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伸出试探的猫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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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闹闹吃完饭，三人转换阵地来到客厅，正式开始谈话。
夏油杰主要掌握的情报没有涉及核心，便没急着插话，默默坐在一旁听两人一问一答。
“暮冬好像管这东西叫「达舒尔雕像」，不会是我查到的那个「达舒尔」吧？”
五条悟上下抛接着挚友跻身的木雕像，表情有些古怪。
“确实是从埃及达舒尔法老陵墓中找到的。”
柳暮冬没有否认。
“古埃及人认为人由5个部分组成，肉身、名字、影子、巴以及卡，前三种顾名思义，后面的「巴」源于一个人的父亲，换成科学的说法就是生物学上的基因，至于最后的「卡」——”
她侧眸看向认真聆听的夏油杰。
“在古埃及传说中，「卡」会伴随人一生，它是灵魂的外像，控制着人的面相、风度、谈吐、性格以及兴趣。”
“‘灵魂的外像’？”夏油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也就是说「卡」不是灵魂？”
“不是，你可以理解成这是人与生俱来的‘双胞胎’，兼有和原身相同思想感情的二重身。”
他于是恍然大悟。
柳暮冬最后总结道：“口口相传的传说催生了名为「卡」的假想咒灵，古代埃及术师按照当时法老达舒尔的命令，捕捉到该咒灵并将之制作成咒具放入陵寝陪葬。”
愚昧的法老寄希望于用这种方法骗过死神，从而使自己获得永生。
可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不过也多亏了这位法老，她才能拿到这么好用的道具，省了不少事。
疑惑被解开，五条悟一脸不怀好意地张开嘴：“杰你——”
夏油杰送给他一个微笑，及时打断施法：“敢嘲笑我就罢工。”
白发咒术师撇撇嘴，不甘心地去骚扰另一个人：“下一个议题，那颗宝石又是怎么回事？”
宝石？
柳暮冬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灵魂宝石。
她默了默，忍不住感慨不愧是五条老师，永远那么敏锐。
不过这关系到她最大的秘密，可不能轻易告诉他。
就在她思考着该如何敷衍过去时，坐在对面的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突然倾身向前，越过中间的茶几朝她逼近。
太近了！
真的没人能教教五条老师正确的社交礼仪吗？
感受着交融在一起的呼吸，柳暮冬情不自禁往后仰了仰，同时屏住呼吸隔绝那温热的空气。
但这并不能防止她走神。
作为一个隐形富豪，五条悟的家低调彰显了他的身份，不仅面积可观，硕大的客厅旁边还立着一整面落地窗。
浅金色的阳光穿过清透的玻璃洒进来，正好落在他身上，沿着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五条悟置身其中，宛如坠落凡尘的神明。
柳暮冬对自己老师没什么非分之想，但不可避免地会被美丽的事物震慑。
结果就是这么一晃神，掩在衣襟里悬挂着灵魂宝石的项链便被顺走了。
顺手牵羊的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手在下巴底下比出一个八，故意偏过脑袋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
夏油杰抽抽嘴角，低头扶额，一脸不忍直视的嫌弃的表情。
完全就是一只开屏的花孔雀，简直不想承认两人是好友。
“请等一下！”
柳暮冬没心思关注这些细枝末节，也顾不上什么社交距离，满心满眼只有被夹在修长手指间的宝石。
知道这人很难对付，她还发动术式给自己挂上了加速Buff，闪电般朝着宝石袭去。
可五条悟也不是吃素的，她越紧张他就越想探个究竟。
两人你来我往交手了十几次，最终以柳暮冬双手被缚结束。
五条悟单手握住她两只手腕压在茶几上，另一只手则将战利品举到阳光下。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这颗宝石还是银白色，结果昨天晚上突然就变成了深灰色，还散发出被诅咒的气息，我姑且认为暮冬没有在玩火自焚？”
“当然没有。”
只是拯救世界必要的牺牲罢了，怎么能算玩火自焚。
自认为有着充分而正当的理由，柳暮冬回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油杰一脸担忧地追问道。
“想要获得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等价交换，很公平。”
柳暮冬避重就轻地说道：“不用担心，这不是什么无法挽回的伤害，我有办法解决。”
“说说看。”
五条悟不依不饶。
