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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番外九(3) ...


  •   07

      慢慢醒过来的时候天其实还没亮,他发现布兰缇甚至已经恢复了原貌,光溜溜地搂着他倒是睡的很香甜的样子。

      ——本不应该这么快……不知道这是不是和她本身有着高到令人担心的抗药性有关。但总之在这个场合下算是好事吧。

      他稍微动了动发僵的身体,然后些微的不满融化成无奈的叹息,摸了摸她又凉又滑的头发。

      “这时候装睡,是觉得昨天的事情挺不好意思吗?”

      “哎呀。”布兰缇埋在他胸口讪笑两声,“为什么你能发现啊。”

      “我们怎么说也同床共枕有七年了吧,就算除开偶尔单独睡的情况,躺在一起的天数也不少,这要是都发现不了,那我岂不是太差劲了?”罗的声音冷淡极了,“别扯开话题,你这人到底有没有悔过之心。”

      “当然有。可我还没考虑好赔偿套餐。”她拢起被子坐起来,稍微遮一遮身上:“但是你要知道作为一个在特殊时期的野生动物,感官#感到了极致,你的气味、声音和体温搞的我脑袋发懵,突然……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嗯。我理解。”罗躺着,然后侧身支着头看她,眼刀其实并不锋利。好像只是暗示自己只是随便讨个说法,很简单地就可以被蒙混过关,但是话语上不太愿意饶人,他说,“可是你确实胡搅蛮缠地对待我。”

      “而且‘胡搅蛮缠’还是物理意义是吗?好了好了,为什么你数落我还能想出这种颜色梗。”布兰缇掀开被子查看了一下他身上,“应该没有伤到吧?”

      “没有。”他没拒绝她小心而关切的触碰,回答得很果断,“那种绞缠和拉扯不至于让我怎么样,你也没露出尖牙。但问题是你强行让我体验了一把(*)手pl*y,不应该诚心诚意地道歉吗?”

      “我错了。对不起。”于是她在床上态度诚恳地跪坐,但目光接触到他的脸的时候,又被那胡茬带偏思路——说起来三十几岁的脸配这个好像看上去更有绝妙的#张力了啊。

      “……你在看什么?连道歉都走神你也太敷衍我了吧。”

      “在看您越来越迷人的脸。”于是她晃了晃神才接着开始阿巴阿巴:“但老实说昨天的情况不能算我‘那个’了你。毕竟没有走后门对不对,咱们讲点道理。”

      ……讲道理也就是用信子舔了两口,或者用蛇身缠着弄了几下吧。

      “——你还想走后门???”罗难以置信地翻身坐起来。

      “不想。”布兰缇看着他惊悚的眼神,真心实意地说,“我确实没有这个爱好。”话音刚落就听见她的船长总算松了口气,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然后她看了一眼乱七八糟显然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床单,上面甚至还掉了好几根他黑色的发丝,如果不是脱发,那大概率是被硬扯着头发把头拉过来的时候掉下的……难以想象昨天发生的事情对他来说有多么粗暴。

      然后一些干涸的痕迹也挺……

      “嗯……?我说怎么咱俩都累的睡过去了,这得是多少次?你比较清醒,应该记得吧?”

      “……我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他捂住前额,然后别过脸去,“也不想回忆,放过我吧。”

      布兰缇了然地点点头。然后秉持着追根究底的精神,拿过床头的闹钟开始算时间。

      现在是凌晨4时。

      “我们入睡的时间应该没超过三小时,所以应该是凌晨一点睡下去的。”然后歪头看已经有点瞳孔地震的船长,“我记得你洗澡的时候差不多是十点钟,那按洗半小时粗略估计,就差不多是十点半或者十点四十开始的。”然后她说,“按十五分钟的平均时长加十五分钟的平均冷却期,一次正事加‘换弹’就是半个小时计算……粗略的结果我除一下,应该是——”

      “等等等……”罗立刻打断,非常震惊地开口:“先不说你这个算法奇怪的要命,为什么是按十五分钟计算的!??你是在委婉地对我表示不满吗??!”

      “在‘#道——%jing’的#行为中,各国各地区最长#晶时间的中位数在15分钟左右。而如果到了20分钟,可能就有延迟#晶的问题了。那得看医生。”她歪过头笑,“而在手#的情况下,正常男性8分钟就差不多该#了。请问我说的对吗医生?”

