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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是我的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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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你想不想看看我们学校?我的电脑里有照片,咱们去我的卧室看,怎么样?”季晨空走到鱼缸前低头看着杨果如雪兰花般白嫩中仿佛散发着清新芳香的娇容问,他想让果果看看他们学校,果果至今还不知道他们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呢,也想和果果单独呆一会儿。
“嗯。”杨果微笑的点点头,晨空哥的意思她又怎会不知道呢。
有些话是迟早都要说的,早点说清楚比因为不知道是对是错而推到最后之时再说要好得多!叶子说得对,反正早晚都得说,早说早轻松!杨果暗想道。
季晨空见果果点头便立刻后退几步移至轮椅后面推着果果回他自己房间看照片,留下杨美玉、季平二人在客厅闲聊与站在餐厅冰箱门前看似拿黄瓜实际上是在偷听儿子说话的林冰。
通常来说,一对非亲属的男女当着父母的面二人去卧室玩儿的话一般父母都会对此表示反对或者对二人之间的关系乱加猜疑,尤其是二人进去后还把房门关上就更容易使其父母想入非非,因为纯友不避人,避人是情人。干什么这么不愿意让父母知道?让你们进去就已经够开明的了,你们可倒好,居然还把房门关上,真是得寸进尺外加肆无忌惮,反了你们了啊,不给你们些颜色看看的话恐怕你们就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虽然有点夸张,但这确实是每个父母比较反感的一个举动,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般都不会干出什么好事儿来,而且中国父母的思想也比较传统(和封建)的关系使得他们在自己的孩子与异性相处中的言行举动等方面都比较注意在意以及留意,生怕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出轨的地方而不让自己的孩子与异性独处。如若不然,万一弄出事端来的话可就得打碎牙齿往自己的肚子里吞喽!所以,除非是男女朋友(情侣)或快要结婚却还没有结婚的未婚夫妇这样彼此有明确关系的以外都最好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父母众人面儿聊天、玩儿比较好。
当然,凡事都有特例,不能一概而论的同时也不能一棍棒打晕全中国的父母大人们。咱就拿季晨空和果果二位进去卧室看电脑里季晨空特意在学校各处拍来给果果看的照片时顺手(其实是故意特意以及有意的)把房门也关上了这一异常举动来说,由于季晨空与果果两个人从小就在一块儿玩儿的缘故,双方父母早已视季晨空、果果二人为兄妹,妹妹去哥哥房间玩儿是很正常的,怕吵而将房门关上这也是十分常见的,并且从小到大果果不知道在季晨空的房间玩过多少次了,小时候有时玩得困了就在季晨空的床上睡着了呢。故此,在卧室外的客厅与厨房的父母并没有对卧室内的两个孩子多加想象或猜测,也丝毫不关心两个孩子在房间里干什么,而各自该做什么做什么,如同没有这回事儿似的;季平若有所思的站在有一人高的鱼缸前手拿鱼食喂鱼缸里既红又胖还大的金鱼,杨美玉略感疲惫的靠在沙发后背上舒服的闭目养神,林冰心事重重的穿行于厨房与餐厅之间。三个人正可谓是各有所思,各有所做,各有所忧。
季晨空的房间很干净整齐,一点都不像男生所居住的房间。房内靠窗户处是一张单人床,在窗户正中间也是床头左边放着一个写字台(书桌)作为床头柜、书桌两用,写字台左边则是一架中高度的书柜,里面有季晨空从小到大所喜欢读的书并且摆放得整整齐齐,书柜下面是季晨空从小到大放衣服的地方;正对房门口是电脑桌,桌上放着一个灰色的电脑显示屏与音响,下去放有一个黑色机身,在前方开关处仍有些灰色线条作为与可以显示屏、音响相呼应的装饰。整个房间的墙壁颜色为一种淡淡的黄色,使人进去后一如踏入冬季的阳光下一般暖意渐渐由心而出,与窗口相照应的一面墙壁中上方挂着几张季晨空从出生至考入大学为止的照片。
已经有几年没有来过季晨空房间的杨果一进来便感觉到一时的呆愣,因为房间内除了增添电脑和电脑桌之外一切都还是原本的模样,她记忆里的什么样儿现在依然还是什么样儿,毫无变动。写字台上那盏台灯果果记得很久以前时就快坏了,每次季晨空打开的时候都得特别的注意,生怕会触了电,她以为季晨空早已换掉它了呢,没有想到现在还在用。
“台灯现在还漏电吗?”杨果看着书桌上明显老旧已久的橘黄色台灯不由得问。
“你还记得?!”季晨空有点吃惊,但随之又有些感动,果果既然还记得他的台灯开关漏电。
“嗯,我以为你早就不用它了呢!”杨果轻声说,转过头来看着季晨空重复问:“它现在还漏电吗?你怎么不换个新台灯?”
