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缺失之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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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缺失之物
01.
一场剧开始落幕，于是坐在观众席的椅子上，看着红布缓缓合上,欢呼雀跃的人潮声开始消散,到处是地面的摩擦声,隐隐的交谈声,繁杂样式的红裙卡在椅脚轻轻的拉扯声，这位置摆放不合理她心想。直到钟声和心声都变得安静。
筹备了太久,疲意像潮水一样涌来。她轻轻转动了一枚纽扣。旋转让转瞬的舞台回放,听见圣母玛利亚的教堂中放着那台留音机上正反复循环的播放,悠扬声回回绕绕的在整个上空。
她嘭的一声响，使尽全部力气关上那扇大门，再见了这次，下次见，红布开合的时候。
02.
冬季的天空，总是这样锋利的高远。风几乎吹了整整一个冬天。吹得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白寥寥的光，从天空里僵硬地打下来。
维丽塔穿着黑色的大衣，在一间不起眼的灰白房子旁停下。无视一路上用替身能力一直「隐身」跟着自己的里苏特，用钥匙打开门走进去。
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消毒水味在鼻尖蔓延开来，维丽塔没有掩盖嫌弃，眯起眼睛皱紧眉头。抬腿跨过被随意瞥到门口，浑身是血，被折磨的血肉模糊不成人样的男人。
普罗修特坐在沙发上，上半身光着暴露在空气中，腹部被开了一个大洞，缠着绷带还是在往外冒血，身旁是帮忙上药的霍尔马吉欧。梅洛尼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摆弄电脑，加丘站在茶几旁不停跺脚一脸不耐烦。
加丘皱着眉头，看见维丽塔过来扯着嗓子喊。
“怎么才来？还不快点用你的替身能力治疗！”
维丽塔停在普罗修特身旁，撇了一眼加丘，冷言冷语暗讽。
“本来安排的人数就是合理的，可以把受伤概率降到最低，你们没有等我私自完成任务，造成这样的结果就应该自己承担。”
维丽塔转着眼珠，又突然话风一转。
“再说了，求人要有求人态度。”
加丘听完这句话瞬间炸毛，气势汹汹的靠近维丽塔。
“哈？！你再说一遍？！”
霍尔马吉欧揉着眉头，嘴里嘟囔着真是够了，站起身来拉着加丘。一旁摆弄电脑的梅洛尼停下动作，手撑在下巴上，一脸玩味的盯着维丽塔。
维丽塔翻了个白眼没有在理会加丘，俯下身一只手放在普罗修特伤口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指头在伤口处用力往下摁压。普罗修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维丽塔没有说话。
维丽塔似乎对这样的普罗修特感到无趣，停顿了片刻，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整了整衣领，叹了一口气开口——
“缺失之物·生之秤”
由黑色的不规则线状组成的人形替身出现在维丽塔背后，在替身「缺失之物」手上拿着一具白色透明的秤。
维丽塔手放在普罗修特的伤口上，拿起手后他伤口处被标记上红色的蛇形标记，秤的右边下沉，出现了一个Q版普罗修特。
“那个男人还活着吧？”
“活着哦～还有一口气，专门为了你留着的。”
梅洛尼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他歪着头，右边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白皙的脖颈，眯起眼睛笑着回答维丽塔，绿色的眼睛在光线下闪着暗光。
维丽塔没有理会梅洛尼，朝门口倒在地上的男人走过去。蹲下身挽起裤腿，从小腿绑着的皮带上抽出匕首。维丽塔吧大衣外套脱下来，将里面的衬衫袖子挽起。举起匕首，划开男人的胸口，鲜红的血液喷溅出来。
因疼痛男人的瞳孔迅速缩小，痛苦的张着嘴巴，在男人准备发出嘶哑叫声的前一秒，维丽塔迅速把手伸进男人胸膛，将心脏扯了出来。手上沾着的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一滴滴的砸在地板上。
维丽塔把心脏放在秤的另一边，在摇晃了几下后秤慢慢变平。Q版样子的普罗修特和心脏在秤的两边消失。坐在沙发上的普罗修特的伤口瞬间愈合。
“啊哈～还真是神奇的替身能力呢。”
梅洛尼坐起身来，看着普罗修特愈合的伤口感叹。
维丽塔无视他们的表情，去到卫生间洗掉手上的血，穿好外套，走到门口准备推门离开。
“维丽塔，你有想过要知道boss的详细事情吗。”
梅洛尼一改往日的慵懒，声音放平缓，有些冷静的试探维丽塔。
“梅洛尼。”
里苏特解除了替身能力，从黑暗中走出来，有些警告的意味。
梅洛尼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无辜，笑着打哈哈。
“开个玩笑队长，毕竟打探boss的事情可是组织里的禁忌。”
梅洛尼眯起眼睛话风一转，意味不明的说。
“不过维丽塔的能力就…另当别论了，哈哈～”
维丽塔低着头开门的手愣住，瞳孔缓缓缩小，冷汗冒出，把由梅洛尼说的话引起的想法从脑子里丢掉。打开门逃一样的走掉。
03.
