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辞》玖卿musa

9、鸿门宴

　　“圣祖，墨渊大人请你去他那儿走一趟。”来者正是江墨渊的手下。
　　我知道江墨渊找我一定没什么好事，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
　　江墨渊的居室布置朴素，美其名曰不奢侈浪费，实际上在普通的材料之下藏着无数的珍宝。
　　我跨过门槛，本来还想踩一脚的。江墨渊正慵懒地靠在老藤椅上，丝毫不把我当回事。
　　“大人找我有何贵干？”我率先问道。
　　“江郁辞啊江郁辞，你真是好本事。”他嗤笑着，缓缓直起身子。
　　我轻笑一声：“过奖了过奖了，这还是没能及得上你。”
　　“呵，你似乎忘了，江承天是我的孪生兄弟。”他的目光犀利起来，“听说上次是你废了他的修为呢。”
　　“是又怎样，还是他咎由自取。”我扬起嘴角，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望着他。
　　“唉，你说我该如何为我的好弟弟报仇呢？”江墨渊突然站起来，手中握住一柄长剑，“你这种货色不配做我江家未来的天祖！”
　　“做不做不是你能决定的。”我依旧是那种无所谓的态度，这把江墨渊气的差点把剑柄捏碎。
　　“今日，我要让你再无嚣张的资本！”说罢，江墨渊执剑朝我挥来。
　　我这么多年的剑术不是白学的，即使没有剑也能轻易打倒高级剑术师。
　　我动用威压挡住了攻击。
　　“好好好，没想到你这14年还有点长进。”江墨渊笑得狰狞。
　　“您貌似好像退步了不少。”我嘲讽他，我倒要看看江家第一代天祖失控的样子有多好笑。
　　“好，好，好！”他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周围的盆景悉数倒地。看来是真的暴走了。
　　我将阵地转移到房外，省得被那些碍事的东西砸到。
　　他发起进攻，竹林沙沙作响，几万根竹叶汇聚在上空。他一声令下，所有竹叶如乱麻般向我袭来。
　　我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待到尘灰散去，我完好无损地从一片混乱中缓缓走出。
　　江墨渊慌了神，想要逃离却被我下了定身咒，他只得破口大骂。
　　“江家第一天祖真是个废物。”我说着，便将他的丹田捏碎。
　　他这下是真的完了，再无修仙的可能。
　　“江郁辞，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大逆不道？如今您该退出了，过往的荣耀皆是云烟。按照辈分，你还得尊称我为祖师爷。”我冷冷地看着他在地上痛苦地爬行。
　　“放心吧，五大家族绝对不会放过你，等着被封杀吧！”
　　“您有所不知，我可是和那些长老结交了呢。”我踩住他的手。
　　“怎么会……”他感到难以置信，颤抖着身躯。
　　“老了就该认清自己，懂不懂？”我弯下腰。
　　他不再说话，我踹了他一脚后便离开了。别说我不尊老爱幼，当年他可是让他的几个好徒弟轮流欺辱我呢。
　　第一个解决了，下一个便是江若曦。
　　江若曦，一位长相柔弱的女子。123年前她凭借一句话得到了我师父的赏识：你真的很像一个太阳。
　　她最擅长演戏，将我身边的人利用了遍，利用完后全部丢弃。她骗我说她有憶症，很痛苦，我当时就信了。
　　没想到她在私下里经常用酷刑折磨侍女，将尸首扔进乱葬岗。她挑拨离间，从她出现的那时起，我的师父便再也不信我了。
　　后来我被江颜诬陷，其中也有她的手笔。我把她当成朋友，她却把我当成上位的工具。
　　我问她为什么这样做，她说：“压你一头挺好的。”那一刻我彻底崩溃，后来的种种让我再无希望，离开了江家。
　　本来几位神祖想为她起名江梦曦的，但我师父出手阻拦，将梦改为若。
　　因为梦，只配活在梦里。
　　可见我师父当初有多欣赏她，而我的名字却是她随便起的。
　　我自然嫉妒，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因为我不能给师父添麻烦。就算被欺负了也不敢说，她会嫌我麻烦。
　　江若曦和江颜若是被人嚼了舌根，江瑾玥会二话不说站出来将那些人的舌头全部割了。
　　好吧，有些东西本就不该奢求。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我回到雅居，祁书雪正在与侍女挑选嫁衣的材料。
　　屋内是琳琅满目的一片红，祁书雪看见我立刻迎过来：“阿辞，你看看，这颜色怎么样？”，她拿起一匹正红的绫罗放在身前。
　　我仔细打量着，这颜色确实适合她，她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很适合你。”我答到。
　　“那就这个了。”她把绫罗放在一边。
　　“至于样式，我会派最好的画师设计。”我说到。
　　“好。”她甜甜地笑着，挽住我的手臂走到了后花园。
　　“阿辞，你会抚琴吗？”她问道。
　　“会一些。”我记得先前在百姓那里学过一点。
　　我让侍从搬来一张檀木古琴置于琴桌，随后便跪坐在软垫上开始演奏。
　　琴弦是由蚕丝与棉制成，手感丝滑，弹奏时完全不费力。
　　琴弦被弹拨着，按压着，天籁流出，让人不住地沉醉。
　　一曲终了，祁书雪靠在我的肩头望着远方的一片朦胧。
　　我没有躲避，算是默许了她的行为。却不知方才的一切被江瑾玥尽收眼底，她在门后默默地攥紧了丝帕。
　　这些日子，我慢慢的接受了祁书雪的热情。也许爱一个人并没有错，我也应该尽力接纳她。
　　我去探望江瑾玥的次数越来越少，平时的政务多得让我无法抽身。
　　她总是会趁着侍女们不注意悄悄溜进来，我只是当做没看见。只要她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便任由她去。
　　秋风清爽，摇落了满树桂花。不知不觉，后院的桂花开了。
　　雅居总是弥漫着花香，我想起了百年前自己为江瑾玥做桂花糕的场景。
　　我做的桂花糕太甜，江瑾玥不爱吃，剩了大半都是我一个人解决的。
　　“师父，给你看个东西。”江瑾然神神秘秘地将一个木盒放在身后。
　　“什么啊？”我知道是桂花糕却故作不知。
　　“嘿嘿，快看。”他打开盒子，桂花香味扑鼻而来。
　　我回了一个微笑，轻轻拿起一块品尝。
　　桂花糕入口即化，香甜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
　　“师父，剩下的我给你放在书房了。”江瑾然说完快步走进书房，将东西放在桌上。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由的伤感。我多害怕有一天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