“不漏了,我爸早就帮我修理好了!”季晨空说着走到书桌前伸手去按几下台灯前面开关,后转过脸看着果果笑呵呵的又说:“看,好好的吧?漏电一修好就没事了,它可是我舅舅当初从郑州给我买来的,听说还是名牌呢,质量相当过关,估计再用个十来年都没问题!呵呵,我倒是想换盏新台灯,没办法,可惜它不肯退休啊!”
本以为季晨空、杨果二人进来以后会彼此因为不知如何开口而感到尴尬至极,或者仍然如之前那样一个死盯着另一个看,一个被另一个看得脸红心跳而一直低头不敢与之对视。并没有料想到这二人此时表现得还挺自然的,二人之间的气氛也挺活跃的,完全没有我之前所预料的那样沉闷嘛。
季晨空走到电脑桌前先伸手打开电脑显示屏,后弯腰打开电脑桌下的电脑主机,随后移步到轮椅后面将杨果推到电脑桌前。然而,当电脑显示器显示出桌面背景图象的一刹那间让杨果沉封已久的心门好像被一个铁锤恍然挥过一般,瞬间粉碎无形。
“这…”杨果惊讶得都说不出话了,眼睛盯住电脑显示屏中的图象一动也不动。
“这位美女很漂亮吧?!”站在轮椅后的季晨空故装感叹中略带炫耀的说,这张照片是他一年前偷偷拍来放到电脑里后又设置成桌面背景,不只是家里这台电脑里有,就连他在学校宿舍的电脑里桌面背景也是这张照片,他室友看见后问他从哪儿下载的图片,他说这是他女朋友的照片,室友听了都不相信他,以为他骗他们呢。
“这不是我吗?”杨果糊涂的说,这不是她吗?如果不是的话又怎么能这么像她她呢?这鼻子,这眼睛,这嘴巴,这脸庞,这表情,这神态,这...这张脸也太像她了吧!如果是她的话她又怎么会不记得自己曾经拍过这张照片,而且这张照片又怎么会出现在电脑里,还是在晨空哥家的电脑里?
“你有那么漂亮吗?”季晨空从轮椅后面走到轮椅右面后伸出右手去拉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看着一脸迷惑的果果开玩笑的问,并且在心里想:傻瓜,不是你还能是谁?你不知道你比照片上的你还漂亮一万倍,漂亮得让我看不见任何其他女生,漂亮得让我舍不得移动开自己的眼睛,漂亮得让我有种想要占你为己的欲望,可以的话我真的很希望你能不要这么美艳,因为那样我就不用时刻担心你离开或别人把你从我的怀里夺去!
“也是,我没有那么漂亮!”杨果像终于解开了一个千古谜团似的笑嘻嘻着侧身看着坐在自己右手旁的季晨空说,她没有那么漂亮,电脑显示屏里的那个美女只是跟她长得比较像而已。
“傻果果,我有说这不是你吗?就是你这个小傻瓜!”季晨空无比宠爱的抬起左手揉了揉杨果额头前的刘海,如果不是在家的话,或者应该说要不是自制力强的话他会不由自主地亲吻下去的,因为坐在左边的这个纯美但又浑身剧毒的妖精正用自己充满吸引力的天真无邪的笑颜诱惑着他,让他慢慢地靠近她…..