      “……我也不算男科医生吧。”罗叹了口气,有点苦恼地挠了挠头,“好吧,确实是这样。但你这个带笑的表情嘲讽意味十足,莫名其妙让我有点烦躁。”

      黑发垂下来,柔软地像被欺负过。

      “是吗?”布兰缇挽上他的臂膀,对方并没有烦躁地抗拒,“没关系,我是相信‘时光相对论’的流派。十五分钟我也可以感觉成是四个小时的。”

      “好了我现在是真的有点火大了。”他用没有被她挽住的手捏她的脸往外扯,强烈不满:“你这种话和‘这已经很长了’或者‘宝贝,这一点也不小’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后两句我没说过呗。”于是她去亲他的侧脸,“你为什么在*事上面有这么奇怪的负担?”

      “本来这种话就挺伤人的吧。我感到不愉快有什么问题?”特拉法尔加先生皱眉。

      “没有问题。但这本来就是生理现实,而且又不影响我每次都特别舒服。”她牵着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别告诉我你没感觉到,先生。明明你每次都很喜欢看。”

      安静的月光着火了,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还是说你每次在床上说我那种样子很让你着迷都是随口一说糊弄人的?”她翻个身跨到他腿上,然后搂着他的脖子对视。

      “怎么可能呢。”低沉的嗓音混在粘稠的目光里,那只充满力量的手扣在她的腰侧,“但不过你不觉得你稍微有点过分吗?先是那样对我,而后又说这样的话。”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只是道歉应该没办法让你心理平衡吧?”她垂下了眼睫,忽然有点局促。

      她还没想好合适的割地赔款协议……毕竟她现在好像也没啥东西能签署的了。

      罗却压着嘴角看她,似乎对她没有自己提出什么提案感到十分不满且恼火。

      但这个嘴角压得太用力,绷得也太紧太刻意了。

      所以她的忐忑尚未持续三秒,就听见他绷不住的笑声。

      “你啊……”罗的眉眼松泛开来,像晴朗天空给洋面映照柔光,“怎么这么容易担心我生气?我印象中我们应该没有吵过架吧?”

      他往后一倒,非常松弛地仰躺着,脑袋和散落的黑发都陷在枕头里,眯着眼睛像晒太阳的懒猫。他神色自然而平和地继续说着:“这种‘关心则乱’没什么必要。我在你眼里这么小心眼吗?”

      这位好脾气的先生抬起手稍微往前够了够,捏住她的指尖,而后用点力把人往自己这儿拉近。

      “你自己刚刚都算过,#了很多次。为什么不会认为我也爽到了呢?”

      “因为可能只是生()反应,而心理上抗拒且难接受。”布兰缇似乎做好某种心理建设,挺坦诚地看向他,“如果是这个情况是不是会被算成婚内强#?你想报复回来吗?”

      罗显然被这个提法搞愣了,捋了两三秒才明白这逻辑线。于是他只好坐起来拍拍对方的肩膀:“倒没那么严重。好吧,这样逗你可能是我的不对——”

      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了口气。明白说明总是容易增加他的思想包袱,但其实细想,不过也就是两人之间的私密事情,颜面不颜面的,也确实没那么重要。

      所以他在她略带疑惑的目光中,慢慢开口。

      “非要让我自己把遮羞布扯开是你的什么爱好吗……你知道的,我没有用果实能力。”

      然后,像是缓解某种坦白的尴尬,他垂下眼去吻她的侧颈。

      但这句话让尚不存在的晨光来到了她的眼眸。

      ……确实。就算是因为不想挣扎伤害她,手术果实的能力也能让他很自如地切分自己,或者分割蛇身来无伤、安全地快速脱离这个处境。没有海楼石的限制,不可能有人能够让他做不愿意的事。

      “但……为什么呢?”布兰缇感觉自己讲话都有点磕巴了,“你应该不太喜欢。”

      “谈不上讨厌——虽然也不是很喜欢被这样做就是了。”他把人圈进自己的怀抱里,“但你能开心满足的话,其实我也挺愉悦的。”

      “不必太担心这种事情,布兰缇。”

      他的心量好像广阔得像大海,是一望无际的汪洋:“也没必要非把这种事情和自尊联系在一起不可,你又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这样对我。这种关起门来的事情有什么好计较的。”

      ——其实要说大庭广众下……德岛王宫里算不算?

