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天使 下》赵点

6、都成了大姑娘了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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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房间被窗外的路灯投射进来的光照得灰白朦胧，抬起眼透过窗户那既坚固又脆弱的无色透明玻璃所看到得是一个像是放久而有些发霉长出毛的毛月牙。

　　砰，甜甜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并回身将果果的房门关上，虽然已经尽力使关门声轻柔一些儿，但还是不免惊醒了不远处的地板上四脚朝天着正在梦境与美狗约会的欢欢（小狗），被惊醒的欢欢不悦地抬起狗脸看了一眼惊醒自己艳梦的回自己房间去的刘甜甜后翻身又重入梦乡，希望能够继续刚才被打断了的艳梦。

　　回到自己房间的甜甜走到床边弯腰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坐下看着台灯所散发出来的橘黄色的光出神。甜甜曾经以为这一天不会这么早就到来，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的，而她不仅不能躲开还得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去迎接，甚至于自己还要因它的来到而欢呼雀跃与极殷勤着配合他的需要使他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但这又有谁知道她为此所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呢？帮助一个自己曾经喜欢，必须承认现在仍然喜欢的人向自己的妹妹告白，妹妹不接受她还要豁达的开导妹妹，让妹妹不要把过去自己曾经喜欢过那个人的事儿放在心上或者因此有什么顾虑而躲避那个人，不肯接受那个人的爱，同时也隐藏自己的心。固然不容易做到，而当事情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甜甜恍然发现原来一切都不像自己之前所想得那样难以做到，她没有心痛，只有心疼，并没有因为看到季晨空亲口向果果吐露心声而心痛如剑刺，却因为看到果果明明喜欢季晨空可是为了她在竭力抵抗自己的心故表现出毫不了解他们三个（季晨空、魏彬、刘甜甜）的用意并且一直用平静又冷漠的神情来对待季晨空后在她面前也装出一副不往心里去的淡然模样而心似针扎。她心疼果果，但她已经将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也都说了，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只能靠果果自己去开启，毕竟心锁还得果果亲手打开才能真正打开，而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站在一旁替果果打气！
　　季晨空，我们能做得就（只有）这些了，以后得看你的了！刘甜甜想着向后倒去。

　　因为是一楼的关系，所以无论是行人走过的脚步声、车声还是嫌家里闷热难待而出来消除炎夏之燥的散步者的说话声、孩子玩耍的笑声与被玩伴儿欺负了的哭声、老人相互诉说自己的儿女孙们的好坏等家庭琐碎之事略带埋怨或炫耀的沧声都让窗内的杨果一家皆收听于耳边。尤其是居于窗向小区内人行道其房间的杨果，对窗外的一切响动都了然于耳。
　　此时因为时间尚早，窗外正是热闹时分，有笑有说，吵闹相杂，让原本就内心混乱的果果更加感到不安似的无法平静释然，一如一直紧握在手里的那只纯白色手机屏幕上不断闪烁着一个名字，挂在手机上的那颗水晶苹果被窗外投射进来的灯光照出如夏夜星空一般璨灿。果果低眼看着自己手里那只纯白色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不觉得一滴无色液体随着果果的眼神落到了那只纯白色手机屏幕内一直坚持不弃地闪烁着的名字上，而当果果意识到自己这一失态之举后很心疼又非常怜惜的抬起左手抓住自己睡裙的一角去擦拭那滴因自己一时情不自禁而落下的泪珠的时候一不小心手指正好碰到了“接听”键的缘故使那只有些微微发烫（一般手机呼叫久了都会发热）的纯白色手机顿间有了生命似的传出一段话来：

