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一军 2nd》戊鸭

5、第05章 首发

　　路垚问同桌借了头天的笔记，花了一上午时间才勉强把落下的内容补完，午休时间教练把大家召集到球场，人到齐后他把一块大白板翻过来，上面贴着秋季杯预选赛的分组，羚狼的第一场对手是秀英高中彩虹队。
　　终于要进入秋季杯的冲刺阶段了，预选赛对大家来说非常重要，它代表着“复仇战”的开始。区域排名赛失利的球队在经过三个月的训练后，肯定会有不同程度的成长，况且现在还少了胥汭这员猛将，预选赛能否胜利尚是未知数。
　　按比赛规定，各队首发阵容会提前一周公布，这也就意味着明天之内羚狼要把最后一个首发名单确定下来。
　　幸湫好几次向教练推荐迟奚参加首发测试，虽然迟奚的成长大家有目共睹，但从没出现过二军直接当选首发的先例，教练没有给出正面答复。眼下到了递交名单的死线，教练把路垚叫过去想听听他作为队长的意见，路垚也表示希望能给迟奚一个机会，但为了公平起见，这次测试所有人一起参加。
　　于是当天放学，球队全员进行了首发测验，规则很简单，教练抛十个球，能接住并投进篮筐即为合格。二军允许三个失误球，一军只能有一个失误球，而首发要求零失误。
　　自羚狼创办以来首发一直是固定人选，除了一军，大家都不知道还有这种测验方式，听完规则后很多二军甚至报有侥幸心理，想着万一有机会直接当选首发，大家压根儿没意识到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一切。
　　二军的一个大高个自告奋勇率先出战，他站到罚球区，教练从推车里抓起一个篮球向他扔过去，只见大高个瞪大双眼，赶忙双手抱头蹲到地上，篮球快速地从他头顶飞过。
　　教练让大高个起来接第二球，大高个疯狂摇头表示放弃，教练也没再说什么。
　　接着另一个二军大喊：“我来！”信心满满的走到篮筐下摆好姿势，教练抓起球扔过去，那人也像见鬼了一样抬手护住脸，篮球从他旁边擦过，掉到了地上。
　　迟奚看得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
　　旁边的幸湫淡淡地说：“他们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那颗带火的球。”
　　“带火的球？”迟奚更懵了。
　　一向少言的广霖开口道：“段王爷扔的不是一般的球，就连首发也不一定能保证完全接到，更别说投篮了。”稍作停顿后，广霖补了一句：“但那是以前的首发。”
　　幸湫解释道：“通常人在面对这么大的冲击力时，本能的会产生恐惧感，身体不由自主地躲避。只要克服心理的恐惧，那颗球就不过是普通的篮球。”他转头对迟奚说：“你好好看着。”说完，走出来给迟奚打了个样。
　　教练的十个球幸湫尽数投进，而且看着非常轻松的样子，二军众人不禁感叹：这就是首发的实力吗？！
　　一个二军的小寸头表示也想试一试，他刚才听到了幸湫的话，在心里吐嘈：“不就是一颗篮球，能有多恐怖？”可当球真的向他飞来的那一刻他还是产生了恐惧感。
　　他清楚的看到球的边缘似乎燃烧着一团火光，而且攻击速度非常快，他似乎能感受到球伴随着一阵强风向他袭来，脸要是被砸到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疼。
　　小寸头额上浸出了汗，他不由地咽了咽口水，紧闭起眼睛，转过脸不敢看球。他抬起双手试图接住球，篮球砸到手掌之间，一股强烈的冲击力震得手麻，他无法抓住篮球，球掉落到了地上。
　　旁边几个二军小声议论着，他们惊讶于寸头竟然挡下了球，只有寸头怔在原地，他抬起手看着红红的掌心，心里崩溃的大喊：这特么哪是‘普通’的球啊！！
　　幸湫冲迟奚扬扬头，“你去。”
　　迟奚虽然心里有点儿虚，但还是乖乖的走到了罚球区。
　　他侧头看了眼幸湫，耳边回荡起幸湫说的话，突然一瞬间有个念头浮现了出来，他沉下身体，闭上了眼睛。众人十分不解，有人更是小声议论他在做秀。
　　篮球毫无预警的向迟奚飞来，只见他右手一抬接住了球，随后双手抱球，转身跳投，如行云流水一般动作一气呵成，篮球稳稳落入筐中。
　　气氛瞬间凝结，大家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大脑来不及反应眼前这一幕，整个室内球场只有那颗篮球弹起的响声。
　　幸湫满意地勾起嘴角，他知道，迟奚成功了。
　　迟奚通过闭上眼睛来消除看到球会产生的恐惧感，而他频繁练习带来的球感让他条件反射般的做出投篮，在他攻克掉测验球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拥有了成为首发的资格。
　　迟奚凑到幸湫面前，激动的说：“你赶紧掐我一下。”
　　幸湫倒也不惯着，这一掐疼得迟奚眼泪都快下来了，但他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迟奚想请幸湫吃饭，感谢他这几个月陪自己练习，幸湫‘好’字到了嘴边，突然想起早上蔚旻叮嘱再三今晚一定要回去吃饭，看着狗子这么开心幸湫也不想扫他兴，于是提议让迟奚跟自己一块儿回家。
　　两人坐上地铁，迟奚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我记得你说过你养父不会做饭来着。”
　　“阿旻不是养父，我爸去逝之前把我和末俪托付给他，他算是监护人吧。”
　　“哦。”
　　“阿旻从上个月开始就跟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学做菜，味道肯定是比不上你爸做的好吃，但他花了很多心思去学，一会儿就算再难吃你也得给我吃完，听到没有？”
　　迟奚乖乖的点头，不由得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你是个温柔的人。”他微笑，一脸认真的看着幸湫，“能遇到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恶心死了，肉不肉麻啊你。”幸湫被他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企图用嫌弃的语气掩饰内心的悸动。