      但他好像也没细究这种事情。

      而这近乎无限的宽纵和接纳其实也有迹可循,因为这比深海还要包容的样子,并非只是针对她一个人所表现出的什么爱情特质。

      他对待所有他珍视的人都是那样的,比如他的船员。

      当然并不是说在#上也能随便他人乱搞。而是指他其实原本就不是特别小心眼的人——是,偶尔是会有点记仇的表现。

      但就算是把他搞得遍体鳞伤的霍金斯,被他越狱反杀过后,不也毛事没有地被放过?别说缺胳膊断腿了,一根手指都没被留下。

      对敌人尚且如是,对待同伴和爱人,更是近乎无限接纳。

      难以相信,一个曾被世界残酷对待的人,还能如此慷慨地爱着他所珍视的一切,毫不吝啬,不计得失。

      哪怕曾经付出的爱曾无一例外被命运无情摧毁,也还能无所畏惧地,一次又一次给予纯粹的真心。

      世界上最难淬炼的勇敢不外乎此。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问。

      十月是秋天。

      所以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别让大火烧了老房子。

      “……没什么。”她于是凝望着他,心内是波澜起伏的海在剧烈燃烧:“只是越来越觉得,你是特别好的人。”

      她看见深蓝色的海洋上,炽热的火焰橙的发亮、发烫、像溃散的太阳在流动。

      但如果已经烧起来,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干脆让它烧吧。她想。

      “离日出还有点时间。”所以她索性顺从本心去询问,秉持一贯的直接风格:“……你不累的话。”

      “可以是可以,但我没搞懂……??”他有点惊愕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刚才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你兴%的时间节点这么奇怪?”

      然后他被非常狂热的吻迎接。

      “有研究认为*的感受在表达爱意的时候,才会达到顶峰。”她的语速很快,眼神湿漉漉的,嘴唇也是,“所以因为反过来由爱促发*,是很正常吧?——你知道的,我有多么爱慕你。”

      “我没说不正常。我只是很疑惑刚才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变得这么热烈。”

      “怀揣着高贵的品格而不自知啊你。”

      “哈?”特拉法尔加·罗问:“‘品格’?你是不是喝晕了?你知道你是在和海贼说话吗?老实说我连医生的职业操守都所剩无几了。你不会是要用这种方式逼迫我重新捡回医德吧。”

      然后他虽然嘴上长串地抱怨和吐槽,但却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过来点,别硌在床边。会难受的。”然后他被她的反应搞的真的有点失笑,“为什么那么容易亢奋啊你,放松。太*感了你。”

      “嗯。”她居然真诚干脆地点了个头,“毕竟身体被你(ti**)教过。”

      天。忽略面上的浮色的话,她的神情简直像日常对话。

      到底是怎么毫无心理负担说出这种话的?

      “……你丢掉羞耻心的速度有时候令我叹为观止,但容我反驳一句……我没干那么自以为是的事情吧?”

      “早都这么干了无数次的人就不用撇清关系了吧?我又不是不享受被你reshape的过程。”

      “到底是谁reshape谁啊……”

      08

      其他的伙伴还没有恢复原状,甚至没有重拾语言功能。所以只有他们俩收拾妥当后出发前往盖斯特城。

      盖斯特城坐落于盐碱地的中心,被荒山包围,但城市内却又有内河流经,看上去不像是缺水的地方。镇子不大,居民区傍内河而建,在整个巨岛的白色荒芜中,这里竟有宁静的青山绿水,石质的拱形桥、厚重古堡、白墙红瓦的老建筑,充满浪漫和迷人的色彩。

      罗和布兰缇漫步在城市里,行人并不带着匆忙神色,没有几个夹着公文包赶着上班的职员。

      “看起来是个慢节奏的城市。”布兰缇说。

      “……嗯。”他的回答好像并不明确,带着点若有所思的样子。

      城镇内的行道树,不像是在大陆性气候下生存的物种。但他不是什么植物学家,倒也不好这么断言。

      总体来说,这里的建筑并不高也不密集,没什么宏大建筑遮挡视线,所以稍微远眺,就可以讲原处的风景尽收眼底。

      在城镇的东北角,贴着山坡,依着地势而建的似是一制式杂糅的城堡,棕红色的砖面外墙和德类似罗萨的青石堡垒并不相同。但偶有几个角落的尖塔其实风格很相似眼熟,想必这个城堡经过了数次发生在不同年代的扩建,才形成了哥特式、巴洛克式和文艺复兴式的三种风格的奇妙混合。