　　“果果，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我都打了快一个多小时了啦，你要是再不接的话我就要往（你们）家里打电话了…..”季晨空极力控制自己因下午果果听自己告白后对自己的真情不为所动也就罢了却还故装冷漠忽视自己，这些就够让他感到郁闷的了，这小丫头居然还敢不接他的电话？本想给她发短信来着，就知道她不会回复他的他才索性给她打电话，心想她不回短信，电话她总是应该接的吧？他不想干什么，他就只是想和她好好说说心里话与听她说说自己心里话，他急切地想知道她的回答，对他有没有动心，他在她心里的位子究竟是什么样的，用句琼瑶奶奶书里的话说，季晨空只想要杨果给自己一颗定心丸吃吃（南方话，意思是说品尝品尝或者吃一口等），好让自己今晚能安心睡个觉儿！然而，没有想到他打第一个她不接，打第二个她也不接，打第三个她还不接，第一次她不接他还可以安慰自己说她没有听到才不接的，不是有意的；可是第五次，第十次她都没有听到吗？别忘了，他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可以说他比她了解自己还要了解她自己。她是故意的，她故意不接他电话，她故意对他很冷漠，她故意忽视他的存在的同时也故意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她不让他靠近她，也不许自己亲近他（季晨空，你终于开窍了），但是为什么呢？他不懂（得，我收回那句话），难道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个不会走路的残疾人，觉得她要是跟他在一起自己会拖累他，觉得她配不上他而禁止自己喜欢他的同时又逃避他喜欢她的事实？笨蛋，他从没有在意过她会不会走路，没有在乎过她是残疾人或是正常人，更没有担心过她会不会拖累他；他在意的只是她心里有没有他，他在乎的只是她对他的在乎，而他更担心的只是她为了这些不重要的因素把他拒之她心门外。也许果果不了解，在季晨空眼里心里脑里果果比任何其他正常的女生还要值得自己用尽一生的爱恋去守护、照顾、珍惜，他可以为了果果放弃所有，包括他仅有一次的生命。果果不了解的他可以让果果慢慢了解，果果不知道的他可以慢慢说给果果知道，果果不相信的他可以使果果通过他的决心与付出慢慢相信，只要果果愿意接受他的心并且给他一个能够证明自己所说的都是真实的机会，可是现在果果连给他一个可以跟她单独相处的时间都不愿意安排给他不说，甚至连他打的电话果果都要忽视，不肯接。愤怒得想把果果臭骂一顿的激火而略带责备中又有开玩笑的意味的话语借着那只纯白色手机传入果果的耳内，使得本就有些紧张和向来对声音极度敏感的果果惊慌失措的一不小心将那只纯白色手机（那可是果果的心爱之物）差点儿就摔到了地上，幸好果果反应快，及时反手抓住那颗挂在手机上方的水晶苹果才得以保住那只纯白色手机的性命。
　　不过，因为一般女孩儿在受到惊吓的时候第一反应莫过于“啊~”的一声尖叫，杨果也不例外。果果的叫声虽然不至于能让在其自己房间休息、看书的杨美玉、刘甜甜二人听到，但足以能让在手机那头正集中自己全部思绪等待着果果说话的季晨空听之吓得魂飞魄散，以为他的宝贝果果让大灰狼给咬了似的紧张得在手机那头一边换衣服准备过来从狼口中救回他的宝贝果果，一边则是迷惑加担忧的慌里慌张着询问果果发生什么了？

