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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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像是柠檬突然入口的酸，又像是碳酸饮料剧烈摇晃后冲破瓶口的瞬息。伊川夏弥的心口又酸又涩又胀，她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情绪漩涡。
“伊川？”
“夏弥小姐？”
“伊川？伊川！”
她的失魂落魄被急促呼唤声叫醒，水户洋平担忧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太近了，水户。”她眉头微皱，声带嘶哑说着吐槽的话。
水户洋平松了口气拉开彼此的距离，“伊川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从自我世界中出来，她才发觉周围担忧的目光，除了神经向来大条的樱木其它四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我没事。”伊川夏弥抿唇回以笑容，“就是想事情入神了。”
“夏弥小姐你是不是学习太累了。”高宫望胖胖的脸皱在一起，“你要注意身体啊。”
“嗯好。”
“嘿嘿太累了吗？”樱木花道突然停下手中的筷子，抓起旁边的牛奶往她手里塞：“这个给你补补好了。”
红发大男孩今日的心情似乎非常愉悦，弯着眉眼笑声傻气。
“花道这家伙居然会让食。”大楠不可思议，”晴子的威力不是一般大啊。”
接受了樱木好意的伊川夏弥插着吸管的动作一顿，疑惑道：“晴子？”
“我们刚刚就在跟你说啊，晴子一大早和花道练球。”水户洋平盯着她瞧，“你尽然一个字都没听见吗？”
“……不好意思。”
“你该不会又在一个人逞强什么吧？”水户洋平眼神狐疑，往她脸上又凑近几分。
伊川夏弥不动声色扭头，抬起左手将水户洋平的脸推开，问向樱木花道，“樱木你现在篮球学到哪一步了？”
“哈哈哈哈哈本天才已经学会投篮了哈哈哈哈哈这都是晴子的功劳~”猖狂的笑声响彻天台，樱木花道食指指天：“接下来就是等待让我发挥实力的时刻~”
他的脑里上演着将讨厌的流川枫狠狠踩在脚下，晴子爱慕说着"花道好棒"的画面。
“这家伙还真是干劲十足。”水户洋平感叹着，注意到发问的人像是又陷入了沉思，戳了戳她的手，“伊川你又走神了？”
伊川夏弥吸了口牛奶，嘴上否认：“没有，我只是在想樱木学的很快，也许不久就能上场了。”
她认可的话助长了樱木的气焰，叉着腰嘴上假惺惺谦虚着“没有啦，没有啦”，整个人从骨子里都透着傻劲。
“樱木，你们最近有正式比赛吗？”她继续问道。
仰头狂笑的人笑声戛然而止，樱木花道摸着下巴想了想，双眼一亮：“噢！我想起来了，老爹第一天出现时，说过有校外练习赛。”
“哈哈哈哈，这样一来我大显身手的机会就在眼前哈哈哈哈！”
练习赛吗……
伊川夏弥垂眸，握着牛奶瓶的手指微微用力。
有些东西，她得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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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陵南校外
伊川惠驾驶车子停稳在陵南校门口，“弥酱，结束后真的不用来接你吗？”
“不用奶奶。”伊川夏弥拎着摄影包下车，关好车门笑道：“结束后我会和同学一起坐电车的。”
她好像交到了满意的朋友，伊川惠心想。她无意勉强孙女想法，叮嘱了几声开车离去。
伊川夏弥看了眼腕表，9点40分。
因为是周末，陵南高中门口没有任何学生。
她在原地左右张望了3分钟，还是没有等来水户洋平他们，一边往校内走一边嘀咕着，“说好9点40，没一个准时。”
