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巫师战争》一样花开

11、11、1970年7月15日

　　今天是我的十岁生日。
　　天气很热，而且还是很潮湿。
　　明年的今天我大概就能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单然后真正的出门走走了。父母为我举行了一个小小的生日宴会。
　　并不热烈。
　　虽然有不少家族接受了邀请。
　　我也受到了不少礼物，但绝大部分都是哄小孩子的玩意，充满了敷衍的意味，不值一提。

　　这半年来，食死徒的行动受到了不少抵制。不过，本来就还处于发展食死徒和布置的阶段，所以也称不上太紧张的样子。
　　尽管他们的行动在我看来那就叫恐怖主义。
　　不过，因为一个消息，所有人都很紧张的样子——霍格沃茨要换新校长了。换上的是一个叫做邓布利多的巫师的样子。
　　父母和大人们恼怒的窃窃私语，把他叫做“老蜜蜂”。这件事情看来对他们是一个重大的挫折。我不顾自己小寿星的身份——事实上也没什么人管这个，拉着西里斯小心翼翼的到处去听，终于确认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获得了如下信息——
　　邓布利多，霍克沃茨将任的校长；
　　打败前任黑魔王格林德沃的强大白巫师；
　　数度被邀请成为魔法部部长全部都拒绝的家伙；
　　在巫师界拥有强大影响力的男子；
　　神秘人也许也要忌惮他的力量。
　　最重要的还是这一点——邓布利多，这只大人们口中的老蜜蜂，是一个麻瓜巫师的强力保护者，巫师应该和麻瓜和平共处论点的强硬支持者！
　　这些都是客观评价。
　　还有主观评价如下——
　　邓布利多，这是一个虚伪的，只会叫着“爱和大义”的口号来利用别人的心机深沉的家伙。

　　我安心了。
　　我得承认，这个人就是我熬夜来写日记的原因。

　　首先，作为克拉伦斯家的一员，我想要避开正在发生，未来必然会愈演愈烈的巫师世界的浪潮是不现实的。仅仅从我想要把父母拉出泥沼这一点就不可能。
　　其次，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也凭借几千年的历史经验可以判定：神秘人不可能成功。也许短时间内能够气焰滔天，但最后肯定会失败。加上我自己也讨厌那种高贵血脉的论调，所以我未来的立场必然要站在“反神秘人”方面。

　　按照以上两点，白棋的皇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就是重中之重了。毕竟我不是领导人的料子，要选择一个领导人就是重要无比的事情。
　　幸好，这个白棋皇后比我想象的更优秀。
　　他的立场毋庸置疑，而为人，那些贵族们也给了充分的溢美之辞。

　　首先，他虚伪——这是一个成功上位者的必备条件。他们都需要内外两面。大部分的贵族也同样具备此特征，无视自己的虚伪来指责别人的虚伪正是特质之一。
　　其次，他有“爱与大义”的口号，说明他冠冕堂皇——这是历史上成功的王侯将相都具备的特质。没有类似的口号无法争取到民心啊……而且，做出这样的样子来，至少就不能好像黑魔王那样随心所欲反口杀人了，成为属下也更有保障一点啊！虽然总说伪君子比真小人更令人讨厌，但真论到相处的话，其实真小人还是比伪君子可怕。因为伪君子害人要一个大义的名分，真小人只要给一个“我想这么干”的理由就成了，不管口号多没有意义甚至是多无耻。即使是小心提防，也很难躲过去的吧——可以成为大义的东西就那么几样，人的想法多么的变幻莫测啊。
　　第三，他顺应我认为顺应潮流的立场。
　　最后，他力量强大。虽说两军对垒没道理首先都是元帅上场拼一场来定胜负的——当初格林德沃纵横欧洲的时候，邓布利多跑去和他单挑，也是因为他不是对抗的皇后吧？高级将领的话，也是输掉都没关系还有挽回余地的。但现在，似乎他是肯定要成为“元帅”的了。元帅即使无需上阵，强大的力量也是军心的一个稳定保障。

　　仅凭这些信息的话，我可以得出“邓布利多是对抗神秘人的最好人选”的结论。
　　但是当然，我还没有见过他，尚且不能就此肯定我的论调都是正确的。不过还好，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我就能看到他了。
　　如今的消息，只是让我平添了几分信心。