　　“没有，是我刚才不小心差点把手机掉（河南地方话，意思是说摔）到地上而已！”杨果回神赶紧向手机那头紧张得喘着粗气的季晨空解释。

　　“真的没事儿？”季晨空不相信。

　　“是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要失去它了…”杨果说着忽然声音变得哽咽起来。这只手机是他送给她的，他说过自己送她手机是想让她想他的时候、无聊的时候或需要他的时候打电话告诉他，告诉她他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为她开通着，不论他当时有多忙、时间有多晚都没有关系，只要她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条短信他就会立刻放下一切事物来陪她。说虽然他不能常常在她身边，但如果她需要他的话无论他在离她多么遥远的地方也会马上赶到她的面前，让她相信他的心一直在注视着她！她知道他的用意，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用意呢？从小到大，他都是那个最了解她的人，每次不管她再怎么伪装自己、逃避事实、争辩理由他都能看穿她的心似的拆穿她自以为是天衣无缝的谎言，让她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像是一个透明的水晶娃娃一样隐藏不住自己一切秘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敢靠他太近，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也不敢在他的在面前呆得太久；她怕，她真的很怕，她怕他将她看透，她怕他会看穿她的心，她怕他把她的谎言看破，她更加怕自己在他面前如同一个做了什么坏事的小偷站在警察面前一样心虚难耐而不打自招。所以，她要离他远远的，她要躲闪他的目光，她要忽视他的在乎，她要，她必须要漠视自己的心痛与对他的那份与生俱来的眷恋。
　　的确，果果从小就很喜欢季晨空，说果果喜欢季晨空倒不如说果果爱季晨空来得恰当些，因为果果也很喜欢魏彬，像喜欢刘甜甜一样喜欢魏彬。果果跟魏彬是小学校友，是无话不说的朋友，同样也是互相爱护的兄妹；果果可以很自然的在魏彬身边，随心所欲的和魏彬笑谈任何事物，有时心里受到极大的伤害（比如有人耻笑、羞辱、误会）后果果甚至会依靠在魏彬的肩膀上靠一会儿，就只是静静地靠一会儿，果果从来不会告诉魏彬什么的同时魏彬也不会问果果什么，彼此以神会意。而果果对季晨空却是另一种感觉，从果果开始记事以来季晨空就在自己身边，果果对季晨空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从小不管在哪里、干什么季晨空都在果果眼前、身边，每次果果遇见困难的时候也都能得到季晨空的救解的关系让果果觉得季晨空很厉害似的可以放心的依赖季晨空，把所有的问题都交给季晨空去解决；陪在季晨空身边无论干什么果果都会开心得不得了，从小果果就很听季晨空的话，季晨空让果果怎么样果果就怎么样，从没有反抗过不说，还挺乐意的。以前说过果果生病时不爱吃药，非得拿奶糖哄着果果果果才肯开口吃药，吃一次药得哄果果半天，其实用奶糖哄果果吃药这个办法最初是季晨空想到的。在果果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季晨空和他妈妈林冰去果果家玩儿正好看到杨美玉抱着果果给果果灌药的时候果果哭闹的样子，他妈妈林冰起初还为了杨美玉抱着果果强逼果果吃药而责备了杨美玉几句，说果果不愿意吃药哄哄就行了嘛，怎么可以这样强逼孩子呢？说罢，他妈妈林冰想以身试范的一把从杨美玉的怀里夺回果果后将果果搂抱在自己怀中哄得果果不哭了之后又耐心着哄果果吃药，可惜尽管他妈妈林冰使尽全身招数来哄骗果果果果照样还是不肯吃药，一点都不给他妈妈林冰面子，要知道他季晨空生病或闹情绪的时候他妈妈林冰都没有那么温柔又耐心的哄过他季晨空一次半次。最后连自以为是孩子王、全天下的孩子没有一个自己搞不定的他妈妈林冰都投降于果果的原则（打死都不吃药）之下，在他妈妈林冰认同杨美玉之前的做法并且准备配合杨美玉一起给果果灌药的紧要关头之间，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果果的季晨空低头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几颗事先要给果果的奶糖来对果果说吃完药他就给她奶糖吃，她再不肯吃药的话他不仅不给她奶糖，而且还不理她了啦！果果见季晨空故装生气中又带威胁的样子果然就乖乖的把药吃了，待吃完了药季晨空才把手里的奶糖全部交给果果并对果果笑笑说：“果果真乖！”，这让林冰、杨美玉二位妈妈都感到大为叹惊，双双直夸奖季晨空有办法。
　　向来果果对季晨空的一切都非常地重视，对果果而言季晨空是一个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人，果果可以为了季晨空做一些自己所做不到的，可以为了季晨空抛弃自己一切的私心私情私欲，也可以为了季晨空忍受自己所不能忍受的，甚至于还可以为了季晨空不惜伤害自己。一直以来季晨空的身边除了以魏彬为首的几个哥们儿以外就只有果果一个女孩儿，虽然有很多女孩儿喜欢季晨空、试图接近季晨空而季晨空总是以冷淡来拒绝其他女孩儿，专宠爱果果一个人。这样久而久之后，果果也习惯了季晨空的专宠不说还特别讨厌那些整天缠绕在季晨空左右的女孩儿。喜欢的可以与所有人分享，可是爱的却不能与人分享的同时也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就是喜欢和爱的不同之处；你喜欢的别人可以喜欢，你所爱的是别人不能爱的，喜欢是愿意与人一起喜欢的，爱是一种占有，独一无二的，不能容忍有其他人也容不下其他人。果果起初也不明白，后来明白了但也晚了，因为那个让果果犹如梦中惊醒的也是横刺入她与季晨空二人心间的人是自己最敬爱的也是平时对自己最疼爱的姐姐——刘甜甜。不说果果原本就因为自己身有残疾的缘故内心或多或少会有些自卑，准确的说，果果很自卑，总是觉得自己比不上别人才处处谦让别人而慢慢地形成了与世无争、静默如溪的性格，人的性格都是因自己处在环境与其心理状态而定夺的，一个拥有良好心理素质的人要是历经世间所有的苦难还能保持乐观向上的性格的话那他就离成仙不远了，一个拥有悲苦、绝望、自卑和孤寂心理的人如果在一个欢声雷动、平等和睦、充满希望与互相帮助、支持的环境中生活久了那颗灰暗即亡的心不会重燃火苗的话那她就是一个没有温度的活死人。有关性格的形成是否与环境、经历、心态相联系的这个话题咱就说到这儿，不作深论了，毕竟咱这是在讲故事，不是讨论问题，待日后有空了咱再专题专论！

