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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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月份的同一日露露老师也终于无法抵抗病魔，匆匆离开了薇露。自从她们去世后，薇露也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很伤心的样子，但她似乎更加沉默寡言了，就连本来很多的笑容也变地苦涩许多。随着四月中旬临近，离她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也成为了一个她多愁善感的最大原因。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地知道她往后的命运会是如何。
“还有五天……“薇露双手托着两腮无聊地看着挂在衣架上华美的白色婚纱，心情内却充满阴郁，与窗外浓浓的夜色正好相符。明天，她将首先与费迪南举行一场代理婚礼，去了凡尔赛宫后还要举行一场更盛大的正式婚礼，可见法国皇室繁琐复杂又多此一举的传统。为此，她与费迪南还别扭了好半天，最近总看对方不顺眼。
“安托尼亚殿下，皇后陛下让您去她的卧室就寝。”爱丽丝敲敲门前来嘱咐她。
“我等会儿就来。”薇露理理洁白的睡裙，转头看了看那件过不久自己就会穿上的婚纱，叹了口气。“唉，没想到已经那么晚了，今天过后就剩四天……”
独自来到母亲的卧室后，薇露与她共枕床头愉快地聊着心事。这几夜她都会与母亲一起睡觉，珍惜最后的那么一点宝贵的时光。
“哦，安托尼亚，说实在我真的不舍得让你一个人远嫁法国。”她理着薇露略微凌乱的金色长发，将垂在眼前的发丝撩到耳后。“那么多儿女中，你是最让我操心的，也是我最好的心肝宝贝。”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也许等薇露嫁到法国之后，最不习惯的是她的母亲。
“妈妈，等我去了法国会跟你保持书信来往的。”她乖乖地点头，理解母亲的烦恼。“毕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身为您的女儿，必须明白哪些是需要牺牲的。”
“你真的长大了！”母亲听到她一番话后赞不绝口，“我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觉悟。”
薇露看着母亲那比六年前更加苍老的脸，这些年她一定为了自己操了不少心，跟凡尔赛宫的大使交涉了无数次，就是希望让自己顺利登上法国皇后的宝座。
如今，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英勇皇后不见了，卸下面具后，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满是伤痕的心，早在薇露父亲死后给摔得支离破碎。
“妈妈，我困了。”
“早点睡吧，孩子。”母亲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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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没有天亮薇露就被一群冲进房内的侍女们连拖带拉得拽了起来，半醒半梦见她就稀里糊涂地换好了另一套钻石婚纱。这只是开始，今天无非将成为薇露自从来到十八世纪以来最忙碌地一天，从正式的求婚到婚礼、宣誓、检阅、游行、庆祝表演再到晚会，一刻停不下来。
直到薇露真正站在教堂外即将进去的时候才真正清醒过来，她瞪眼仰望一贫如洗地湛蓝色天空，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根本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
“不要紧张，这只是代理婚礼而已嘛~”费迪南的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给她听的。可薇露觉得这话最该说给马斯听，难道他没看到他自从刚见到她脸就一直是黑着的吗？
“你不应该说不要紧张，而是应该说千万不要笑。”薇露撇撇嘴，如果他们在婚礼上傻笑，一定会被母亲严厉地批评，要知道台下除了兄弟姐妹和贵族们，还有来自法国的大使，甚至是奥地利人民！
可想而知，保持肃穆的态度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难了。对于在一起生活了几年的名义上的哥哥来说，薇露只把这次的代理婚礼当成了一个游戏。
艰难的婚礼仪式过后，面对着神圣的雕像与《圣经》，面对着几千甚至上万的人群，薇露正式宣布自己放弃奥地利国籍——
“在主的注视下，我宣誓——从此我将放弃奥地利女大公玛利亚.安托尼亚的身份，嫁入法国皇室，改名为：玛丽.安托瓦内特。”
以眼前的《圣经》和烛火以及奥地利人民，她发誓。
闪烁的泪光从母亲的眼眶中一闪而过，她朝薇露投去一个温和的微笑；许久不见的伊丽莎白为她鼓掌，向她祝福；兴奋地奥地利人民们高举双手欢呼雀跃，为他们金发蓝瞳的殿下骄傲。
就在同一时间，白鸽与礼炮齐放，无数娇艳的玫瑰花瓣洒下，仪仗队走向神圣庄严的曲调。薇露看着这幅令人震撼地场面以及台下黑压压一片人头心里充满感慨。从一个平凡的高中生少女，经历了六年的漫长岁月，逐渐成长为一位充满贵族气质的公主殿下，连她都无法想象这些年来自己的变化，自身从头至尾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连她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这次的宣誓不仅代表着她从此将于她生活了六年的奥地利告别，更预示着她的少女时代、快乐时光从此结束。
宣誓过后便是检阅活动与游行了。坐在舒适的马车上薇露本以为可以轻松下来，谁知她不仅要保持端正的坐姿，还必须面带浅笑不时地向群众挥手问好。一轮下来薇露已经是累得腰酸背痛，连笑容都变得抽搐起来。
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赞美感叹声，孩童们穿上最崭新的衣服、手捧鲜花向她咧嘴微笑，奉上最高的致意。身着红衣黑帽的仪仗队吹奏敲打着庄严地奥地利名歌跟随在华丽的马车后巡游。除了这位即将远嫁法国的公主，让少女们更加高兴地是两位玉树临风的殿下，他们身着同样的白色王子装坐在后面的马车参加游行。从宏伟的市中心广场到热闹的集市，大街小巷充斥着欢声笑语，有如过节一般。