　　日记继续。
　　反正我今天即使是睡得晚一点，也会被人觉得很正常吧。今天的生日宴会来了一些大人，但是会带小孩来的，多半都是年龄差不多的小孩吧。还有哥哥的几个朋友。而那几个小孩里面，正包括我关注的巴多克家的双胞胎与贝克家的独子。
　　他们几个看来依然还是那么怪异。
　　原本叫做唐好的少女，现在叫做凯希•贝克的男孩，他那种娘娘腔的动作有些收敛。而艾弗里•巴多克的动作也稍微漂亮一点了。虽说我不习惯那些贵族的小动作，但是我觉得一个女孩子仪态还是要漂亮一点的，太过粗鲁也不好看啊，这是人类正常的审美观。

　　他们会出现，我觉得，搞不好是要所谓的纯血统贵族的小孩子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前就形成一个小团体吧。霍格沃茨的四大学院里面，纯血统巫师经常进入的斯莱特林的标志是蛇。
　　据我所知，蛇从来都不是社会性的动物，而是单独的捕猎者。比如说眼镜王蛇，连□□的时候都小心翼翼，谨防伴侣吃掉自己。
　　为了生存，狮子（格兰芬多的标志）会杀死不属于自己的小狮子，但蛇类，比如说眼镜王蛇会直接杀死怀孕的母蛇。
　　当然，人不等同于动物，但在巫师世界，语言、文字、标志，都具有一定的魔力。相信那学院的徽章不是乱选的。总有一些含义的吧。
　　至少“同伴”这一类的词汇据我所知就更常出现于格兰芬多，倒是在纯血统贵族之间，基本上只存在利益和交易。少有交心的朋友，少见在并肩战斗时能放心托付背部的伙伴。
　　我的父母和他们的同龄人自小认识的也不少，但结成的好像都只是“往来的家族”。

　　我想我和那三个家伙成为伙伴的可能性也不大。但他们三人倒是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团体的样子。我还惦记着他们说的那些话，那些我至今没能想明白的话。
　　我不欣赏他们的举动，但确实，他们或者知道一些这个世界的，我不知道的信息。虽说我还是觉得不知道比较好。
　　一整个晚上，我都挺关注他们的，而且还和他们说了一些话。在我的面前，这三人倒是一点儿之前的鲁莽都没有，那些绕圈子的弯弯绕绕、推开重点的贵族说话方式，倒是已经颇得其中三味。
　　有点让人失望。
　　不过，还是有一些让人觉得高兴的事情的。乔伊和凯希两个，到底还是透露出了一点儿信息。
　　当时的对话如下——（我详细的记下，以便日后看见或者可以分析出更多的东西来）