“我怎么不记得我拍过这张照片?”杨果低头想了一下后又重新抬起头看着电脑显示屏,自言自语的说。
果果当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拍过这张照片,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拍过这张照片,至少在她的记忆里没有这张照片的任何影像。这张照片是季晨空一年以前偷拍得到的,那天他让魏彬把果果带到小区的草坪上聊天而他却躲在不远的一个楼角处像狗仔队一般用手里的相机将坐在草坪上的果果每一个表情、动作、神情都通通拍下来,然后回到家通通都传至电脑里,甚至他还挑了几张出来隔天去影楼请人家帮他洗成照片。这张照片是季晨空最喜欢的,照片里的果果笑得很开心,神情很轻松,表情很自信,像普通女生一样的同时又如一个藏起翅膀学人的天使,单纯而又天真。季晨空去北京上学的时候除了生活用品、衣服、鞋子等必需品以外所带走的就是几张果果的照片,也是快到上学时才想起自从果果搬到那里以后他们就没有在一块儿拍过照,自己的相册中仅有的只是果果小时候的照片,没有一张是果果长大以后的照片;他就要去北京了,就要看不到果果了,就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了,但又不能不见果果,如果长时间不见果果的话他肯定会发疯的,而为了不让自己相思成狂他就必须带几张果果的照片去北京。季晨空在家找来找去都找不到果果最近几年的照片,问魏彬有没有魏彬却说他都没有,自己怎么会有?最后实在是找不到了,加上季晨空不想不为这点事儿去麻烦刘甜甜,毕竟自己上半年才伤害过她,所以想来想去就想到自己可以借一台相机去给果果拍几张照片。但是,理由呢?他总不能告诉果果他想带她的照片去北京,好让自己想她时可以拿出来看看,以此解解相思之苦吧?再说果果从小就不是特别喜欢拍照,小时候每次拍照都要硬拉果果果果才肯拍,不然果果会躲在远处看他们拍。因此,季晨空才就决定还是使用非常手段,他让魏彬配合他想尽一切笑话来讲给果果听,逗得果果自然而然的笑逐颜开,他则躲在角落偷偷拍下。
果果不知道,季晨空的所有随身物上都有她的影像,大到背包,小到钥匙链。
“这是我一年前去北京上学之前偷偷给你照(河南方言,意思是拍)得,你不知道的!”季晨空忽然像做了什么坏事而又被人发现了的孩子一样感到不好意思得脸烫红,但又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脸红而低下头说。
“为什么?”杨果一时没有弄明白,话问出口时方才回过神来似的,扭头看着季晨空说:“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呢?我一不会走路,二没有学问,你喜欢谁都比喜欢我好啊,我姐甜甜就比我好一万倍,而且她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她?!”
“你知道甜甜曾经喜欢过我?”季晨空猛然抬起头看着杨果试探的问,果然如他所想得那样,她为了甜甜才故意冷漠他的。
“嗯。”杨果点头,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喜欢姐姐,姐姐和他很配,不是吗。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喜欢甜甜?”季晨空看杨果又点头“你啊,你只是知道甜甜喜欢我却难道没有想过我会不会不喜欢她吗?她喜欢我我就要喜欢她吗?在你心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不受女生喜欢,所以有个女生喜欢我我就得心怀感激并且心花怒放地接受?还是一个在乎那个女生会不会走路、有没有学问或者其它什么比在乎那个女生在我心里有没有生根或者能不能牵动我的眼心神思还要在乎的人?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吗?”季晨空笑着伸出右手握住杨果放在腿上的左手,继续说:“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甜甜吗,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的眼睛只看得到你,因为我的心里只容得下你一个人,因为你的音貌早已深刻在我的脑海之中,让我无法忽视而又无力抵抗!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拒绝我,甚至还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可以忽视我的存在,更加不可以为了你所谓得‘理由’而毫无考虑过我的意愿就擅自作主要把我推向别人,因为这样不仅不能表现出你的慷慨,而且还显得你很不尊重我,明白吗?”
