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烟火》青鸡枞

74、 说亲

　　着眼还是昨日，今宵已是少年。

　　还以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谁知道李盛景自顾自给人说亲了，她当场不干了，冲过去和他爸吵起来。

　　然后觉得她挺闯荡。

　　这镇子姑娘合适的太多了。

　　李父不想找邻居，并且很喜欢背着手到处去逛一逛。

　　最近看上了镇子西边的一个教书先生的姑娘。

　　人家姑娘文文静静的，日后不会欺负自己儿子。

　　不知的，这个消息怎么就传到了乔小妹耳朵便。

　　气得她拉着李忘言就去找李父理论。

　　怎么能这样呢。

　　还要他给二人定娃娃亲。

　　虽然都不是娃娃了。

　　这件事也成为了白水镇流传最久的。

　　看到李忘言背着他的布包等乔小妹，大人们总是很热衷打趣，“这小忘言来等媳妇呢？”

　　他只是淡淡的笑着。

　　刚开始耳朵还会带着淡淡的粉红色的样子。

　　到了后面也能面不改色的听着大家都话。

　　乔小妹可护着他了。

　　还不许别人和他一直说笑。

　　“你们这样说，他会害羞的。”

　　“哟哟哟，这就护上了。”

　　“当然了，谁都不能欺负他。”

　　喜闻乐见一般。炊烟袅袅不断绝 含着半点暖意的。

　　“你们不是说以后让我和他成亲的嘛！”

　　大人说的话，小孩子认真了。

　　“你个傻孩子，你知道什么是成亲吗，日后要过一辈子的，又不是所有的朋友都会成亲。”罕见的插曲让乔小妹有点迷茫。

　　“你这是做什么，忘言喜欢小妹！”她实在不理解，丈夫怎么这么反对。

　　李父洗这厚厚的手背，他的儿子清瘦的像个小鸡仔，要不是有自己高大的血脉，怕还要矮几分，““你懂什么，外面的世道指不定就什么时候乱了，我们这些家底，还不够孩子们吃的，那个小姑娘脾气泼辣，指使咋们儿子干这干那的，日后指不定怎么被欺负呢！”

　　她却关注在了前半句，“什么世道要乱了？”

　　李盛景走南闯北，这能做生意自然是敏锐一些，看着妻子焦急中还有诸多不解，他拉过她的手细细解释起来，只是在脑海中搜刮了诸多，犹犹豫豫想讲得通俗易懂，“镇子上多了不少灾民，就是因为外面世道乱，逃荒跑来的，咋们县令是个有魄力的，收了一大半，但还是退了大半，这白水镇山清水秀，又有河道，要是真打过来，这一定马上被征用，咋们也没地方逃，得给儿子找个家底殷实的，万一真发生什么，好歹留一丝血脉。”

　　李母皱起眉头，对于丈夫说的这些话她是一句也不懂，再说，事情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李盛景微微叹口气，别说这大部分是他听别人的猜测和推演，更是因为他就是个小跑商的，赚的钱也只是让孩子们过上能吃饱饭，对于任何形式的大风险毫无抵抗能力，可好歹是一家之主，总得为孩子多考虑考虑吧。

　　乔小妹悻悻而归，她从小嘴巴就厉害，又念过点书，虽学不成，但和人谈判就没咋输过。

　　但刚才他爸爸的话的确问住了自己，朋友就一定要成亲吗？自己和好多人都是朋友，二姐和王东为什么就成亲了呢，自己为什么想要和李忘言成亲。

　　乔小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成亲。

　　不知道去哪找了一大笔银子，找了一块空地便开始建房子。

　　样式和村子的差不多。

　　只是有一个漂亮的大亭子。

　　每日带着李忘言到处跑，跑来跑去的玩耍。

　　亭子周围用黄纱幔围住。

　　树叶被风吹落，落在他的肩头，侧脸便看到了一旁看着落叶出神的乔小妹。

　　时间恬静幸福，侧眼便能看到心爱之人。

　　向西南走，是一片裸露的石头，常年累月的流淌中，石壁冲刷成为了一条浅浅的溪流，仍然还裸露在外面的石头，因为湿润温暖的环境，长出了墨青色的青苔，树枝低矮，与小溪不过是半臂的距离。

　　小风带着树叶动了起来，溪水像是一面会动的镜子，阳光，树枝，风都在它上照出。

　　乔小妹看着远处流动的溪水，眉睫下有压不下去的淡淡的忧伤，倔强清冷但是又有一种悲天悯人。

　　李忘言太乖了，从小就乖乖的，好似什么事都不会让他生气一般，而乔小妹则正是相反。

　　乔家的女娃子胆子都大，自己有了主意，千八百的牛都拉不回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喜欢跑出去。

　　而他总是半低着头跟在她后面，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眼睛总是不会离开她，好似一辈子就是要这样一遍又一遍的用目光临摹出她所有有趣的样子。　 院子的篱笆已经太旧了，爬满了藤蔓，春夏的时候会长出各色小花，但是这些藤蔓也吞噬了篱笆，院子的某一个角落看起来好似野地。

　　乔小妹坐在院子上，瞧了很了，忽然站起来，撸起袖子走过就要将这些野花给劝拔了。

　　她总是心血来潮就要干件事。

　　乔二妹假装没看到，“小心有蛇！”

　　乔小妹豪迈的手一顿，“家里怎么会有蛇？”胳膊却起了麻麻的感觉，觉得淹没在花草之下的腿都是危险。

　　“怎么没蛇，大娘家石头缝就翻出蛇皮了，就散没蛇也就老鼠，虫子，你小心点。”

　　乔小妹站在那里，心早就想飞开，但是脚却没动得了。

　　乔二妹也没太注意他，揪起玩得特别脏的孩子就去洗。

　　等到洗玩教训好，那出除了被踩过一脚的小塌陷外完全看不到什么特别的。

　　她妹现在就站在门口，靠着门框和人聊天。

　　干活从小到大都设个鸟样，想一大半，干一小点。

　　乔二妹与王东的婚姻关系。

　　成亲多年，是很难会对乔二妹生出怨气来的，她太好了，太平和了，对生命的态度很真诚，对任何一件小事都会十分认真。

　　夫妻二人的关系却到了一个冰点。

　　王东越来越不怎么回家，回家之后也总是说不上几句话。

　　而经常住在乔家的乔二妹，将孩子带在身边之后，更难关注到他的不对劲。

　　“他怎么不来接你？”乔小妹吃着野果子，望着门外，觉得好奇。

　　“不来接就不来，在家多自在。”

　　她又啃一口野果，“和王东吵架了？”

　　“吵什么，你以为都和你一样呢，你也是别总欺负李忘言。”

　　“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

　　“自小。”

　　“哎，姐，现在说你的事呢，你又扯过去做什么！”

　　“我能有什么事，什么事都没有？”乔二妹平静的收拾着院子。

　　太过于平淡的感情，这哪像是夫妻二人相处，就像是屋檐下的两颗柱子，你不管我，我不理你，这看着也太冷清了。

　　“是不是他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能有什么，你最好把脑子里面那些奇怪的想法扔出去。”

　　乔小妹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