      “城镇其实还挺漂亮。”布兰缇张望着,“不过话又说回来,变幻果的植株,其实长的和这边常见的行道树不像是一个气候区的植物。”

      “是。你也这么觉得吗?这个地方其实有点怪异。”罗扛着刀,步速没什么变化,“虽然我不是植物学家,但是针叶植物和芭蕉树怎么想都不应该会长在差不多的地点。”

      “伟大航路上有时候也是有令人费解的事情发生嘛。”她看着路边的店,“但令我在意的是,好像在城里转了大半圈,没看见医院。”

      一个城镇再怎么慢节奏、无物欲,总是需要医疗的。

      但这里有面包店、啤酒屋、咖啡馆、图书报刊亭,服装铺子和自行车店……什么都有就是没看见医院。

      然后布兰缇看着旁边的卓越医生:“你要是在这里定居是会失业呢还是会因为建立了首家医院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

      “谁知道呢。”他的回复随便且无情,“这个风格不太像我会想定居的地方。”

      “也是。虽然街景漂亮而且没什么纸醉金迷的污浊物欲,但这个地方太诡异了,不太像能安心居住的地方。”她说,“而且这里好像没看见什么动物。”

      罗点头。

      就算是非常工业化现代化的城镇,偶尔也会看到一些飞鸟,和之国那种重度污染不适合物种生长的地方也能看见畸形的鱼虾。何况这样的生态友好型城镇,而且要说起来这种有内河流经的地方更容易看见跃起的鱼。

      但是不但没有飞鸟和鱼,好像连蝴蝶蜜蜂或者蚊蝇之类的小虫都没看见。

      也没有人牵着猫狗溜街。

      这好像是个只有人的城镇。

      她在风衣的口袋里摸着枪身,平淡地进入战斗的准备。

      蓦地,她身边的人停下了脚步。

      “布兰缇。”

      “嗯?”

      “你能看见斜对面的人吗?”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显然是一种不想被人发觉的对话。

      “面包店门口的那个?”

      “是的。你能描述一下他的样子吗。”

      ——奇怪的要求。

      不过她照做了:“金色头发,不长。30岁左右的男性……或者应该更年轻一点。身高目测四米往上,四肢倒不特别壮硕。”

      那个男人甚至在拿到面包之后平底摔了一跤。

      “偏白的皮肤,棕色的眼睛。”她使用同样轻声的方式说悄悄话,“为什么这么在意?你认识?”

      罗沉默了。她眼睛一偏就能发现他收紧的手指,以及下意识握紧刀鞘的动作。

      而鬼哭安静地待在他的肩侧,不像是要战斗的样子。

      ——为什么让她描述对方的长相?他又不是看不见?

      “你是担心这是幻觉吗?所以需要另一方的信息来验证?”布兰缇不解,“你认识的这位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还是他的容貌年岁和你印象中的不相同发生了时间回溯?”

      罗尚未开口,这个被绊倒的男性却在起身揉自己的屁股的时候抬头看到了他们。

      “啊!”金色头发的男性很开朗地惊喜叫唤,“罗!?是你吗?”

      布兰缇摸上口袋里的枪。

      “嘿——”他在街对面一边挥手就一边往这边走过来了,甚至完全没看路差点被马车撞上。

      深蓝的光圈展开得顺利且迅速,果实能力在此地依旧不受限制。

      马车撞飞了本该在路边的石块,而这个满面春风的男人最终来到了街的这一侧。

      “呜哦哦哦哦哦!好酷啊!”他看起来眼里在发光,“手术果实可以这么用吗?手势也好帅!”

      布兰缇松开了手里的枪,静待奇怪的展开呈现走向。

      “好久不见——”罗的点头颔首带着陌生的亲近。他的眼神好像比起兴奋和欣喜,更多的是某种复杂,所以光芒很沉。

      布兰缇有点搞不懂这不太像熟人见面的情况。

      他抿着的唇松动了。

      “……‘柯拉先生’。”

      久远的细碎记忆从她的脑海里钻出,那好像是他和战国元帅对话时候提到的,已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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