　　幸湫家还没通地铁，出站后两人又走了近十分钟路程，穿过巷子就看到幸湫住的“幸福小区”了，小区没电梯，好在幸湫住在三楼，每天爬楼梯倒也能接受。
　　两人刚到门口，还没敲门，门就打开了。
　　末俪见幸湫回来，笑着说：“回来的正好，酱油用完了，去买一瓶上来吧。”
　　幸湫不满道：“你是故意的吧？打个电话说一声我就顺便带回来了。”
　　“我未卜先知你现在回来吗？赶紧去，做菜还等着用呢。”
　　旁边的迟奚赶紧说：“我去买吧。”
　　“不用，你第一次过来，又不知道在哪儿买，买了酱油还指不定找不找得回来。”末俪把钱塞给幸湫，“你脚程快，就平时那牌子。”
　　幸湫无奈的叹了口气，冲迟奚说：“你先进去，我很快就回来。”说完转身下楼了。
　　“进来吧。”末俪把迟奚领进门，“不用换鞋，随便坐。”
　　“好的。”迟奚乖乖坐到沙发一角，大气都不敢出。
　　末俪见他这么拘谨忍不住笑了，“当这儿是自己家就行，随意点儿。”末俪倒了杯温水放到迟奚面前的桌上，“你跟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差别很大，要不是幸湫说要带你回来吃饭，我可能都认不出你来了。”
　　迟奚还不知道怎么回末俪，从里屋走出来一个穿着围裙的男人，不用说，这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监护人姜蔚旻。
　　蔚旻看到迟奚的那一刻毫不夸张地说，整个人都愣住了，迟奚被他看得心里毛毛地，赶紧把头低下去，避免目光的接触。
　　蔚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调整好状态，“你就是贺迟奚？”
　　迟奚慌乱地抬头，“是、是。”
　　“你跟幸湫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不用这么紧张。第一次见，我先介绍一下，她是幸湫的双胞胎姐姐，叫末俪，我是他们的监护人，你可以直接喊我阿旻就行。”
　　末俪没告诉蔚旻她跟迟奚见过，眼下只好配合地笑笑打招呼。
　　幸湫很快把酱油买回来了，蔚旻钻进厨房继续忙活，幸湫带迟奚回到房间，把手机相册里存的篮球视频打开给他看：“这是我找人录的区域赛的视频。”
　　“这个队服……”那红白相间的球衣上绣着一行英文缩写，旁边还有个彩虹图案。
　　“他们就是羚狼第一场的对手，秀英「彩虹队」。”
　　两人看了一会儿，迟奚带着疑惑说：“感觉没什么特别的，打法很一般。”
　　“彩虹队整体水平都很普通，他们主要靠三分拉开比数，你仔细看那个四号，他在准备投篮的时候会有下意识动作，你要看清楚他的习惯。”
　　不说还不觉得，幸湫这么一提醒，迟奚也注意到了细微的不同。
　　“在球场不光要进攻，还要学会防守。你缺乏实战经验，平时就要多去找比赛视频看，观察对手的打法，很多不经意的习惯都有可能是突破口。”
　　两人正聊着，末俪敲门说开饭了。
　　蔚旻把菜端上桌，摆盘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幸湫先尝了第一口，味道比想象中的好很多，就是稍微有点儿偏咸。
　　听到“好吃”的评价蔚旻掩藏不住的笑意，大家边吃边聊天，末俪问起预选赛的事，并说要去看比赛，幸湫一脸惊讶：“你不是不喜欢体育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不是不喜欢，是觉得看你们打球没意思。”
　　“没意思你还去。”
　　“迟奚第一次上场正式比赛，而且还是首发，我去给他应援不行吗？”
　　幸湫语气酸溜溜的：“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可能是同为契主的心心相惜吧。”说完，末俪冲迟奚笑笑，迟奚慌张地低下头一个劲儿扒着碗中的饭。
　　幸湫扔了个白眼，小声道：“颜狗。”
　　话题转到了迟奚身上，蔚旻也好像对他很有兴趣，简单聊了几句后问起了迟奚父亲的情况：“你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
　　迟奚老实回答：“我生父经营一家咖啡馆，另外两个父亲，一个是律师一个是警察。”
　　幸湫之前就对迟奚的三位父亲产生过疑问，他记得迟奚跟着律师父亲姓，他本能觉得那个做警察是干爹之类的，但几乎每次去迟奚家都看得到那个人，而且他三位父亲之间的关系总觉得很微妙，三个人十分和谐，如果不说根本看不出谁跟谁才是一对。
　　听到迟奚说自己有三个父亲，末俪跟蔚旻也很疑惑，迟奚向大家大致解释了一下：“我的三个父亲是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他们的关系就像三角形的三条边，缺一不可，我的另一个父亲是谁也就不重要了。”
　　蔚旻微微点头，“那你父亲都叫什么名字呢？”
　　话一出，另外三人齐刷刷看向蔚旻，正常情况下谁会这么关心对方父亲的名字？
　　迟奚尽管满脑子问号，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生父叫薛楷，另外两个分别叫贺舟邈和翟万骞。”
　　话音刚落，只闻筷子掉落的声音，蔚旻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迟奚。
　　蔚旻愣了足足三秒，他弯腰捡起筷子捡，紧皱着眉，问迟奚要了薛楷的手机号码。
　　气氛突然凝结变得沉重，饭桌上再没人说话了，大家各怀心事却又不好开口，这顿晚餐就在这不怎么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马上就要进入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