需要几个备几个乳父合适,乳父可需提前调理身子。
可见两位并未商量过此事,她说的多了,倒不好。
锦及知晓自己身子能喂养孩儿,自是不会推给别人的,兴冲冲地晚间就同陛下说了此事。
“乳父已经在找了,你生产完自是要好生将养的。”
“御医说我的身子可以喂养的,那又何必叫孩儿亲近别人。”
锦及心里就是别扭,他的孩儿就该最最亲近他的,他要亲自喂养,亲自照看,亲自教育,看着它一点点成长起来。
帝瑜还没说重话,锦及只听见这一句,仿佛今后见不到孩儿似的,红了眼睛,接着就掉下泪来。
“我的意思哪里是亲近别人,”帝瑜一见他落泪了,也不再同他继续讲下去,搪塞着,“还有好几个月,此事容后再说。”
可是这也哄不住人,只得先答应下来,才让那双眸子不包着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