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帅少校眉眼俏》靖靖紫

28、罪恶，那些畜生不如

　　三浦在城中放下司徒雪和左轩便带着樱子回家过年去了。汽车启动的时候，樱子透过车窗向左轩投去依依不舍的目光。司徒雪看到之后便将头偏到了一旁。
　　一路上司徒雪都默默不语，这个平时总围绕在身旁叽叽喳喳的家伙突然安静了下来还真让左轩有些许的不适应。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左轩突然从后面拍了拍司徒雪的肩膀。司徒雪转过头去就见眼前一只油纸袋正在晃悠。
　　“糖炒栗子！”司徒雪惊喜地叫道，“这里还有这个？你什么时候买的？”
　　“就在刚才你神游的时候街角遇到的，我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吃得到。”左轩说着故意将纸袋从司徒雪面前移开，
　　“想吃啊？走，回去交代清楚一路上都在想什么。”说着故意晃了晃纸袋然后径直走进校门。司徒雪从背后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连忙跟上。
　　春假生活非常单调，左轩早就从图书馆借来许多军事书籍打算趁假期好好钻研，百无聊赖的司徒雪见自己无事可做便时不时在左轩身旁翻几页书看，不过很快她就真的被书上的内容吸引了。于是，这个假期司徒雪和左轩便在安静的读书中度过了。
　　新的学期很快到来，学校的课程也发生了很大改变。从这个学期开始，指挥、情报、历史甚至哲学都被安排进必修课程，学员们的课业一下子加重了很多，却让司徒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她享受每天忙于钻研课业，也享受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然而最令她兴奋的依旧是子弹射出枪膛那一霎虎口的热度。
　　对于司徒雪而言，除了一天比一天繁忙，这里的生活并没有太大改变。她看着左轩和樱子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随时都会发生化学变化，但是自从那天在山顶将信念装进雪人起，司徒雪就相信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守候属于她的爱情，也守候一份自己的未来。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学员们仿佛才刚进校门就到了期终测评的时候。左轩从教官室出来的时候满面春风，不用说他的各科成绩一定都是优秀。司徒雪的心里还真是紧张，她知道自己在某些科目的表现的确不尽人意所以很怕会影响通过，那样的话她就必须留级。
　　左轩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打气。司徒雪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桌子后面，总测评官端坐在那里。他从一摞档案中抽出司徒雪的那份，然后一边翻看一边说道：“司徒雪，指挥学、情报学都是优秀。射击科目优秀，这里还有评语，全部是赞扬，看来小野教官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
　　“谢谢教官！”司徒雪立正答道。
　　测评官没有看她而是继续说道：“马术科目合格，历史和哲学优良，自由搏击合格……但是，体能测试从未达标，你已经先后补考过所有测试项目，除了仰卧起坐合格其余全部不达标。”
　　说着测评官终于抬起头看着司徒雪说话了：“你知道作为一名军人体能的重要性吗？没有好的体魄即使其他方面再优秀也无济于事，上不了战场！”
　　此话一出司徒雪的冷汗已经开始流了，她真怕接下来就是要宣布她的“死刑。”
　　“但是，”测评官突然话锋一转，“介于你其它课程的表现都非常不错，所有教官也都对你表示认可，尤其小野教官和筱原教官追加的评语帮了你大忙。所以，这一次测评就算你通过，不过你必须在日后把体能测试落下的学分补回来，否则一样无法毕业。”
　　司徒雪的心这才一下子落了下来，只要不留级怎么样都行。
　　“谢谢教官，我以后一定加倍努力！”司徒雪大声答道，这回声音里总算有了底气。
　　从教官室走出来的时候司徒雪故意垂着个头，害得左轩提心吊胆，大气不敢出一声，没想到这家伙一转脸就笑了出来。
　　左轩先是长出一口气，紧接着便挥起拳头追了上去。两个人打闹了一番之后，司徒雪突然正儿八经地说道：
　　“对了，再过两天是小菊的生日你知道吗？”
　　左轩茫然地摇了摇头，“小菊的生日，真的？”
　　“对啊，还是樱子告诉我的。还以为她也跟你讲了，真不知道你们俩一天到晚都聊些什么？”司徒雪略微表示了一下不快。
　　“那咱俩要不要帮她庆祝一下？说起来这么长时间了，她弟弟的事情一直没有音讯，心里一定不好受。咱们正好帮她庆祝生日，让她开心一下。”
