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 同人]双城记》shiningfree

22、【跋涉篇】chapter 21

　　乌云层层堆积在Wethrin山脉的山脊上，犹如翻滚的巨怪。沉闷黏湿的空气中有着令人窒息的迟滞感，就连偶尔吹来的一阵东北风也不能令人有些微呼吸畅通的快意－－相反，风中裹挟着的淡淡硫磺味令人作呕。在这糟糕沉闷的天气里，一队始发自Vinyamar的浩荡人马正沿着Wethrin山脉南麓以风弛电掣的速度向东北方向疾驰。
　　“快些！再快些！跟上前面人的马尾，保持队形不要掉队！”队伍中段的边缘，指挥官模样的精灵在马背上时不时以高声催促，头盔下散落出的金黄色泽发丝已经被汗水结成了一缕一缕。以骑兵为主体的队伍在他的指挥下秩序井然地快速行进着。
　　一道惨白的闪电突然划过天际，继而是震耳欲聋的滚滚雷声，雨星星点点地落下，愈来愈密实，片刻之后就如同从天上倒下来一般，给这支急行军的队伍结结实实洗了个淋浴。
　　这种时候赶上这鬼天气，真是要命。指挥官Glorfindel在心里咒骂上天，然而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队伍前方突然减速，后继的人马不断因为减速不及时而撞上前方的同袍，一片短暂的人仰马翻之后，队伍最前方的副指挥Aranwe在一片泥泞中打马奔向Glorfindel：＂前方的弯道因为泥石流倒了几棵大树，还有石头掉落。大路边上是树林和湿地，马队无法绕道通过，必须马上清障！＂
　　金发的指挥官一把摘下被雨水打得叮当作响的头盔：＂以大队为编制，每半小时一轮清路障，未完之前不得停歇。未在清障作业的人等，就地吃饭喂马。立刻！＂

　　“我说Glorfindel，这样赶路……是不是太急？就算战士受的了，马也受不了。我们的这批先锋部队已经把中军甩得很远了。”油毡支起的简陋棚子下，Aranwe咬着Lambas，有些迟疑地向身边的指挥官表达了心中的疑惑。“Aranwe阁下，这就是我要求多带上超过人数一半以上马匹的原因。”Glorfindel皱着眉头咽下一口干巴巴的行路面包：“Morgoth的大军已经跨过Ard-Galen平原，Dothonian此时应该在鏖战中。如果敌军突破了Sirion通道，或者更糟糕，已经打进了Dor-lormin，那么我们的增援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早到一分便多一分胜算，北方前线的亲族也少一分危险。”Glorfindel擦了擦满是汗水和雨水的脸，这时传令兵过来通报前路打通的消息，金发指挥官立刻戴上头盔：“传令过去，马上更换体力不济的马匹，半小时后开拔。”

　　从Vinyamar守城卫兵看到Taras山峰上燃起的滚滚狼烟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三天。而北方前线如果不是有大规模的敌情，烽火是根本不会点燃的，这是六十年来的第一次。

　　身为Nevrast援军前锋将军的Glorfindel凝神望向东北方，目光似乎要穿透密实的雨幕与山峦看到远方的战场。

　　不知前线的战况现在如何，我已经尽力做到了可能的最快速度。Glorfindel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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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日前，Ecthelion正碰巧随Fingon王子在Eithel Sirion－－“Sirion之井”的营地。

　　地震是突如其来的。大地撕裂的声音从北方传来，Ard-Galen平原以北的天空被突破地缝的地火与岩浆映照成污浊的暗红，空气中呛人的硫磺味四处弥散。

　　半兽人大军仿佛是从地下倾巢而出，如同黑色的潮水自北向南席卷Ard-Galen。

　　Wethrin山脉一线的军队以最快的速度到位，Fingolfin麾下主力部队集结在了Eithel Sirion的堡垒之前。

　　“按照现在的战报来看，Angaráto和Aikanáro驻守的Dothonion高地承受了最主要的攻击。”作战沙盘前，Fingolfin在向一线将领们讲解形势：“他们的行军路线可能是这里……和这里。我们现在所在的Barad Eithel，Artaresto驻守的Sirion通道，Maitimo驻守的Himring以及Makalaurë的豁口都有可能会是他们大规模攻击对象。”

