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初次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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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用通知季平：老伯同意见他。
季平平复了下心情，认真地整了整衣服，跟在吴大用身后进了会宾楼的后院。
吴大用停在一间屋子的门口，示意季平自己进去。季平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是你想见我？”一个醇厚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季平迎着光看去，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立在屏风后面，手里仿佛把玩着什么。
“是，冒昧求见，多有得罪，还望老伯海涵。”季平冲着屏风抱拳行礼。
“客气。都是朋友们抬爱。”声音中透着一股慵懒闲适，客气中带着疏离，并不急着询问季平的来意。
“在下求见老伯，实是有要事相商，此事若成，则老伯必能一统武林，只是不知此地说话是否方便。”季平决定还是坦言相告，若是论心机，自己铁定不是老伯的对手，转弯抹角的反倒惹老伯疑心。
“好，爽快。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耳力虽然不济，听个个把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那我就直说了。如今人人都说武林要两分天下，在我看来，实是要合二为一。成大事者必然眼光长远，如今就当为将来一统江湖做准备了。在下不才，愿为老伯效马之力。”
“哦，那你倒说说怎么个效法。”
“高手相斗，拼得就是速度，若想抢占先机，就必须要有灵通的消息。在下揣测，老伯建立这会宾楼也是为此。但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至少对付万鹏王就不够。”
“您的蜂组人员众多，且各个是精英，但坏就坏在这点。消息层层传递，必有疏漏，若其中一环出事，必将连累众多。而最后所有的消息，自然是要送到会宾楼来，再由掌柜统一汇报给您。其实十二飞鹏帮的人甚至不需费力追踪，只要盯着会宾楼，一旦有人前来联络，那必然就是您的人，之后再顺藤摸瓜，那么再巧妙的伪装也没有用了。”
“照你这么说，我这会宾楼倒开得一点用都没有了？”
“那倒不是，我说的也只是最坏的情况。老伯您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完全不属于孙府的势力，一个能骗过所有人的消息来源，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地得到那些关键的消息。”
“你是说你么？”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一丝嘲弄。
“是。既然所有人都认为武林要两分天下，那何不干脆三分。由我来建一个完全独立的势力，位置么，就夹在孙府和十二飞鹏帮之间。平日里我可以为您打探十二飞鹏帮的消息，到真要一决胜负的那一天，我自然全力相助，您以二对一，稳操胜券。”
“计是好计，可是，我为什么要用你呢？”老伯仿佛有些被打动了，声音里透出几许热切。
“自然只能是我。经营这份势力不能动用孙府产业分毫，白手起家可不是容易的事。我既然敢跟老伯提这个建议，自然是早有了完备的计划。”
“当然，老伯的朋友遍布天下，孙府里也是能人辈出，但是任何与孙府有关的人来做这件事都不合适。”
“而我，不单从未踏足江湖，而且当我出去时，甚至不会有人知道我曾进来过。”
季平自信地侃侃而谈，直视着屏风后面的身影，仿佛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传递自己的信念。
“这么多人都看着你进了会宾楼求见我，怎么会没人知道你出去呢？”老伯的声音放松了下来，带着调笑的意味。
季平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这是老伯最后的考验。
“因为，谁会怀疑一个风尘女子是当初求见老伯的人呢？求见老伯的少年英雄自然是跟着老伯进了孙府。至于以后如何，又有谁会关心呢？”季平伸手拉开了头上的发带，瀑布般的长发如水般泻了下来。想要取得老伯的信任，就不能有丝毫的隐瞒。
“呵呵。果然有些意思。”屏风后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季平抬眼望去，逆着光看不清楚容貌，但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这是一个浑身都充满着劲力的男人，浑然天成地散发着一种让人仰视的气质，但又并不凌厉。
“你叫什么名字。”孙玉伯走到了季平身前，微微地下头来。
季平眯了眯眼睛，总算看清了来人的容貌。坚毅的面容，带着如刀削斧劈般笔直的线条。浓密的眉毛下那如星般闪耀的双眸，深邃地仿佛能吸入人的灵魂。直挺的鼻梁，有些单薄的嘴唇……季平望着这几乎跟记忆里一模一样的脸孔，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孙玉伯有些奇怪季平看到自己的反应，那样子就仿佛看到了自己最想见到又不敢见到的人。可是自己确定，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对不起，我失礼了。只是突然想起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季平回过神来，赶忙解释到。不是同一个人，不过是长的有些相似罢了。
