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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赏桂 ...

  •   却说这信还没送出去,梁氏叔侄早早就听见了风声。

      一切还得梁贵君从驿馆得知陛下召见锦及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说起。

      好端端回宫没多久,这上贵君又省亲。不让人浮想联翩倒也难。

      可巧,派人入锦府监视的人来报,说是瞧见柳御医出入锦府。

      梁氏叔侄千不怕万不怕,只怕让别人有了龙胎生出长女,一旦生父是个家世不错的,难保不封后,让这长女摇身成了嫡长女。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结果没用两三天,便探查知道那锦及子息福薄。

      那梁氏叔侄也就放手此事,这事儿顶破天锦及入宫,也不过给这重重宫殿多个人住。

      *

      锦府尚未收到宫中信,倒是英勇侯府派人传了信,邀锦家去参加后日的赏桂宴。

      苏霖君晚饭后来找锦及说了此事。

      “这赏桂宴我不去了吧。”锦及的香囊绣好了,但还没想好装什么料,装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到女帝陛下的手里。

      “赏桂宴是英勇侯府是牵个头给大家相互相看的,咱家就你一个哥儿,不去被人提起来,难免叫人议论。”苏霖君也纠结,但也跟锦及母亲商量过,盼着这事能传到女帝耳朵里,记起锦及半分最好。

      “可陛下那边,若是知道不会不悦吧?”锦及怕给陛下听到此事,帝心大怒。

      “没过明路,你只管去罢,别离我半步远,那些小姐也就不敢上前攀谈。”苏霖君说这话有些心酸。

      他这儿子虽然还有些小儿心性,可琴棋书画、女红乃至厨艺哪样拿不出手,要是没这档子事儿,这赏桂宴说不定还真能寻个好亲事。

      在锦及听来,这话有些刺耳,自觉给锦家添了麻烦,低头簌簌地掉了泪,“嗯,我听阿父的。”

      知子莫若父,苏霖君拿了手帕给他擦着泪,“哭什么,万事不必怕的,咱们家锦及一直有福气的。”

      来时还能看见月亮,如今苏霖君回主院就只能看见阴云背后透着些许光。

      苏霖君跟旁边的乳父低语着,“过几日再去趟国安寺上柱香吧,我这心里怪不安稳的。”

      “老太君和您时常施粥布衣,佛祖定保佑咱家。”

      “还是去拜访惠忧大师,当时去给锦及求签,解签时只说他至情至性,情礼难择,别的便不肯多说了,我想着是时候了,再去问问。”

      “奴瞧着这不像是说的锦及,公子也算有奴一份力看大的,并不瞧着是性子刚拗的人。”

      *

      雨半夜落在干瘪的秋叶上,敲得人梦里也听见这声,噼里啪啦难安眠。

      锦及懒了一日,从屋里又听了一日的雨。乳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默默给锦及备了身衣裳准备明日的赏桂宴。

      英勇侯的爵位是实打实军功挣来的,这院子自然也比其他侯府气派宽敞好多些。

      所以花园里种的桂树倒也能成一景,即使主人家醉翁之意不在酒,也是值得赏一赏的。

      尤其一些官位低些的家眷,虽心里想着结亲那就是天上掉了馅饼,但嘴上各个说长见识的倒也不假。

      锦及跟在苏霖君后面,懂礼知事地见着其他长辈。

      最后,倒是祝至卿主动来找锦及,两人得了长辈应许,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凑,寻了个偏僻的走廊下坐着说悄悄话。

      “这英勇侯府真气派,我也头回见着这桂花还有好多种,”锦及从袖子里掏出包着栗子糕的帕子,“你尝尝,这是新栗子做的,很香糯。”

      祝至卿跟锦及也没客气,拿起一块就咬了一口,“确实好吃,不过我就吃这一块儿吧,这嫁衣让我改瘦了些,我得节节食,少吃些甜的。”

      锦及手里的帕子不自然地往回缩了缩,倒是调笑着,“你原本比我还瘦些,如今快成柳枝了。”

      祝至卿舍不得这糕点,一口恨不得分两口吃,“别说我了,我今日来就是想着你也会来,央着父亲带上我,同你跟你讲讲户部侍郎崔家。”

      “崔家?我倒没怎么听过。”

      “这崔家家主与我母亲是同僚,两家有些来往。原本不是京城人,家里只有一个独女。”

      锦及对这些女子官场之事并不想了解,只一心品着栗子糕,觉得再有壶茉莉茶更解腻些。

      祝至卿哪里看不出他心不在焉,拽了拽他的袖子,“你听我同你讲,这崔女同我也是在学堂见过几面的,找猫逗狗也就罢了,她还调戏哥儿。”

      锦及皱了皱眉,“混账女子也不值得提的。”

      “要是这样我便不说了,可是,她竟然哄着一个小哥儿厮混。”

      “厮混?”锦及像是被人用棒子打在背上,挺着身坐直了。

      “就是暗通款曲,私相授受,”说完还兀自补了句,“不知羞耻”。

      祝至卿虽说学堂上读的书他是一本也不晓得其中深意,但那本《少诫》他倒是也都完的。

      其中便讲的是这男子、女子应当自尊自爱,发乎情,止乎礼,切不可做侮辱门楣之事。

      锦及心颤了颤,险些帕子里的栗子糕掉在地上,“若是,若是两情相悦也是不知羞耻吗?”

      祝至卿觉得失言,面露尴尬,“我不是说那哥儿,是这崔女,不知礼节。”

      “天底下哪里有先夺了人家身子的道理,这分明是强占。还有,若她真心悦那哥儿,哪里不会顾及这哥儿的名声?”

      “若这,这崔女有不得已的缘由,非要同这哥儿一起呢?”锦及此话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勉强。

      “哪里有这么些个不得已的缘由,别说是正君,就是那妾侍,也没有说是聘后下,而人先进门的道理。”祝至卿觉得他阿父说的对极,“女子连三书六聘的礼都不肯先走,你盼着她能进门后遵什么妻妻夫夫的相敬之礼?”

      锦及被这连连诘问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的落过两场秋雨后,风冷得让人无处躲藏。

      小剧场采访之祝至卿

      茶茶:有人举报你诽谤她,你怎么看?

      祝至卿:我哪句说的是假话,先睡又不娶人家,不是渣女是什么!就是渣女!渣女!

      茶茶举横幅飘过:女帝陛下你别生气,他没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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