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辞》玖卿musa

5、仪式

　　这些日子江家的小厮都在忙着给我装修新居室，我倒是觉得无所谓，住在哪里都一样。
　　“师父，快去看看，雅居修好了！”江瑾然兴冲冲地跑来，差点在石阶旁绊了一跤。
　　“好。”我跟着他走去了新修的雅居，一路上那小子都在唠叨，说那地方特别好。
　　不久后来到了一处繁华之地，那里是历代天祖以及继承人的居住区域，灵力充沛。
　　云雾缭绕之处隐隐约约露出层层屋顶，很明显是一片建筑群。我按照指示来到了自己的雅居。
　　只见大门由金丝楠木落成，周围是一圈白银做点缀，这看上去俗气了些。仔细看那些银边都镶成了凤凰的样式，倒是精致。
　　跨过门槛，里面是一大片奇珍异草，院子里还有池塘。周围一圈大型建筑是书房与藏经阁，到时候可以把东西都搬进来。
　　正中央还有一道门，门后又是另一番景象。一方大院，边上有花园和假山。卧房则在最显眼之处。
　　卧房分了好几个区域，一楼是更衣处房室与大厅，二楼有温泉养生池。主卧背面则是三间客卧，是留给徒弟的住处。
　　再往后便是悬崖，边上设了围栏与坐垫。悬崖上种着一株桂树，不久后就会开花。
　　雅居我很满意，看过之后便回到了最初的陋室。江瑾然坐不住了：“师父，我们何时才能搬入雅居啊？”
　　“不用急，等到仪式过后再说。”我有些舍不得这间陋室。
　　“好吧。”江瑾然说完便到院子里玩仙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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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继承人大典要开始了。卯时，几位婢女恭恭敬敬地来到我床边伺候我梳洗。光是洗脸就用了三盆清水五张丝巾。
　　我就像个木偶般任她们摆布，门外的江瑾然来回踱步，看样子是等不及了。
　　“师父，你好了没？”江瑾然在外面大喊。
　　所有人的没理他。
　　接着，几人让我坐在梳妆台前为我梳妆。发丝被摆弄着，记得很早之前师父也这么为我梳头，她的技术不太好，总是会梳歪。
　　头顶盘了一个规整的发髻，两缕青丝垂在胸前随风飘荡。几人随即搬来一个木盘，上面赫然摆着一顶华美的银制凤冠。
　　我看的出神，以前梦寐以求的荣耀，今日终于得以实现。
　　凤冠固定于发髻之上，这意味着我得到了未来执掌江家的大权。
　　身披银丝长袍，脚踏银履，我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向了江家主殿，那是我先前倾尽所有都无法踏足之地。
　　两边站着江家历代重用的人才，他们的眼神中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蔑视。
　　我明白，将来必须用行动让他们心服口服。
　　高台上，江家第一代天祖江墨渊手中执着一柄鎏金权杖，待到我走上最高处，他将权杖重重塞进我手里。
　　我面向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举起象征着身份的权杖：“从今往后，我，江郁辞，将以江家第一圣祖，江家天祖继承人的名义执掌大业！”
　　台下人纷纷弓起身行礼。如今天祖失心疯，我作为第二有权接管所有事务。
　　江墨渊在暗处默默握紧双拳，被我尽收眼底。他向来是看不惯我的。
　　这时，我看见角落里的江瑾然在悄悄鼓掌，也许只有这傻孩子是真心为我高兴的。
　　之后，江家各路有声望的人纷纷送来贺礼，送来的东西五花八门，几乎都是装饰品。
　　我明白他们的意思，我只是一个空有其名的花瓶，他们瞧不起。
　　这些大礼我收下了，仪式结束后，我转头便下令将这些破烂全部拿去烧了。
　　我可以说，这些废物我不稀罕。
　　江瑾然跟着我搬进了雅居，他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我为何将那些看似名贵的礼物全部处理了。
　　“这些你以后就懂了。”我不想解释太多，毕竟那孩子太单纯，江家人的恩恩怨怨他不懂。
　　“好吧。师父，以后你还会收徒吗？”他突然问起这个，我一时答不上来。
　　“也许会。”因为江家的高层人物必须要收两个徒弟，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我不要。”江瑾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拖住双颊。
　　“有时候我也没办法。”我感到无奈。
　　“好吧……”
　　其实收一个徒弟可以避免许多麻烦，将来的接班人只有一个，如果收了两个徒弟势必会引来争端。
　　就像我与江颜，她为了赶走我费劲心机。又是陷害又是造谣，什么伎俩都用遍了。
　　后来我遂了她们的愿，销声匿迹14年。只不过后来是谁给我送了信，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的身份？
　　看来这事我需要去查查，若是有人在监视我就麻烦了。
　　夜间，我出去办完事回到雅居，只见江瑾玥正在门口徘徊，门两边的侍女想把人赶走却无能为力。
　　她们看见我后恭敬地行礼：“见过圣祖。”
　　江瑾玥一下子反应过来看向我，她的眼里闪着泪光，口中喃喃着：“阿辞，可以再叫我一声师父吗？”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
　　“阿辞，可以吗……”她的声音哽咽。
　　“江瑾玥。”我淡淡开口。
　　她的身体晃了晃，手伸在半空又快速地收回。
　　后来，她颤抖着离开了。她今天穿着一件鹅黄的长衫，头发用发簪挽成了一个看上去并不工整的发髻。总比前几天好多了。
　　我看向她离去的背影愣在了原地。这时，江瑾然走了出来：“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他揉了揉眼角，应该是被吵醒的。
　　“快点回去睡。”我越过他。
　　“师父，你刚才在干嘛？”他的好奇心重，我做什么他都要问一遍。
　　“这个你不用管，管好你自己。”我感到心烦。
　　“噢。”他慢腾腾地回到卧室睡下了。
　　为什么我总感觉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会不会是无情道的缘故？
　　我如今的境界已经不再需要无情道做辅助，那便弃修了吧，找个道侣做伴也好。
　　于是，我便前往藏经阁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书架的最顶端放着一本奇怪的小册子，比寻常的典籍薄了许多。
　　我施法让它落在我手中。封面上并没有落灰，应该是新的。
　　封面上没有字，光秃秃的一片。我的好奇心答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