季晨空的心里十分清楚,如果不一次说彻底明白的话,果果就不能从自我思维加想象所营造出的死胡洞中走出来,不让她走出来的话以后她说不定还得为了莫名的理由或撞得头破血流或胆怯得临阵脱逃。季晨空不怕果果固执己见、唯我独尊,怕就怕果果摇摆无定,经不起一点挫折的同时也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稍有些阴云就承受不住了。他们要走的路是很长很长的一条路,他们在这条路上会遇见很多的阻碍,他固然会尽力保护她,但她本身也要有些坚定意志和能够承受一定阻力的抵抗力才行。不能见风就倒,见雨就躲,见敌就撤,一点抗争意志都没有。因此,季晨空首先要让果果知道他的情在何处,明白他的心在何处,懂得他的魂在何处,同时也希望果果可以确定她自己的心、情、魂的方向。只有当他们有了相同的终点,他们才能相互搀扶的在这条情路上走下去,也只有他们相互依靠他们才能走得长走得久,更走得远。
其实恋爱有时就像登山,一个人再努力也不一定能登得上山顶,就算登上了那个人已经累得心疲力尽,山顶的风光再美不胜收在那个人的眼里此刻已变得暗淡无景;两个人相互配合、鼓励、搀扶就是山再高路再险草再深也能顺利又很快且轻松的登上去,并且山顶上的景色再荒凉无形此时在两个人的心里突然变成另一幅远胜过于名山美景的绝妙图画。这就是景色美不美全在你怎么看,你兴趣盘然地看得它美它就算是个灰土堆它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你无心观赏地看得它丑它就是名山大川它也远远不如一个毛草屋来得富于有意义!
“对不起!”杨果低头真诚的道歉,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可是她不那样做又能怎样做。
“对不起什么?”季晨空温柔的问。
“我不应该只想着我姐喜欢你,忘了想你喜不喜欢我姐,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以为你也喜欢我姐…”杨果原本就小的声音说到这里越发小了起来,如果不是坐在旁边的话季晨空很难听得见“所以我才一直故意对你很冷漠,我不想你跟我姐因为我的关系才不能在一起,是我错了!”杨果不觉的便红了眼眶,她以为那样对他和姐姐都好,她以为只要自己把自己的心隐藏起来就没有人能感觉得到,她以为只要自己做隐形人当无心人就可以从他的眼里隐蔽起来,她以为只要自己故意疏远他对他冷漠,甚至于从心底抵触他她就会好受些,她以为他的眼里看不到她,她以为在他的心里她只是个妹妹,她以为痛苦的就她一个人,她以为割舍了自己对他的那份超越兄妹的眷恋他和姐姐就能获得幸福,她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她以为这样大家都会很开心,她以为,可是这都只是她、以、为!
