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chapter.2 ...
-
彭格列總部會維持安靜的時間是少之又少,躺下剛不久就聽見隔壁十代辦公室傳來各種金屬碰撞的聲音,那種特有的三叉戟中半螺旋的花紋與浮萍拐上單一平行線碰觸摩擦出火花的聲音。獄寺隼人無奈地忍到額頭青筋突起然后一把扯过床头的对讲机恶狠狠骂道,「真他媽的有完沒完要打架全部給老子滾去競技場老子要休息。」
往往經他一罵隔壁的聲音就會收斂很多,繼而轉換成衣服與衣服摩擦導致空氣對流的掌風聲,悉悉索索聽得人心煩意亂根本無心入睡。獄寺隼人乾脆坐起來一字一頓的沖著對講機說道: 「好了都給我差不多一點快去工作。」
「吱呀——」門被打開了,一臉冷漠的雲守和一臉皮笑肉不笑的霧守跟著正以柔情似水慈母版目光籠罩著他的澤田綱吉身後集體望著他。
「十代目——」想起自己只穿了一件襯衫,而且紐扣只扣了兩個。獄寺猛地慌亂起來,拿起西裝就往身上套,「抱歉。」
澤田綱吉有種按到了錄音機重播鍵的錯覺,這十三年來他不知對自己說過多少個「抱歉十代目」了?如此看來就算告知對方「啊隼人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恐怕收到的回應就是重複了上萬次的「啊抱歉十代目」那可真是個大問題呢。
一個走神,房間裏彌漫起了久違的菸草味道,對面的兩個人同時微微皺起了眉頭,其中一位已經一個大步走到獄寺面前一拐打掉了他的香煙。「死鳥人這裡不是並盛我吸煙關你何事。」淡淡地將腦中所想的陳述而出,繼續點燃第二根煙,「奇怪了你不是應該在馬達加斯加……?」
「看來菲亞納蘭楚阿那裡的工作完成得比我想像的還要順利。」澤田綱吉笑著回過神來,直直地注視著自己的兩位守護者說道,「那麼就開始在義大利這裡將奧利斯塔諾剩餘的走狗清除乾淨吧。」
「奧利斯塔諾?等等……十代目,這不是維爾紐斯的同黨麼,照理來說他們一直在亞美尼亞出沒,怎麼會突然來了義大利?」如果說自己殺掉的只是一個最近才崛起的黑手黨的首領,但只是小型的組織怎麼會敢涉足彭格列和百羅涅的勢力範圍?除去彭格列上層組織,推斷出來只有這個結果了。「啊,我明白了,十代目。」
原來如此,所以才會同意獄寺隼人去和迪諾接觸,呵呵,澤田綱吉你還真是個可以隨意操縱他人情感的恐怖的男人呢。真想不到,哭腐腐腐。六道骸理了理額前的碎發不禁佩服起自己可以在這種比想像中要黑暗上千倍的組織存活這麼久。
「在此之前先休息一下吧。傍晚會有會議。」溫柔的拿去獄寺正欲點燃的第三根香煙,澤田綱吉轉過身面無表情的下達了命令,「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喧嘩。」
有了彭格列十代目的命令很快獄寺心平氣和地沉沉睡去,他夢見自己拿著整瓶的腐化氯往雲雀恭彌的口腔噴去然後用手肘狠狠敲碎了對方的肺部。他不自覺的笑了出來,好奇怪,這種感覺。他竟然退化到了要用藥物殺人的地步。他旁若無人的笑得很大聲,直至被人一拐子打醒。
「真了不起。」眼前朦朦朧朧看不清,只能依稀分辨出對方此時正用一種曖昧的姿勢壓在自己身上然後嘲諷的說著話,「看來澤田綱吉沒有喂飽你,連做夢都在想著這種事嗎。」
「……」聽清楚了聲音的主人是誰,獄寺隼人開始下意識的尋找起腐化氯來,他記得自己有時會把這種瞬間製冷的液體放在屋子裏。「雲—雀—恭—彌—」
獄寺隼人的聲音不連觀,卻斷的很乾脆,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很清楚的回憶起什麼來,猛地有什麼東西灌入了自己的口中。很慶倖,那只是日常用來清新口腔的口腔清新劑,並不是可以把他連同食道和肺部一起冰凍住得腐化氯。
「如果你下次還如此——」獄寺從他身下輕巧的抽出身來,熟練的將他壓在牆壁上半威脅道,「那我敢保證噴進你嘴巴裏的是二甲基亞硝胺。」祖母綠的瞳孔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映著他黑色的瞳孔所倒映出的色彩煞是好看,如果沒有那句話雲雀恭彌怕是會覺得很享受。
慢慢的從雲雀的身上起來,獄寺整了整衣冠撫額道,「我剛才夢見你的死相,真是嚇人啊。」
「你會被嚇倒——呲。」黑髮的男人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單音節用來表示自己的不屑,隨手將掛在椅子上的西裝扔了過去,「草食動物托我交給你的。」