为了看这场比赛，她特意向补习学校请了假。伊川和也和伊川惠虽疑惑，但想到这是她难得一次的请求，再加上这段时间她疯魔的学习状态，老人们也没反对。
陵南的校园比湘北大了许多，她找到体育馆时，已经接近9点50分。二楼看台上已经有观众在等待，场地里只见白色球服的队伍。
伊川夏弥观望了下，白色队伍中有一人极为抢眼，身型巍峨，比她见过的花型、赤木刚宪都要高。
她找了个视野宽广的位置，架好摄像机调整好录像角度后，又从包里掏出了照相机。
四人组在她调试照相机镜头时姗姗来迟。
“赶上了赶上了。”
“刚好赶上，比赛还没开始。”
伊川夏弥斜睨着这群言而无信的家伙，语气淡淡：“说好的9点40门口见呢？”
四人尴尬对视，开始一轮日常推诿。
“都怪高宫太重啦。”
“明明就是洋平的车太慢！”
“是你们非来上来好不好，害得电车都没法坐！！”
“不过~”抱怨着的水户洋平突然咧嘴一笑，目光转向伊川夏弥上下扫视着，双眼微亮：“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伊川常服的样子。”
“唉，没错耶。”
“平常在学校都是校服。”
“没错没错，常服的夏弥小姐更漂亮耶~”红了脸的高宫望。
一身简单白色长T加蓝色修身牛仔裤的伊川夏弥并不吃这套，她神色未变目光幽幽望着试图插科打诨的大男孩们：“别以为夸我几句，我就能忘记你们迟到的事情。”
“哇，伊川你还真是难对付耶！”
“快看，他们出来了！”野间眼尖，注意到了楼下场地的变化，指向场内将话题带过。
球场内，红色球服的湘北队正式出场，作为队长的赤木刚宪打头，樱木花道和流川枫一左一右气势十足。
“噢！花道也有制服穿嘛。”
“还是10号，号码在流川枫前面！”
樱木身着的球服引起了四人组大惊小怪的讨论。
樱木花道听到熟悉的声音，精准发现他们的方向，昂头挺胸地朝他们得瑟比“耶”，嘴里嚷着“都是实力，程度不同啦”的大话。
被枪了球服的流川枫不满的生着闷气，朝着大白痴炫耀的地方看过去，想看看他是在跟哪些白痴们说大话，一抬眼对上了伊川夏弥注视着他的眸光。
【她也来了？】
包子脸少年有小小地意外。
那天过后，她偶尔也会出现在他平常练习的场地，不用他许诺任何报酬就默不作声地主动给他传球，没了以往话多的模样，流川枫一直怀疑她最近是不是吃错了药，毕竟伊川爷爷那里药挺多的，以前他去都要给他开上一堆。
伊川夏弥举起相机，朝着看向自己的红色11号按下快门。
樱木花道被她的闪光灯吸引，错意伊川夏弥是在拍自己，兴奋的朝她挥舞手臂：“哈哈哈，伊川你竟然也来看我了吗？还特意带来相机~不亏是我樱木花道的朋友，一定要把我帅气的模样全拍下来啊~~”
“……”举着相机的手指因心虚颤了颤，伊川夏弥泰然自若地将镜头移了移，对准了樱木的红发补了一张。
【她也是白痴团的。】
流川枫不屑地撇开脸，摊手。
“晴子她们好像还没到。”水户洋平观察了一圈，没发现好友的女神。
伊川夏弥瞟了眼腕表，时间已经指向10点10分，不止是赤木晴子她们没到，比赛似乎也还没有要开始的意思。
也许是太闲，台下的樱木花道气势汹汹前往陵南队伍方向，没几秒就闹哄哄乱作一团，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从樱木花道的动作和陵南众人的反应来看，是招惹无疑了。
“还没开始花道就在惹事了。”水户洋平习以为常乐呵呵笑着。
“是他的性格啦~”趴在栏杆上坏笑看戏的大楠。
这场比赛一点都不严谨，要推迟一刻钟了。
伊川夏弥心里嘀咕时，体育馆一侧的大门突然被大力拉开。
来人高大的身形在逆光处被拉长，一声：“大家好—！”
神采奕奕不失沉稳地问候声将所有人的目光汇聚。
“仙道学长来了！！”陵南的人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无人在理会找事的樱木，涌向来人处。
那人从逆光中走出，英俊的眉眼显露在众人面前，发型朝天的大男孩一只手揣在制服裤袋内，一只手掌心向前打着招呼：“抱歉！”
他笑得温和谦虚，但语气中有着几不可察的懒怠，像夏日午后自由散漫的风。