也许果果太单纯了吧,认为只要自己悄然无觉的退出了这场战争的话刘甜甜就是最后的胜利者,不曾想过作为这场战争的战火与奖品的季晨空对这场战争的意向。而且,由于从小身有残疾的缘故导致她的性格胆怯懦弱,不敢与人争夺等缺点让她在这场战争的战鼓刚要打响之时,或许早在战鼓尚未摆放好的时候她就已经向自己的对敌举手投降了。自卑让她连与对手面对面的相见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以为只要自己退出就能换得天下太平,百姓相安,对手满足,没有人受伤的同时也没有人能伤害自己。然而,却不知道这样不仅不能使天下太平、百姓相安、对手满足反而还会让天下陷入混乱、百姓为了利益相互争斗、对手不战而胜就越发肆虐残忍,认为他是全天下最强大的人,这样在她发现自己实际上并非像之前所想或以为得那样强大的之时内心也就越感挫伤。对表面是胜者其实是败者的对手而言,假象的胜利远远不如真实的败绩来得更痛快且舒服一些,那样他至少战过打过拼过,九死一生过,起码她曾经一身铜衣骑马挥舞长枪过。其实自卑是一种自私的暗光,因为怕受伤就不能伤害他人,不想失望就不要希望,不要当败者就别参战,没有得到就没有失去,不争取又何来得败落?只要自己没有损失、伤痛、挫败怎么样都行,哪怕割除自己最根本的情欲,哪怕会被别人瞧(看)不起,甚至于哪怕是自己最在乎的人也能忽视不见。果果的自卑实就是一种自私的表现,她不管季晨空喜不喜欢刘甜甜就自作主张的把季晨空判给刘甜甜,她不管刘甜甜愿不愿意接受就自作伟大割舍自己的最爱来成全刘甜甜,她也不管自己的心承不承受得了如坠入无底洞一般不所依停而一直下沉着的飘落感就自作镇定的将自己推入那个既黑又深的洞穴,认为牺牲自己一个人就能使所有人获得幸福,毫不考虑自己以外其他人的感受。果果却不知道,这样的不争取中的坚定,放弃中的坚持,认输中的赢家其状态才是最能伤害他人的暗器。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你的回答!”季晨空满目深情的看着果果说,虽然她现在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她的回答,但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什么回答?”杨果故装糊涂的问,她现在的表现就已经回答了他,他没有感觉出来还是她表现得不够明显?难道一定要她说出来吗?
“你喜欢我吗?”
“喜欢!”
“你在乎我吗?”
“在乎,比在乎我自己还要在乎!”
“你会偶尔想起我吗?”
“会偶尔能控制住自己才能不想起你!”
“你一直只是把我当作哥哥吗?”
“我很希望自己可以把你当作哥哥,可是做不到!”
“你,你愿意一直在我身边,陪我看日出、夕阳到闭上眼睛的那一秒吗?”
“愿意,我会陪你到你开始讨厌我的那天!”
“我不会让你等到的!”
“是吗?”
“不相信就试试,看看你能不能等到我开始讨厌你的那一天!”
“相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
“…….”…..
两颗原本渴望靠近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合二为一了,不需要任何粘合就能紧紧地贴在一起,如一颗完整的心被分为两半之后经过寻找、拼凑等过程又重新恢复原样的完整一般。
季晨空的卧室内此刻洋溢着一种带有甜味的气息,如同春天的风带有花香味一样,让人不觉得多想停留一会儿,可是又知道自己不得不进屋而感觉到无奈与不舍。
“果果、小空,出来吃饭了,吃完饭再看吧!”林冰一边推开季晨空卧室门一边说,都快一个小时了,应该看完了吧。
林冰的忽然出现让正沉醉在甜蜜如蛋糕房的二人世界里的季晨空、杨果二人都有一时的惊慌,两个人条件反射的快速收回了握在一块儿的手,满脸惊容的点头说知道了,随后季晨空站起来将果果推出自己的卧室推到洗手间洗了洗手后又推果果到餐厅的餐桌前,放好果果之后季晨空去厨房帮他爸季平端菜盛饭。然而,即使季晨空、杨果二人在林冰推开门走进去的那一刹那快速地收回了相握在一起的手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瞬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表现得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自然又正常,和之前无所异样。但可喜的是,当林冰说着推门而进的那一瞬间林冰还是敏锐地捕捉了那个让林冰感到既惊讶又惊喜的镜头,纵使那个镜头在林冰心中造成了一团迷雾,可又正因为那个镜头的巨大魔力使得林冰内心那盏就要熄灭的希望之灯如同重又插上电源一般,明亮如初。