天压得很低，云缓慢地移动着。
维丽塔逃到一道不起眼的巷子里，大口喘着气。巷子里散发着恶臭，两边堆放着的箱子，锅，以及垃圾桶，都只能在雾气里浮出一圈浅浅的灰色轮廓来。
头顶是交错而过的天线，分割着不明不暗的天空。云很低很低地浮动在狭长的天空上。铅灰色的断云，沿巷子投下深浅交替的光影。
不远处传来少女求救的哭喊声打破了平静，维丽塔皱着眉头，指甲陷进肉里，微小的疼痛使她冷静下来，维丽塔直起身来，朝声音处靠近，手放在腰后抽出手枪。
一个算得上壮硕的男人将看上去只有15，16岁的少女压在身下，被撕破的上衣零零散散的在一边撇着，只剩内/衣的女生哭喊着奋力挣扎。在看见维丽塔后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求救。
维丽塔冷着脸，举起枪，扣下扳机。子弹划破空气打进男人脖子里，血溅了身下的女生一脸。似乎是被吓住了，连谢谢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女生哭着踉跄站起来，头也没有回就逃走了。
维丽塔走到男人身边，举起枪准备再次扣下扳机时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直接将男人射杀，而是避开了要害，只夺取了男人的行动能力。
维丽塔近几年虽然在组织里明面上是跟着波尔波，但事实上所有任务都是boss通过电脑联系亲自下达的任务。她当然知道梅洛尼是在试探自己，但其实维丽塔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boss的真实身份，但是一直没有实际的行动。不过就像梅洛尼说的那样，凭借自己能力，就另当别论了——
维丽塔眼睛微微睁大，对啊，凭借自己的能力，知道这些不是易如反掌吗？沉默了片刻，维丽塔似乎是下定决心开口——
“缺失之物·生之秤”
维丽塔将自己身上标记上蛇形的印记，蹲下身，手放在男人胸口处。准备将男人心脏掏出的一瞬间，身后传来划破空气的声音，维丽塔几乎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但粉红的手臂还是穿透了胸膛。
头顶飞过一只飞乌，留下一声尖锐的鸟叫声，在空气里硬生生扯出一道透明的口子来。
粉红的手臂从胸膛抽出，温热的献血喷涌而出，维丽塔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咳出一口献血，嗓音沙哑。
“是你吗，boss…”
身后的人沉默了片刻，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在冷冽的空气中响起。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在意识消散的整后一刻，维丽塔听见男人这么说到。
04.
维丽塔躺在黑暗中，她觉得母亲在掐着自己的脖子，这种喘不过气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变成新生的羔羊，被胎膜包裏着血水和发炎的脓液顺着方形瞳孔的表面流淌。
维丽塔微微颤抖，却生不出多少力气去挣扎，在胎膜的包裹下，世界像被雨刷器蹭成褪色朦胧的光影，她似乎听得到其他人的呼唤，但没有一丝求生欲望，赢弱的躯体在母羊腹中时就停止了发育，也许生来就是让所爱之人白白承受痛苦却不能做任何事来报答她。
泛绿污浊的羊水彻底淹没了整个地球，于是维丽塔的意识飞离这具蜷缩再发不出啼哭的身体，透过浮在眼前的一块块光斑，她看见自己被拖到另一个废弃的羊圈，那里躺着一些骨架，有人骂着她听不懂的方言，刀刃划开薄薄的一层肉，腥臭的血和组织液涌了出来，土地瞬间裂开了大口子，慢慢将自己吞没。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缺失之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