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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嫁神屹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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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金沉和苏昔一路奔波,饱经风霜,历经了重重艰难险阻,终于抵达了那座名为嵌明星步镇的地方。这座城镇与她们曾经生活过的所在截然不同,街道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喧嚣声此起彼伏。
形形色色的人群川流不息,各种新奇独特的玩意儿琳琅满目,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在眼前不断闪过,令人眼花缭乱。然而,此刻的她们却无暇顾及这些繁华热闹的景象,满心只想着如何才能寻觅到那足以改变命运的宝贵契机。
庚金沉带着苏昔,在镇里一处偏僻且简陋到极点的角落,好不容易寻得了一个暂时能够安身的居所。
屋内的陈设极为简单,仅仅有一张破旧不堪、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木床,还有几张摇摇晃晃、似乎稍一用力就会垮掉的凳子。但对于此时的她们而言,能拥有这样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然是一种难得的幸运。尽管生活条件异常艰苦,每日都要为了那勉强果腹的温饱而奔波劳累,身心俱疲,但她们的心中始终怀揣着对未来的那一丝微弱而又无比珍贵的希望,所以倒也不觉得日子太过煎熬痛苦,难以忍受。
在镇里生活的日子里,庚金沉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打听嫁神屹逻消息的机会。她见人就问,不论是在街头辛苦卖菜的小贩,还是在巷尾悠闲闲聊的老者,都成为了她获取相关信息的重要来源。
然而,大多数人对于嫁神这个传说中的神秘存在都知之甚少,所知晓的也不过是偶尔听闻的一些模糊不清的传闻罢了,那些只言片语中充满了神秘莫测的色彩,让人难以捉摸。
但庚金沉并未因此而感到灰心丧气,一蹶不振。她始终坚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地去努力探寻,总归能够找到有用的线索。每天清晨,天还未亮,她便早早地出门,不辞辛劳地穿梭于镇里的大街小巷,与不同身份、不同年龄、不同经历的人交流沟通。
她那坚定无比的眼神和诚恳真挚的态度,常常能够让人愿意多与她说上几句,哪怕提供的信息大多并无实际用处。
终于,在一个阳光被厚重的云层遮挡,显得并不明媚的午后,庚金沉在一个破旧不堪、几乎无人问津的小小茶馆里,从一位满脸沧桑、仿佛经历了世间无数风雨的老者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嫁神的传说。
据说,每逢月圆之夜,嫁神屹逻便会出现在镇外一座神秘而又险峻异常的山峰之上。但那座山峰不仅地势崎岖难行,充满了重重险阻,更有无数未知的危险潜伏其中。常有凶猛的野兽出没其间,毒雾弥漫,遮天蔽日,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令人防不胜防的陷阱,因此极少有人胆敢轻易涉足。
庚金沉满怀欣喜,脚步匆匆地回到那简陋的住所,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来之不易的消息告诉了苏昔。
苏昔听后,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瞬间被深深的担忧所占据,她紧紧地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金沉姐姐,那山峰如此危险重重,我们真的要去冒险尝试吗?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状况……”
庚金沉走上前,轻轻握住苏昔的手,目光中透着无比的坚定,毫不犹豫地说道:“苏昔,这或许是我此生唯一能够改变命运的难得机会。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苟且偷生下去。哪怕前方的道路充满了艰难险阻,荆棘密布,我也心甘情愿去试一试,拼上一拼。”
苏昔望着庚金沉那坚决无比的神情,心中虽仍然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好,金沉姐姐,我陪你。无论如何,我都与你同行。”
月圆之夜,如银盘般皎洁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夜空中,洒下清冷而柔和的光辉。
庚金沉和苏昔背着简单轻便的行囊,里面装着些许仅够维持生存的干粮和珍贵的水,满怀希望与忐忑不安,毅然踏上了前往那神秘山峰的艰难旅程。
山路远比她们想象中的还要崎岖不平,坑坑洼洼。脚下的石头和荆棘仿佛故意与她们作对一般,每迈出一步,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艰辛。
她们的衣裳被尖锐的树枝无情地划破,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口子;手脚也被锋利的荆棘划出了一道道鲜血淋漓的伤痕,疼痛难忍。但她们相互扶持,彼此鼓励,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就是勇往直前。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降下。周围的树林像是被一层浓厚的黑暗所笼罩,越发显得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树林中不时传来阵阵奇怪的声响,有时是低沉如闷雷般的咆哮,震得人心惊胆战;有时是尖锐如利箭般的嘶鸣,刺得人耳膜生疼;还有时是仿佛重物坠地的闷响,每一种声音都让苏昔的心跳急剧加速,浑身颤抖不止。
“金沉姐姐,我害怕。”苏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仿佛风中飘零的落叶,她紧紧抓住庚金沉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在这无边黑暗中的唯一救命稻草,是她生存的希望。
庚金沉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安稳,安慰道:“别怕,苏昔,有我在。也许只是一些夜间出来活动觅食的小动物,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威胁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身形巨大、模样狰狞恐怖的野兽突然从树林的阴影中猛然窜出。这野兽双眼闪烁着诡异的红光,犹如燃烧的炭火,在黑暗中格外醒目,令人不寒而栗。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如刀的獠牙,牙缝间还残留着不知何种猎物的血肉,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浓烈腥臭味。它身上的毛发如钢针般竖起,每一根都仿佛充满了攻击性,让人望而生畏。
庚金沉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拉着苏昔迅速向旁边躲闪。好在她们反应敏捷,堪堪避开了野兽的第一次凶猛扑击。但这野兽显然被激怒,它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的怒吼,再次气势汹汹地向她们扑来。
