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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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继续进行，有了“赌局”，再看球赛的心态都有所不同。重新回到赛场，翔阳使用了BOX-1战术①，三井寿的三分球被对方6号球员盖下。
田岗隔着相田彦一瞟了眼伊川夏弥，她专注地盯着场内，表情十分平静。
“彦一，目前湘北犯规多少次了。”作为一名大人，他决定给小朋友一些提示。
“啊，我看看。”
相田彦一刚要翻看记录，旁边的伊川夏弥已经脱口而出：“樱木3次，赤木2次，流川枫1次。”
“你记性真好。”相田彦一比照了下自己记录的数据，发现全对。
田岗假咳一声，用余光观察着她：“三井的体力似乎也要达到极限了。”
正如他所言，三井寿在翔阳6号球员1对1的紧逼防守下，越来越力不从心，疲态毕现。
伊川夏弥听懂田岗话里有话，这是在告诉她湘北面临的困境。
“嗯。”她轻应了一声，没有否认他说的事实。
场上，三井寿的三分球未中，樱木花道又一次抢到篮板球。然而护球时，他的手肘撞击到身后的花形透，导致个人第四次犯规。樱木花道的动作开始变得束手束脚，剩余5分钟，翔阳领先12分，胜利的天秤已向翔阳倾斜。
“翔阳赢定了吧。”相田彦一的眼睛离开摄像机，表情遗憾：“樱木四犯后，再也没拿过篮板球，湘北拿手的快攻完全没办法开展。”
尽管只是两瓶饮料的赌局，但既然赌了就没人愿意输。田岗表面上老神在在，暗地又忍不住偷瞄敢和他打赌的女生。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伊川夏弥突然侧头，朝他发问：“您怎么看樱木和三井？”
提起樱木花道这个人，田岗不由自主地臀部用力，脸色立即黑了下来：“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个好苗子。”
“至于三井。”说到这个曾经他想拿下的球员，他的表情变得复杂不甘：“国中时代的MVP，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两年没见过他，但是他打球的动作没有锈感。”
她认真听完田岗的话，认同地点头：“对于新手来说，我认为樱木是让对手看不透的那类型，他不会那么安分地待到比赛结束。”这是她看了几场比赛下来，对樱木最深刻的认识。
“三井的话……”伊川夏弥的目光望向场上每走一步都十分艰辛的白色14号，禁了声。
她提议的赌局是临时起意，脱离了数据支撑，于她来说是感性的。她赌的是樱木的异数，三井对两年空白期的不甘，流川枫对赢的执着，以及湘北“称霸全国”的决心。
翔阳的6号球员再一次盖掉三井寿的三分球，三井寿被其撞到在地，获得罚三球的机会。但他似乎没有利用罚球时间，让疲惫不堪的自己喘口气的想法，篮球一到手上立即投出，三球均中。
“不要退缩！正面迎战！”他大吼着，明明还是气喘吁吁的模样，却气势如虹。
紧接着的45秒里，三井寿连续命中两记三分球，将比分拉至55：58，观众席一声接一声高喊他的名字。
翔阳反击，藤真建司一手妙传，担心五犯退场的樱木花道不敢贴紧防守，翔阳8号拿下一球，又将比分拉开。继而，三井寿再次出手，又利用三分缩短差距。胜负的天秤不断晃动着，不知从何时起，看台上为湘北加油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翔阳洞悉到四犯的樱木花道是突破口，开始频频传球给与他对阵的8号球员。
“樱木变成了弱点。”田岗摇了摇头。
伊川夏弥看了眼记分牌，比赛时间所剩无几，她心里也开始不确定湘北是否还能赢。
翔阳8号已然不惧怕樱木花道，篮下直接投球，樱木花道不敢起跳防守，流川枫从后方跃起补防，打手犯规。翔阳罚球，两球未进，最后一罚的篮板球被流川枫抢到。
伊川夏弥维持的平静被打破，她倏地起身靠向看台栏杆。
“流川枫！”三井寿拼命跑向翔阳阵地，回身大吼。
流川枫飞快远传，藤真健司横空出世，赶在三井寿即将接球前将球体干扰出界。三井寿不顾一切地飞身扑救，将球传回给流川枫，任由自己撞向翔阳席位。
伊川夏弥似有所感，颤着手迅速举起胸前的相机，转动镜头。
取景器里，白色11号势如破竹在三面夹击中，单手将篮球扣进篮框——60：60，同分。
