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 同人]双城记》shiningfree

20、【跋涉篇】chapter 19

　　“亲爱的Ecthelion，

　　去往Nevrast的旅途很顺利。新城建在Taras山下，Turukáno殿下称为Vinyamar－－“新家”。多么直白的名字！
　　新家还在建设中，我一直在负责协调建筑材料的运输，真忙。到今天才有空写信。不知你在那边如何？

　　PS:我们经过了Dor-lomin，你的地盘，看上去还行。不过真比不上Nevrast，我们这里有山有海有湖有鸟，气候也好。本地的Sindar挺多的，漂亮姑娘不少！Duilin貌似对一个Sindar姑娘有意，可不知为什么这脸皮厚比城墙的家伙这次这么害羞，踹他屁股他都不敢去表白。

　　你诚挚的，

　　Glorfindel”

　　－－－－－－－－
　　“亲爱的Glorfindel，

　　知你一切都好，我心甚慰。Hithlum的冬季很是寒冷，布防却一点不可放松。此处为对抗Morgoth的前沿之一，上星期又经历了一场小型遭遇战，我杀了5个orcs。我有一事始终不解，以Morgoth能看上Silmarils的审美，何以会造出如此丑恶的生物？还是他有心以此玷污Arda？

　　代我问大家好。

　　PS: Duilin也许有他的苦衷。

　　你诚挚的，

　　Ecthelion“

　　－－－－－－－－－

　　“亲爱的Ecthelion，

　　最近可好？
　　今年我们这里浆果和小麦的收成不错。除了日常供应和屯粮之外还可以酿很多酒。说道酒，还真没喝过比你在冰原上带的那瓶更好的。我试着跟酿酒师学习酿了一坛子，改日给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正在学习Sindarin。从Lomin山脉到Taras山脉之间的很多Sindar亲族渐渐都归附于Turukáno殿下，（不知端坐Doriath中的Thingol王怎么想，我认为他鞭长莫及）而且四方往来实在频繁，Sindar亲族学习Quenya速度很慢，看来，我们使用Sindarin是大势所趋了。

　　PS: Duilin这次动了真情，反而畏首畏尾。我们大家都在给他出主意呢。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愿Elbereth的星光将我的祝福带给你！（此处为测试我的Sindarin）

　　你诚挚的，

　　Glorfindel

　　－－－－－－－－－

　　吾友Glorifindel，

　　许久未能回信，见谅。北方的暗影近来有所消退，而我终于有时间四处采风-- Hithlum有好些植物和药材是我从未见过的，我一段时间来忙着制标本作标记。我想作一本植物志。可惜本地Sindar不算很多，民风材料搜集不易。

　　你诚挚的，

　　Ecthelion

　　-----------------

　　亲爱的Ecthelion，

　　上次去Dor-lomin送信，本以为会见到你，可你的副官说你又去了Hithlum前线。我等了一天也没见到你。老朋友很久不见甚是想念，可惜又浪费了一次机会。据Findekáno殿下说Hithlum的太平日子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你们很多时候都在屯田种地。给你带了一本Sindarin的民间诗歌集 --我一首一首搜集来，手抄加自己装订的。托你的副官转交给你。

　　我知道你一定会很感动，但是不用谢了！

　　你诚挚的，

　　Glorfindel

　　------------------------

　　吾友Glorifindel，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另一封由信使送交Turukáno殿下的信函也许已经公布。Nolofinwë陛下将要在Ivrin湖畔举办一次盛宴。整个中州大地的精灵王国都在受邀之列。届时我们将会重逢。到时见。

　　你诚挚的，

　　Ecthelion

　　-------------------------------------------

　　二十个太阳年倏忽过去，以精灵的时间来说并不长，但生活的变化却是翻天覆地的。新家园已然稳固而生活逐渐富足。虽不能完全与当初在Tirion城相比，还时有北方暗影的骚扰，但经历过分裂离散、冰原跋涉的苦难，如今的生活已经算非常之好；更何况中土的广袤与神奇令人总有探索不尽的惊喜，Ecthelion已经很满足。而对这次盛宴的举办，Ecthelion却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期盼还是畏惧。从大处讲，这次盛宴将会推动联盟的形成，必于整个Noldor族甚至中土所有的Eldar都有裨益；从小处看，八方来客，亲族团聚是难得的盛事，很多老朋友毕竟也有二十年未见，自己从心底想念他们，比如罗哩罗嗦的Galdor，多嘴且厚颜的Duilin，花里胡哨的Egalmoth，暴脾气的Rog，事事小心过头的Salgant等等等等…… 以及，那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从未真正分开过的Glorfindel。

