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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44】 虎落平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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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后,蜀中唐门七少消失了踪迹,便是连唐门自己人也不知道他们这位可怕的少爷去了哪里。
作为极少数知道佛缘去向的人,太子华晨甘对这事儿心底多多少少有些不安,而更让他觉得不安的是,这之后又过了三日,莫说是小皇叔,便是连跟他一道去了蜀中的那些暗卫竟然也没有一个有回音的!
难道这么一个大活人,这样一个有身份地位,并且手中和自己本身都是一股强大力量的人,竟然会就这么…消失了?!
华晨甘心底忐忑,但是让他更不明白的是,以太皇太后与父皇对小皇叔的重视,他消失了这么些天,没道理不会让人去寻,不过也不排除已经派了人暗地里去寻了。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堂堂一位王爷失踪了,竟然不大张旗鼓的去找,反倒是要藏着掖着,难道,这当中牵扯到了什么?
而因为出云之战一战成名之后,佟妄那小子…呃…那家伙…华晨甘头疼的想到那天自己知道的那个秘密,脑袋里浮现出的还是那一刻的惊讶和不敢置信。
MD,为什么一个女人竟然比他还受女人欢迎?!
一想到在上京的达官贵族圈子里那家伙所受到的女人们的欢迎程度,华晨甘便觉得自己这么个真男人活得实在是窝囊。
那家伙在那一战之后伤势极重,却因为身份特殊的原因又没给军医好生生医治,后被即刻的送回了上京,结果便是一回到将军府便吐血晕倒了。
这一连又过了几日,自己派出去的探子一面是根本没有查出来唐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面传回来的却是昏迷、昏迷、昏迷!
那家伙到底要昏倒哪天去?!
华晨甘心底恼火,不过他能这样恼火其实也不过是因为那家伙经过诊断之后说并无大碍,现下的状况可能是因为需要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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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日,精准的刀毁去了佛缘一身异能,又在那张得天独厚的面孔上留下一个大大的刀痕之后,他便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或者是十娘。
肌肤上传来的湿冷之气让佛缘有些发抖,眼睛沉沉的,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一般,他费力的张开眼,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派的暗沉。
四面的墙壁似乎并非是寻常的石墙,从光泽上看怕是一些金属类,而有一面墙壁的上镶嵌了一各有一个的凹槽,槽内似乎是各式各样的鞭、铁之类的物什,而自脚底传来的湿气,配合了这屋子里只有距离了自己大概三五步之远的位置的一盏小灯,倒是挺有一种暗黑的气氛。
佛缘感觉得到自己双手向上被提起,整个人应当是被牵成了一个竖直的一字——阶下囚的模样。
不过他倒也没有觉得意外,那个男人的狠厉从他下刀的样子和速度变看得出来,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他想着,心情竟意外的平静。
作为他来说,族人什么的,根本没有多少关系,便是□□出了什么事儿,他也不见得会有多少情绪的波动。
但是听说巫马人似乎对于自己的族群十分的看中,于是…
佛缘平静的垂下头,看着自己脚下黑沉潮湿的地面,而因为垂下眼而跟着垂落了的睫毛上他甚至看到了一些凝固了的红色…自己的血。
而看到这个,他倒是在这会儿才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孔和额头上的疼痛…被划破、割伤、剜出的疼痛。
真的,很疼!
作为一个王爷,而且是自身具有治愈只能的王爷,他从下到大便不曾感觉过所谓疼痛的感觉,可这会儿,面上那种疼,却像是撕心裂肺了一样,疼得他有些受不了。
佛缘感觉到自己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可他只觉得奇怪,直到那涌动着的东西化成水,从自己的眼眶里流出来,他也还是没有弄懂…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佛缘的思绪被自己奇怪的反应占据,耳朵里却传来了人行走在这样潮湿的土地上而特有的粘稠的声音,而这声音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进到,一个隐藏在屋子里黑暗角落的门,被人从外面吱的一声打开。
黑色的角落里,一高一矮两道模糊的影子徐徐走了进来。
佛缘没抬头,他不想抬头。
他只是和之前一样,低垂着脑袋,默不出声的看着自己的脚下,看着自己偶尔滴落下来的一滴水…
直到‘啪’的一声!
一条迎风挥舞的长鞭一下甩到他身上,他这才一颤,身体动了动,却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喂,你少装死!”
