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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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四强赛先到来的是湘北一年一度的体育祭。
这对于伊川夏弥说，犯愁程度不亚于之前的社团选择。
“就没有后援的选项吗？”她问着旁边的小林美奈，想另辟蹊径。
“这些事情老师都会做，你要做的就是在团体项目和个人项目里选一个。”
“……”哪个都不想选怎么办。
“你不是经常晨练吗？体育课上你也挺轻松的。”小林美奈不太理解她烦恼什么。
“比赛和锻炼不是一个概念。”她嘟嚷一句。对于胜负欲极强的人来说，比赛只有赢的选项，太累了……
“放学前就要交给体育委员，你还是尽早决定吧。”小林美奈好心提醒。
“你参加了什么。”伊川夏弥定眼瞧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以体育课上的观察，她的同桌在运动神经上几乎为零，但这会她明显丝毫不担心。
果然，小林美奈眉眼弯弯，“我负责一年级的新闻报道，不用参加～”
伊川夏弥立马从她得瑟的表情中挪开视线，看着窗外的树荫叹气。
午休的话题也围绕着体育祭，除了她，所有人都已经决定好了参赛项目。樱木理所当然的连带着洋平报了篮球，高宫铅球，大楠跳高，野间短跑。
“可以报自己社团项目吗？这样对其他人完全不公平吧？”伊川夏弥指着樱木的红发，心里想的是，这种赛制，流川枫岂不是能直接年级第一？
“个人项目的话是，但是团体项目就不一定了。”水户洋平解释道：“就拿篮球说，全校谈的上会打的没几个吧，而且从年级上考虑，也都不在一个班，比如我们班，还没筹齐5人，如果人数不够相当于直接弃权了~”
“这样啊。”
“伊川，你准备报什么项目？”大楠好奇问她。
“按照这个赛制，我肯定不能报个人。”她嘟哝着，大脑飞快转动，“要赢过那些每天专业训练的人，怎么可能？”
“噢噢，虽然你精神可嘉，但就算拿了第一也不可能像本天才那样登上报纸啦~”翔阳比赛结束第二日，凭着一张灌篮照片登上报纸的樱木花道，近半个月过去了，他本人还在飘忽着。
伊川夏弥幽幽看他一眼，继续愁眉苦脸。
“团体项目好了，就算输了也不一定是因为自己。”野间提议。
虽说有点逃避的意思，但她更不想当别人前往胜利的踏脚石。
但伊川夏弥转眼一想，又觉得有问题，“团体项目，比赛前都要在一起训练吧？”
听出她不想为此花费时间，水户洋平挠着下巴认真想了想，给出一个她绝对会满意的提议。
“接力跑怎么样？应该不会训练多次，最多就在一起练下顺序和接棒动作。”
伊川夏弥眼睛亮了下，虽然还是得和人在一块练习，但应该也不会太费时间，如果同班报名的也是她这种类型的废物，那就更圆满了。
“就这个了。”一锤定音。
结束午休，水户洋平、大楠和野间连带着樱木那份迅速收拾完毕，嬉闹着半架起还在疑惑“今天的伙伴怎么那么好心”的单纯王樱木，迅速离开天台。
伊川夏弥没太在意他们，毕竟这群人经常行为迷惑。
她收拾好自己的餐具，自然而然地也往天台出口走。背面的校服衣角被轻轻拉住，她愣了下，停下脚步。在她转身之际，胖胖的大手局促地松开她的衣角。
一阵风迎面吹来，扬起她额间的碎发。
高宫望头低着，鼻梁上的镜片反成一片光，嚅嗫着：“夏，夏弥小姐……我……”
伊川夏弥茫然地眨眼，站在原地等待他说完。
“夏弥小姐……我……”高宫望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开始抓着自己的裤子，说不出口的痛苦让他的表情渐渐扭曲。
“高宫，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伊川夏弥眉头皱了起来，眼神担忧。现在回想，整个午休他好像一直没怎么说话，不像平常精神十足。
听着她的关心，高宫望突然发狠地攥紧裤子，一咬牙，涨红着脸破釜沉舟般低吼而出。
“我喜欢你！”
……
风似乎都因为他的勇气而静止。无声的环境里，空气仿若凝成了冰，尖利的冰锥接二连三的刺入大男孩的心尖。
伊川夏弥微张着嘴，因为太惊讶，她还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高宫望从始至终都未抬起头，他攥着裤子的手一点点松开，紧绷的肩膀泄了力，涨红的脸也暗淡下来。
“夏弥小姐，抱歉。”他飞快地绕开伊川夏弥，像个小炮弹冲击出天台，“噔噔”地往楼下跑。
留下还傻傻地站在原地的伊川夏弥，午休结束的铃声第一次被她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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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精神恍惚了一天。
「咚~」
伊川夏弥的头突然短暂地，不受控制地往后一仰。从眉心传来的钝痛让她出走的意识回笼，她呆呆地捂住被袭击过的额头，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被篮球砸到了。
而砸到她的人，正以一种近乎鄙夷的眼神瞧着她。
