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巫师战争》一样花开

79、六、同病相怜

　　对安秋拉来说，圣诞节的假期和平时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四个学院七个年级留下来过圣诞节的人还是有一些的，他们几乎不曾玩疯了。但对安秋拉来说，也就是不上课了而已。她还有自己的研究，能够休息的时间并不算多。
　　不要说她，就连西里斯，他在格兰芬多留下来的学生里面也没有什么朋友，一个人无聊得很。被安秋拉拉着也比平时不知道勤快了多少。
　　只是各个学院的公共休息室是学院自留地，不欢迎外院的人去，所以安秋拉经常拉着西里斯去教室看书。大冬天的，只是在天气难得晴朗的午后才出去走走。
　　得说，认识这么多年，安秋拉和西里斯还是在这段时间相处得最多呢。

　　这一天，小佩格斯从外面蹦蹦哒哒的跳进了某个五楼的教室，开始含着安秋拉的手指不放的时候，安秋拉正在埋头看她的书，一边做笔记。而西里斯则已经把《20世纪上半叶的重要巫师》这本书当做小说在那里翻着看了。
　　之前他还看完了一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
　　当然他看得很快，并没有认真去记。
　　“好吧，你总是比我更记得午餐时间。”安秋拉看着小佩格斯有些无奈的说，一边开始收拾书籍。小佩格斯这才满意的蹦到了安秋拉的肩膀上盘了起来。
　　跟着安秋拉几年，小佩格斯最大的变化，就是蹦跳能力见长啊！
　　西里斯也高高兴兴的合上了书。这些书虽然比教科书有趣，但也没有趣到哪儿去。
　　“其实你要是不想学习了也不用陪我在这儿坐着。”安秋拉有些无奈的摇头说，“你可以出去走走。”
　　西里斯摇头，惬意的舒展了一下身体，“一个人去走有什么意思。虽然我没你学得多，但是对魔纹的认识也是突飞猛进啊！”他有些洋洋得意的说，“等到他们回来了，我可以好好的炫耀一下了。”
　　他的几个朋友中，波特和卢平的成绩都不错。一个年级的，就算是以前和卢平都不熟悉的时候，安秋拉也知道这个。但是……
　　“那个彼得，”安秋拉说，“我觉得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本来差距就够大了。
　　“我也只是说说……”西里斯说，眉开眼笑。

　　安秋拉偏头看他。
　　就安秋拉来说，这样按部就班的自学，实在是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但是从那次在霍格莫德村看到开始，西里斯就一直高高兴兴的，期末考试都不能改变这个表情。虽然后来他的其他朋友都走了，但他也一直都很高兴。
　　大概是布莱克家族对西里斯来说太压抑了吧。是他想要逃开的牢笼。放假留在学校里面，这对他来说就够值得高兴的了。哪怕是被她拉着自学也一样。何况，安秋拉觉得魔纹也是挺有趣的。西里斯学得也挺开心。只是，他到底没有她的那种紧迫感。
　　他平时还会用新学到的魔纹知识做玩具呢。比如说画霍格沃茨的地图什么的，为此他还自学一点炼金术。在这方面，安秋拉可就没有他那么多的奇思妙想了。

　　“天气不错。”走过走廊的时候，西里斯发现外面出了太阳，有些雀跃的说，“我们下午去魁地奇球场玩玩吧，怎么样？”
　　他们都有自己的扫帚。但是魁地奇球场一般都是被学院队给包了的，普通的学生哪有机会去那里啊！除了飞行课，霍格沃茨平时不允许飞行。只有在现在放假的时候才有这个机会。
　　安秋拉点了点头。
　　天气晴好，虽然是冷了一点，但是她也是挺喜欢飞的，也不怕这点冷气。
　　而西里斯，因为是她的朋友，她试着也和他们实战过几次，早就教会了他们要锻炼好身体。
　　不说她，就算是和乔伊作对，他们也学会这个了。乔伊就是一个懂得锻炼的巫师啊！而在这方面，只有卢平有狼人的优势，就算不变身，作为一个狼人，他平时的身体也好得多。
　　“我以前只在家里飞过。”说起这个，安秋拉也有些遗憾——而且她之前都没想起这个！
　　“我也是啊。”西里斯有些兴致勃勃，“就在那里飞飞实在是很无聊。不过在他们看来，玩魁地奇总比捉弄地精要好。”