　　……Glorfindel……猝不及防地，二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心头萦绕的名字又跳跃在舌尖，金发精灵如同雨后晴空的蔚蓝双眸仿佛含着笑在眼前闪过。Ecthelion心头一热却又一紧－－果然还是无法平心以待啊－－黑发的白衣精灵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苦笑。这些年来他是怎样克制自己，才能只写出那样寥寥几封如同干菜梆子一样干巴而平淡的信函。无数个寂寥的夜晚他向风王与星后祈祷心灵的平静，然而那祈祷最终抗争不过心底最隐秘的呼唤而化作虚无。

　　他想见他。只要能看见就好，或者更多一点，象老朋友那样叙叙旧，他们不会在一起很长时间的，幸亏盛宴不会持续那么久，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而不在Glorfindel面前失态。

　　“你申请接待来自Doriath，Beleriand森林和Ossiriand的客人？”Fingon王子不可置信地盯着Ecthelion，“还嫌不够忙吗？安排你接待Vinyamar的来客，是照顾你跟老朋友们重聚，这机会别人想争取还争取不来呢。”
　　Ecthelion有些心虚地略略低头，正思索着托辞就被Fingon王子一句话打发了：“也好，我看整个Do-lomin也找不出第二个精灵能比你讲出更标准的Sindarin，和更冠冕堂皇的外交辞令。”

　　……可以把这当作是夸奖吧？

　　Ecthelion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后者笑嘻嘻地拍了拍Ecthelion的肩膀，转身走进熙攘的人群。

　　风景如画的Ivrin湖畔，为盛宴建起的行宫雕梁画栋花团锦簇，其间人影如织，欢笑不断。美酒佳肴和各种时新果品小吃摆满了一张张长长的餐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觥筹交错的欢乐场景令人恍然置身双树光辉普照时代的蒙福之地。且不说Hithlum的本地百姓，Finrod的家族和百姓几乎全都到了，海港之王Cirdan也带来了使者团队。客人实在是太多，以至于厨子们不得不把窖藏的储备用酒和腌肉又取出了一部分。Fingon王子“假公济私”地去迎接东边防线的来客－－带队的正是Maedhros王子和Maglor王子，两个老朋友互锤肩膀后笑着拥抱，Maedhros残缺的右臂似乎并没有太多影响他的行动。Maglor隔着人群看到了Ecthelion，微笑着朝他挥了挥手中的小竖琴。许多漫游在Beleriand森林里的Sindar精灵陆陆续续地来了，七河之地Ossirand的绿精灵也来了不少，Ecthelion赶紧起身迎接。一时间标准Sindarin，标准Quenya，蓝山口音Sindarin和不太灵光的Quenya问候次起彼伏，而不倒半个小时后，所有人的谈话都自动调整成了Sindarin。

　　Ecthelion的礼宾工作还是无可挑剔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他一直不敢探头看Turgon王子所在的Vinyamar客人区。只是……Doriath的客人怎么还没到？

　　“中土之主，吾王Thingol遣吾等二人为使，特此向来自西方Valinor而今在此安居的Noldor亲族致以祝贺之意。”音乐般悦耳而又沉静稳重的话音在耳畔响起，Ecthelion起身行礼。两位华服银发的Sindar精灵来到Ecthelion面前，一个戎装打扮身材矫健，一个长袍曳地气质高雅，眉宇间的神情令Ecthelion不由得想起了祖父。

　　“在下Daeron。”
　　“在下Mablung。”

　　原来是Doriath边境大将“重手”Mablung和著名学者Daeron阿。可是使者团居然只有两人，看来Thingol王的态度很是保留么。而Daeron真不愧是著名学者，不知是不是得了Thingol王的授意，贺词听起来滴水不漏可又透着一股微妙的意味，令人不快。Ecthelion挑了挑眉毛，微笑道：“在下Ecthelion，代Hithlum与Do-lomin之主，Noldor至高王Nolofinwë陛下欢迎远道而来的Doriath客人。请随我走，陛下一定很高兴你们的到来。”

　　“……来自八方的朋友们啊，欢迎来到Mereth Aderthad --重聚的盛宴！ Noldor与Sindar各族的同胞们，今日在此，祝福我们的友谊！请尽情享受美酒与珍肴，欢歌与舞蹈吧！…… Wethrin山脉与Ivrin湖将见证，新生的日月将见证，Arda首生子在Beleriand结下神圣的同盟，保卫这片土地永久的和平与繁荣！”

　　高台上Fingolfin王的祝辞终了，人群中响起了如潮的掌声和祝酒声。各方主要使者与王族有专门的会议，而其余人等则陆续走进了筵席中。Ecthelion擦了擦头上的汗，端起一杯甜酒坐在角落里，一手撑着头，微微闭目养神。

