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生子番外（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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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回来，明朗开始了第二阶段的治疗，新的医疗团队为他们重新制定了治疗方案，同时让他们要保持心情愉悦，不要总想着这事儿。
明朗自认为他和相黎阳都没那么迫切，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所以后来的大半年时间一直到这年夏天他们都没有强求什么，只是谨遵医嘱按时吃药打针。
半年的定期体检结果显示之前的治疗终于有了疗效，生殖腔的发育已经成熟，是可以孕育的良好状态了，两人这才重新计划起来。
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明朗就开始琢磨着在家里装修婴儿房。
望海路这栋房子是结婚的时候相黎阳准备的，那时候根本就没人想过孩子的事，家里连一个空着的房间都没剩。现在要加婴儿房，还要弄一片小朋友玩的地方，储物空间也要再增加，这样算下来家里要大动。
明朗跟相黎阳商量许久，又带着好几位设计师沟通，半个多月才确定了装修方案，急忙催着工人进场作业。
相黎阳嫌家里太吵于是跟明朗搬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套大平层里，就在市中心，比望海路这边别墅区要繁华热闹一点。
晚上他们去公园跑步遇见的人更多了，许多推着婴儿车的家长围在一起交流育儿经验。明朗跑到一半也不跑了，坐在一旁听人家讲，顺带着逗逗那些小豆丁。
相黎阳又跑了一圈才找到他，明朗见他过来立刻朝他走过来，拉着他就要回家。
相黎阳气都没喘匀呢，就被拽着，让他慢点：“你急什么，别跑！”
明朗头也不回，“不行，现在就回家，我有急事。”
相黎阳问：“什么急事？”
“回去造人！”
明朗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幻想中，还没来得及幸福就被别人秀了一脸。
某个周五晚上，明朗去公司接相黎阳吃饭。
相黎阳下来的时候带了个人一起，明朗定睛一看，又在脑海里疯狂搜索，这才想起来这人是岳灵山——相黎阳曾经的绯闻对象的亲哥哥。
明朗对他这人没什么意见，相黎阳说要带他一起吃饭谈事情他也没说什么。谁知道刚上了前菜岳灵山就语出惊人道：“我要结婚了。”
连相黎阳都被惊到，不确定地看了眼他，过了会儿想起什么又问：“你终于想通要联姻了吗？跟哪家？”
岳灵山奇怪地看他，“什么联姻？我才不联姻。”
“那是跟谁？”相黎阳看着眼前这位昔日扬言当一辈子钻石王老五的好友，有些好奇是哪位神仙能收了他的神通。
岳灵山语气随意：“你见过的，小明星。”
相黎阳才不记得什么小明星，反正他身边天天围着一堆明星，谁知道是哪个。
岳灵山看他反应不过来急道：“荀月！上次我出海跟着我那个。”
那次出海明朗也跟着去凑热闹，对他身边跟着那个omega倒是印象深刻。主要是当时那看着娇小瘦弱的omega作了个大的，让岳灵山半夜在公海上发疯，还说要什么要给他好看。
明朗边吃菜边看面前这位一脸我想秀但我不会主动说的你快来问我的表情，怀疑他是怎么跟锯嘴葫芦相黎阳从小玩到大的。
没等下一秒，明朗就知道答案了。只见岳灵山前一秒还端着，下一秒自己叽里咕噜倒了个干净：“今天就是想问问你们之前婚礼策划团队是哪家的，我看他们动作挺快的，我要一个月内办完婚礼，不行就用他们吧。”
“你肯定要问为什么这么快。”自说自话的岳灵山语气嫌弃，嘴角倒是压不住，“哎呀我也不想的，谁让他怀了我的孩子，你说这怀了就得负责吧，我这不得赶紧准备婚礼。他整天作的要死，要这个要那个，什么都要还不给我时间准备，我哪里来得及嘛。”
相黎阳跟明朗默默对视一眼，相黎阳看到他眼里再次窜起的小火苗，吃饭速度也加快了，知道他这是受了刺激又着急回家了，于是也跟着加快，独留岳灵山一个人喋喋不休地自说自话。
过了会儿岳灵山接了个电话，变脸极快地恶声恶气地对那边讲话，让人老实在家待着不许作。那边不知道回了他句什么，岳灵山气得扔了筷子急冲冲就要走。
相黎阳觉得他和明朗精神上受了些打击，于是走的时候挂了岳灵山的账，还顺手拿了瓶店里六位数的红酒以安慰他们受伤的心灵。
被人刺激后的明朗更着急了，备孕的态度更积极了一些。
急哄哄的明朗一直都很乐观，觉得生小孩这事不会太困难，然而现实的巴掌是把把带风，把他扇得蔫头耷脑。
努力了好几个月，相黎阳又度过了一次易感期后还是没动静，明朗脾气就上来了，不过他向来不爱挑自己的错，把错都归结到相黎阳身上。
再一次扔掉空白的验孕棒，明朗黑着脸从洗手间出来，一头扎到床上。
相黎阳已经穿戴整齐从衣帽间出来，看他这状态就知道是没有，他倒是很淡定，只催着明朗去洗漱。