「我會建議十代目吃素看看是否能正真成為草食性生物的。」不以為然的打開門走了出去,獄寺隼人心不在焉地看向別處,一一檢視著周圍的環境,末了冷不丁冒出一句,「看來這個月彭格列的牆又被修整過13次,我是該誇獎你和六道骸嗎?」在這麼下去他甚至有了種自己會為了計算一個月內彭格列牆面維修多少次導致力竭而亡的糟糕感。
「不,這些是巴利安留下的。」不緊不慢的將浮萍拐收好,雲雀恭彌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即使歲月的流逝使他更改了易怒的脾氣,此時獄寺隼人的額角仍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突起的青筋,面無表情不過語氣卻惡劣到了極點,「混蛋這堆傢伙下次讓老子看見一定要他們上交維修經費。」
「嘻嘻嘻……」
一瞬間的改變不由得讓雲雀彌恭懷疑起剛才獄寺隼人吞服下的到底是用於鎮定作用的苯妥英鈉還是興奮劑,他竟然直直朝著聲源處以人類肉眼只能看到殘留的幻影的速度沖了過去,緊接著傳來連綿起伏的叫罵聲,「媽的你們不想活了啊又來搞破壞。」
雖然是私生子但好說歹說也算是出生於大家族之中,這傢伙到底是從哪裡學來那麼多市井混混都不屑一顧的不堪入耳的罵人話語?而前目前已經26歲仍舊保持著這樣的粗俗用語,彭格列和百羅涅的人竟然能夠忍受下去也估計可以列進世界奇跡之中了。
大概是前五分鐘服用的鎮定劑開始發揮了功效,也可以說是澤田綱吉這枚強力定心劑的出現,原本罵罵咧咧抱怨個不停的人突然聽了下來。驀地,獄寺隼人第一次覺得彭格列的總部回廊大的過分,巨型的大理石柱冷冰冰散發著寒氣,他甚至可以聽到在場15個人不同韻律的心跳聲。
「隼人,迪諾不是約你有事麼,你先去吧。」真是破天荒地,即使在XANXUS面前澤田綱吉竟然可以明顯的讓人感到君臨城下的霸王般的氣勢。
「是。」
總部大門前的這片樹木真是令人頭疼,陽光持續著進行丁達爾效應,片狀的光線硬生生將來者的面目曝光的模糊不清。「迪諾是吧。」根據色相籲光線的反射原理獄寺隼人很快的出對方的發色是不亞於自己金色(噗因為金銀反光都很強悍),「走吧。」
「對了,迪諾。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埃斯維托拉吧?」
「記得。你說他很有才華……籲,怎麼了?」
「怎麼了……!」真搞不懂正在開車的那個蠢男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中年癡呆,「我不是叫你除掉他嗎,你做了麼?」
「除掉他?你有說過嗎?」
難得的在這兩人之間會存在沉默,獄寺隼人眉頭緊皺一臉的嚴肅不可打擾,慢慢的,慢慢的眉毛越皺越緊,不可置信道,「你是不記得了還是堅信我沒有和你說過?」
「你沒有和我說過。」確實,這可是大實話啊。這麼多年來獄寺隼人說的每一句話迪諾可都有好好將它刻在心裏,不過很抱歉他是在是一點都記不起獄寺隼人和他說過一句「除掉埃斯維托拉」。他腦海中的印象也只僅僅有獄寺告訴他「埃斯維托拉是個人才」、「埃斯維托拉的表現像是進入黑手黨時間長達五六年之久的老手一般」。
「糟糕了。」猛地從椅背後伸出一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方向盤,動作誇張的大幅度扭動著,「快回百羅涅去你這白癡。」
菲亞納蘭楚阿和維爾紐斯最讓人嘆服的並不是人員的資質而是讓醫學界都慚愧的人體研究,與其說是人體研究還不如說是人體面部結構分析。將面部肌肉組織分解再合成以此產生新的容貌或是易容成他人的模樣對齊來說就如踩死一隻螻蟻般輕而易舉。
「怎怎怎怎……麼了嗎?」
面對至今任搞不清楚狀況的廢柴獄寺隼人心中怎「佩服到五體投地」七個字了得。
「我不是很早就和你說了嗎。埃斯維托拉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一邊瘋狂的操縱著方向盤和排檔,一邊還要回答問題,「既然表現要比新人突出很多你覺得為什麼這三年來他一直只是在下層工作?我剛才在臥室裏總結過菲亞納蘭楚阿和維爾紐斯的資料,這麼下來只有一個結論——他,曾經扮成很多人的模樣在百羅涅打探有關百羅涅內部和彭格列內部的秘密消息。包括那次我無意間撞見他之後與他的談話內容。」
這樣說來就可以很容易解釋為什麼在義大利的阿斯科利皮切諾境內任有大量殘存的黑手黨活動著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