林冰为杨美玉、杨果母女二人做了一大桌子可口的饭菜,其中当然少不了果果从小到大最爱吃的一道菜——“烧茄子”
“果果,你要多吃点儿!”林冰夹一块茄子放在杨果的碗中,笑着说。
“对呀,果果,你看你瘦弱的,再这样瘦下去会影响身体的,平时一定要多吃一些儿才行!”季平说着夹一块鱼肉放在杨果的碗里。
“你们吃你们的,别给她夹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想吃什么会自己夹的。”杨美玉说罢同样也夹了一些油菜放在女儿杨果的碗里。
“你不让我们夹,你自己呢,还不是照样给果果夹!你能夹,我们就不能(夹)啊?!”林冰逗趣的说,一直压在她心头上的那块石头刚才突然就消失了似的,现在她是身心轻松不得。
“不能,谁让我是她妈呢!”杨美玉故装无奈又自满的模样看着林冰说,想跟她比,没门儿,果果是她的女儿,她爱怎么夹怎么夹。
“嗯,果果目前是你的女儿没错,以后可就说不定喽!”林冰话里有话的笑眯眯的看着杨美玉说,总有一天她会让果果叫她妈妈的,现在先让杨美玉充当一下吧。
“以后也是我女儿。”杨美玉一边往嘴里送饭一边理直气壮的说,无论什么时候果果都是她的女儿,她永远都是果果的妈妈,这一点不管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同时也是所有人无法改变得了的。
“你俩儿都少说一句吧啊,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怎么还跟以前似的一见面就吵个不停,也不怕两个孩子笑话你们!”季平笑呵呵的看着林冰、杨美玉两个人说。
说来也奇怪,这林冰、杨美玉二人向来都是不见面想对方,见了面又彼此吵嘴,一句话她们能反复说,过后问她们她们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季平自己也明白,杨美玉和林冰两个人决不可能因为他的话而停止她们之间特有的乐趣与交流,不仅是季平,就连坐在旁边的季晨空、杨果也像聋哑了一样各自吃着自己的饭,不为所动。
就这样,午饭在杨美玉、林冰二位妈妈的舌战中轻松且愉快地气氛中度过。吃完午饭,杨美玉像往常一样去厨房洗碗筷,这是她们很早以前就规定好了的,林冰负责做饭,杨美玉则负责洗碗,无论是在季家还是在杨家都是这样。待杨美玉洗好了碗筷从厨房出来,时间已经有一点半多了,林冰让季平去为双方老人特意准备的卧室里午睡,自己和杨美玉回她们(林冰和季平)卧室午睡,而留季晨空、杨果二人在客厅自由活动。当然,以上所说的都是平时的安排而已,这次有所不同的是美玉从厨房出来后便说她要和果果先回家了,因为在厨房她看到外面的天有点将要下雨的意味,怕真下了雨她推着果果不好走,并且家里的地板还没有来得及拖,明天要上班,所以她想早点回去收拾收拾家。林冰固然一留再留,说雨下不下来,若是真下来了她们就在这住一个晚上,反正又不是没有房间,实在不行就让果果留下,让杨美玉骑她的电动车回去。林冰说让果果留下的时候站在旁边的季晨空内心忽然如开了一朵花似的(心花怒放),他想如果今天果果留下不走的话他就把自己的房间让给果果住,自己去奶奶的房间里睡觉。果果留下的话他就能二十四小时都看得到果果了,那种感觉一定很不错,也许他还可以趁果果睡着的时候偷偷回房间看看果果的睡容(就只是看看果果的睡容吗?没别的想法?),他很久都没有见过睡着后的果果了!
没有人知道,十六岁以前季晨空常常趁着果果睡着的时候看着果果的睡容笑逐颜开,果果睡觉的样子如同一只小狗睡着了的模样一样可爱又安稳,身体侧卧,双手压在枕头下,脸孔散发着静舒的光芒;有一次,乃至让季晨空呆看久了有种如同进入童话中的城堡后看到沉睡着等王子出现的睡美人一般的幻觉,他是她的王子吗?他越山过海,历经万难,寻草问花,只是为了见到她,而她为了他沉睡很久很久,是为他而沉睡的吗?他的吻真的能够唤醒她吗?
“不管我是不是你的王子,也不管你的沉睡是不是为等我,你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就只有我可以亲吻你,因为你只属于我!”季晨空低头轻轻地亲吻沉睡着的果果微闭的嘴唇,那是他们的初吻,记录在季晨空十五岁那年秋季的某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