　　刘甜甜的出现使果果的生活变得热闹了许多。原本只有母女二人的家瞬间充实了起来，别看就只是多了一个人，哪怕是多了半个人呢，那感觉就不同于以前。刘甜甜的性格是偏向于男孩子的性格，外向开朗，做事情粗中有细，待人豪爽热情，大大咧咧又不拘小节；跟性格内向静默，做事情细致认真，待人礼貌温和，单纯善良又不喜言谈的杨果刚好可以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也因此，她们二人能够互补。果果善内，甜甜善外，果果好弱，甜甜好强，果果爱忍让，甜甜爱直率，甜、果姐妹俩配合默契极高，她二人如果是一对男女的话那肯定是天造地设的绝配佳偶，那样也肯定没有季晨空、魏彬哥俩什么事儿！一般就算是亲姐妹二人同时爱上一个人也是要么姐姐或者妹妹把那个人让给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要么各凭本事的争个你死我活，要么就是同时放弃的各寻他人，俗话说得好，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地跑。咱找谁不好，偏要找他不成？难道说，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他一个男人，那咱就没办法了，只好撕破脸面的争夺一下，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嘛！不然，何必呢，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要明白男人有得是，姐妹就一个或者几个，为了一个男人而抛弃自己的姐妹太不值得喽！别笑，这是很有哲理的，不信你们就等着后悔吧啊，到时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哦！
　　在果果得知甜甜喜欢上季晨空这个噩耗的时候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全神掏空了似的愣住了，久久回不了神，果果虽然常常看小说、电视剧、电影，也常常想象如果自己是主人公会怎么样，但就连做梦都从来没有梦见过的而只有在小说、影视剧里才会发生的情景居然发生自己的身上（知道了吧，所谓的虚构也是在有可能发生的基础之上才能创构出来的，绝对不会空穴构虚）。像小时候有人喜欢自己最心爱的一个发夹果果装作正好想丢去的模样把那个刚买没有几日的发夹拱手相送给人家一样条件反射地把季晨空深埋藏自己心间的某个角落后强逼自己漠视季晨空的存在，并且极力鼓励、支持或必要的时候配合甜甜撮合甜甜、季晨空二人。表面上果果是旁观者，是亲友团，是友情客；实际上呢，果果却是当事人，是操控者，是主人公，是决策手的同时也其中的灵魂。果果宁愿伤害自己都不愿意伤害甜甜，宁愿自己心痛都不愿意让甜甜心痛，宁愿强逼自己割舍对季晨空的那份刺骨铭心、牢固似根以及情深意浓的依恋都不愿意成为甜甜的顾虑，更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关系而使甜甜放弃季晨空、错失季晨空；如果不是甜甜，果果不会知道自己对季晨空的感情原来不是只是兄妹之情，原来自己是那么在乎季晨空，原来自己是那么依赖季晨空，原来自己是那么渴望独占季晨空，原来决定割让季晨空的一瞬间自己的心是那么剧痛，原来季晨空在自己的心里是那么坚深，原来，原来一切都不是像自己所想得那么简单、容易、轻松，可是，她明白得太晚了！为了甜甜，也是为了季晨空，果果只能无视自己的喜悲故作无情的在所有的人面前演着唯有她自己知道的独角戏。天知道，在果果看似无心实是有意的推开季晨空的时候果果有多么不舍？地知道，在果果逼迫自己漠视季晨空的存在的时候果果有多么艰难？不知道，不会知道，不能知道。就如不知道冬天为什么不会打雷，不知道夏天为什么会热，不知道春秋天为什么老是刮风一样，明明知道原因却仍要问为什么。
　　用“自欺欺人”这句成语来说果果，我想是很正确的。因为果果明明感受得到季晨空的意图，看得到季晨空的眼神，听得到季晨空的心跳，却还要装出一副看不见、听不到以及感受不出的无辜样子来和季晨空玩“躲猫猫”与在甜甜面前故作一个善解人意加支持者“好妹妹”。好玩吗？伟大吗？有意思吗？果果不知道在自以为自己演得很成功的时候甜甜早已得到了剧本，知道了剧情，并且慢慢的看穿了果果的演技，今天甚至甜甜配合着季晨空也给果果演了一出好戏。这样有意思吗，演来演去，昨天果果演戏骗甜甜，今天甜甜演戏骗果果，明天又换谁演戏骗谁？这样演过去演过来的不仅会伤害到别人，同样也会伤害到自己，使自己迷失掉那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真正的自己。行了，刚才甜甜已经明确又完整的将一切都告诉给果果，以后的事就真的只能果果自己定夺了，毕竟甜甜能做的就只是让果果明白季晨空的心（意）情（感）、了解甜甜的想法与直视果果自己的情感，至于果果接受季晨空与否这事不是甜甜所能帮助或决定得了的，不是吗？