　　“好啊好啊。咱俩总算想到一起去了。我啊早有准备，到时候一定给小菊一个惊喜。”司徒雪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
　　“可是——”左轩突然迟疑道，“咱们那天没有假，出不去啊。”
　　司徒雪立刻答道：“这好办。跟那天外出日的同学交换，大不了你帮他们洗几天袜子！”
　　“对啊。”左轩刚应了一声立刻反应了过来，司徒雪已经从他身边溜走了，“喂，为什么是我洗？”
　　司徒雪从班长那里查到了这几天外出日的安排，不过她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山本还好，可这个御手洗俊郎一贯和我们不合，跟他换恐怕不会答应。”司徒雪说着拿眼睛瞄了旁边的左轩一下。
　　左轩若有所思道：“御手洗，不就是那个害你从马上摔下来还在篝火晚会上故意找茬的家伙？可是，每天的名额就两个不找他换就没别人了。算了，我去跟他说。”
　　左轩说做就做，冲着迎面走过来的山本和御手洗就走了上去。
　　“山本同学，御手洗同学，”他彬彬有礼地招呼道。
　　御手洗侧眼看了左轩一眼，然后阴阳怪气地跟身旁的山本说道：“呦，这不是咱们枪王整天粘着的那家伙嘛！有事？”
　　左轩忍着心中的不爽依然客气地说道：“有一件事想烦劳二位帮忙。”接着便把更换外出日的请求提了出来，临了还不忘补充道：“如果二位能够帮忙，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什么要求你们都可以提。”
　　山本一听可以提要求立刻问道：“什么要求都可以？”
　　“是的，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我们都乐意效劳。”左轩答道。
　　山本一听觉得这买卖合适就想进一步讨价还价，没想到他这口还没开已经被御手洗扒拉到了一旁。
　　“去去，凑什么热闹？”御手洗说着还白了山本一眼。山本一看御手洗的态度立刻缩到后面也不敢接话了。
　　御手洗扬起下巴，耀武扬威道：“想换啊，可以呀。力所能及就答应是吗？”
　　左轩一边紧握着拳头一边控制情绪答道：“是的！”
　　御手洗摸了摸下巴，说：“那好办！叫上司徒雪那小子一起，跪在我面前来求我。求得我高兴了这名额就让给你们。”
　　左轩这火霎那间升起，他刚要发作，身后司徒雪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大声说道：
　　“走，跟茅厕有什么好说的！”然后狠狠瞪了御手洗一眼拉起左轩就走。
　　这御手洗论枪法比不过司徒雪，论打斗打不过左轩，这些他心里都清楚，也就敢过过嘴瘾，动真格就孙子了，所以即使被司徒雪骂了也没追上去，顶多在原地讥歪几句。
　　“这个御手洗还真是，我都那么好言好语拜托了。”左轩愤愤道。
　　“算了，他就那德性。”
　　“可是，咱们出不了校门怎么办？”
　　司徒雪的眼睛转了转，拉近左轩小声说道“那就只好用第二套方案了。我早侦察好了，食堂后面的墙翻出去有片小树林，穿过林子就是街市。咱们约好在那里汇合，提前让樱子布置好，咱们给小菊一个惊喜，然后溜到街上大吃一顿，怎么样？”
　　左轩听司徒雪这么说立刻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忘了。食堂关门之后那边就没人过去了，而且墙也不算高。咱们只要在查寝之前回来就神不知鬼不觉。唉，你怎么不早说，还让我去跟那个茅厕废话！”
　　“我不是怕你这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不屑这种鸡鸣狗盗的行为嘛！”
　　“怎么说得这么难听。什么鸡鸣狗盗，这叫变通！”
　　“好好，变通！说好了，这件事可是要满着三浦，让樱子千万别说漏了嘴。”司徒雪说着跟左轩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地走了。
　　这天傍晚，司徒雪和左轩在射击训练室耗到同学们七七八八走得差不多了才撤，一看约好的时间快到了赶紧加快脚步，谁知道刚转过一个拐角迎面就撞上了小野教官。
　　小野的心情看起来挺好，见到他们立刻面带笑容打招呼道：“刚结束吗？这么用功啊？”
　　司徒雪和左轩立刻立正道：“报告教官，是您教导我们的，要勤加训练，永不自满。”
　　“好样的！”小野走上前拍了拍司徒雪的肩膀，“正好，走，带你们见识一个新玩意儿！”
　　司徒雪和左轩一听立刻傻了眼，心里道：“不是吧，这个时候？”
　　小野见二人有些迟疑，便问道：“怎么了，你们有事情？不对啊，今天的课程都结束了，晚上也没有训练安排。”
　　“报告教官，没有事情。”左轩回道。
　　“那就瞧瞧去。新到的，德国最新式，保证你们爱不释手，你们两个啊运气真好！”小野边说边头前带路朝射击室走去。
　　司徒雪在身后瞪了左轩一眼，左轩吐吐舌头，两手一摊，两人无可奈何，只好跟上小野。
　　樱子按照约定提前到达小树林中的空地上，她排好烟花筒，起身数了数“１、２、３……嗯，一个不少。”