清脆的少女声音带着不耐烦的调子在鞭子落下的瞬间响起。
佛缘却还是懒得抬头,身上的疼似乎有些减弱他感觉到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愉快的心情的能力,而眼睛里那奇怪的水也因为这甩到了身上的疼痛而意外的停下。
于是,他便益发不动的垂在那里。
那少女显然是被他这样的举动给激怒了,顺手便又高高扬起了手中的长鞭,一下又甩了出去——
她是恨的!
恨自己眼前这人!
恨他为什么救了自己却害了他们纱族,恨他认不出自己,更恨他竟然任由人对自己的砍杀!
她便是那日在无沙镇的少女,她叫纱茁。
原本得知族人出事的事情时她虽也怨恨,但到底因为这祸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存了一些软弱的心情,于是她一直在寻找,寻找一个让自己放弃报仇的理由,结果——
那日在无沙镇,在那个夜里,自己被一个黑衣人追杀得满身是血…才让她真真正正意识到,自己所爱恋着的,那个救过自己的在自己编织的梦里面温柔善良俊美少年,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她被自己所编制的梦境搅乱了现实,竟傻乎乎的生出忘记仇恨的念头。
而那时,终于被人砍杀得失去了直觉的她,只余了满身的仇恨,含着满满的怨气闭上了不甘的眼。
那时起她便下定了决心,如果自己能够活下去,便一定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他!
高高扬起的长鞭在少女的手中划出一条弧线,长鞭上带着的金属小刺也同时在空中划出一条光泽来。
佛缘已经挨过一下,左边的长袍上已然是一条醒目的伤口,伤口搭配了那鲜艳的红色,瓷白的肌肤,就是一副血淋淋残忍的样子。
纱茁的鞭子出手没有保留,那鞭子上头还有带出的小块的肉,眼看着便又是一下会落在人身上,却忽然从旁伸出来一只手!
一只,女人一样白皙细嫩的手!
手的主人,有一张或许仅次于唐枭的妖艳脸,同样的男性。
在鞭子即将落下的时候一把抓了起来,长鞭堪堪从人身旁划过,在金属的墙壁上甩出‘刷拉’一片的声响,连得一面墙都跟着响了起来。
“且慢!”
“你做什么?!”
忽然被人抓住了鞭子的纱茁一下便跳了起来,一双圆圆亮亮的眼睛里喷出的火焰仿佛有一座火山之高。
但那被看的人却没得什么反应,只是:
“你把人打成蜂窝了,到处是血和洞的,怎么玩儿?!”
说话的人面上的妖异带着冰冷,显然对于少女的火焰全然的无视,并且极其不要脸的说出自己龌龊的思想。
“你——”
纱茁是知道这个人的,她知道自己与他一般都和这位王爷是仇人,也知道这人的风评十分的糟糕,但是她到底还是个女孩子,这样的话这人出了口,她还真是没得办法接!
一个‘你’字,说了半天,却无论如何也接不下去。
但这人却似乎根本懒得理睬她,径自的走到锁住了佛缘的墙壁面前,伸出一只手,极其风流的挑起自己面前这人的脸,色意十足的啧了一声,
“七少也真是的,毁他能力就毁吧,这样一张也毁了做什么,简直暴殄天物!”
被用下/流调戏人的手段抬起脸的佛缘,眼睛因为方才落下过泪的原因显得有些湿漉漉的,于是这龌龊的家伙下一句便:
“不过佛王爷啊佛王爷…您这底子真是太好,脸上都这样了,竟然还能让我心跳如鼓啊!”
“啧啧,这双眼睛,真漂亮!”
典型的调戏,赤果果的调戏。
纱茁已经愣在了那里,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见过这样派头?
莫说是男人调戏男人了,就是男人调戏女人,她也还没见过!
佛缘被迫的抬起了脑袋,被人捏着下颚,像女人一样——这样的事情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耻辱,他当然也不会例外。
可是,耻辱这种感情,他也不过当做是新鲜,心底闪过,有些怒的念头,但面上却还是一径的古井不起波澜。
见状,谣风反倒是笑了起来。
“王爷真沉得住气。谣某佩服!”
笑着,说着。
“不过王爷越是如此,谣某便越是心动啊…”
说着,整个人便忽然又近了一步,身体便瞬间黏上了佛缘被吊成了一字的身子,无耻的唇在说起话的时候还故意一般在人面上脖颈处喷薄出气。
在感觉到佛缘猛然之间一阵颤抖的霎那,谣风陡然一下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王爷真敏/感,谣某喜欢!”
说着,便一下把自己那唇猛的黏上了佛缘还带有血渍的唇瓣,肆无忌惮的舔/弄起来——
一旁的纱茁,轰的一下脸色通红,一张漂亮的笑脸霎时就想要滴出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