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四] 夜谈 + 穿山甲炖汤》儒语

3、二章 第一个星期三

　　「叩叩！叩叩！」完全按照最平常的节奏所敲的门。

　　「请进。」

　　「咿──」舰长室的门缓缓被推开。

　　进来的是这艘旗舰舰长的副官，他们事先约好的。

　　「请坐吧。」赫德拉姆对着他没有表情的副官问，「嗯？还装备着全副武装吗？」

　　当初赫德拉姆在阿姆斯特丹无意中听说『那位阿迪肯提督』退隐的消息后赶到汉堡去，这才发现这位前任的舰队提督，就连隐居生活也都还穿着他的黑呢立领军用短外套与长筒军靴，可见并未忘情海洋中的军旅生活啊……

　　他那才刚坐下的新副官微微欠身，「既然是来见提督……」

　　「不，格尔哈特。既然现在已经过了就寝时间，就是你私人的时间了，衣着佩饰是否正式……这一类的细节，不必拘泥于正式礼节，依照你的习惯就好。」

　　格尔哈特的表情一切如常，除了飘到木制地板上的眼神。这个年轻人，似乎对自己太好了。「我明白了，提督。」

　　「哦，这个时候，也不必称我提督了。」赫德拉姆忍不住挪动了一下坐姿，「如果你并不介意的话，请叫我『赫德拉姆』吧。如我刚刚说过的，现在已经是放松的时间了。」

　　「是的……」格尔哈特同样跟着他挪动了一下坐姿。他简直觉得全身都要发麻了似的僵硬。「我明白了，赫德拉姆。这么称呼可以吗？」

　　赫德拉姆点点头，但好像并不是那么满意。

　　「那么，」格尔哈特轻咳一声，「还有没有什么……我该注意的事情？」

　　赫德拉姆仍带有一点点稚气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装在眼睛里的天空里，飘过一丝愉悦的云彩。

　　「你能不能笑一下，格尔哈特？」

　　「啊？」他三十二年来的人生，第一次如此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