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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阴谋(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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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梁京反省自己不该饮酒的,可是她要喝!她绝对不要听她爹的话,一句也不要!
这是梁京特有的,她总和四周格格不入,她失神的样子总也惹李随安深思,她究竟想要什么?李随安装作了解。
他想告诉她夜里发生了什么,他随手抓起些金银首饰给她,梁京抬起和他有着一样棕色的眼眸,他执着认为只有他发现了,表面是黑色,其实是棕色,她此时眼眸里充斥喜悦,李随安又不喜了,这让他觉得他在出卖□□,但送出的没理由收回。
“谢谢殿下。”梁京高昂道。
李随安理应觉得吵闹,可并不,他又抓了一条精致秀气的银链子给她,“试试。”
梁京觉得自己交上好运了,她把先前的放好,再将这条手链戴上,她发现有些大,于是戴在了脖子又发觉小了,她想在手上绕两圈,李随安道:“这是戴脚踝的。”
梁京一下打回原形,内心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她越这么想越失去了方寸,尽管那些规矩有在她脑海里闪过,可她还是置之不理,她不知道自己在拗什么?其实仅仅是她先把手放在了裙裾上,然后再过了一遍想法,再照想法做就为难她了。
但她又怎会和怎能在他面前裸足?“合适。”梁京羞赧一笑,接着放在了袖中,李随安却说:“替本王戴上,还有刚刚那些。”
梁京诧异,她不可置信地想要再确认,但她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很想伸出手碰一碰他的额头,梁京眼神瞟到窗没有关好,怕不是昨夜着凉了罢?
“殿下,这耳饰您戴不了。”梁京看着他洁白的肌肤上挂着这些链子,丝毫不违和,整个人本身就贵气,如今更是昂贵至极。
不过他一下子就把这些贵重的链条金钗扯掉,真是白瞎了,梁京跪在地上捡起来,李随安伸出戴银链子的脚,梁京捂住眼睛,金饰又散了一地。
“殿下,您稍等!”梁京吞吞吐吐道。
梁京深深呼吸,躬身去解下链子,她屏着呼吸,梁京一直都非常喜欢他的足,修长白皙,血管隐藏在皮内,是那种很神圣的感觉,不是那种另类,就是那种很平常的,那种一看就觉得足部就该长那样,不该多这少那,然而就是这么平常反而有了完美的视觉,梁京觉得自己这些想法非常奇特,所以她一直尽量避免接触和偷窥,她偷偷眯着眼,以免让李随安看出她发痴的神色。
李随安垂下眸,梁京那好看的身姿映在他的眸中,她并没有苏若婉饱满,相反她真的太瘦了,他想许是在佛寺吃斋的缘故,那时两人的想法太多了,竟忽略了饮食上,真不该,他又看了看自己裸露的上半身,也不是啊!他吃的和她一样,他并没有那么瘦……
他又看到了她的小手腕,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解下了链子,随之露出胜利涨红的微笑,这何须胜利?何须涨红?额头上频频传来她手的温度,他竟有些畅快。
梁京把所有的首饰放在了案上,关紧了窗,将李随安的衣裳穿好,替他穿袜套靴时,她不免又发起一番感慨,梳头束发时,她又刻意去触碰他的额头探温度,没发热,她也就放心了,洗漱完毕之后,李随安会执笔抄写佛经,而后会检阅太子的批文,方进食。
梁京在院中伸伸腰,忙活了一上午,她还以为一早得到赏赐,不曾想有,也不曾想有变无,她靠在木柱上,神色松弛,她可不能闲下来,否则她又会胡思乱想了。
李随安的视觉里,梁京很忙,但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他看到后不禁失笑。
“这么说,你还是想回到他身边?”李长斯明知苏若婉在戏弄他,真的听到她这么说,还是会有失落的感觉。
“你知道的,我从未离开过。”苏若婉十分抱歉地说出事实,然后微微一笑。
李长斯伸出手想触摸,他也意识到她不让,果不其然,她背过身。
“别这样,长斯,你也不爱我很久了。”苏若婉和李长斯心照不宣,可此时苏若婉还是不舍,更多的是害怕,害怕李长斯讨厌她,疏离她。
“这么说,你只是在利用我?”李长斯神色受伤。
“你不也是?”苏若婉转过身高昂着头,内心挣扎,话里还是带刺,“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我很为你高兴,婉姐姐,你找到从前的你了。”李长斯却保持一贯的君子风度。
“谢谢你,长斯。”苏若婉非常感动他这么说,她主动握着他的手放在脸上。
“我会帮你,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都会。”苏若婉继续示好。
“我知道啦,你也不必为我担心,正如你说,我早就放下对你的感情了,否则我就对梁京不忠了。”李长斯后面的话并不是说给苏若婉听的。
一个皇子对奴婢忠诚,这大概是她所听到最动人的话了。
梁京回过头撞到了向她凑过来的裴霈,他嘿嘿一笑,狡黠的黑眼睛,标志性的虎牙,无一不是一个纯真善良的人。
裴霈通过她的肩膀上方看她刚刚所看的风景,“你在偷看长斯?”