　　说着随手插进口袋，“咦，火儿呢？”樱子连忙翻了翻其它口袋，又到背包里找了找依然没有。
　　“糟糕，瞧我这记性！”樱子一拍脑门赶紧拎上包跑了出去。
　　小菊按樱子告知的路线到达小树林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她身上没有表，自然不知道时间，料想可能是自己来早了，便在林子边溜达。
　　此时，月亮已经悄悄爬上树头，静静的树林杨柳青青，偶尔有几声虫叫，倒让小菊想起了家乡的小树林。每到夏天的晚上，她都会带着弟弟去林子里抓幼蝉，那东西肥嘟嘟的拿回去烤了真叫香。
　　想到这里小菊的心里不由地又是一阵伤感。这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小菊看到一个影子在朝她靠来。
　　“樱子！”小菊转身叫道。在她回过头的一刹那不由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司徒雪和左轩从射击室出来，刚逃离小野的视线便撒腿狂奔。
　　“司徒雪，快点！”左轩回头催促道。
　　司徒雪追上来瞪着他说道：“都是你，应什么应？”
　　“我能怎么样？总不能说实话吧？”左轩辩解道。
　　“行了，等着挨樱子的骂吧！”二人说着来到墙根互相配合着敏捷地翻上墙头。
　　就在跃上墙头的那一刻，二人同时听到从树林那边隐隐约约传来女人时断时续的啜泣声。樱子？小菊？左轩和司徒雪顿时感到一阵不妙赶紧跳下墙头朝着声音飞奔而去。
　　眼前的情景让司徒雪和左轩都傻了眼，只见小菊衣衫不整地靠在一棵树上，脸上满是伤痕，眼泪正哗哗地往下流，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人刚系好腰带正弯腰去拾地上的外套。
　　司徒雪懵了，她完全不能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左轩却不然，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就揪住那人的衣领挥拳便砸了下去。
　　司徒雪来到小菊身边，脱下外套给她披在身上，然后掏出手帕帮她擦试脸上的泪水和伤痕。
　　那人挨了左轩一拳踉踉跄跄退出去几步，他抬起头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不是别人正是御手洗俊郎。
　　虽然离了十几步出去，但司徒雪依然能够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酒臭味。
　　“畜牲！”左轩怒骂道！
　　御手洗晃晃悠悠迎上来说道：“哦，是你小子啊。唉，枪王也在。”
　　司徒雪站起身冲着御手洗斥问道：“你对小菊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还能有什么？” 御手洗一脸的无赖相，“不好意思，我捷足先登了。你们慢慢继续啊，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走，“对了枪王，你的妞儿不赖，还是个处儿！”
　　这回司徒雪才恍然大悟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股怒火攻上心头，冲上去飞起一脚竟然将那家伙踹出去几步远。这一脚踢得之猛不仅御手洗没反应过来也大大出乎左轩的意料。
　　左轩快步上前从地上拎起御手洗拳头如雨点般就砸了下去，直打得那家伙如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左轩的拳头已经肿起老高但仍不解气，依旧抡拳猛砸。司徒雪见势不妙赶紧抓住他的胳膊，
　　“再打就出人命了。”
　　“这畜牲打死也活该！”左轩骂道。
　　这会儿司徒雪的头脑已经冷静下来，她劝阻道：“国有国法，我想日本的法律也不会纵容这种行径的。况且，小菊——”说着给左轩使了个眼色。
　　左轩朝小菊望去，只见她蜷缩成一团还在瑟瑟发抖，于是拍了拍手走上前准备将小菊抱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御手洗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顺手摸起一块石头朝着左轩的后脑就想偷袭。司徒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拧，照着后腰就是一脚将这家伙踹了出去。
　　也说就那么寸，御手洗挨了这一脚失去重心扑倒在地，不偏不正，地上树起的半截树茬恰戳在要害，只听他一声惨叫便没了动静。
　　“啊——”接着又是一声尖叫。刚刚赶回来的樱子正目睹了这一幕，看着血从御手洗的□□流淌出来所有人都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