　　“父亲，我们完全可以主动出击，从侧面迎击Morgoth的主力，让他们来不及打Barad Eithel的主意。这样也可以减轻Dothonion高地和Sirion通道的压力。东面Maitimo他们如果也主动出击那就更好，我们就可以形成一个合围吃掉这支侵略军。退一万步说，只要留下足够的驻守军队，即使他们真的调动主力打过来，我们回头包抄也来得及。”Fingon王子看着沙盘提议，Fingolfin微微颔首。

　　“陛下，在下有个提议。”一直站在下首的Ecthelion突然行礼出列，Fingolfin眯起眼看看他：“请讲。”“我们是否应该现在就向西南方向的亲族们发出信号呢？”Ecthelion走到沙盘前开始比划：“比如离我们最近的Nevrast。Nevrast的军队主要集中在Vinyamar。而从Vinyamar发兵走陆路，即使用最好的良驹，每日全速奔跑半日，到Dor-lomin南端至少要两天，到Sirion通道则需要五天。此次我们面临的是移动迅速的海量敌军，如果……哪里有不测，即使发自Vinyamar的军队全速驰援，也不一定能赶的及。”

　　“你说的没错。”至高王父子俩相视着点了点头：“Wethrin山脉上设置了近六十年未动的烽火台，是时候点燃了。”

　　“Ecthelion，你等等。”整理好盔甲和剑的Ecthelion还没走出议事厅就被Fingon王子叫住：“你现在马上回南边，我和至高王陛下出击的时候，你全权接管Dor-lomin的防守。”Ecthelion愣了一下：“可是这些年的大型战斗，我一向是跟您一起出战在最前线的。”

　　“正因为这样，我很了解你。”Fingon王子赞许地微微一笑，随即抬起双臂重重按了按Ecthelion的肩膀：“你做事，我是最放心的。不要小看此时Dor-lomin的防守。如果黑暗魔君足够狡猾，从北面绕向西再南下，Hithlum就很危险。而你可以从Dor-lomin立刻发兵向北驰援。还有，Sirion通道后方的Beleriand大地全无屏障，一旦被突破，你所在的Dor-lomin也是最先能拦截的地方。拜托了！”

　　Ecthelion向Fingon深深行了一礼，“绝不负您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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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orfindel将军！最新的情报！”气喘吁吁的斥候跑到金发将领面前：“我在阴影之山脚下遇见了Dor-lomin的守军，听说……Sirion通道已经沦陷！半兽人军队正向南长驱直入。Dor-lomin的守军总指挥碰巧在那里，他问了我们的情况，给了我这么一封信让我交给您。”

　　蜡封被挑开，细小的纸卷被摊平。Glorfindel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滴了几滴瓶中液体在纸上。须臾片刻，淡淡的字迹显现出来，Glorfindel迎着光端详那字迹，微微吃了一惊，继而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优美遒劲的笔迹。

　　“如战况允许，请助我等逐敌军入阴影之山下的山谷，君等勿入，且守之于外。”

　　突破了Sirion通道的半兽人大军在阴影之山附近遇上了它们命中注定的克星。从Wethrin山脉上俯冲下来的Dor-lomin守军犹如狂涛一般冲入黑色的秽流，正当魔君的部队北向反扑时，迅疾的马队背负着Nevrast的援军如一道闪电从南面奔袭而来，将这支半兽人军队夹击在内。