　　安秋拉差点儿就问他为什么不去报名参加魁地奇球队了。但这么多年的朋友也不是说假的，她算是比较明白西里斯的——还是那个问题。这家伙太重视朋友了。
　　比如说彼得，那家伙其实根本就是一个跟屁虫。本质上来说，只是波特夸耀自己的时侯的倾听者——这样的场面，安秋拉看过好几次。而西里斯会容忍彼得，就大半是因为彼得跟着波特，愿意和他亲近。
　　而波特的很大一部分荣耀都在魁地奇上。偏偏西里斯最喜欢的也是找球手这个位置，其他的位置都不乐意待。这个安秋拉早就知道了。
　　波特先被选上，西里斯是不会去和他争位置的。
　　他叛逆，但也很重情。
　　安秋拉不知道该对这种过分重情的性格说什么，却也不想刺伤他。

　　听起来，布莱克家族甚至连让西里斯玩魁地奇都不是那么乐意。而一说起布莱克家族，西里斯的兴致立刻就减了很多。
　　两人一路走到了大厅。
　　圣诞节将至，学校的气氛已经挺浓了。大厅已经开是装扮起来，而且大厅前面还被摆好了尚且没有被装饰的圣诞树。
　　明天就是平安夜。
　　“都快圣诞节了啊！”西里斯感慨了一声，“每天都差不多，都差点过的快忘了。”一边说，一边和安秋拉打了个招呼，走到格兰芬多的桌子上去坐了。以前的圣诞节会不会这样，安秋拉不知道。但现在，四张长桌子上都空了不少座位，斯莱特林更是空落落的。却也没有人坐到非自己学院的桌子上去吃饭。
　　这似乎，是某种默契。
　　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安秋拉和因为朋友不在而无趣的西里斯两个都是很快就吃掉了午餐。
　　回到休息室取出了扫帚，便结伴到了魁地奇球场。没有正式的比赛，这儿显得空落落的。只有几百张椅子和巨大的球场，活动空间确实很大。
　　而且西里斯还带了一个球。
　　“这个是拿来扔着玩的。”西里斯颇为高兴的告诉安秋拉，“光飞来飞去也没什么意思，对吧？而且我给它用了个咒语，大概短时间内能和金飞贼一样。只是不会那么灵活。”
　　西里斯的魔咒、魔纹、变形课的成绩都是极好的。安秋拉倒也没有不相信他，只是在心底暗暗说了一句——
　　果然，魁地奇你最喜欢的还是找球手啊！
　　其实安秋拉自己也对魁地奇有兴趣。可这是团体性的运动。她被学院排斥，想要参加学院队也是不可能的。却和西里斯的状况有所不同。当然，要说完全不同也不会，西里斯固然不想和波特争执，但他本身，又何尝不是被格兰芬多这个整体排斥？
　　现在倒是刚好。
　　两个都被自己学院排斥的家伙，上了扫帚飞上天，玩起了抛球游戏。不得不说，西里斯的手艺还不错，被他施展了魔咒的圆球在空中乱飞，还真是不容易抓到。
　　西里斯比安秋拉的兴致高多了，时不时的空中来个旋转什么的夸张，上下翻腾的去追球。甚至他还不像安秋拉那样带了手套！
　　两个人是又当起了找球手，也当起了追球手，倒是玩得高兴。连安秋拉看着西里斯那摆明了是要追求花样的飞法，也不由难得的放开来哈哈笑了几声。
　　要知道，她虽然不喜欢贵族的礼仪，但到底是有自己的风度的，平时从来不会这样大笑。
　　也没有其他人在这魁地奇球场玩。毕竟有钱的基本上都回家了。会留在这里过圣诞节的，多半都有些家庭原因，不至于有自己的私人扫帚。他们没有任何干扰。
　　但是玩了小半天以后，西里斯却抓着球突然在魁地奇球场边缘的空中停了下来，看着一个方向不动了。
　　安秋拉好奇，拍拍自己在寒风中有些冻红的脸，飞到了西里斯的身边，“你看到什么啦？”
　　西里斯抱着球，伸出手来指了指禁林的方向。