　　乔伊（她绝对是在试探）：“你和布莱克家的西里斯是朋友吗？”
　　西里斯当时在和我哥哥说话。
　　我说，“是啊。在半年多以前的那个圣诞晚会上，他是唯一一个赞同我说的话的人。然后我们就成了朋友。”
　　凯希（她插嘴了，有点粗鲁）：“为什么你要说起《诗翁彼豆故事集》？”
　　我很奇怪，“难道不能说吗？”这故事集是什么禁忌不成？
　　乔伊：“不说这个了，难道你觉得西里斯•布莱克能成为你的好朋友吗？你也是贵族，应该知道他有多么鲁莽，根本一点贵族气质都没有，难道你打算改变他？”
　　这个问题相当唐突。
　　我告诉他说，“确实他有一定的鲁莽，但这不如说是因为年龄所限还并不成熟。这不是需要我去改变的东西，等他长大自然就应该学到该学的东西。”
　　乔伊的眼睛瞪得溜圆，他明显觉得不可思议，“梅林啊！贵族的尊严都已经快要被他踩在脚下，难道你还认为这是不需要改变的东西吗？相比之下，他冲动的性格简直可以说是不足为道了！”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她说的是西里斯逐渐被其他人知道的，他对于“贵族高贵”感到不屑的言论。
　　这让我很不理解。
　　如果这几个人和我来自同一个世界，我真难理解——经历过平等社会的人，难道会觉得那种贵族的狂妄思想天经地义吗？还是因为，本来就是那种幻想希望自己拥有特权，高高在上的人？而且，还是希望自己天生就有这些东西吗？
　　在那个社会的话，只要是努力，普通人也能成就一番事业吧。反而在贵族把持的时候，普通人的机会就要小得多，相对的，贵族能够继承很多特权。在那种年代会向往贵族的话，总而言之还是想要不劳而获吧。
　　我不希望我很久没接触的普通学生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乔伊的态度，让我觉得她确实是喜欢现在接受的贵族论调教育。
　　“为什么不能呢？事实上他和我有不少共同话题。相反的，如果是卢修斯•马尔福那样的人，我才会相处不来吧。要改变的话，至少我不希望他为了不鲁莽，而往卢修斯•马尔福那种方向转变。”
　　凯希气红了脸，“你居然说卢修斯是‘那样的人’！”
　　我确定了，凯希也是那种贵族论调的支持者。那么，我们就是“道不同”了。而且，虽然乔伊看来不是马尔福的崇拜者，他们却一致看不起西里斯。凯希更严重。
　　真奇怪。他们和我一样心理年龄已经是成年人了吧？
　　西里斯才十岁。
　　十岁的孩子未来有无限种可能，有完全不成熟的地方也是理所当然。
　　讨厌十岁的孩子算是什么事？
　　“因为我也不认为血统有什么高贵可言。”
　　“……高贵不存在于血脉，而在心中。是吧？”艾弗里忽然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这本来也是某些人喜欢的论调呢。不过，女人天生有双重标准的权利。”
　　——我想这句话很重要，但我不能理解其中的全部含义。只能隐约判断，这两个原本是女孩子的人，在还是女孩的时候，一边信奉“高贵不存在于血脉”这样的话，一边又如现在这般，认为贵族就是高贵的？
　　不过在当时……
　　“‘高贵不存在于血脉，而在心中’吗？我很喜欢这句话。”我说，“总之，既然血脉没有什么高贵可言，所以‘因为我有这样的血脉，所以我是高贵的’，有这类想法的人我统统不喜欢。”
　　尽管这话第一次出口，就把父母气得跳脚。
　　本来，我也不想说这些话的，但他们先偷看了我和西里斯的信件，这就没有办法了。既然被问了，我就承认了自己在信上写的东西。
　　结果，他们还试图对我施以体罚。
　　当然直接动手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做的，而是试图对我使用恶咒。那可不是什么好经历，不过有些原则是必须要坚持的。

　　“难道祖先的荣耀，家族的荣光统统都不在乎了吗？”凯希简直有一点儿义愤填膺了。
　　“祖先的荣耀是祖先争取的，是他们努力的成果，难道我要归功于血脉的作用吗？既然如此，世人还要努力做什么？”
　　至少目前我还是不明白，这个问题和之前的话题有什么必然的关联，所以我这么说了。确实风马牛不相及嘛……也许是转移话题的暗示？
　　“你，你……”凯希显然很气愤，“我们接受贵族的教育，一开始学到的东西就比别人多。这是贵族能够优秀的基础，更是家族赋予我们的东西。难道家族没落了你也一点都不在乎吗？”
　　“唔，可能的话没人会希望自己的家族没落吧。但是要让家族不没落应该做些什么呢？总不至于认为血脉高贵就好了吧？”虽然前世是女的，也没有必要这样不着边际的说话吧？真是让人挠头。
　　“当然是，当然是……嗯，要想办法发展家族吧，至少也要维持家族的现状吧？”
　　“用什么办法？”
　　凯希好像一时间梗住了。
　　艾弗里又在这时理所当然的说，“这还要说？当然是，首先先学得和标准的贵族一样，彬彬有礼的交易、计算利益，或者，用强大的力量去做一个女王式的存在，再用真诚的感情去找到一个可以依仗的强大伴侣，如此、这般啦。”
　　她的语气是毫无疑问的反讽。
　　而我呢，我还是不能完全理解她的话。
　　但凯希和乔伊好像都被她激怒了，他们不再和我交谈，而是把艾弗里拉到了别的地方。我没法知道这到底代表什么。
　　关于他们，大概我还需要更多的了解，才能为之前的猜疑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