知道不说出个所以然他不会罢休，她只得透露道：“这算是我的魔法核心，只要不被毁坏便能源源不断产生魔力，但魔力和咒力并不兼容，很容易被后者污染从而降低运转效率。不过来栖有着净化的术式，可以帮忙净化宝石中的诅咒，所以问题不大。”
来栖？
啊、那个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
“我认为新学期可以再加一名学生，暮冬觉得呢？”
“……我觉得强扭的瓜不甜。”
“可是把这么重要的人放在看顾不到的地方很危险啊，万一被敌人抓来威胁你怎么办？不可以任性啦。”
一般来说他不会勉强别人做决定，但比起一个陌生人，果然还是熟悉的人的安危更重要。
“不会的，在最终决战到来之前来栖比谁都安全。”
天使是羂索用来对付宿傩的一张重要底牌，谁出事来栖都不可能出事。
“而且高专也并不安全。”夏油杰补充道。
“就我所知，总监会三分之一的成员与诅咒师有勾结，三分之一是幕后黑手的马前卒，一旦可疑人员进入高专，他们便能第一时间收到情报。”
那个人玩儿阴谋诡计确实很有一手，大部分高层恐怕都不知道周围已经充满了间谍，还在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争夺不休，真是蠢得让人发笑。
当然曾经的他也是。
五条悟好奇道：“还有三分之一呢？”
“没什么利用价值、随时可能成为弃子的蠢货。”
“倒是符合他们的脑子。”
日常嘲讽了一通咒术界的烂橘子，他终于放开了对柳暮冬的桎梏。
将灵魂宝石还回去，五条悟暂且略过这个敏感的话题：“说起来今天已经25号了，来高专任职这件事暮冬考虑得怎么样？”
柳暮冬接过灵魂宝石藏好，又将皮球踢了回去。
“五条先生确定吗？”
“确定啊，为什么不确定，我巴不得你答应。”
五条悟趴在茶几上，可怜巴巴地卖惨：“之后的工作会超级加倍，说不定连仅有的3小时候睡眠时间都要被占用，没有帮手我真的会忙死，想想就好累啊——”
“悟，不要给柳桑添麻烦。”
夏油杰有些看不下去他欺负老实人，忍不住插话道。
“文书类报告和情报梳理都可以交给我，剩下的工作虽然繁杂但你可以交给七海、灰原他们，不要说得好像全靠你一个人支撑。”
“可有些任务上面只会派给我，除此之外还要备课上课、带学生实践、关注学生的心理健康顺便应付高层。杰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也要我来处理，就是很忙嘛。”
五条悟说自己每天仅能保持3小时睡眠并不是夸张。
咒术高专是8点半开始上课，作为老师至少得8点到达办公室，在此之前还要确定一天的任务安排、准备课上用到的教具等，于是他经常是7点起床。
然后白天便是忙于工作。
上课、出任务连轴转，赶路途中打个盹便算作休息。回到学校基本都是晚上8点左右，之后还得参与高层会议，差不多忙到10点才能稍微松口气。
而这还没有结束。
有临时任务还得加班，没有任务就准备第二天的教案、写写任务报告、思考一□□制改革工作的推进等等。
全部忙完时间也来到了凌晨4点。
这个时候他才能上床睡觉。
虽然有反转术式能随时刷新身体和大脑，但该累还是会累。
只不过坚守岗位的特级咒术师就他一个人，除了独自承担也找不到其他人分担。
夏油杰默了默，“我可以提供一份可信人员的名单。”
“都说了是在问暮冬的决定，而且杰你难道以为自己逃得掉吗？”
五条悟一扭头，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
被他这么一说，一连串回忆闪过柳暮冬的脑海，她心一软，不再卖关子：“可以，我同意。”
“好耶！”
欢呼一声，他“噌”地一下坐直身体，掏手机发消息一气呵成。“我现在就通知夜蛾，让他准备宿舍和制服。”
捏捏胀痛的眉心，拿熊孩子没办法的大家长徒劳规劝道：“不要太惯着他了，某些家伙是不懂适可而止的，一再退让的结果就是踩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我是那种人吗？杰不要污蔑我。”
“你就是。”
“五条先生日常生活中比较不拘小节，不过在正事上还是很可靠的。”
柳暮冬自认为客观地点评了一句，却见两人不约而同投来惊奇的眼神。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夏油也就算了，五条老师干嘛也这样？
“就算是我也没想到暮冬抱有这样的认知呢，稍微有些吃惊。”五条悟伸出手指挠了挠脸颊，语气稍微正经了一点。
夏油杰则担忧道：“柳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有需要的话可以和我聊聊，或者找硝子也行，千万不要什么都堆在心里。”
她没……算了。
多说多错，还是闭嘴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伸出试探的猫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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