体育馆的欢呼声如同海啸，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又在樱木花道以头撞地时嘎然而止。
“唔！樱木怎么了。”相田彦一被吓退一小步。
伊川夏弥松开快门，转身去包里找新胶卷。换胶卷的间隙，重新“复活”的樱木花道夺得单场个人第10个篮板球。
最后1分51秒，流川枫带球上篮，湘北反败为胜。
球权仍在湘北手中，樱木花道持球猛冲翔阳篮下，流川枫在他身后追赶，花形透和翔阳7号篮下围堵。樱木花道双膝一压，腾空高升，隔着两人从近2米高的花形透头顶，将球灌入篮网。
凝固的空气刹那间如同烧开的沸水……
“哔—”
“犯规，带球撞人，白色10号。”
裁判的判罚声给躁动的人群降了温。
樱木花道连续五场五犯毕业，退场时，铺天盖地皆是他的名字。
“看来我要输了。”田岗环着手臂，重新坐回座位上。
“还剩1分50秒，比赛不到最后一刻输赢未定。”伊川夏弥嘴上这样说，回头看他的表情却是志在必得的自信。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湘北"的加油声，田岗摇头：“藤真的时代结束了。”
伊川夏弥怔怔，她移开视线，投向场内身穿绿色4号球衣的栗发少年身上。他并未放弃，仍在组织着进攻。
湘北虽有两名重要球员不在场上，但替补的木暮和角田拼死防守，翔阳一时间也难以突破。
胶着的比赛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终于，计分牌上的时间归零，比赛结束的哨音响起。
湘北以2分微弱优势，打进县决赛。
伊川夏弥收好设备，目光再次落到场地中央的藤真健司身上。他身旁的队友抬手擦着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他弯着身，与对面的湘北互相致敬。
她收回视线，不忍再看走下山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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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岗在相田彦一看好戏的眼神里往贩卖机投下硬币，伊川夏弥背着包站在旁边乖巧等待。
从田岗手里接过冷气腾腾的“赌资”，伊川夏弥笑盈盈地道谢：“承蒙关照。”
这副表情像是赢了几万。
田岗心头微梗，胜负欲被挑了起来，循循善诱道：“同学，接下来是我们陵南的比赛，有没有兴趣再赌一局？”
伊川夏弥没想到他会乐此不疲，正想婉拒，一道男声插了进来。
“嗯？赌什么？”
已经换好球服的仙道彰突然出现，双手插兜好奇地看着他们。
田岗神色一凝，恢复成了严肃模样：“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仙道彰的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打着转：“因为看台没找到您和彦一啊。”
藏不住事的相田彦一挪步到仙道彰身边，嬉笑着报告情况：“嘿嘿，教练打赌输了，来给这位同学买饮料。”
“……”田岗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
仙道彰眨了眨眼，视线定在伊川夏弥的手里，她正拉开自己的背包，把战利品收纳进去。
“感觉很有趣啊。”大男孩的兴趣被挑了起来，笑意盎然：“让我也加入怎么样？”
伊川夏弥头都未抬，本能拒绝：“不行，哪有当局人下赌注的，你打假球怎么办？”
说完，连她自己都愣住了。她这糟糕的陋习，哪有为两瓶饮料打假球的，说什么胡话！
相田彦一傻傻地看向田岗，差点想问你们是不是私下达成了非法资金交易？
但看到一副呆住的自家教练，明智地憋了回去。
“哈哈哈哈…”仙道彰没忍住，笑出了声，“夏弥你真有趣，放心吧我不打假球。”
伊川夏弥尴尬到脸红，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赌球不是正经事，虽然饮料构不上赌博…但也不太好…”
她边说边挪动脚步：“我还要找朋友，先走一步，祝你们比赛胜利。”
说完，逃似得离开，仙道彰想拦没拦住。
“哎？跑的好快，真可惜。”仙道彰瞧着她的背影，努了努嘴。
田岗忍着脾气：“可惜什么可惜，还不快回去！”
“知道啦知道啦～”他讪笑着，吊儿郎当地往回走。