　　由于手机的忽然滑落差点儿摔至地，让十分珍惜却又表现得冷漠淡然那只纯白色手机的杨果恍然意识到自己对季晨空的感情就如同握在手心里的这只手机一样松开怕摔了的同时又不敢握得太紧。

　　“果果，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手机没有那么容易摔坏的，偶尔摔一、两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大不了摔坏了我再给你买一个嘛！”季晨空在手机那头因为果果的开口说话而稍松懈的全身神经在听到果果的哽咽声时又重新紧张了起来。

　　“我不要别的，我就要这个！”犹如在自言一般，杨果以前所未有过的坚决的语气说。

　　“为什么？”季晨空被手机那头的果果忽然坚决的语气振了一下，随即出现季晨空脸上的是一种很窝心的笑，因为是他送给她的，她如此在乎那只手机不就说明了他在她心里的重要性么？果果还是原来的那个果果，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他知道果果是在乎他的，他知道果果心里是有他的，他知道果果是看得到他的，他知道果果是故意不理他、冷落他、躲避他的，他知道果果依然如故。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他就知道她还是他的果果，那个不管他送给她什么都会很珍惜，而且只要一个，如果第一个坏了的话她决不会要他再送她一个相同的东西，就算他为了不让她再伤心而偷偷买了一个与之前一模一样的瞒着她悄悄地替换掉那个坏的待日后她发现了以后也还是退还给他并要回原来那个坏了的的果果。他不再质疑了，他不再徘徊了，他不再忧郁了，他再也不庸人自扰了。他承认，下午因为她的冷漠让他感到很挫伤，没有得到他之前所想象得回应让他感到很失望，刚才他给她打电话她故意不接让他感到既气愤又伤心，这一串联的感受联在一起又让他怀疑自己这些年来为了她所忍受的煎熬和所付出的心血到底值不值得。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他的位子吗？她真的没有听到他那颗为她跳动的心吗？她真的对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没有感觉吗？她真的真的以为一直以来他都真的就只是把当她妹妹来疼来爱来守来护而没有真的其它感情吗？她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只是把他当哥哥、朋友而真的没有当他是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男人吗？这些没有人回答的同时也没有人能回答得了的问题直到她在电话那头开口说话为止一直在脑海旋转着，犹如群蜂盘旋在一朵快要凋谢的花上空一般，嗡嗡作响。

　　有时，一句话可以杀死一个活蹦乱跳的人，也可以救活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可以让人怀疑全世界，也可以让人完全信任全人类；可以使一个万念俱灰的人瞬间充满信心，也可以使奋力拼搏刹的人那间失去全部力量似的虚脱晕倒在地。

　　“因为…”杨果不知如何回答，她想告诉他因为这个手机是他送给她的，所以她很喜欢？还是想告诉他因为有了这个手机她就可以随时找到他，所以她不能失去这个手机？她想了想，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说不出来。现在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需要时间来考虑这一切，需要时间来适应及接受这一切，也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这一切都不是她所预想的，真的不是！所以，请不要问她为什么，好吗？此刻在她的心里也有好多为什么，谁来回答她？

　　那天晚上果果以自己累了，想睡觉了为借口匆匆地挂掉季晨空电话后上网和叶子聊天到十点多的时候杨美玉来房间让果果上床睡觉才结束。与叶子聊完天的果果似乎轻松了许多似的脸上有了笑容，杨美玉见女儿上网聊天聊得那么开心，心中稍有担心，但她相信女儿有其判断和自我控制能力，不会上网成瘾的同时更不会像别的孩子一样搞网恋（父母总是认为自己的孩子是与众不同的，却不知道所有的孩子在自己的父母眼中都是与众不同，实际上又都是相同的）。杨美玉心想：果果现在都成了大姑娘了，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心里想什么就告诉我什么，如果我管得太多了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的让果果产生逆反心理，毕竟青春期的孩子都容易叛逆，固然果果很懂事儿，但孩子都是说变就变的，所以我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免得我越不让果果怎么样果果就越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