　　天气冷，他们飞得不高，所以能看见有着一个穿黑衣的身影在那里练习，偶尔有火花从魔杖上冒出来。
　　“西勒弗斯•斯内普。他经常一个人躲起来练习魔法，这没什么好稀奇的。”安秋拉看了一眼就说。
　　但西里斯之前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还以为会在假期里面还给自己没事找事的安秋拉是奇葩一朵呢。
　　“现在知道他的成绩为什么比你们好了吧？”安秋拉笑眯眯的。
　　这不只包括理论成绩，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包括实战能力。付出得多的人，肯定收获得多。除非天资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西里斯咕哝了两声。
　　斯内普在学校里面可谓是形单影只。在假期更是如此。如果是西里斯，他觉得自己可能早就疯掉了。但斯内普却还能这么镇定的在那里练习魔法。就这一点来说，他简直比安秋拉还要奇葩。
　　最终，西里斯摇了摇头，“这几年看着还好。但是……这家伙在斯莱特林被欺负成了什么样子啊？”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安秋拉莫名其妙，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西里斯是觉得，斯内普这样损害身体来获取力量，是因为在斯莱特林被欺负的缘故。
　　这样的想法，安秋拉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只好沉默。
　　过了一会儿，西里斯又有些没头没脑的说道，“你说他会有圣诞礼物吗？”
　　“莉莉•伊万斯应该会给他一份？我只知道他是孤儿。”
　　否则为什么留在霍格沃茨？
　　像安秋拉和西里斯这样，被人当做是情侣留下来玩闹的……也就他们两人而已。
　　西里斯还真是就用的这个理由，虽然他措辞不是那么回事。而安秋拉么，她则是懒得理会类似的说法。
　　听见安秋拉这么说，西里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展颜笑道，“不管怎么说，就算我离开了布莱克家，总也有詹姆他们送我圣诞礼物的。”
　　这话说得安秋拉有些愣了。因为飞在天上寒风凛冽的缘故，想了想，她便操纵着扫帚往下飞去。弄不清她是怎么了，西里斯也跟着飞了下去。

　　“如果圣诞节你能留在这儿，那你每年就只有暑假要回去了。每年的暑假两个月，难道这个你也忍受不了吗？”
　　西里斯的模样，好像他随时都可能从家族中脱离一样。他好像巴不得立刻离开那个家族，一边又对此十分茫然。
　　“和你在一起虽然没什么问题啦。”西里斯意兴阑珊的收起了扫帚说，“可是波特、莱姆斯和彼得……哼，那个家里面已经不止逼了我一次了，让我在学校绝对不能和他们来往。你知道的，卢平的情况。他在家的时候，都是魔法部安排巫师监视他。我们家里面也有点察觉……这个我又不能接受，有什么办法？逼得太狠的话，我也只好在他们把我除名之前先走人了。而且我总是担心，别他们对莱姆斯做些什么才好。还好现在邓布利多教授很注意这个。彼得到底是住在麻瓜中间的……”
　　这可是很大的问题。
　　安秋拉听西里斯这么说，也知道他说的十分现实。不过……
　　安秋拉皱皱鼻子，“我看你那些朋友一无所觉啊！”
　　“这个怎么好跟他们说。”西里斯理所当然的说道，“不过等我真的脱离了布莱克家族，到时候你就得注意了。你家里面就不会乐意你和我玩了。”
　　也是，现在西里斯再怎么顽劣都是布莱克家族的继承人。克拉伦斯家族大有联姻的意思——当时安秋拉还考虑过逃婚呢！
　　要是西里斯被除名了……
　　安秋拉决定对此先不说什么。
　　虽然霍格沃茨一片平静，外面却是风波频起。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现在还能欢笑的他们其实一无所知。
　　“其实，我不怎么会玩。”安秋拉最终如此说道，有点牛头不对马嘴。她也不知道西里斯和波特他们一天到晚在玩些什么，但她确实没这方面的天分，通常都是拉着西里斯看书学习。玩魁地奇还是西里斯提议的呢！
　　“呃……”西里斯比安秋拉更无语。
　　他还是很有自觉的。
　　他平时和波特他们一起玩闹的内容，那种可以说是恶作剧的玩闹被安秋拉看见的话，保证安秋拉又会敲他一顿。所以他明智的对此保持沉默。