“不去。”明朗烦躁地翻个身，呈大字仰躺在床上，头搭在床边，从下往上倒着看相黎阳。
相黎阳伸手摸他的脸，被他逮着咬了一口，咬完还不解气，眼神幽怨地指着相黎阳骂道：“相黎阳你也太不争气了，同样是alpha，人家老婆也是A，来得比我们晚都有了，怎么就你不行！”
这俩字实在刺耳，相黎张嘴就要骂回去：“我不争气？你怎么不说是……”他话说一半又卡住了，看了眼头朝下有些充血眼睛发红的明朗，知道不能这么说。
明朗已经很争气了，从去年决定要小孩开始，光是吃药打针就快一年，他确实做得很好了，连医生也说现在的生殖腔状态对一个beta来说很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相比之下他除了陪伴似乎没实际付出什么，所以现在怀不上孩子说是他不争气也没什么毛病。
卡壳半天，明朗翻身坐起来问他想说什么。
相黎阳没了刚才的理直气壮，转过身整理领带，低声道：“对，是我不争气。”
明朗听他这低落的语气以为这么两句就把人说得伤自尊了，无语道：“不是吧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禁逗？”
相黎阳转过身来认真看他，抱着人亲了亲嘴角，说：“确实是我不够努力，我会加油的。”
明朗嘴角抽抽，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很煞风景地一掌拍他脸上把人推开，“你赶紧努力上班挣钱去吧。”
相黎阳忙着工作的时候明朗也没闲着，老城区过两年要拆迁，拳馆在那边也得跟着挪，现在正发愁往哪里搬。他跟聂辰在市里找了许久才找到一处心意的场地，签完合同还没等装修就又出一堆事儿，总之是哪哪都不顺利。
磕磕绊绊地过到年底，生小孩的事还是看不到希望。明朗情绪就不对了，负面情绪上来在家也有点压不住火，腊月二十几的时候在家因为一点小事就被点着，跟相黎阳吵了起来。
相黎阳觉得错不在自己，据理力争地跟他讲道理，明朗听了却更是火大，两人吵得也更激烈。
其实明朗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向来心大，从来不因为什么事内耗自己，总觉得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就好了，只要自己争取了又有什么得不到呢。但在生孩子这件事上他却是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到现在无数次希望又失望让他第一次有了怀疑自己的念头。
两人冷了两天，谁也不跟谁说话。第二天晚上相黎阳在床上躺半天也不见人回来，翻来覆去睡不着出去找，最后在已经装修好的婴儿房里找到他。
相黎阳站在门口，看着他坐在婴儿床旁边的地上摆弄那些两人一起买的小玩具小衣服，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抬手敲了敲门，明朗转头看他，相黎阳说：“回屋睡觉了。”
明朗点了点头，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回去了。
谁也没解释，谁也没道歉，但那天睡着的时候两个是抱着的。
半夜，相黎阳又被身边的动作吵醒，睁开眼发现是明朗要起身。他哑着声音问：“要去哪？”
明朗“啊”了医生，吞吞吐吐地说：“我……今晚有拳赛，我想看。”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熬夜看拳赛了。
今天突然提起，相黎阳也不问，拉着他不让走，伸手拿过遥控把卧室电视打开了，“就在这儿看吧，我陪你一起。”
于是明朗又躺回去，跟相黎阳一起看。
比赛已经过去快一半，主场是一位明朗之前很喜欢的拳手，赛场气氛正酣，明朗看得却没从前那么激动了。
他躺在相黎阳怀里盯着电视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相黎阳看他的时候在他眼角看到湿润的光，又好像只是电视光线问题。
大年初一烧头香，相黎阳跟明朗两人不到四点就起来了，家里嫡系旁系一堆人一起驱车前往，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又爬了许久的山才到了相家供着的寺庙。
跟着长辈们烧完香，相黎阳和明朗跟着师傅去后面观音殿。
跪在菩萨像面前时，相黎阳余光看到明朗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许愿，他收回目光，同样双手合十心中默念：“观音菩萨在上，就让他心想事成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生子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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