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奇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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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哪里？」
它端正的坐起身，以人形机器人的声音开口说话，那和在舵轮上时低杂讯的电子音不同，这个声音同样低沉但更像人类，且仍保有机器人独特的冰冷和正式。
娜迪亚承受著红色双眼的凝视，抿著唇冷酷的回答：「我们在地球。」
红色的瞳孔瞪大。
「不可能。」
娜迪亚嘲讽的笑：「你已经被关掉二十五年了。」
只见眼前的机器人人性化的皱著眉头，眼神思索的看著地板，而这个举动让娜迪亚再次感叹过去的先进科技。
见机器人没有回应，娜迪亚再次开口：「大轮子，如果你看看窗外，会发现大片的绿色植物，希望你可以因此正视A113指令的荒唐性。」
「我并不是轮子，我是公理号的自动驾驶系统，妳可以叫我奥托。」机器人看著娜迪亚：「并且，A113指令是绝对正确的，地球不适合居住，人类不能回到地球。」
娜迪亚看著固执的机器人，她无言以对，只是朝窗外指去：「那就去看看吧。」
奥托看了眼娜迪亚，她也许会称那眼神为怀疑。只见这个机器人站起身，然后才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体上的改变，举起并观察著自己与人类相似的手。
「我为何被移到此硬体上？」奥托看向娜迪亚询问。
「麦克雷船长希望你帮助殖民地，而你原本的硬体并不适合执行此任务。」娜迪亚冷冷的说：「现在，去看看窗外吧。」
机器人看著她，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然而他还是先往窗边走去，看到了刚才娜迪亚同样看见的景色。
「…不。」
听著眼前机器人的回答，让娜迪亚噗哧的笑了出声，而机器人则猛地转头看向她。
「不？」娜迪亚反讽道：「你看到了真相，却仍然反驳其真实性？还是说你的记忆体已经被A113指令蒙蔽双眼了？」
奥托皱著眉看著觉得荒唐的娜迪亚：「我不明白，我收到了绝对真实的指令，并且所有数据都显示地球不宜居住。」
娜迪亚摆了摆手，不打算再继续跟它吵这个话题：「那就当作是奇迹吧。」
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背起背包：「走吧，我需要带你去见麦克雷，然后我就要回家了。」
该死的为了开这东西她一整天都待在这里。
娜迪亚走向电梯，却发现奥托正站在他原本的舵轮前呆愣的看著。
「奥托？」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机器人则抬头看向她，小声的说著：
「…奇迹。」
…………
他们沿著路线走在公理号的中央泳池上，准备往门口走去。奥托顶著一张冷漠的脸，红色双眼却充满好奇的看著公理号内的设施，仿佛不相信这一切被植物和灰尘覆盖的巨大舰船是真实存在的。
娜迪亚不管他的往前走，打算赶紧摆脱这个麻烦，直到麻烦在她身后人性化的咳了一声：「我还不知道妳的名字，女士。」
「娜迪亚。」
她的回应如此之快，让奥托眨了眨眼：「那么，娜迪亚女士──」
「不要叫我女士。」娜迪亚停下气冲冲的脚步转身看他，奥托也停下来不明所以的回看。
「并且，我希望等等在你看清楚殖民地后，你可以自己推翻你身上的A113指令，」娜迪亚要求到：「我没有更高权限去删除此指令，但我要你自己删除它，你是否能做到？」
「不，我同样无法推翻A113指令。」
「那么，我就会将你关闭。」
「不。」奥托瞪大眼，语气急切的说著。
娜迪亚看著奥托的红色眼睛：「那么就删除给我看。」她专注的说：「此指令会在你醒来的日子里，对你的侵蚀越来越深。我相信你没有忘记二十五年前的事情，我们不能够再承受一次人工智慧的破坏，你听清楚了吗？」
「但我并没有权限，娜迪亚。」
奥托仍然坚持，而娜迪亚则因为奥托说出她的名字而感到不安，她试图忽略这个感觉，并继续说著：「你应该还记得垃圾收集机器人瓦力，和植物探测器伊芙？」
奥托在听到这两个名字时眼神闪过一丝情绪。
为什么过去的技术可以将人性化打造的那么真实？
娜迪亚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然后继续道：「如果他们能打破他们唯一的指令，那难道你不行吗？」
「它们的系统并不完善，它们不应该有情绪支配，那与它们本身的程式相互冲突。」
娜迪亚了然了：「啊，所以你害怕痛苦。」
奥托似乎因娜迪亚的反驳而恼怒：「我不会有感觉，我是自动驾驶系统。」
「你害怕我关闭你，那不是一种感觉吗？」娜迪亚转身决定继续走，而奥托则走在她身后反驳她的话：「我必须为人类服务，关闭我并不符合我存在的目的。」
「那就尝试看看吧，推翻指令。」娜迪亚走到了巨大门口停了下来，看向门外面的的景色。
「我已经说我──」奥托同样停下脚步，在看到门外的土地后停下了反驳，睁大眼睛的看著。
和窗外相比，亲身站在土地上的感觉是完全无法被取代的。
娜迪亚感受著风吹拂在皮肤和头发上的感觉，太阳在远处高耸的建筑和垃圾山中隐没，空气里有潮湿的泥土和人民喧嚣的气味。植物在这片大地里生生不息，覆盖了旧时代人类所制造的垃圾和腐臭。
她转头看向奥托，他红色的眼睛完全移不开眼前的景象。娜迪亚心想也许人形机器人会有感官体验的系统设置。
他正在感受著与她一样的感觉。
………
「欢迎回到地球，奥托。」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4. 奇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