被他这么直白说出来,梁京本该气急败坏,可面对他的爽朗,她却气不出来,“非也,奴路过罢了。”梁京双手合十,这可把裴霈吓坏了,“丫头,你干嘛呢?逗我玩?”
“大人,奴是随殿下出家过的,法号应然。”梁京神色庄严,一下子就把裴霈唬住了,甚至吓倒在地,梁京这才发现自己把事情闹大了。
梁京蹲下去喊他:“大人,您醒一醒!您醒醒!”梁京轻轻摇他并无反应,“我是骗您的,我不是尼姑!”
“真的吗?”裴霈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是真的,奴给您宣太医瞧一瞧可好?”被他这么一吓,梁京自己也想去给太医瞧瞧。
“免免免,我啊需要喜事冲冲,我看安排丫头和阿宜好了。”裴霈就这么水灵灵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大人高看奴了,奴救七殿下是本分,绝无其他想法。”梁京真想现在去把太医请来诊断他的脑子。
“那是缘分!你铁定是上苍赐给阿宜的好姻缘,你若是怕身份不匹配,那我认你做干女儿,好不?”裴霈真心喜欢她,这突如其来的厚爱梁京根本接受不起。
“请大人不要再折煞奴了,如真的对奴好不该私下说这些。”梁京看出他不是那种轻浮的人,可他也不是谨慎懂礼的人。
“你要名分,是不是?”裴霈低着头念叨了这一句,后猛地抬起头,那双狡黠的眼睛低落了,“你是不是一定要有名分?”
梁京不知道他的脑子在想什么,首先当然还有正式的名义,其次那也不是重点,她和七皇子本就只是奴才和皇子,她还是太子的奴才,怎么可能去做七皇子的暖床丫头?梁京知道没有直言直说,他是听不懂的,“是。”
“好好好,你和那些个奴才都是一丘之貉!”裴霈突然发怒。
梁京真是受不了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可他再高也高不过李随安,梁京无须怕他,“奴的职责本就是伺候高贵的主子们。”
这句话在裴霈耳边回荡,他羞得涨红了脸,终于想明白是自己太唐突了,李长宜他们要是知道这些对话高低也得对他哈哈哈。
他不过是好意想把她许给李长宜做夫妻,可他偏偏忘了李长宜不是一般人家,他怎么去向皇帝请旨赐婚?他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
李长宜见裴霈独自纳闷,一下就把李长宜给乐着了,他围着他转,裴霈黑眼睛瞪着李长宜转了一圈,“够了!你也想把你舅舅搞晕吗?要不是为了……何须如此烦恼?舅舅我早就逍遥快活去了!”
“为什么?你倒是说啊?”裴霈当然不会把这件糗事告诉他,他还是自己想主意吧!阿宜现在眼里除了罗珈还有谁?哪个女子入得了他的眼?也只有梁京偶尔能被他提起,所以他才认为梁京能救阿宜。
“罗珈呢?”裴霈问,只见他立即停下玩闹的心,坐在了他的对面,“罗珈他在大理寺有事要处理。”
“你该称呼他罗少卿!”裴霈纠正他。
“好的嘛。”李长宜不想跟他在这些无谓事做争辩,而他越这样裴霈也就越担心,“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舅舅,你尊重一下我,好吗?”
“我一向尊重你,舅舅。”李长宜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配合总归没错的。
“那你就不该和罗珈那么亲近,也不该从不和女子好。”最后一句裴霈也很没底。
果然,李长宜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舅舅,你说到这些正好,母后一直想让我跟你说,你老大不小了,该娶亲了,你相中哪家小姐,母后一定会为你安排的。”
裴霈认输,“我的弓箭呢?怎么没见着?嘿,我上次拿走放哪了?”裴霈一边说一边往屋外走,李长宜在一旁欣赏他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