现在孩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田岗忿忿地瞪着自家王牌的背影，没忍住一个回头，又瞪向赢了就跑的女生离去方向。
伊川夏弥刚走到湘北更衣室的门口，彩子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笑着低声道：“他们已经睡了有一会了。”
伊川夏弥点了点头，与她一起挪动到旁边说话。
“你怎么没和晴子他们一起过来，他们刚刚才走。”
“有点事耽搁了。”她没好意思说自己去兑现了“赌注”。
“你今天又破费了吧，不过你零用钱够用吗？”彩子有点操心，毕竟前不久前这位学妹才大手笔请过客。
“唔，还行。”如果没有前段时间的额外花销，她会比较富有。
想起那个让她破费的罪魁祸首，她忍不住问了句：“流川枫喝了吗？”
“他倒是没有。”彩子的注意力落在她胸前的照相机上，一时没有多想。
果然，那个笨蛋。
伊川夏弥眉头一皱，嘴角不自觉地往下拉。
“夏弥方便吗？我想请你拍个照。”打着相机主意的彩子没有发现她情绪的变化，提出了请求。
“你想拍什么？”伊川夏弥问。
彩子神秘一笑，拉起她的手往更衣室带。她轻轻推开更衣室的门，从室内蔓延出浓重的汗水味，湘北正选五人四仰八叉地在地板上睡得正香。
“想请你拍这个。”彩子笑着指了指面前的景象，在她耳边悄声道。
伊川夏弥第一眼就看到头靠储物柜，压着手歪着身入睡的流川枫。其他三人还会把赤木刚宪当作“枕头”，只有他这个笨蛋用着明显就不会舒服的姿势睡得香甜。
除了篮球之外的任何事，他都很笨。
伊川夏弥心里腹诽，手里打开相机，对着取景框开始调整构图。
如愿以偿的彩子看了眼手表，突然想起还有调查工作，立刻慌张地往外走：“抱歉，陵南的比赛马上开始了，我得先去找木暮前辈了，夏弥你拍完记得关门就好”。
她甚至等不到伊川夏弥的回复，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伊川夏弥沉默几秒，选好角度，关掉闪光灯拍下此时此景。轻快的快门声对沉睡中的五人产生不了任何影响。她环视了一圈他们的睡颜，赤木和三井睡相雅正，樱木和宫城光着上半身，宫城还知道用球服遮掩下，而樱木裸露着上身毫无形象。
至于流川枫……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黑发少年，举起相机，怼着那张英朗清冷的脸按下快门，末了，给其他四人也各补了一张。
拍完照片，她心里纠结片刻，最后还是从包里翻出赢来的饮料，轻轻放在流川枫眼前的地板上。
对于一个爱自顾自地生气的臭屁小孩，她一个成年人大度一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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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哇！哪个混蛋打我！”
“谁的脚那么臭！”
……
流川枫是在一通吵闹声中转醒，被影响了睡觉的少年第一反应是想发火，但一睁眼却看到放大的宝矿力罐，让他的脑袋懵了懵。过了半响，肩颈传来的酸痛感让他皱起了眉，他左手撑地慢慢起身，调整成舒服的姿势。
狭小的更衣室里，鸡飞狗跳，赤木刚宪怒吼把他当枕头的三人，木暮和彩子在旁边□□场面。流川枫脑袋发懵的盯着看了好一会，才渐渐反应过来自己在何处。
理智回笼，喉头发干，他的视线从不由自主地瞟到手边的宝矿力上。两秒后，他服从身体需求，伸手拿了起来，拉开拉环往嘴里灌。
醒来先是被赤木刚宪说教了一通的樱木花道正四处找水，眼尖瞅到流川枫手中的饮料，立即怪叫：“臭狐狸为什么有饮料喝，我也好渴，彩子我也要！”
“你要个头，我们只准备了水。”彩子叉着腰，举着水壶给他。
“那为什么臭狐狸有饮料！”樱木花道不满地问。
彩子睨了一眼充耳不闻喝着饮料的流川枫，“或许是之前剩下的吧。”
“不可能！我明明都发完了。”樱木花道没好气的接过彩子手里的水壶。
彩子用纸扇轻敲他的头，“樱木花道，你的话真的好多，赶紧收拾要走了。”
“哼，肯定是你们谁给他的，偏心！”樱木花道嘟嚷着，仇视地瞪了一眼讨厌的家伙。
将最后一滴液体饮尽，流川枫看了眼手里的空罐，手指用力慢慢地将它压扁。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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