　　留校学生的平安夜还是过得很不错的。
　　邓布利多教授让学生们聚集在靠近大厅两边的两条长桌子上，有一餐丰盛的晚餐。弗立维教授试图用魔法让手风琴发出优美的音乐，大厅里摆了一溜儿十二颗装饰得万分华美圣诞树，里面藏着小仙女……
　　虽然学生只有二十几个，但是也笑笑闹闹的过得热闹。
　　就是平时都有些被排斥的安秋拉和西里斯，在这个时候，其他的学生们也愿意坐在他们的身边和他们开开玩笑。
　　例外的，或者只有斯内普•西勒弗斯吧。
　　在这个时候，不说礼袍了，他根本就从里到外依然全部都是有些破旧的衣服！这让他从穿着上就和在场的人格格不入了。
　　而且哪怕是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面，他也没有一点笑模样。看着阴沉阴沉的，全身上下都露着不好靠近的味道。
　　斯莱特林另外的两人都不是同年级的，而且也不怎么理会他。
　　这让他依然孤身一人。

　　注意到这一点的西里斯悄声对安秋拉说，“斯莱特林只有贝克维护他，他也不领情。他们三年级的头儿，乔伊•巴多克讨厌他，其他人也不喜欢他。他确实比我倒霉多了。”
　　“因为这个，你就觉得心理平衡了吗？”安秋拉有些尖锐的问。
　　关于这点，西里斯没有回答。
　　人本来就是这样的。在自己倒霉的时候，看见有人比自己更倒霉，就会觉得自己的倒霉要令人舒服很多。西里斯虽然在学校过得还算惬意，他的家庭却给了他很大压力。这够倒霉的了。
　　但在同时，或者也有几分同病相怜。
　　学校里面，如今圣诞节留校的学生们，也有好几个是受到学校资助才能上学的。但他们全部没有斯内普看来那么糟糕。西里斯并没有想到，斯内普是不是因为家庭的缘故才那样的努力，总之是对斯莱特林这个学院更加讨厌了。
　　这份同病相怜让西里斯做了一个决定。
　　想了半晌，西里斯说，“别让詹姆知道了。不过我想，我或者可以送一本故事书给他——我看过的。”
　　安秋拉有些惊奇。
　　哪怕只是同病相怜，西里斯的这个决定依然有些出乎她的预料。虽然她觉得这么做的效果不见得会有多好，“我想，不管你是署名还是不署名，他都不可能单纯的只是高兴。”
　　安秋拉实事求是的说。

　　因为斯内普有些偏执，安秋拉其实不怎么喜欢他。
　　而且安秋拉也不是那种同情心很泛滥的人——这种东西在漫长的岁月中消磨得差不多了。她只是对自己认可的人给予更多的关心与关注。
　　但西里斯那么说，于是安秋拉也就跟着他做了。她送了西里斯和斯内普两人一人一份巧克力。当然，西里斯的要大些。
　　在学校里面送礼物比在外面简单得多，她只要装好东西写好信笺，就自然会有家养小精灵充当圣诞老人之职。
　　或者有付出就会有回报。在圣诞节的早上，她也收到了比以往更多的圣诞礼物。
　　当然，礼物有点儿……

　　“《珍兽饲养手册》……”拆开第一本书——兰迪斯教授的礼物——的时候，安秋拉还是眉开眼笑的。但很快……
　　“《梦幻国度》……”拆开第二本书，邓布利多教授的礼物的时候——安秋拉怀疑这也是学校的礼物——安秋拉的笑容已经有点收敛了。
　　“《如何做好一个找球手》……”拆开第三本书，西里斯的礼物的时候，安秋拉已经笑不出来了。
　　“《巫师童话》……平斯夫人居然也送了我礼物……可问题是，她觉得我需要看童话吗？”安秋拉已经开始嘴角抽搐。
　　“《古代魔纹简化史》……好吧，这个不出预料。”安秋拉最后打开了父母的礼物，已经是无语问苍天了。
　　“我也知道我喜欢书，但至于到这个地步么？”

作者有话说

　　本来没打算写圣诞节的，但是后面的内容写写又删掉了。决定还是写这一段。毕竟也有相对轻松的时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