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心不曾柔软》洛英

15、新鲜职场新鲜人14

　　赵斌大早上提着早点站在街角，一心等着朵朵，昨晚他给朵朵电话，一通胡侃后，范朵朵哼哼唧唧着胃疼，赵斌当时恨不得立刻就变成斯达舒送到朵朵面前，看见朵朵甩着马尾，蹦蹦跳跳的出现时，他立刻眼睛发亮，屁颠屁颠迎上去，“朵朵，我给你带来了早点，三明治。”嘻，这小子真有良心，这么快就知道谢煤了。
　　她狼吞虎咽的吃着，“别急，慢慢来”。
　　范朵朵满嘴流油，含糊的道，“我就知道你够意思，不会亏待你的”。
　　“你知道就好。”赵眉开眼笑，圆圆和沈公子拎着豆浆，油条，眉来眼去的进来，一向早到的南丰反而最后一个才到，圆圆看着她的眼，“怎么成兔子眼了，你昨晚干到几点”？
　　“昨晚看小说熬了个通宵”。
　　范朵朵忙招呼南丰吃东西，“她还有一个三明治献宝呢”，南丰摇了摇头，“我吃过了”。
　　她看着空空的会客室，拿起抹布在要坐的椅子上用力抹，范朵朵忽然觉得南丰有些不对劲，看着抹布的眼发直，“丰丰，你没什么事吧”。
　　南丰勉强一笑，“没有，看书看得太入戏了，今早还缓不上来呢”。
　　“什么书啊，这么造”？
　　“美人鱼”。
　　啊，范朵朵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美人鱼，那个牛人写的”？
　　“安徒生”。
　　范朵朵呵呵笑着，“这个我小时候都看过，行了，别多愁善感了，我的好姐姐，我来搽，你坐下歇歇”。
　　南丰摇了摇头，眼睛仍盯着抹布，“没事，我干吧，这也不是什么重活”。
　　范朵朵好脾气的说，“好吧，好吧，那我去拖地”。
　　“我也去”。赵斌也立马响应。
　　圆圆放下手中的豆浆，“啊呀，模范夫妻”。
　　范朵朵眼睛一翻，“模范夫妻才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圆圆和沈公子正好在大会议桌的歇角坐着，面对面放着餐点。她说完不待圆圆再说扭头就走。可还是听到圆圆的不忿的嗤声。

　　范朵朵虽然一向看表不看里，但嗅觉还算敏锐，南丰的妈妈最晚又被纪检组的叫去谈心，在狭小的审讯室里，刺眼的白炙光打着人头晕眼花，偶尔会有人来，看不清脸，只听见貌似和善的声音循循善诱，你想想，看有什么说的，别急，慢慢来。
　　阮玉芬这时候发挥钢铁一样的意志，抵死不吐，这一点，南丰也想到了，所以在去之前，她拉着阮玉芬的手，这双曾养尊处优的手，在这几个月的操劳中迅速磨成两堆枯皮，你要不就招了吧，何苦受着苦。
　　阮玉芬嘿嘿冷笑着，眼睛闪着凌光，老娘偏不，你爸那窝囊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估计已经招了，可他收的多少，他也说不清。
　　“收多少？”
　　阮玉芬横了她一眼，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这是笔糊涂账，送礼都讲究你来我往，人家投入多少，她回了多少，有时根据情况或多或少，当然是收的多，但具体多少，钱过手也来不及点了。
　　但现在钱的数量是量刑的关键，南丰、阮玉芬都清楚，阮玉芬振振有词的盘算着，“我们朝中没人，弄不好，你爸就得人头落地，再不好，一辈子折了进去，我不撑住，都完了。”
　　“妈”。南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又恢复了往日帮丈夫打点官场的魄力，南丰心焦地看着她妈在薄暮时分迈步走出院子，南丰慢慢的走在她走过的水泥路，从屋门口到台阶儿上，坐在冰凉的台阶上，远处天接壤处紫红、彤红、橘红的的光晕刺得她眼发痛，忽然想到韩剧上女主角的话，女儿都是望着妈妈的背影成长，独生女往往随了妈妈的命，如果是这样，她开始就不朝这方面靠近。

　　刚到门口，碰到宋助理夹着一打橙色的小马甲进来，她不得不上去接住，“宋姐，这是咱们要穿的工作服吧”。
　　“是啊，这个工作服穿着挺逗得，我儿子上次看见我穿，当成救生衣，还说，妈妈咱们去游泳”。
　　“那是咱们宝宝有游泳天赋，下一个田亮。”虽然她倍腻歪田亮的小白脸，但人家是冠军。对宋的胃口，果然宋听的眉开眼笑，“那下次该让我儿子学一下游泳”。
　　“可不就是”。边打趣范朵朵边翻看这衣服，“别说这衣服还真像救生衣”。
　　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去年到滨海旅游的糗事。
　　彼时，穿过银色的沙滩上，她坐在汽艇上，一望无际的大海在面前涌动，远处海滩上一定顶遮阳伞下，三五成群的人们抱着椰果、饮料慵懒的卧着，想到椰果的香味，范朵朵咽了下口水，放下衣服后，咽了几口无味的白水。
　　初升的朝阳将蔚蓝的大海覆盖的金波荡漾，偶尔有海鸟低鸣着从头上呼啸而过，凉凉的海风夹着海的气息扑面而过，她晃动着手在扶手边学露西，迎风飞舞，只是她身后可没多情的杰克环抱，一个激动，居然噗通到海里。接着就是英雄救美，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发生在她身上，可惜后续她清醒时，耀眼的阳光中，叉腰而立的英雄，居然是甲板上的黑脸白发老头。
　　老头并不打算白放过她，你说，好好的自杀干什么，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四周的劝慰，同情的开导，范朵朵又好气又好笑，头发上的海水湿嗒嗒的顺着额头滑下，那样子真像寻死觅活的失恋女，如果她知道范朵朵的内心，这话断然说不出来，如果大家都自杀，想方设法钻空子的就她一个，如果阎王叫她三更死，她偏偏磨磨蹭蹭到五更。她就是个蒸不透，煮不烂，打不死，吵不爆的铜豌豆。
　　“来，大家试穿一下”。宋招呼着，圆圆恰巧在往沈公子嘴里塞薄饼，宋是什么人，一看就察觉不对，“来，还没吃饭呢？”
　　圆圆抬起头，看见宋，面不改色的道，是啊，我还没吃呢。“宋姐，你吃了吗？吃点吧？”
　　“不用了，我吃过了。我早上基本上都是在家吃”。
　　“那你有福”。沈公子道，“我们是想吃还找不到做的人”。
　　宋满脸笑容，谁不乐意人家夸她妈呢？这边圆圆也起身去拿小马甲，她涂着蓝色水钻的长指甲夹着小马甲，讪笑着看着沈公子，“小沈啊，你穿这个能穿上不”？
　　沈公子身高魁梧，1.85的海拔，如果再带上维族帽，穿着这件小马甲的确有耍猴，沈公子抚了抚金边的眼镜，歪嘴笑着，感觉是不是个小屁孩？
　　圆圆眼波流转，两人眉来眼去的笑着，朵朵光顾着自己小马甲的形象呢，南丰看着付嘴角撇起的不屑，赵斌看着左右摆弄的朵朵笑着，像朵发光的小向日葵，朵朵可没他想的那么美，怎么看怎么像个煮熟了的龙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