看清他的那一刻，伊川夏弥唇微张低声惊呼：“唉？”
她的惊讶声很小，但还是被身边的高宫望捕捉到，关心询问：“怎么了夏弥小姐，是你认识的人吗？”
伊川夏弥想了想，回答的模棱两可：“也许吧？”
“？”高宫望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疑惑。
但她没有解释，目光又投向一出场便自带光环的人。陵南球员众星拱月般将他团团围住，他摸着脑袋，表情内疚中混杂着略微的尴尬，低着上身和教练及队友道歉。
‘没有鱼桶的人’原来叫仙道。
伊川夏弥一边将镜头对准了他，拍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一边又心想着自己是不是有点特殊体质在身上，为什么总是会遇到打篮球的人。
镜头中的侧脸猝然一转，画面的主角冷不丁地抬眸精准对上了她的镜头。
仙道本是下意识追寻闪光灯，但意外发现拍摄者未被相机遮盖的下半张脸似曾相识，视线稍作停留。
【……被发现了。】
伊川夏弥讪讪放下相机，有种偷拍被抓包的窘态。
她的全脸完全暴露在室内光下，看清后的仙道讶异挑眉，紧接着嘴边漾开笑意，冲掉了因迟到而内疚的表情。
他往前一步，眯着眼睛抬手向她的方向招呼着，“哟~”
话音将落时，他回忆起了什么，唇角的弧度骤然拉大，言笑晏晏：“哟~夏弥～”
……
“什么？！”
“夏弥？？”
“唉？？？”
四人组目瞪口呆来回打量着两人，高宫望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张手帕使劲咬着，“可恶，这家伙是谁！我都没直接称呼过夏弥小姐的名讳过！”
那天她有介绍过自己吗？为什么他会知道名字？？
伊川夏弥一脸迷茫，本能地抬手回应。
她坠云雾中的模样落在仙道眼里，笑意更甚，他又挥了几下才作罢，淡定自若地在队友们好奇询问声中去换球服。
高宫望红了眼，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媳妇，眼巴巴瞧着伊川夏弥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什么情况，伊川你跟那个叫仙道的人相熟吗？”目睹一切的樱木花道抬着红脑袋，扬声大问。
他仿佛问出了大众心声，一颗又一颗的脑袋相继抬起看向她。
伊川夏弥又一次社死时刻，她背过身示意拒绝回答。开玩笑，众目睽睽下让她怎么说？连她自己都很好奇，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好吗？
但有人不放过她。
“伊川，你不诚实哟~”水户洋平凑到她跟前，笑得很欠：“他都直接叫你名字，你管这个叫不认识啊？”
伊川夏弥忍住想打他的手，回嘴：“见过一次，当时没有换过名字，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水户洋平眯起眼，神色怀疑精准吐槽：“流川枫你也不熟，这个叫仙道的也不熟，可是明明看着都很熟啊~人家叫你夏弥耶~~”
伊川夏弥保持微笑，伸出手指点了点水户洋平的肩膀把这个烦人的家伙推开，“你们要是想，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我又不在意这种事情，洋平。”
被称呼其名的人霎时红了脸。调侃不成反被撩，水户洋平吐了吐舌头，心里暗道糟糕，完全不是对手啊。
“夏弥小姐，真的可以吗？”高宫望双眼蹭亮，原本的萎靡被一扫而光：“真的能直接叫你名字吗？”
伊川夏弥一脸无所谓，回身观察现场的景况，此时双方队伍已入场，比赛拉开序幕。
她看了眼整理着护腕的流川枫，嘴上随意道：“可以啊，阿望。”
高宫望，一枚新鲜出炉冒着热气的肉丸。
“TIPOFF！！”
随着裁判哨声，伊川夏弥眼疾手快按下一旁架好的录像机上的录制键。
“噢！伊川这个也是你带来的吗？” 此时四人组才注意到她的装备。
“不愧是摄影部的，真齐全耶！”
她全副武装的模样引得水户洋平好奇，“伊川，你不会真的是来为花道加油的吧？”