流川枫搞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在做传球训练的时候发呆。他放下还保持传球姿势的手，走往篮球滚落的方向。
回过神的伊川夏弥揉着被打中的部位，没说话。她心里明白是自己走神的问题，没有责怪他的理由。
流川枫捡起篮球，走过她身旁，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和她传球的意思，直径走到篮球架下开始练习投篮。
……被嫌弃了。
伊川夏弥认命般地叹了口气，走到椅子上坐下，托着下巴发呆地看他训练。
跨进夏季，蚊虫肉眼可见地变多，嗡嗡嗡地在她耳边闹个不停，什么难题都得先抛之不管。伊川夏弥抬起双掌开始四处打蚊子。
篮球的落网声和击掌声此起彼落，形成一支不和谐的乐曲。
流川枫中途休息，回到休息处，小心避开她拍蚊子而加大的身体动作，从包里摸出水瓶。
他站到不会被她误伤的区域，边喝水，边斜眼看她因一直拍打蚊子而发红的手掌。脑袋里只有两字，白痴。
终于干掉目之所及的最后一只蚊子，伊川夏弥舒了口气，仿佛借此发泄过了一些情绪。
她翻过手掌，看见除了物理拍打后的红，自己两只手的掌心都残留了点点血迹和一些扁状的蚊子尸体。她视力极好，还能发现有那么一两只残了翅膀和脚干。
看着……有点恶心。
她偏移目光，注意到有道嫌弃的视线，视线的主人还喝着水，但不妨碍他皱眉盯着她的掌心，眼里写着“脏”。
伊川夏弥立马摊着掌心，朝他迈近一步。
流川枫瞬间停止喝水的举动，捏着水瓶，眼神警惕，冷声问：“干嘛？”
她难道想把这些脏东西擦到他衣服上？鉴于她之前那些‘冷饮叫醒害他摔倒’、‘强制不让他动’、‘弹他的头’、‘像拍狗一样拍他头’等肆无忌惮的举动，他毫不怀疑有这个可能。
伊川夏弥不发一语地盯着他，把手往伸到他跟前，眼神转向他握着水瓶的手上，下巴一抬，
“……嘁。”流川枫的眼珠往天空的方向一抬，右手举着水瓶开始按她的授意给她掌心倒水。
看到他的白眼，伊川夏弥轻哼一声，没和他计较，就着他的饮用水揉搓掌心。
回家的路上，看似恢复了一些精气的少女一边走路，一边不安分地用脚尖踢着路边的小石块。
“流川。”这是她今晚为数不多的出声。
流川枫瞟着今晚跟发病一样的人，没说话。
“你被女孩子表白后，都是怎么拒绝的？”踢开不知道第几颗石块，她背着手，抬眸神情认真的看着他。
“……”他困惑。
“你不可能没被表白过。”伊川夏弥不满他的沉默。虽然她觉得他性格不好，但不妨碍那些小女生喜欢啊，逻辑上说他应该经验老道。
流川枫摸着脑袋，昨天下午的异样后，他怀着试验的心态自己触碰过很多次，但都没有那种酥麻感，试多了就有了惯性，这会他的手指又碰到那道疤痕。
“忘了。”那些事情需要记吗？
伊川夏弥端详了会他冷冰冰的脸，重重地叹了口，不知道是为了那些可怜的小女生，还是嘲笑急病乱投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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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高宫望以出门忘带便当的理由，缺席午休小队。只有单纯的樱木是真的嘲笑高宫的忘性，其余三人“哈哈哈”地配合他演得拙劣。
就他们这个演技，平日是怎么敢指责她谎话太假？
伊川夏弥咬着筷子头，沉默地看他们表演。
然而，让她难受的事情接踵而至。体育祭最终名单落地，伊川夏弥在得知另外三位队友后，第一时间想冲去隔壁班指着洋平骂。
她的400米混合接力队友分别为：田径部一年级新星口野，同为田径部新人兼小林美奈后座的竹下以及一直视她为敌的中沢。
她不明白两个田径部的不参加单人项目，跑来团体项目凑什么热闹？她更不明白那么多项目中，那个叫中沢的为什么刚好和她选了同一个？故意的吗？
“伊川，你要加油啊。”小林美奈几乎拼尽全力才控制住想上翘的嘴角。
伊川夏弥瞥了眼她那双流露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睛，冷笑。
小林美奈无辜眨眼，瞟了眼最后排的方向，正了正脸色俯身说：“不开玩笑，你还是注意点那个家伙。”
伊川夏弥知道她说的是谁，点了点头。
因为有“专业选手”，作为田径部新星的口野自然掌握了领导权。放学后将所有人聚集起来，制定从明日开始的练习计划。
同为田径部的竹下不会有意见，没参加任何社团的中沢犹豫了下也说没有。
“不能放学后或者早上吗？”只有伊川夏弥，对于在体育祭前每晚进行训练提出异议。
“抱歉，因为接下来我和竹下各自都有比赛，社团活动不可能请假。”口野耸了耸肩，“至于早上，我个人也有训练。”
伊川夏弥静静看着这个平日没有往来的男同学，大脑在思考其他可能性，一时没说话。
“伊川同学是摄影部吧。”中沢出声，笑得和气，“比起文化社团，竞技社团要辛苦很多，我们就配合下口野和竹下嘛，他们很辛苦啊。”
伊川夏弥看都没看他一眼，气氛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扎着麻花辫的女生站出来，面带微笑地打圆场，“伊川晚上也有自己的事情吧，口野我猜你明天是想先了解下大家的速度好做安排吧？不如我们明天放学后先抽时间跑一圈，看情况再做计划？”
“我没异议。”口野点头。