　　“Vinyamar特遣使者，向辛苦工作的Hithlum一线礼宾致以慰问……“

　　熟悉而许久未闻的声音带着一本正经的腔调，却难掩其中的戏谑之意。Ecthelion一个激灵睁开眼，声音的主人一只手旋即扶上了他的右肩，熟悉的温热感直透礼服，Ecthelion手里的杯子翻倒在桌上。

　　满是笑意的晴空色眼睛正对上他的眸子，金光流泻的长发在夕阳余辉的晕染下愈发晃眼，Ecthelion略略移开了视线。

　　“礼宾先生可真忙。都没空跟老朋友们打招呼。”金发精灵左手挠着下巴，瞅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却明显有些不自然的老友。“当然了，要拐着弯子说场面话，要给足对方面子，又不能降低自己身份。Daeron的话里含着意思他Doriath是中土正统，你这边欢迎辞就隐着大家都是平起平坐的王国。换了别人还真不定能马上听出意思来，更别提应对了。你这工作还真费脑子。”

　　Ecthelion抬头看看他：“……你都听到了？”

　　“是啊。我离你不过两道门。倒是你，一直都不错眼看看Vinyamar的老朋友们？”

　　“……人太多。你们混在人群里就……不显眼了……我没看到你们。”眼睛又一次被Glorfindel的金发反光晃到，Ecthelion心虚地声音小了下去。什么烂借口，黑发精灵懊恼地想抽自己。

　　“就算我不显眼，Turukáno殿下和盛装的Idril公主不显眼吗？浑身珠宝五光十色的Eagolmoth不显眼吗？个子高比廊柱往那一站指天戳地的Penlod不显眼吗？”

　　Ecthelion无话可说，掏出手帕开始擦被甜酒染污的袖口。

　　手帕被劈手夺下，手腕被钳住。是用了力的……还真有点疼，Ecthelion微微皱了皱眉。

　　金发精灵眯起眼睛看着沉默到底的老友，突然一把将Ecthelion拽起来走向欢声笑语的人群：“别老坐着，跟大家一起狂欢去吧！”

　　“好久不见了！”被拉到Vinyamar客人区时，Ecthelion毫无意外地得到了从前同在Fingolfin家族卫队效力的老朋友们一人一个拥抱。喝得有点多的Galdor看着Ecthelion很是感慨：哎呀兄弟看你那样子都没怎么变可是听Glorfindel说你战功已经积了不少了北方前线就是不一样哪像我们就是想砍orcs也不是常有机会……哎呀Angaráto和Ambaráto王子在Dothonion高地岂不是离Morgoth老巢更近可他们一直是王室老小不像Nelyafinwë和Kanafinwë王子已经经了不少风雨了……在Galdor把话题扯到天边之前Rog及时地用一整个苹果塞住了他的嘴；Egalmoth兴致勃勃地向Ecthelion炫耀自己新打造的宝石；Duilin一边勾着Ecthelion的肩膀一边以惊人的速度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酒；看着Ecthelion惊讶的表情，Penlod叹气：“他没救了，都快二十个太阳年了还是不敢跟那姑娘说话－－她也来了，就在那边－－看今天酒能不能给这小子壮点胆子。”Penlod一面摇头一面拿着空酒桶转身去添，却一头磕在门梁上，只好一手捂着额头一边小声咒骂门修得不够高。

　　王族成员和使者的会议也结束了－－或者说他们在欢宴的今日并没有打算把会开那么久。他们也加入到欢乐的人群中。绿精灵们最先弹奏起了七河之地特有的乐器，以流传自古远时代的曲调唱起一首赞颂殒落在中土第一场战役中的Nandor之王Denethor的歌。Sindar精灵们渐渐加入弹唱之中，从觉醒湖畔最初的星光唱到了当年西迁道路上Thingol与Melian对视的二十年。一些精灵开始跳舞，Aegnor王子是第一个加入跳舞的Noldor王族，受欢乐气氛的感染，Mablung也钻进了载歌载舞的人群。一直端坐在一边斯斯文文喝着茶的Daeron放下了茶杯，突然起身清了清嗓子开始歌唱

　　拂晓之星
　　光辉灿烂
　　众星之上
　　日月之间
　　……

　　他唱的是举世闻名的“晨星”Luthien公主，Arda最美丽的造物。而中洲第一歌手甫一开口，所有人都被吸引住了。Daeron从Luthien公主唱到Menegroth的千石之窟，又唱到Beleriand的万里河山。而此时Maglor王子天籁般的竖琴声响起，Noldor第一歌手以和声伴唱，出自两位歌手的天籁之音天衣无缝地融合在一起，令听众们如痴如醉。

　　那是Eldar最为著名的两位歌手唯一一次合作同台歌唱，许多年后仍然被人们拿出来津津乐道地回忆且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