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辞》玖卿musa

13、婚礼

　　大雪满天，侍女们匆匆忙忙进来为我与祁书雪换装。
　　“阿辞。”祁书雪在我卧室门外候着。
　　“小姐，大婚前两人还不能见面哦。”侍女耐心解释到。
　　“好吧。”她这才自己的回到卧室休息。
　　我换上红袍，戴上金冠。红袍上印着白色的花纹，并不显得俗气。
　　金冠两边垂下红绸点缀，庄重典雅。额前的碎发拢进发髻，看上去精神许多。
　　此时，有人来报：“天祖她一直闹着要见您，还把门口的喜字全部撕了……”
　　我没说什么，让人先安顿好祁书雪后便去江瑾玥那里查看。
　　一进门，她立刻朝我扑来，好在身后的侍从眼疾手快将她压制住。
　　“阿辞，不要……”她拼命反抗，却还是被按倒在地。
　　“江瑾玥，你够了。”我和她拉开距离，“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可能无时无刻在你身边，请你不要再打扰我。”
　　“阿辞，我爱你啊……”一滴泪划过她的脸颊，那张曾经绝世的脸如今沧桑一片。
　　“我不爱你。”
　　顿时，空气好似凝固了，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我们是师徒，永远不可能。”我补充道。
　　她的眼暗淡下去，凌乱的长发垂落在地。我看着她，咽喉像是被什么扼住，无法言语。
　　“罢了，梦话而已，我竟然当真了。”江瑾玥缓缓起身。
　　“什么？”我一下子反应过来。
　　“你没有必要知道。”她的眼神恢复了先前的冷傲。
　　我知道，她回来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内室，下人们也没有再阻拦。
　　“圣祖，婚礼要开始了。”管事提醒道。
　　我没再说什么，跟着管事回去了。
　　等到了吉时，我从侧门出去，前往大堂，祁书雪则反向走。
　　大堂张灯结彩，红绸铺满门外石阶。我看向所有宾客，五大家族内具有威望的人几乎都来了。
　　我站在最高处等候祁书雪的到来。当花瓣飘落在身前，她一袭红衣出现在门口。
　　今天的她，很美。她的衣服与我是成对的，只是花纹与装饰略有变化。
　　鲜红的唇配上无害的双眼，就像一朵微醺海棠，娇艳欲滴。
　　世界一片模糊，唯有她是清晰的，我的眼里不知不觉只剩下她的身影。
　　“吉时已到……”江瑾然在台下喊着。
　　我走下台牵住祁书雪的手。
　　“阿辞。”她轻声呼唤我，声音只有我们两个可以听见。
　　“绾绾。”我回应到。
　　视线转移到远处，江瑾玥身着华服站在角落。银丝长袍衬的她清冷孤傲。
　　我没有再看她，与祁书雪携手走向高台。两人站在最高处俯视一切。
　　接着，江瑾然上来为我们各剪下一缕青丝绑在一起。
　　这意味着我和她成为了结发夫妻。
　　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深情。
　　宾客们纷纷祝福，送上贺礼。只有苏家人待在原地，宾客席上的苏清暮一脸不耐。
　　此时，祁书雪的长姐祁潇晨缓缓走来：“绾绾，恭喜。”她温柔的笑着，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我与祁书雪相视一笑，一起回道：“谢谢。”
　　婚宴持续到了深夜。我知道，下一步是洞房。
　　回到卧室，祁书雪早早等候在此：“阿辞，你回来了。”
　　“嗯。”我顺手拿起桌上的交杯酒，“这个，你能喝吗？”
　　“能呀。”她接过另一杯，随后两人配合着饮下手中的烈酒。
　　这酒好像不太一样，喝完后全身发烫，看着眼前人，我快要控制不住。
　　她将我压在身下：“阿辞，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她微微勾起嘴角，脸颊微红。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清醒：“你还小，现在还不能……”
　　“可是，我真的好想……身上好烫……”说着，她开始扯身上的衣服，脱到只剩里衣时，我慌忙阻止。
　　我反客为主，一吻落在她唇间。两人杂乱的呼吸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乖，别动。”
　　她照做，我悄悄念咒让她睡去，为了掩盖，我便故意在她的脖颈处弄出痕迹。
　　我脱下繁琐的婚服，去门外透风。
　　江瑾玥正站在石阶旁静静地听着。
　　“江瑾玥，听别人洞房很不礼貌呢。”我轻笑一声。
　　“江郁辞。”她有些愠怒。
　　“你方才叫我什么？”我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刚才的那句话。
　　“江郁辞。”她的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温度。
　　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断了，然后彻底破碎。
　　“我该出师了，是吗？”
　　“嗯。”她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我。
　　“好，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父。”我勾起嘴角，却笑得僵硬。
　　她冷冷地看着，呼啸而过的寒风让我不禁打颤。
　　她转身离开，独留我一人站在原地。
　　就这么站着，雪如鹅毛飘落在四方大院。看着青砖上的积雪，我又想起了决裂那天。
　　那天，也是下着大雪。她站在高处，就像白梅那般不染尘埃。
　　只是，今日换我站在了高处。而手足无措的那人依旧是我。
　　我回到卧室默默吹灭红烛，小心翼翼躺在祁书雪身边。
　　我背对着她，还是没有勇气触碰。
　　明明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心中却染上丝丝惆怅。
　　翌日，大雪已止，院子里的积雪也褪去几分。
　　祁书雪揉开眼，看向坐在一旁的我：“阿辞，昨晚我们是不是……”
　　我轻咳一声，她似懂非懂，以为昨晚真的……
　　“乖，再睡一会儿吧。”我勾起食指轻轻刮她的鼻尖。
　　“好。”她将头埋在被窝里，像个糯米团。
　　我陪了她一会儿后便去书房处理政务，江瑾然坐在对面：“师父，边境已经处理好了。”
　　他将资料摆在我面前，我翻阅过后回答道：“不错，以后江家的兵权给你一半。”
　　那小子处理的不错，百姓们都赞不绝口，他凭此打响了名声。
　　“师父，你说找一个道侣是什么感受啊？”他问道。
　　“要不，现在给你安排一个？”我笑着说。
　　“啊，那个，还早……”他的脸一下子红了，尴尬地挠头。
　　“行了，不开玩笑，你喜欢谁就去追，我都支持。”
　　“好。”
　　随后他坐在我边上帮忙，两个人一起办，速度果真快了许多。
　　他时不时看向我，见我察觉到了又慌忙躲闪。
　　“在看什么？”
　　“没，没有。”他解释到，“就是，师父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吗？”
　　“是的，师父比以前温柔了很多。”他回道。
　　我笑而不语，确实，自从祁书雪来后，一切都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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