樱木值得那么大阵仗？
“不然呢。”哨声一响，伊川夏弥的视线就停在了红色11号身上。
双方中锋开球，湘北得手，但不过两秒球立马被陵南抄走，引得候补席上“被加油”的樱木花道大呼小叫。
球到了白色7号仙道手中，场馆内立马响起欢呼，他以一个迅速漂亮的传球，助队友拿下首球。防守他的人，是流川枫。
湘北想要反击，木暮公延的投球被陵南2米多的中锋毫不客气一手拍掉，流川枫拿球投射再次被拍飞，球第三次到了湘北手中，身高能与对方中锋势均力敌的赤木刚宪篮下跳投，又一次被拍飞。
陵南中锋一人三防，接连三个盖帽点燃全场。
伊川夏弥在脑里快速对比了下双方阵容，单从身高体格上说陵南的优势要高于湘北，技术上对方的首球和中锋一防三的局面就说明绝不会差，对湘北来说，这场比赛绝不轻松。
她垂着眼，眸光追随着数字“11”的背号。
【这颗树，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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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仙道一记漂亮的扣篮，场内爆发出热情呐喊。
“仙道！仙道！仙道……”满场都在呼唤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这样不行的吧。”
“都不用说花道的上场了。”
“根本不是对手。”
四人组面面相觑。
伊川夏弥看了眼计分牌叹了口气，比赛已进行6分钟，湘北别说进球，能拿球展开反攻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球场上最亮眼的无疑是白色7号的仙道，他无愧于观众的呐喊，陵南所有得分都有他的手笔，毋庸置疑的王牌。在仙道面前，流川枫就像被绑住手脚的孩子，伊川夏弥未看过他的正式比赛，但是按平常他的训练表现说，不应该只有这点程度才对。
“如果再不进一球阻挡住对方的气焰，差距拉到20分上，想赢就很难了。”
她的感叹引来了水户洋平的侧目，“为什么感觉你很老道的样子？”
话间，场上白队8号没有选择平稳传球的方式，突然将球高高抛向篮筐。仙道已至篮下起跳，高举双手，只等篮球落入他手就能上演精彩的空接灌篮。
在众人惊呼声中，红色11号如同救世主降临，他在仙道侧方跃起，将球凌空截断。落地后，风驰电掣中他连过两人在对方篮下起跳，仙道紧接而至举手拦向球路，少年迅速落手，将球低抛给赶到的赤木刚宪。
“咚~！吱嘎吱嘎~~”
篮球架因巨大的外力铮铮作响，湘北在赤木刚宪一记大力灌篮下，终于破冰。
“好耶好耶！！”
“出现了，大猩猩灌篮！”
“哇哦，湘北的怪物要发威了冲啊！！”
场上气氛反转，湘北士气大涨越打越顺。
从始至终，伊川夏弥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流川枫，她看他打开僵局，看他持球冲刺、过人、跳跃，看他猛然飞身将队友擦框未进的球补扣入篮。
前半场结束，比分50：42，湘北8分之差暂时落后陵南。
后半场哨声刚落，流川枫立马凭三分球再次缩短了分差，陵南教练在他攻势下被迫叫停比赛。
满场喝彩声由原本的【仙道】变成了【流川】，四人组在女生疯狂的叫喊声中发现了赤木晴子，议论纷纷。
“哇快看，晴子她们在那边。”
“她很卖力的在给流川枫加油。”
“可怜的樱木还在候补席上哈哈哈哈”
水户洋平和好友们揶揄着，慕然察觉右边的伊川夏弥似乎太安静了些，转望向她，却见她垂着头，长长的黑发几乎遮住了大半的侧脸。
黑发之下她眉头紧皱，不知从什么时起咬着自己的食指。
“伊川？”
她听不见水户洋平的呼唤，甚至听不见周围一切的声音，天地之间仿佛都成为了黑白色，唯有她黑色瞳孔倒影出的红。
此刻，她总算想起初见时‘一分眼熟’的缘由。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