庚金沉和苏昔拼命奔跑,脚下的枯枝败叶被踩得嘎吱作响,仿佛在为她们的命运奏响一曲悲歌。她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风箱在艰难地拉动;心跳如鼓,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但恐惧让她们不敢有丝毫停歇,不敢有片刻的犹豫。
直到她们跑到了一处悬崖边,前方已无路可走。那野兽在不远处停下脚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们,口中不断滴落着粘稠的涎水,似乎在等待着她们因恐惧而崩溃,露出致命的破绽。
庚金沉望着悬崖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心中涌起一股绝望的情绪。难道她们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就要这样功亏一篑,成为这野兽的腹中之食吗?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就在她感到绝望的瞬间,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奇异的光芒,如流星般璀璨而耀眼,瞬间照亮了这黑暗的角落。紧接着,一个神秘的身影出现在她们面前。此人正是嫁神屹逻。
屹逻身穿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袍,长袍上绣着神秘繁复、精美绝伦的符文,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若隐若现、如梦如幻的微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魔力和神秘的力量。
他身姿挺拔修长,宛如高山般巍峨耸立,给人一种无法言喻、难以抗拒的压迫感。他的脸庞被一层淡淡的雾气所笼罩,让人难以看清全貌,但那偶尔露出的部分却如精心雕刻般精致绝美。高挺的鼻梁犹如山峰般挺直,紧抿的薄唇透露出一抹冷峻,让人不敢轻易亲近。
他的双眸犹如深邃的寒潭,冰冷且神秘,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的秘密,却又让人在对视的瞬间感到不寒而栗。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每一根发丝都仿佛有生命一般,灵动而优雅。
那野兽见到屹逻,原本凶狠残暴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恐惧和敬畏。它发出一声惊恐的呜咽,转身迅速逃窜而去,瞬间消失在了黑暗的树林中,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庚金沉和苏昔望着屹逻,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希望,那希望的光芒在她们的眼中闪烁,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你们为何来到此地,竟招来了失心兽?”屹逻的声音清冷而空灵,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在这寂静的山林中回荡,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庚金沉顾不上喘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带着哭腔,卑微而又恳切地祈求道:“嫁神大人,求您发发慈悲。小女子本是鸢竜镇侯府的二千金沈知忧,却被歹人所害,容貌尽毁。如今苟延残喘,生不如死。听闻您神通广大,恳请您帮帮我,让我恢复昔日的容貌。我愿为您做牛做马,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能让我变回原来的样子,重新开始生活。”说着,她泪如雨下,身体不停地颤抖,仿佛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落叶,脆弱而又无助。
屹逻沉默片刻,微微皱眉说道:“恢复容貌并非易事,况且我如今法力有限。”
庚金沉听到这话,心中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连忙膝行几步靠近屹逻,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道:“嫁神大人,我求求您,求求您了。您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连您都不肯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屹逻看着庚金沉那绝望而又坚定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帮她一试。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返回星步镇时,一阵阴森的寒风突然毫无征兆地刮起。
这风寒冷刺骨,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让人从心底感到一阵寒意。周围的树木开始剧烈摇晃,树枝相互摩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声,仿佛是死亡的序曲。仿佛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即将从黑暗中冲出,带来无尽的灾难和毁灭。
远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那声音仿佛是无数冤魂在痛苦地呼喊,充满了绝望和怨恨,让人的灵魂都为之颤抖。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让人的头皮发麻,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接着,一群黑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形状扭曲,似人非人,周身散发着浓烈的邪恶气息,让人感到窒息。有的没有头颅,空洞的脖颈处鲜血淋漓;有的肢体残缺不全,拖拽着残肢艰难前行;有的身躯透明如烟雾,若隐若现,更加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这是地底的恶灵!”屹逻脸色一变,神情变得极为严肃,仿佛瞬间化作了一尊守护正义的神像,“你们紧跟在我身后,千万不要离开!”
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语速极快,如同疾风骤雨,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随着他的动作,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如利剑般冲向那些恶灵。光芒所到之处,恶灵发出痛苦的尖叫,暂时被逼退了几步。但恶灵源源不断地涌来,数量越来越多,似乎无穷无尽。
形势越发危急,屹逻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汗珠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的法力在不断消耗,但恶灵的攻击却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