“哦，看来这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孙玉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了解眼前这个女子，不，看年龄也就13、14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吧。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反正他已经不在了。”季平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关于季玉的任何事情，这样至少在这个世界里，季玉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孙玉伯没有追问，适时地让人保留一些小秘密无伤大雅。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高寄萍，人称高老大。”
知道孙玉伯不是季玉，季平又恢复了之前的镇定。
“你的提议，我很感兴趣。你一个女流之辈竟然有这样的心胸心机，实在是难得。但是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你来做呢？”孙玉伯终于把季平当做是平等的合作对手，开始关心合作的细节问题了。
“的确，我是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能抵押给您。但您是谁啊，您是人称老伯的孙玉伯，我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我的性命都捏在您的手里，您若觉得我背叛了您，自然有的是方法让我从这世上消失。”
季平早在来时就跟叶翔他们商量好了，季平在明，他们在暗，无论何时都不能暴露他们的身份。
“您要不放心，可以给我吃点什么能控制人的毒药之类的，比如什么要每半个月吃解药不然就会疼痛难当吐血而亡的那种，反正我也无所谓。”季平不以为意地说道。
“别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就是有，我孙玉伯还不至于对个女流之辈使这种手段。”孙玉伯被季平的话弄得心里有些堵，自己怎么也是名震江湖的人物，怎么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您别生气，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时说错话。现在您不怀疑我的诚意了吧？”季平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了，赶忙讨好到。
“诚意是有了，就不知道你具体准备怎么做，又需要我做些什么。”
“只要您能赏识我的这点小计策，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您什么都不必做，您只要跟我约定个方式，能让我定期给您汇报情况且不会让人知道就成。”
“这不行，那不是我在占你这小姑娘的便宜了。”孙玉伯摇摇头，笑着说：“不如这样，我呢手里有块地，位置么正好就在与十二飞鹏帮势力接壤的地方，闲着也是闲着，就交给你打理了。你若经营的好，就按年交些钱来，就按，你收入的四成吧。”
“这……”季平有些迟疑。
“放心，没人知道这块地是我的，你在上面干什么我都不管，能交会多少银子来我也不介意，只要你定期给我回报十二飞鹏帮的消息就成。”孙玉伯故作大方地说道。
季平心里暗骂，老狐狸，这样一来，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就成了他孙府暗地里的产业，他什么时候想收回都可以。
“行，就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季平咬牙答应了下来。这样也好，只要小孟他们报了仇，就一起远走高飞，中原不成就远赴海外，到时候丢给孙玉伯，还省了自己善后。
“在新月口和淮南驿道的交汇处，现在只是块荒着的林地，你去看了就知道，真是个不错的地方。”孙玉伯对季平的知情识趣很是满意。真要是能起这么大的作用，他怎么可能不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呢？
“还请老伯先走一步，我换身衣服再出去，这样一来，就没人知道了。”季平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自然不愿意在此地多呆。不说其他，光是孙玉伯顶着酷似季玉的脸就够他别扭的了。
“高姑娘随意。只是出了这门，咱俩的约定就得烂在肚子里，我可是什么也不会承认。你也不必跟我联系，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去找高姑娘的。”孙玉伯说完，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季平赶忙脱下外衣，里面是一套女子的衣衫，材质轻薄，有些暴露。季平给自己扎了个马尾辫，从怀里摸出块面纱戴好，就从后面出了会宾楼。
转过几条街道，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季平才去跟叶翔汇合。
叶翔一见到季平，就拿出准备好的披风把季平从头到脚捂了个严实。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没穿衣服。”季平心里暗笑，老古板，要是让你看看二十一世纪的超短裙和热裤，你还不得气死。
“咳咳，”叶翔不自然地咳了两下，眼帘微垂，并不看季平。
“事情办的怎么样？”
“一半一半。”
“什么一半一半？”
“就是说大致还是按着我们的设想走，只是地由老伯出，算是孙府暗地里的产业。这个老狐狸，居然还让我每年给他上缴收益的四成，真是周扒皮。”季平想起来就恨的牙痒痒，咬牙切齿地说道。
“行了行了，这不是咱们早就料到的么？这样已经很好了。”叶翔看着季平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地笑了起来。
“走，咱们现在就看地去。看看这死老头是不是吹牛。”
“好，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初次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