“我也没有，不过辛苦你们了，我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中沢维持着善意笑容。
伊川夏弥对着还算熟悉的竹下扯出一点微笑，接受她的好意，“谢谢。”
“社团活动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她冲着口野稍稍点头，绕过中沢回教室拿器材。
“伊川同学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相处啊。”中沢漫不经心，笑着向两人寻求认可，“你们说是吧？”
口野没接话，竹下想了想说：“其实伊川还好。”
作为小林美奈的后座，竹下和伊川夏弥几乎没有直接交流，但看她们日常相处有越来越融洽的趋势。
中沢愣了下，夸赞道：“竹下同学性格真好。”
竹下笑笑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催口野一起去参加社团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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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高宫望依旧缺席午休小队，连缺根筋的樱木花道都觉得有点不对，但没人会对他有吐露欲望。
返回教室路上，伊川夏弥特意等一无所知的樱木花道踏入教室，一把抓过跟随其后的水户洋平衣领，把他拉走。
消防通道里，水户洋平整理着自己发皱的衣领，感到十分头疼。
伊川夏弥的头也疼，这两日简直是诸事不顺。她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问道：“高宫打算躲多久？”
“我怎么知道啊。”水户洋平觉得自己堪称收拾摊子第一倒霉鬼，“他前天和你告白完后，就没和我们说过几句话。”
他眼神狐疑盯着她，“你是怎么拒绝他的？”
伊川夏弥觉得自己简直委屈，“我一个字都没说好吗？他说完，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突然说抱歉，然后跑了。”
水户洋平讪笑，心里嘀咕好友是个怂蛋。
“现在怎么办？”她半靠在墙上，期许地看着他，“你快想个办法。”
……为什么你们的事情要我想办法啊？！
水户洋平心里呐喊，有想摇她肩膀的冲动。
看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伊川夏弥仿佛失了力气，整个背面都贴上墙壁，抱怨着：“为什么青春期这么麻烦啊？”
水户洋平想起平日自己没少撺唆高宫，心虚地摸了摸鼻。现在想想事情变成这个局面，好像和他也有一点关系。如果他们一直这个样子，接下来除开单线条的樱木，他和大楠、野间也会为难。
他叹着气道：“大概是那天看到你和翔阳的在一起刺激太大。”
伊川夏弥斜眼瞧他：“那天藤真前辈发现你们了，你们周末又去玩小钢珠了对吧？”
“哈哈，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水户洋平尴尬一笑，直接带过这个事情，“要不帮你约下高宫，你好好跟他说？”
伊川夏弥有些烦躁，“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万一说不好……”她顿住。
万一说不好，她就会失去一个朋友。
水户洋平明白她的顾虑，沉默下来。
“洋平，你们这个年纪对喜欢的含义，都那么了解吗？”她认真询问。
艾伦，樱木，晴子，高宫……大家都才15岁左右吧。而且她现在的生理年龄，严格来说还未满15岁……
这个问题不久前他也问过。
“我不了解。”水户洋平道：“他们我不好说，或许是一种对美的追求产生的感情吧。”
伊川夏弥揉额，听到拉响的铃声，破罐子破摔般当下决定，“你帮我约下高宫吧，尽量在校外。”
“行~”终于能脱身，水户洋平愉快地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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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竹下的提议，放学后400米接力跑的四人聚集到操场挨个跑圈测试，出来的结果让口野和竹下感到非常意外。
“没想到你们两个人都还不错。”口野表情诧异，看他们的眼色都温和了些。
中沢依旧是一副和善的模样，“别看我平常都在学习，初中我好歹也参加过田径部啊。”
怪不得他选了这个项目。
伊川夏弥心底翻了白眼，表情淡淡，“我偶尔会锻炼。”
“说不定我们能拿下好成绩。”竹内盯着野口说，似乎话里有话。
口野挪开视线，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啊，可能吧。”
竹内笑了起来，她看向伊川夏弥和中沢，眼里洋溢着期待，“伊川同学、中沢同学，我们一起加油吧！”
这下，完全脱离了伊川夏弥预想的轨迹。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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