“啊……终于结束了。”巡游终于告了一段落，薇露回到房间摊到在椅子上，眼皮直打架。
“殿下，您需要更衣了。下午茶快开始了，晚上还有宴会呢！”爱丽丝“温柔”地催促道。只听她一声哀号，刚支起身又立刻陷入柔软的沙发内。
换上一套风格清新简约的格子长裙，薇露草草洗了把脸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向宫廷花园走去。四月阳光慵懒明媚，洋洋洒洒地笼罩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如同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天空湛蓝、空气新鲜，愉快地让人想放声歌唱。已经习惯了人们灼热的视线，薇露神情淡然地缓步走向花园，保持着礼貌与疏远的态度向每一位宾客问好闲聊。原本的稚气已逐渐退去，露出天之骄子的贵族本色。
“安托尼亚，你今天就尽情地玩一玩吧，这可是你在奥地利的最后一次下午茶茶会了。”母亲拍拍她的头特地补充道，让她放松心情尽情享受。
“真的吗？母亲，我可以把一切礼仪都抛开吗？”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但是，不可以太过头哦！小心不要让一些贵族看到，免得传流言蜚语。”她叮嘱她一句便随着贴身侍女向一些重量级的宾客们走去。
“太棒了！”薇露欢呼一声，拉着伊丽莎白、费迪南、马斯和自己的侍女爱丽丝带上点心去花园深处野餐。玫瑰花开得正浓，芳香四溅，妖冶柔软的花瓣与深绿色的叶相辉映，产生一种强烈鲜明的对比美。翩翩起舞的黄翅凤蝶穿梭在花丛之间追逐嬉戏。
“等你这个活宝走了之后，我的生活一定会变得很无聊呢~”费迪南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安托尼亚……不，现在应该是安托瓦内特了哈！”
薇露白了他一眼，在她的记忆中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费迪南了。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到现在，他还是那个爱开玩笑、性格轻佻又爱恶作剧的白目哥哥。“那你就快点找个贵族千金把自己送出去吧，我相信等我走了之后，母亲就开始为你操心了。”
“诶？不是吧！”一想起母亲的魔音神功可不是盖的，他感到一阵无力，向薇露伸出手，“妹妹啊，咱不嫁法国了，回家吧——”
“真的是，早点找个归宿不好吗？”你还想当个老处男？薇露没敢将后半句说出来，要不然肯定会被费迪南追着打。“你不即使抓住机会，说不定多少年后都没人会要你了。”
“哼，你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会有人嫌弃？我一个笑容就可以迷倒一大片千金小姐！”他夸大海口得意洋洋地说，成功得到一群人鄙视的眼神。
薇露更是笑得在地上打滚，“哈哈哈……伊丽莎白姐姐快救我，我要不行了！”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小孩子，不要再闹了。”她的话中带着指责的语气，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翘。
沉默已久的马斯清咳几声，在这时突然唐突地开口，“那个，安托尼亚姐姐，我找你有点事。”
“马斯？”薇露停止笑声，略微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却还是老实地跟在他身后来到了波光粼粼的湖边。“这里是——”
“当年我把你推下了这片湖中。”他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哀乐，双手平静地垂直两侧，“现在我的心情很复杂。如果不是把你推下湖，你也不会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要不会喜欢上你……可是如果我没有把你推下湖，安托尼亚还是那个安托尼亚，那么分别对我来说也不会那么难过。”
薇露终于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却久久找不到合适的词和话语去安慰他。等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她喃喃开口，“马斯，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解释？”
“其实……我并不是安托尼亚，只是借用了她的身体而已。我不过是一个来自几百年以后的现实世界的平凡女生，我真实的名字叫——薇露。”
“你——”马斯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却很快恢复平静。他好不容易压下心中冒出的无数问题，沙哑地开口，“你真的……不是安托尼亚。所以你会回去吗？”
薇露舒了口气，长久以来闷在心里的秘密终于向她最信任的人吐露出来，心里顿时如同拨云见雾，一片豁然开朗，“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个秘密。”
“为什么？”
为什么？
薇露想都没想地就脱口而出，“因为我相信你。”
马斯轻轻拥住她，“不要忘记我……”
“嗯，记住我的名字，好吗？我真正的名字。”薇露点头答应。“如果以后真的有缘，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在某个地方相见。”
“好，薇露。”马斯试着叫出这个对他来说绕口又生疏的名字，并把它……印在了心口处。
沉浸在罗曼蒂克气氛中的少年少女面对着坎坷的未来以及离别别无选择。喜欢玩弄人心的命运之神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即将步入凡尔赛宫的薇露当然免不了被推入宫廷的暗涌拨动与阴谋之中，只能孤身一人奋战——她，究竟会按照她的母亲铺好的路乖乖走下去，还是逆来顺受、顺利成为一位合格的法国皇后并颠覆历史上的污点？
无论如何，唯一确定的是几年的磨练将让她从默默无闻的小石头变成一块迷人而又危险的钻石，绚烂的光芒将照耀整座凡尔赛宫，笼罩整个法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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