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处的奇迹》MDPain

12、11. 影响

　　奥托被迫利用自己的能力，修复自己在房车内对柜子造成的损害。

　　「反正你也闲闲没事做。」那时娜迪亚这样说著，而奥托则发现他完全无法反驳。

　　而今天，奥托从废弃的垃圾推内找到了一些木板和工具，并且拔除了车子内原本的柜子，研究著应该如何进行修复。

　　而当他还在计算长度时，娜迪亚拿著一些工具从殖民地的方向对他挥手：「奥托！」

　　机器人抬头看向娜迪亚，她此刻正因为工作完毕而流著汗，只是单纯的穿著白色无袖上衣，将外套绑在了腰间，金色的头发也被固定在了脑后，因为汗的原因而有几根贴在了脖子的曲线上。

　　奥托只是看著。

　　直到娜迪亚走到他眼前疯狂挥手，奥托才从短暂的停机中恢复运算。

　　「是？」

　　「今天我们去公理号。」娜迪亚拿了条毛巾擦和，而奥托发现自己的眼睛正随著她的动作而移动，而嘴里无意识的询问：「为什么？」

　　「有些人提出公理号内的悬浮车可以帮大家更快运送货物，」娜迪亚整理著自己的仪容说著，拆掉了发圈重新绑成的马尾，没发现奥托的红色眼睛正死死的盯著看：「你应该知道唤醒的指令吧？这样我就不用一台台慢慢编写程式了。」

　　「是，我知道。」

　　「那就走吧！等什么。」娜迪亚拍了一下奥托的手臂，随即转过身大步往船舰走去，一边催赶：「快点快点，我们越早做完他们的货物就越早运好。」

　　奥托在她远去后眨著眼看向地板，觉得自己除了A113指令的干扰外，拟眼系统似乎也有某种病毒得检查一下。

　　…………

　　「你的A113删除到哪里了？」当娜迪亚和奥托走进公理号的大门时她随意询问，并开始探头找著放置悬浮车的地方。

　　「目前进展到 16%。」奥托指了一个方向，他们便开始往那里走去。

　　「还不错，」娜迪亚和奥托并肩的走著：「你删除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这跟你每天帮植物浇水有关吗？」

　　「也许。」他中立的回答，转了一个弯。

　　在奥托带路的过程，娜迪亚开始随意的聊天：「你什么时后才要回去蛋型房子休眠？虽然我快习惯睡在沙发上了，但有床睡总是比较舒服。」

　　「我也一直在说服妳可以睡在床上。」

　　「你是说跟你一起。」

　　「那是我下一阶段才要尝试的说服，我说我可以先在浴室里休眠。」

　　「一个月的陪伴还不够排解你的孤独吗？你几乎每天都跟我在一起。」

　　奥托突然停下了脚步，让娜迪亚差点撞上，她退后了几步给出距离，困惑的道：「你干嘛？已经到了吗？」她四处看。

　　「不。」

　　「那怎么了？」

　　奥托转过身看向娜迪亚，红色的眼睛看不出当中的情绪。

　　「我想询问妳一个问题。」

　　突然的正式让娜迪亚感到困惑：「当然。」

　　「当A113指令彻底从我的系统里删除后，妳将会怎么处置我？」

　　娜迪亚因为他的询问而皱眉：「那么接下来就是麦克雷船长需要处理的事情，而不是我。」

　　奥托皱著眉：「那么如果我仍然学不会人类的情感，我是否能因著这个指令而待在妳这里。」

　　娜迪亚笑了起来：「如果你是说这件事，我认为相比前一个月，你对于情感发展的速度超乎了我的想像。」

　　「即便是爱？」

　　娜迪亚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奥托的脸上闪过了恐惧。

　　「…娜迪亚？」

　　娜迪亚瞪大眼，看清楚了那一个瞬间：「……你感到了恐惧。」

　　机器人皱眉：「不。」

　　「所以你才试图要我睡在床上？」

　　「因为妳的身体需要适当休息。」机器人试图说著，而娜迪亚则是慢慢从震惊的表情镇定下来。

　　奥托并不明白她这样的变化。

　　而娜迪亚终于缓过神来，压低声音的说著：「…我的回应…是否会影响你对于A113指令的删除？」

　　在那一刻，人形机器人感觉到自己体内运行的机器几乎停止了运作，刚刚造成的高温在那一刻降缓了下来，它听见自己毫无人类声带的电子音低沉、带著杂讯的说著：

　　「已经造成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