　　银蓝相间的狂涛闪电与黑色潮水胶着在一起，边界也逐渐模糊，刀剑相碰与箭矢破空的声音此起彼伏。长途奔袭之后的疲劳此时完全被扬起的高度兴奋取代，Glorfindel蔚蓝的眼睛里燃起了杀意的熊熊火焰，舞动的剑在黑色的潮水中劈开一条血光四射的道路。

　　周身数尺内的敌人开始畏惧地躲避这金发的死亡散播者。又一次挥掉一个被当胸穿在剑上的半兽人，仰头的间隙里，Glorfindel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银白的身影。

　　“白色收割者来了！”

　　有半兽人刚刚来得及发出惊呼，头颅就已经飞离了丑陋的身躯，却无人看清银甲持剑的精灵战士是如何出的手。

　　银甲战士策马奔驰象一把利剑楔进半兽人的队伍中，剑锋过处黑色的潮水开始溃散。Dor-lomin的士兵在银甲战士身侧奔跑成弧形的密实人墙，银蓝色的潮水形成半边口袋之势。Glorfindel急转马头引领着自己麾下的Nevrast援军从侧面包抄过去，与Dor-lomin的队伍形成呼应，完成了另外半边口袋，惟独留下了一个缺口正对着阴影之山的山谷。

　　将近三个小时的激战之后，半兽人的军队终于显现出明显的败迹，且战且向这只愈收愈紧的口袋的唯一出口逃去。当最后一只半兽人跑进阴影之山的山谷之后，精灵大军停下了追击的脚步。

　　轰隆作响的滚石声伴着半兽人的鬼哭狼嚎声从山谷中传来，躲过了滚石与谷中埋伏弓手们的箭雨的幸存半兽人跑出山谷，又撞上好整以暇守在山谷外面的箭阵与矛阵。

　　黑暗魔君的丑恶造物面临的是压倒性的屠杀。当风吹动浓云渐渐散去，Beleriand雨季里难得的正午阳光掠过了半兽人尸横遍野的战场，战斗以两支精灵联军的绝对胜利结束。

　　＂干得好！＂

　　明显是Dor-lomin军队将领的银甲战士策马踱到Glorfindel身边，摘下头盔，长发如黑瀑一般披散而下。Glorfindel侧脸转向他，正迎上Ecthelion灿烂的笑脸。

　　＂彼此彼此。＂

　　两把长剑相碰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两位久违的老朋友默契地会心一笑。

　　经暴雨冲刷过后的天空此时澄澈如洗，精灵战士们欢庆胜利的呼喊此起彼伏。然而，在太阳纪60年的这一时节，这场发生在阴影之山附近的战斗只是中州西大陆上整场战争的一个插曲。北方Dothonion阵地，打退了半兽人无数次野蛮进攻的两位金发Noldor王子终于如释重负地在尸体堆积如山的松树之地上挥起了胜利的旌旗，Finarfin家族金色八芒火焰旗反射出太阳的光芒；西线战场上突破Sirion通道的半兽人军队分为两支，除了被Ecthelion与Glorfindel联合消灭的一支外，另一支被Finrod的军队吞没在西Beleriand的平原上；东线Himring山与Maglor豁口的半兽人军队被Feanor的两位年长的儿子打得丢盔弃甲，残余的小股军队在逃往东Beleriand南部草原的路上被另几位年幼的Feanorian率军无声无息地吃掉了；从Barad Eithel出发的Fingolfin与Fingon的大军在Dothonion高地前与主动出击至此的Maedhros军队会合，打败了Morgoth的进攻主力，并以催枯拉朽之势追击溃逃的半兽人军队直至将他们全部消灭。Fingolfin家族银蓝群星的旗帜与Feanor家族的彩焰旗帜在Angband的大门前一同高高飘扬。“胜利！胜利！胜利！”从北向南，中州西大陆上，Noldor精灵战士们的欢呼响彻云霄。

　　这就是Dagor Aglareb，精灵历史上著名的“光荣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